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就在剛纔,她被星閣的人帶去了主殿，正要用關老說的辦法吹那首曲子時，主殿突然劇烈搖晃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後,白晚晚出現在了祕境之外。
四周都是和她一樣茫然的修士們。
不遠處，雪青色道袍的俊美青年臉色鐵青，表情異常難看。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匆匆離開，在路過白晚晚身邊時，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見狀,白晚晚咬住了下脣，手指無意識攥緊。
“關老。”
白晚晚總覺得有什麼超出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只要我在主殿的時候故意把那首曲子吹得很難聽，就會讓菩娑祕境的境靈認主,到時候,星閣的人就會把我認做天之神女的轉世，舉全閣之力供養我嗎？”
白晚晚一想到自己成功讓境靈認主後，不僅會白得一個靈草遍地的祕境，還會得到星閣這樣的大勢力無條件的支持，就連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白髮謫仙談聞道也會對自己予取予求，任自己索取。
這樣美好的設想和剛纔青年從自己身邊經過時連個眼光都懶得給的事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得白晚晚格外的無法忍受。
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她就能成功讓菩娑祕境的境靈認主！
只差一點整個星閣都會變成對她言聽計從的忠實僕人！
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白晚晚甚至連彈奏那個曲譜的機會都沒有。
她忍不住想,如果剛纔沒有被菩娑祕境排斥出去，她按照關老說的，故意將那首曲子彈奏的非常難聽,是不是就會直接讓境靈認主了？
到那時，整個菩娑祕境都會是她的,星閣也會供着她,無論她提什麼要求都會答應。
想到這兒,白晚晚懊惱得恨不得時間回溯。
她甚至將領着她去主殿的那個星閣弟子都恨上了，恨他爲什麼不早點帶她過去。
但凡他早來一會兒，白晚晚就有機會將那首曲子彈出來了。
所以，剛纔在祕境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殿爲什麼會突然震動，修士們爲什麼全都被祕境排斥了出去？
這時，關老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你晚了一步，祕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因爲境靈已經認主了。”
“什麼？”
靈舟之上，裴清予找到宮沉素，淡聲問：“你那個弟弟呢？”
他天生一雙笑眼，慣常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沒個正形，笑起來時總給人一種促狹的感覺。
如今，他臉上的笑沒了，神色冷起來，竟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宮沉素第一次見好友這般嚴肅的樣子，愣了一下：“他在裏間，說要給白晚晚傳音，告知她等會碰面的地點。”
裴清予冷笑一聲：“是嗎？”
“那爲什麼我截到的靈鶴上面寫着雲檸讓境靈認主的事？”
聞言，宮沉素驟然沉下了臉。
這時，裏間的宮展羽衝了出來，憤怒道：“你憑什麼截我的靈鶴？”
裴清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高境界的威壓瞬間朝他壓了過去。
宮展羽驟然接觸到如此凌厲可怖的威壓，原本站得筆直的身體像是支撐不住一般，驟然彎了下去，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宮展羽平時倚仗着宮家，不管到哪兒都有人對他百般巴結千般討好，幾時被人這般羞辱過。
他憤怒的眼睛都紅了，猛地看向對面的宮沉素：“大哥！”
“你就看着我被這般欺辱嗎？”
宮沉素看着對面滿臉都是憤怒屈辱的少年，目光中透着失望：“爲什麼要將境靈認主的事告知他人，你可知這會引來多大的禍患？”
宮展羽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看向宮沉素，理所當然道：“問道修仙，本就是優勝劣汰，強者生存，既然身懷重寶，那就憑本事護着，若沒能力護住，那就不要怪他人搶奪。”
“機緣人人可得，端看有沒有那個能力，我們宮家不就如此，這麼多年來，想要搶奪我們宮家聖神器的修士不知凡幾，但他們沒有一個能成功的，這都是因爲我們宮家有能力護住那件聖神器。”
“至於那個叫雲檸的，她不過是撞了大運才僥倖得了境靈的青眼，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她自己沒那個能力護住，就算我不說，又能藏多久？”
說到這兒，宮展羽冷哼了一聲：“與其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倒不如把自己實力提升上去了，憑本事護着那份機緣。”
“是嗎？”
裴清予輕輕笑了一聲，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優勝劣汰，強者生存，你是這樣想的？”
“那既然這樣，我比你強，是不是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你也不應該有任何怨言？”
宮展羽面色鉅變。
他忍不住高聲道：“裴清予，你裴家雖是世家之首，但我們宮家也不是喫素的，你公然對我出手，就不怕掀起世家動盪嗎？”
“世家動盪？”
裴清予嗤笑一聲：“就憑你？”
“你確定宮迎儒會爲了你這麼個玩意，來找我討要說法嗎？”
“況且，”
他擡了擡眼，漫不經心的開口：“只是讓你立個誓，放心，死不了。”
而靈舟上的雲檸絲毫不知道她讓境靈認主的事情差點泄露了出去。
此時的她正站在賀鈺的房間前，猶豫要不要敲門。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因爲門開了。
門後，賀鈺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什麼事？”
問題早晚要解決，雲檸不再磨蹭，直接開口：“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雲檸攏了攏手指，掩飾性地揉了兩下左手大拇指。
“事情就是這樣。”
她滿臉歉疚地看着對面的賀鈺：“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出此下策，但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搶了本應屬於你的機緣。”
賀鈺擰了擰眉：“你是說，本來會有一個叫系統的東西綁定我，然後只要我按照它說的做，也就是完成任務，就會得到獎勵？”
雲檸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她正要讓袖子裏的系統出來見見賀鈺，就突然聽到少年開口：“但我爲什麼要綁定那個叫系統的東西？”
雲檸冷不丁聽見他這樣說，因爲太過驚訝，不小心被口水嗆了一下。
系統也呆住了，一臉懵地站在桌子上。
少年皺着眉，似乎對綁定系統這件事十分不能理解：“那個叫系統的東西想教我做事？”
“它憑什麼？”
雲檸：“……”
她結結巴巴道：“可、可是，如果你綁定系統的話，只要完成任務，就會得到獎勵啊，這些獎勵很豐厚，像洗髓丹、還春丹、靈器靈符什麼的，都可以在積分商城裏兌換到，很方便。”
聞言，賀鈺似乎更費解了：“可洗髓丹我自己就可以找材料煉製啊，爲什麼要做它的任務？”
雲檸：“……”
淦了，爲什麼突然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明明積分商場裏的那些東西在外面都能買到，爲什麼要在它那兒兌？
自己又沒有積分。
賀鈺正色道：“況且，劍修行走世間，只需一把劍足矣，其他皆是外物，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雲檸：“……”
“所以，”
雲檸試探着問：“你並不覺得我搶了你的機緣嗎？”
賀鈺點頭：“那個叫系統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如同雞肋。”
“再者。”
賀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本就平靜無波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眸子變得愈發的寂，似乎有些生無可戀：“有一個已經夠煩了▼▁▼。”
原本正安靜聽着他們說話的葉銘安冷不丁被他cue到：“？”
臥槽你有病？
在漂亮小姐姐面前被人這般詆譭，是個男人都忍不下這口氣！
葉銘安瞬間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這段時間被壓迫被剝削的怒氣使得他站起來了！
於是賀鈺原本平放着的左手突然動了一下，然後手背拱起，手指用力往上一擡。
狠狠地抽了他的下巴一下。
賀鈺：“……”
雲檸：“……”
她掩飾性地捂了下嘴巴，輕輕咳了一聲，擋住瘋狂上揚的脣角：“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咳咳，先出去了。”
說完，她撈起桌上被打擊的失魂落魄的系統，快步離開了房間。
回去的路上，雲檸看着彷彿丟了魂兒一般的系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乾巴巴地勸了一句：“既然這樣，以後你就跟着我過吧，別想他了，我會對你好的。”
聞言，原本眼神麻木失去高光的系統突然癟了癟嘴，眼底迅速積聚起一層晶瑩的淚光：“可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他啊嗚嗚嗚，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一心一意待他，攢的積分自己都不捨得花，就想着等以後攢夠了，給他換顆洗髓丹也是好的，可他就是這樣對我的，你聽聽他剛纔說的那些話，那叫人話嗎？他37度2的嘴裏面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嗚嗚嗚，氣死我了嚶嚶嚶。”
雲檸輕輕拍了拍系統的背，給它順氣：“既然這樣，你就別整天想着他了，多看看我。”
“對了，”
雲檸“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問：“你剛纔說你攢了點積分？我之前在積分商城裏看上了一艘小靈舟，也不貴，比洗髓丹便宜多了，只要一百五十積分，要不你先把你的積分借我應應急？等我以後有了，一定還你。”
系統抽抽噎噎的哭聲猛地一頓。
它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雲檸：“這時候你跟我提這個？”
它憤怒地發出靈魂三問。
“是人嗎？”
“有沒有點同情心？”
“沒看到我正傷心着嗎？”
雲檸摸了摸鼻子，發表渣男言論：“可是再傷心日子也要過啊，以後你都跟我過了，那你的積分不就是我的積分嘛，我提前用用怎麼了？”
系統：“……”
它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思傷心了，只想當個鐵公雞、護財奴，牢牢地守住自己辛苦攢下來的家業。
青色的龍尾巴用力在雲檸手背上抽了一下，系統大聲道：“你休想！我半個積分都不會給你的。”
雲檸見它恢復了精神，輕輕笑了一聲：“不傷心啦？”
系統愣了一下。
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擡頭看了雲檸一眼，目光格外的複雜：“你……”
餘光注意到雲檸手背上那道淺淺的紅痕，系統抿了抿脣，綠色的小爪子輕輕在她手背上揉了一下：“對不起。”
雲檸摸了摸它的頭，溫聲道：“沒事，我知道你剛沒用力，不疼的。”
“我們回去吧。”
系統悶悶道：“好。”
靈舟行至卯司城附近就停了下來。
宮沉素過來辭行。
宮展羽跟在他身後，不知道爲什麼臉色臭的不行，跟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雲檸本以爲他走之前會對自己冷嘲熱諷兩句，沒想到他一聲沒吭，直接跟在宮沉素身後離開了。
容菏水也下了靈舟，之前進祕境前跟在他身邊的那個黑衣人早早地就等在了下面，他剛一下來就迎了上去。
離開前，容菏水給了雲檸一枚金色的令牌，只巴掌大小，正面刻着龍紋。
他笑着對雲檸道：“以後有空來上京玩。”
雲檸點點頭：“好。”
容菏水離開後，裴清予看了雲檸一眼，問她：“我要去雲上天宮，之後會在那裏任教十年，你要不要一起去？”
雲檸搖搖頭：“我要先和賀鈺去一趟藥谷。”
雖然賀鈺不覺得雲檸搶了他的機緣，但是如果有系統在的話，他洗掉雜靈根的過程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洗髓丹需要三樣主材料，無垢寶果、無相真蓮、無相天蘭。
賀鈺在菩娑祕境摘到了無垢寶果，後來雲檸和境靈結契後，又在祕境中幫他找到了無相真蓮。
只剩最後一樣無相天蘭。
聽說無相天蘭對生長的環境要求十分苛刻，溫度溼度靈氣缺一不可，目前只有藥谷有。
雲檸之前在丁曹村的時候結識了藥谷的少谷主沉岐，後來到了卯司城後，沉岐似乎有什麼急事，和雲檸說了一聲後就通過城中的傳送陣離開了，連菩娑祕境都沒顧得上去。
在知道賀鈺需要無相天蘭這一主材料後，雲檸通過沉岐留給她的那張傳音符聯繫到了他。
聽到雲檸說需要無相天蘭時，沉岐十分大方，表示可以送她一朵，還說可以說動自己的師尊幫他們煉製洗髓丹。
雲檸這次就是要和賀鈺通過卯司城中的傳送陣去藥谷。
“那好吧。”
裴清予笑着道：“雲上天宮每十年都會開放一次，這一次入學的時間在明年九月份，還有一年零三個月，不要錯過了入學時間。”
雲檸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靈舟離開後，雲檸他們在城門前交了入城費，進了城。
千年前人皇斬惡蛟，定凡域，在中洲凡人聚集之地建四十九座城池，每座城池中都設有一個傳送陣，可通人、妖、仙三界。
這也是爲什麼能在城中見到那麼多妖修的原因。
七百年前，人皇孤身一人前往妖都，和當時的妖王萬符離共同立下心魔誓，從此人妖兩界交好，互不侵犯。
當時妖都主城中就設有一個傳送陣，如今七百年過去，妖都在凡域含辛茹苦的“拉扯”下，硬生生從一個不毛之地變成了繁華的大都城，當時的妖王閉關出來，差點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至於爲什麼凡域只和妖都“建交”，獨獨丟下了鬼冢和魔域，那是因爲在當時，鬼冢萬鬼無首，魔域魔人茹毛飲血，根本無法溝通，只有妖都勉強能聽懂人話。
好了，扯遠了。
雲檸一行人進了卯司城後，沒有耽擱，直接就去了城中設立的傳送陣那裏。
雲檸已經提前和沉岐打過招呼了，現在是酉時，通過傳送陣，戌時會到藥谷，到時候直接在藥谷客房住下，還省了今晚的住客棧的花銷。
至於雲檸爲什麼連一點住宿費都斤斤計較上了，那自然是因爲------
傳送陣，太貴啦！
尋常百姓因爲沒有靈力，平時活動的範圍只會侷限在凡域四十九城之內，有的宅一點的，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戶籍所在的主城。
而每座主城間都修的有官道，自己那位老鄉充分發揚了基建狂魔的精神，將水泥都給整出來了，官道修的又寬又平整，城與城之間來往十分便利，普通百姓出行時根本用不上傳送陣。
能用上傳送陣的，只有路過的修士，以及來城裏“打工”的妖修。
基於這樣的原因，城中傳送陣收費格外的高，可算是把“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句話給玩明白了。
雲檸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積蓄翻來覆去算了兩遍。
之前又去賭場薅的黃金，手玉里面沒花完的靈分，這些加一起，只能付一張傳送票。
雲檸：“……”
qaq。
她再次想起了她之前丟了的那枚玉佩---
哦，不對。
雲檸面無表情的想。
不是丟了，是被偷了！！！
啊啊啊！
他喵的！
那可都是我……哦不對，那可是原身全部的積蓄！！
雲檸越想越氣，尤其在看到前面排隊的人都非常瀟灑地交了傳送費後，雲檸心裏的不爽徹底爆發了。
她點開手玉，找到宮沉素的對話框，啪啪啪打字：[那塊玉佩是不是在你那兒？]
之前雲檸和白晚晚對峙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宮沉素找白晚晚要了那塊玉佩，然後小心地收了起來。
宮沉素回的很快：[嗯。]
隔了兩秒，他又發來一條消息：[玉佩暫時沒辦法還你，抱歉。]
雲檸看到他用了“還”這個字，微微怔了一下：[你……信我？]
宮沉素：[對不起。]
雲檸抿了抿脣：[沒事。]
指尖在手玉上面停頓了下，雲檸收斂起復雜的心緒，進入這次的正題：[那玉佩我不要了，但裏面存的靈石能不能還我？一共四百二十五塊下品靈石，三十五塊中品靈石，還有八塊上品靈石，我攢了好久的，不信你數數。]
至於雲檸爲什麼把靈石的數目記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爲原身這個可憐娃子每晚都會將自己辛苦攢的靈石數一遍，得全都摸一遍才能睡着。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原身自小就死了爹媽，沒人管她，也就攢的那點靈石讓她有安全感了。
宮沉素那邊安靜了下來，很久都沒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數靈石去了。
希望他能數得快點，因爲前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少了，馬上就輪到他們了。
雲檸到時候總不能對傳送陣前面的那個人說不好意思你先等等我錢還沒到位。
她丟不起那個人！
好在宮沉素並沒有讓她等很久，很快就給她轉來了一大筆靈分，換算成靈石的話，相當於五十枚上品靈石，五千枚中品靈石，五十萬枚下品靈石。
雲檸輕皺了皺眉。
她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部分，並不希望宮沉素多給。
剛要把多出的部分轉回去，那邊的宮沉素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提前發來了一條消息：[那枚玉佩也值一些錢。]
雲檸：[……]
她沒說什麼，只把多出來的靈分全都轉了回去，並附帶一句威脅：[有事，不回了，再給我轉過來的話就拉黑你。]
消息發過去後，雲檸關掉了微聊。
正好這時候排到她了，小有家底的雲檸十分自信地拿出了手玉，剛要付款，面前一人高的玉石突然被別的手玉貼了一下。
雲檸愣了愣，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秦溯將自己的手玉收了起來。
雲檸：“？”
不是，弟弟，幹嘛呢？
這怎麼還搶着付呢？
雲檸還沒來得及對秦溯這次的行爲發表什麼看法，就被後面排隊的人催了一句：“咋回事啊，怎麼不走啊，付了錢就往陣裏走，別擋在外面。”
雲檸：“……”
進了傳送陣後，雲檸已經失去了最佳的質問時機，只能乾巴巴道：“我……我有錢的。”
雲檸以爲是自己剛纔一直翻銀子的舉動使秦溯誤會了，就點開手玉讓他看上面的靈分餘額：“你看，有好多呢。”
秦溯看了眼上面的餘額，突然擡頭看了雲檸一眼。
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雲檸的錯覺，她總覺得秦溯看過來的這一眼很是複雜，像是夾雜着三分同情，三分心疼，以及四分……嗯，得意？
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弟弟平時最乖了，前面的同情和心疼雲檸還能理解，畢竟她現在手玉里的靈分雖然已經不算少了，但也不是很多，相比於她列表裏的“壕友”，就比如剛纔的宮沉素，隨隨便便就能轉來幾十萬靈分，那雲檸確實窮的可以。
但那四分得意雲檸就很不能不理解了。
**oss就算現在暫時變成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彆扭小少年，正處於非常不好管的叛逆青春期，但那也應該是一個喜怒不露於色的酷boy，他的目光中怎麼能出現得意這種崩人設的情緒呢？
這一點都不秦溯！
就在雲檸百思不得其解時，秦溯突然將自己的手玉拿了出來，專門滑到了靈分餘額的那一頁給她看。
上面那一大串零深深刺痛了雲檸沒見過世面的眼睛。
直到現在，雲檸似乎終於明白了那四分得意的原因。
淦！
從傳送陣裏出來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通往藥谷的傳送陣並未設在谷中，而是在離藥谷幾十裏之外的山坡上。
這處山坡視野開闊，出現在這裏的人能被谷中的瞭望塔看的清清楚楚。
沉岐早已在陣外等候，見雲檸他們從傳送陣中出來，高興地迎了上去。
雲檸將秦溯和賀鈺介紹給他，又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他。
是一枚青木果的種子，不算多稀有，但也不是很常見，是一個很合適的禮物。
沉岐看到那枚種子時表現得很開心，小心地從雲檸手中接了過來。
“我已經和師尊提過了，他說等無相天蘭不鬧脾氣了就幫你們煉洗髓丹。”
聞言，雲檸愣了一下：“鬧脾氣？”
沉岐有些無奈笑了笑：“最近谷中雨水比較多，無相天蘭嬌氣，嫌土壤太溼，就怎麼也不肯開花，甚至莖節都躲到了土裏不肯出來，師尊也拿它們沒辦法。”
雲檸“嘖”了一聲：“聽着確實挺嬌氣的。”
她想到前世在科普文獻上看到過一些研究，說植物也能聽懂音樂，可以通過給植物放一些音樂來調節它們的生長，就對沉岐道：“我之前聽人說過一個法子，能讓靈植心情變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明天我可以去試試。”
沉岐一聽她有辦法，立馬就答應了下來，說明天就可以領着她去藥園。
“對了，”
雲檸問他：“之前在卯司城的時候你說要回谷中解決一些事情，現在事情解決了嗎？”
聞言，沉岐臉上的笑瞬間就淡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陰鬱了下來，沉聲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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