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遲早要把南隕城變成自己人
已經一整天都沒理她了。
“哎!”她望着在院中練拳的高齊平,再次重重嘆氣。
“王爺,你都嘆一上午的氣了。”林風蹲在她旁邊,“有什麼煩心事,您跟屬下說,屬下幫你去辦!”
景鬱瞅他,“你還能使喚動南隕城?”
“那不行。”
“一邊待着去。”
算了,順其自然吧。
景鬱捧着臉,反正她遲早要把南隕城變成自己人。
一整天,南隕城都沒有出現過。
舒芯又被關了禁閉,景鬱除了爲她掬一把同情淚,也不敢再做別的了。
一直第三天,到了學習兵書的時候,南隕城纔出現在偏院。
景鬱露出狗腿子一般的笑容,“攝政王來了,快請坐。”
南隕城黑眸中帶着一絲血絲,形容疲憊。緊鎖地眉頭在看到景鬱笑容的一瞬間,不自覺地鬆開,嗓音帶着久未說話的暗啞,“在等本王?”
景鬱發現南隕城的臉色,疑惑道:“你生病了?”
身後的赤淵不由得在心中道,他們主子從小體質就好,從來沒有生過病。
雖然爲了能在今天趕回來陪七王爺研習兵書,主子一天一夜都不曾休息,但是也不可能生病。
然而,下一秒。南隕城望着景鬱眼中的擔憂,低低地嗯了一聲。
赤淵:“???”
景鬱皺了皺眉,“生病了你還來幹什麼?回去休息啊。”
南隕城淡淡道:“今日研習父親生前留下的兵書,本王須在。”
赤淵默默地把頭低得更低,往年的玄甲賽第一,主子可是見都不見。
“多大點事啊,我領他去。”景鬱道。
南隕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無妨。”
隨後,他領着景鬱和高齊平來到南將軍生前的書房,裏面擺滿了各種兵書和手札,牆上還有一張九州地圖。
能看出來已經許久沒人來過,書房裏充斥着一股潮溼的黴味,不過桌面和書冊都打掃得很乾淨。
高齊平滿臉虔誠地望着書房裏的手札,“這就是南將軍親筆記下的戰時兵術,得之可得天下。”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一頁冊子,如飢似渴地讀着,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激動點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看兵書。
七王爺和攝政王均在窗邊,一坐一站。
七王爺坐在椅子中,撐着臉看窗外,臉色很嚴肅。攝政王站在他身側,同樣嚴肅地看着窗外。
兩人還在低聲說着什麼。
高齊平覺得,一定是在討論兵法,他有些懊惱,攝政王和七王爺這般天才人物在身旁,他不知請教,竟只知一味死讀書。
想到這,高齊平輕手輕腳地走近窗邊,隱隱聽到景鬱和南隕城的交談聲。
景鬱:“……要改變啊。”
南隕城:“嗯。”
景鬱:“不然一定很難看。”
南隕城:“嗯。”
高齊平心下大駭,七王爺和攝政王該不會是在討論國家大事吧?
這時,景鬱忽然回頭看到他,調侃道:“高將軍看完啦?”
此刻,景鬱的笑容在高齊平的眼中無異於催命符。他偷聽到了機密,他一定會死的!
高齊平撲通一聲跪下,“七王爺、攝政王饒命,卑職不是故意偷聽的。”
景鬱奇道:“你怎麼了?”
高齊平苦着臉道:“方纔卑職聽到王爺您與攝政王,在討論國家大事,卑職不是故意偷聽的。”
景鬱皺眉,“誰討論國家大事了?”
她加起來兩輩子也沒怎麼關心過國家大事。
高齊平戰戰兢兢道:“卑職聽到王爺您說一定很難看什麼……”
景鬱臉色古怪,“是很難看啊。”
她指着窗外光禿禿地樹枝和地面,“這院子還不夠難看的啊?”
在高齊平傻眼的時候,她又道:“方纔與攝政王討論在院子裏種什麼樹,高將軍有沒有什麼意見啊?我說種桃樹好,可以喫,還可以釀酒,花瓣還能……”
景鬱突然想到那晚舒芯出場時的桃花瓣,心虛地暼了眼南隕城,立刻改口:“還是梨樹好,高將軍你覺得呢?”
然而,高齊平人已經傻了。
討論種樹?
攝政王那般嚴肅又認真地模樣,居然是在跟七王爺討論在後院種什麼樹?!
赤淵默默地嘆氣,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高齊平此刻的心情。
他方纔聽到兩人對話時,也驚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主子在圍剿夢欲樓時,臉色都不曾有這般嚴肅。
高齊平緩了緩神,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他一下輕鬆起來,這時南隕城開口道:“高將軍閱習兵書,可有不解之處?”
高齊平立刻點頭,“有。”
景鬱也來了興趣,“不懂就問。”
南隕城看她一眼,脣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地寵溺笑容,輕輕搖頭,仍舊站在景鬱身後。
高齊平道:“南將軍曾寫: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可如何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卻沒有說,還請攝政王賜教。”
南隕城卻將視線落在景鬱身上,“七王爺可有高見?”
“當然有!”
景鬱認真地跟高齊平解釋:“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法很簡單。就是嚇唬敵人,把敵人嚇得不敢出兵,不就行了。”
“可如何才能將敵人嚇到那般地步。”
景鬱:“殺雞儆猴、殺一儆百、圍困至死、散佈謠言,辦法多的是。”
高齊平頓時對景鬱佩服得五體投地,“末將受教了。”
南隕城忽地問:“若是敵衆我寡,戰情緊急,又當如何?”
景鬱回頭,邪邪一笑,紅脣輕啓,“擒賊先擒王。”
“如何確定誰是王?”南隕城又問。
景鬱皺眉,這話問的,老大還不好認嗎?
南隕城卻注視着她,認真道:“越是謹慎者越善僞裝,但人的習慣無法僞裝。若是判斷不出賊寇之主,便去看他的手下們在情況危急下會去保護誰。”
景鬱若有所思,“有理。”
她以前還真沒想過,畢竟他們那有照片,誰是老大查查清楚,再對對人頭基本不會錯。
高齊平一臉懵地看景鬱和南隕城一問一答,七王爺個子只在攝政王的肩膀高度。可週身的氣勢卻絲毫不讓,兩人之間竟有種別人無法破壞的和諧感。
天黑的時候,南隕城將景鬱和高齊平送回東營。高齊平受寵若驚,決定以後誰再說攝政王不近人情,他一定要反駁回去。
竟親自將他們送回,怕是南將軍也不曾如此細心對待屬下。
東營門口,南隕城垂眸看着景鬱,道:“本王要去西南幾日,你在東營中莫要與人鬥狠,有事找戚崇,他會幫你。”
景鬱突然覺得彆扭,“你走你的啊,跟我說什麼?再說了,我需要戚崇幫嗎?誰敢惹我我就弄死他!”
南隕城:“……”
景鬱衝南隕城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進東營,“一路順風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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