第102章 消怔
唐閔被犬槐捂住耳朵,只能聽見零零碎碎的聲音,歌詞倒是一句沒聽清。
夫人跟唐後唐皇說明:“朵朵父親喜歡寫歌,每次犯錯被趕出家門,就在門前唱他寫的情歌,直到朵朵母親受不了放他進來。次數一多,朵朵應該記住了。”
“原來是情歌。”唐後笑着看向臺上扎着兩根辮子的小姑娘,“朵朵很喜歡阿閔?”
“可不是,朵朵天天唸叨長大以後要做唐閔的新娘。”村長夫人道。
犬槐越捂,朵朵唱得越大聲,朵朵唱得越大聲,犬槐越捂,兩人就這樣較起勁來。
唐閔體驗感全無,臉上一派冷漠。
村裏人都知道這首歌意味着什麼,幸災樂禍地起鬨着。
“唐閔有男朋友了!”犬槐氣急,大嗓門把朵朵的音樂都壓了下去。
唐閔拳頭硬了。
唐皇神色一僵,朝唐後怒道:“你看看他在大庭廣衆說了什麼!”
可惜唐後並沒有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上,喫瓜喫得很開心。
衆人看個表演居然還能遇上這種熱鬧,自然不能輕易錯過。一時之間,所有人分成支持朵朵和支持犬槐的兩派人,一派跟着朵朵一起唱情歌,一派讓犬槐上去battle,維護男朋友的權益。
場面一片混亂。
“去就去!”犬槐哪裏忍得下這口氣,站起來就往臺上走,被唐閔拉住了。
唐閔:“幹什麼?”
犬槐:“證明我纔是正派男友!”
“用雜技證明?”唐閔不放手。
犬槐:“我可以一邊表演雜技一邊唱情歌。”
“別,很丟人。”唐閔道。
犬槐深受打擊,連朵朵的歌都聽不見了:“我很丟人嗎?”
唐閔實在沒臉把犬槐放上去和朵朵battle:“別上去。”
唐閔嫌我丟人,唐閔嫌我丟人,唐閔嫌我丟人……犬槐一個人坐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裏,背影蒼白落寞,嘴裏碎碎念着。
唐閔找到犬槐,好笑地坐在旁邊:“都說了她只是個小孩,跟小孩較什麼勁。”
“小孩也是情敵,她可精明着呢,仗着自己年紀小胡作非爲,你一點都看不出嗎。”犬槐側過身,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淚水,“你別聽她說的,聽我的。”
唐閔忽然覺得這樣較真的犬槐有些可愛:“你想說什麼?”
犬槐轉過來:“我想祝你生日快樂。”
“嗯。”唐閔點了一下頭。
“每天開心。”
唐閔眉目舒展開來:“嗯。”
“希望你能早日戰勝怔。”犬槐張開雙臂抱住唐閔,“成爲最強解怔師。”
唐閔神情微怔,低聲笑了一聲,回抱住犬槐。
戲臺上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唐皇聽多了有點吵耳朵,在外面透會兒氣,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樣一幕。
“在這裏偷聽?”
唐皇回過頭,看到唐後往這邊走過來。
“沒,剛好路過。”唐皇解釋了一句,安靜一會還是忍不住道,“你知道這件事?”
唐後:“知道啊,而且還是我主動找上了犬槐。”
“你怎麼……”唐皇皺起眉,“可是他是男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男生怎麼了?”唐後冷眼看了一眼唐皇,“你不覺得只有犬槐這樣性格的人才適合阿閔嗎?”
“在我們沒辦法顧及的地方,是犬槐在陪着他。”唐後看向那邊說話的兩人,“你還記得假期裏把阿閔叫回來的那幾天麼,想想那時候阿閔的精神狀態,再看看現在的阿閔,還用我多說嗎?
”
唐皇看了很久,倒不是在想犬槐,他想起了犬槐對唐閔的那幾句祝福。
早日戰勝怔,成爲最強解怔師。
他也對唐閔說過同樣的話,不過那個時候唐閔表現出濃濃的排斥性,他們也是爲此產生爭吵,繼而引發繼承人的話題。
他不想唐閔成爲他夢裏的樣子,還因此有了執念,做了不少把唐閔往反方向推的舉動,對一切變化都變得敏感。
但在看到唐閔臉上幾不可查的笑容後,唐皇忽然釋然了,不管唐閔變成什麼樣,都是他唐麟的兒子,他已經把一切都交給唐閔了,剩下的路,唐閔有自己的決斷。
他只需要做好唐閔堅不可摧的後盾,在唐閔需要他的時候站出來,就算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又怎麼樣,他們始終都是共進退的。
唐後感受周身出現了異樣的波動,轉頭看到唐皇身上冒出大量肉眼可見的黑氣,不過這個黑氣在向外散逸。
沒過多久,黑氣徹底消散不見。
唐後眸光微動:“唐麟。”
“什麼事?”唐皇看他。
“你的怔消失了。”
唐皇審視一番體內,語氣輕鬆了不少:“嗯,想通了一些事情。”
唐後:“舞神舞還沒在阿閔身上應驗,現在你身上起作用了?”
熱鬧一整天,這些人居然也不累,一直到晚上該擺宴了,戲臺才空出人來。
家家戶戶都把拿手好菜擺出來,所有食物擺滿一條街,跟逛小喫街似的,非要壽星賞光來自己家擺的桌席上喫。
犬槐再搶,也搶不過這麼多退休解怔師,只能眼睜睜看着唐閔被一家家拉走。
“唐皇好。”犬槐看見路過的唐皇,打聲招呼。
唐皇冷淡地應了一聲,端着盤子給唐後找東西喫。
犬槐天生沒有感應別人不待見自己的那根神經,熟稔地走過去:“唐皇要什麼喫,跟我說啊,我都喫過了,一下子就能找到。”
唐皇報了幾個菜名,犬槐動作迅速地帶唐皇把菜全找齊。唐皇把盤子給唐後,見唐後滿意後,對犬槐的態度好了一些。
犬槐將盤子裏食物全部扒乾淨,一抹嘴:“唐皇還有一件事沒有跟唐閔說吧,不打算說嗎?”
“什麼事?”唐皇還真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麼事瞞着。
犬槐:“就是那個啊,和解怔局爭奪撫養權,將自己的命和唐閔綁在一起,唐閔所有行爲由你買單。”
唐皇用審視的眼神打量着犬槐:“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唐皇都知道我了,我不能知道一點唐皇的事嗎。”犬槐聳聳肩,並不在意唐皇的眼神,“爲什麼不告訴唐閔,這不是件小事啊,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愛他不好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知道。”唐皇說完,警告犬槐,“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的,但是不準告訴唐閔。”
又來了,原來唐皇這個性子不是怔影響的。
犬槐嘆了口氣,掛掉了聯通中的通訊。
另一邊的席會上,來來往往的人從眼前走過,唐閔靠在樹幹上,盯着掛斷的通訊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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