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她是真能胡說八道啊
肅青疑惑地望着景鬱,眼神在景鬱和南隕城身上打轉。
許久,他小聲問道:“山主可需山鬼之血淨化金鈴?”
現在還存在的山鬼都是被山選中的天生山鬼,與山同命,心性純淨,的確可以淨化金鈴。
不過,景鬱還沒喪心病狂到要個小孩子的命。
她拍了拍肅青的腦袋,“用不着,不過我有個別的忙需要你幫。”
肅青忙跪下磕頭,“謹遵山主之令。”
景鬱嘴角勾起壞笑,青紹寧盲目崇拜古時傳說,她就給他好好表演一下。
她附在肅青耳邊,小聲交代着,說着差點笑出聲。
與此同時,牧野和流麟正躲在暗處盯着睡着的青紹寧。
兩個人不敢出聲,只能用眼神對話。
牧野:“他怎麼睡這麼久啊?”
流麟:“看着像要死了。”
牧野:“???”
流麟:“小孩子不懂別亂瞪人,這種睡覺和呼吸,怎麼看都跟重症病房的人似的。”
牧野:“???”
流麟看他一眼,選擇了放棄,不是誰都能像老大一樣,跟他有默契到,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兩個人蹲到了天黑,看到一條小雪蛇悄悄咪咪地從門縫裏爬進來,脖子上套着金鈴。
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着它,費了老大勁才把金鈴送到青紹寧手邊,然後自己癱在一旁,一動不動。
流麟用眼神問牧野:“認識嗎?”
這回輪到牧野傲嬌了,先點頭,然後往旁邊一揚頭,意思再明顯不過:認識,不告訴你。
流麟:“……”
誰家養的小孩兒,這麼任性。
老大讓他們找機會觀察一下青紹寧會拿金鈴做什麼,可是他們等了很久,青紹寧一直在睡覺。
大概到後半夜,青紹寧才終於醒了。
他一睜眼,牧野和流麟緊張得一動不敢動,悄無聲息地躲在暗處。
等了一會,青紹寧才起身,手上緊緊地握住金鈴。
小白在他起身之前,已經順着門縫爬了出去。
青紹寧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的清晰,一步步挪動,無端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一直等到腳步聲遠去,流麟才探頭出去,正好看到青紹寧的背影。
他讓牧野在原地等着,自己悄悄地跟了上去。
青紹寧進了自己的房間,大概是因爲外面沒人,他並沒有關門,直接把房間最裏面的暗格打開,從裏面取出一本破舊的書。
屋裏沒有點燈,只有月光照着房間裏的青紹寧,手捧着那書,臉上滿是敬仰和崇拜。
先是以額頭輕碰書封,而後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去翻書。
青紹寧的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中,流麟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能轉而去觀察那本書。
那書看起來很破舊,而且只有一半,有的書頁明顯有被撕掉一半的痕跡。
只是上面的字,是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
不過,也算有所收穫,老大隻要他們觀察青紹寧的動向,看看他到底爲什麼肯定金鈴可以續命延壽,續命延壽的方法具體又是什麼。
流麟暗自記下青紹寧開暗格的方式,說不準這就是他搶老大金鈴的原因。
……
第二天,景鬱從山中出來,南隕城和雪冥又變回了女人模樣,她捂着眼睛不想看。
剛出來,簡單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下自己的身體。屁股還沒坐熱,青一和青二就來找她。
“主人,城主請您過去。”
景鬱笑了笑,把南隕城剛剛給她梳好的頭髮弄亂,鬢角散落幾根髮絲,貼在臉頰上,又在地上抹了把土,往鞋上抹。
“差不多可以了。”雪冥提醒她,“你是進了趟山,不是剛剛逃難出來。”
說是逃難也是山裏的動物逃難,進山的時候天黑着沒察覺。出來的時候天光正亮,纔看到附近無數野獸雜亂的腳印,朝着各個方向而去。
仔細一看,其中還有互爲天敵的動物,往同一方向而去的。
問肅青,肅青只看景鬱。
而聰明如南隕城,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銀山那一次,然後聯想到景鬱的身體。
景鬱知道雪冥在揶揄他,哼了一聲,“不狼狽點怎麼能讓他相信?這狗東西,這麼迫不及待,看爺不整死他。”
她雄赳赳氣揚揚大踏步走向萬芳院。
跟昨天一樣,萬芳院一千名女子齊齊站在院子中,青紹寧十分享受的眯眼喝茶。
看到景鬱來,上下打量她,“你說要重現百獸跪拜的場面給我看,看來……是不行?”
景鬱猶豫着,不知道她說山裏的野獸都被她嚇跑了,青紹寧會不會相信。
她輕咳一聲,毫不在意地抱着手臂,道:“只有金鈴纔可以使百獸跪拜,沒有金鈴不行。”
她看向青紹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城主還是選擇血祭吧,一千名女子之血,足夠了。”
景鬱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女子個個恐懼難當,不住地後退,縮成一團。
景鬱壓根不理會她們,慫恿青紹寧,“城主大人要是想要金鈴認主,必須要讓它在被喚醒的時候在你手上,就像我當初那樣。”
她聳聳肩,“不過我也是猜測,並不確定。但是沒了金鈴我沒辦法召喚百獸,看來它也並沒有完全認我爲主。”
青紹寧一直盯着她,聽她說完,幽幽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金鈴的?我只是暫時保管。”
景鬱都懶得翻白眼,“哦,那就當我送給城主你的吧,這玩意……”
她猶豫了下,很是真誠道:“其實挺邪性的,固然是可以號令百獸,但是透支人的體力。要是身體不好,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青紹寧臉色微變,忽然將金鈴遞給她,“你來血祭,讓我看看百獸跪拜的壯觀場面。”
景鬱縮得飛快,“不不不不……金鈴是你的,我不血祭。”
青紹寧皺眉,收回金鈴,手指在上面的古樸花紋摩挲着,沉默不語。
然後,景鬱開始慫恿,“血祭啊城主?把這一千人殺了,保證金鈴認主,百獸臣服。”
青紹寧把金鈴給她,“你來血祭。”
景鬱又縮回去,“不了不了,不合適不合適。”
等青紹寧猶豫,她又賤兮兮地湊上去,“要不一槍一個崩了也可以。”
青紹寧看着她,“你不願意血祭,卻慫恿我殺人?”
景鬱不贊同地看他,“怎麼能是殺人呢?這是爲了事業而做出有必要的犧牲。要是能讓金鈴認主,從此城主你就是百獸之王,誰敢惹你?不喫虧不上當啊。”
流麟站在青紹寧身後,憋笑都快憋不住了,肩頭輕輕抖動。
他老大是真能胡說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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