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男人才是真正的萬惡之源啊
曾國藩笑了笑,還沒有說完,“咱們天朝有娘子軍,唐高祖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那也是一個有名的娘子軍統帥。隋朝末年,李淵起兵時,公主住在長安,其夫柴紹棄家跟隨着岳父東進,家裏就只剩下公主和一些家奴,當敵軍來臨,危險的形勢反倒激了平陽公主的豪情壯志。她逃到戶縣,散盡家資招募了數百個青年男子,又以此爲基礎,組建了一支娘子軍,像無數的男兒一樣,徵殺疆場。我要事先說的是,這個‘娘子軍‘’與我們今天的天朝娘子軍並不完全相同,那時候的娘子軍中絕大部分可都是男子。””小說“
這個時候,曾國藩的笑意開始收斂了,“南宋的僞道學家荒唐透頂,可是到了明代,那更是難以言表了。咱們還是看歷史吧。奇怪的是,恰恰是從明代開始,官修的史書《烈女傳》中增加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內容。《明史烈女傳》載,‘胡氏,會稽人,字同裏沈袠,將嫁而袠構父難袠扶父喪歸,比服闕,始婚。胡年已二十七。踰六月,袠卒,胡哀哭不絕聲。盡出妝具,治喪事。有他諷者斷面絕之。終日一室中,即同產非時不見。晚染疾,家人將迎醫,告其父曰,‘寡婦之手豈可令他人視,不藥而卒,年五十一‘。唉,這位被列入烈女傳的胡氏爲亡夫守節,謹守男女授受不親那是已到了癡迷的地步了,都五十一歲的老婦了,居然在身患重病之時,也不肯請醫生來診治,原因就是一個,因爲大夫是男人,所以竟不治而死。似這種所謂的烈女,在唐代以前那是絕對沒有的。”
曾國藩講完了,講了半天想說明什麼呢?他自己沒做結論,而是再次看看勤政殿裏這些決定着天朝生死命脈的高官。
石達開瞅着曾國藩,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今天的曾國藩居然純粹地變換了一個人。從前的曾國藩不就是一個所謂的純粹道學家嗎?
他看了看似乎是一直在認真傾聽的林海豐,然後說到,“曾參議說的這些人深省。孔夫子以其大度拜會南子,也許是想拯救南子的靈魂。漢景帝之所以能遣郅都宣召如廁的愛姬,那是漢景帝本人心底沒有污穢。曹操看重蔡文姬,不嫌丟面子,是出於對人才的尊重,換句話說,女人再嫁,女人披頭散,女人赤腳而入,在他看來雖不能說不爲過,還是能夠接受。平陽公主之豪邁,既有女子同樣陽剛的一面,又有男女同仇敵愾,脫世俗的光彩。而至於那個胡氏,我只能說她內心裏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握,五十一了,不會是大夫一摸到她的脈搏,她就會情不自禁吧?當然,關於這種所謂的烈女,我也曾聽說一個,比之胡氏更有甚之。”
石達開低下頭,又擡起頭來,“《明史烈女傳》記載,一個陳姓的節婦,早年寡居,孑然一身。在孃家守志,整天坐臥小樓,足不下樓竟達三十年。感覺要死之前,她對身邊的卑女吩咐,等她死後,無論如何不能叫男人上來把她的屍擡走。她的卑女也許是忘記了她的話吧,或者是乾脆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笑話,看到她已經嚥氣,就趕緊叫來了幾個收屍的,誰知道這個陳氏竟然返陽,翻身坐起大叫,我當初怎麼說的來的,你們怎麼還叫這種人來擡我?卑女、家人之恐怖狀態,可想而知。這位陳節婦謹守男女之大防,可謂是已到了絕對瘋狂的地步,胡氏也要汗顏。她不僅生前不與任何男子見面,而且死後還不準男人走上樓擡她的屍體。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宋代雖然產生了程朱理學,但《宋史烈女傳》中所載之烈女,對於男女之大防,也絕對沒有達到明代以後那樣幾近瘋狂的程度。可怕,真是太可怕了。陳氏家裏一定是良田千頃,不需要勞作,所以纔會有如此之清閒和矯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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