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衝鋒槍開始三面不停地橫掃
擡眼望去,紅旗飛舞,喊聲震天,身處前後兩面漫山遍野一起殺來的太平紅軍中間,他那蜿蜿蜒蜒近五里,曾幾何時還是浩浩蕩蕩的壯觀隊伍,如今卻突然顯得那麼的渺小,就如同是一條被凍僵了蛇,在孤苦伶仃地等待着被對手們一刀刀地割裂成數段,然後再圍起來喫掉。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還滿懷雄心壯志,及時遭遇了一側的預先埋伏之後,仍然還想憑藉着自己這三千多裝備優良、尤其是其中還有那得益於他親手點撥的精銳人馬,先打掉伏擊他的對手,再繼續去完成救援威海衛任務的話。那麼現在,經驗告訴他,解除眼前困境最佳的辦法,就是該怎麼想個辦法,儘快地脫離戰場。前面的大部分軍隊噩運是難免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後面的軍隊保住。
“不要氣餒,不要害怕,我的孩子們,迎上去,用你們手中的刺刀告訴他們,我們是沙皇的軍人。”米納布耶斯基捂着被摔的痛徹心肺的胯骨,嘶啞着嗓子在叫喊。”小說“
“一定要頂住他們!”在緊跟着甩給幾碼外他的第三營營長這句話後,在十幾個忠實的衛士團團簇擁下,米納布耶斯基被連架帶扶地一瘸一拐着,順山溝向後面的泊於村裏撤。
泊於村子外面的道路上,擁擠着第八團炮隊混亂不堪的人馬。他們本來已經變成行軍的隊列,就在陸續上路之際,形勢卻陡然生了如此的驟變,前面傳來了要求他們立即掩護本團一營奪取北面制高點的命令。位於他們右後的一營在向前衝,已經與迎面撲來的天朝紅軍裹成了一團。可他們這一停下來,那數十門火炮還需要重新卸載,需要安置射位置,需要……偏偏這時候前面的潰兵也下來了,而後面的輜重人馬還在前擁,村北這片唯一算得上寬闊的地勢,被塞的滿滿騰騰,人喊馬嘶,罵聲不絕,亂成了一鍋粥。
村南口一座小土丘上,一直期待着想找個強硬對手較量一下的波夫斯卡,一聽到北面山樑上第一次響起的槍炮聲,眼睛就開始慢慢地充血。當在望遠鏡裏看到二百多碼外的第八團一營,即將與山上衝下來的敵人開始面對面兇狠地格殺的時候,他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就好像是沸騰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順着河岸北衝的第八團一營一開始果然還真是不凡,面對嗚嗷吼叫着衝下來的敵人,似乎沒有任何更多的驚慌,在一個個指揮官的帶領下,迅排成了長方形的格鬥陣勢。一排排的士兵,端着上有雪亮的槍刺的長槍,邁着整齊的步伐,迎着敵人大踏步前進。那陣勢,絕對勾引起來他一種強烈的參與感,夠威、夠猛,在這種沙皇軍人的氣勢下,任何對手都將是渺小的。
可接下來他看到的卻是,那股衝下來的敵人不僅沒有被己方的這種氣勢壓倒,照樣腳步不停,而且非常不仗義。眼看都要雙方短兵相接了,這些卑鄙的傢伙們竟然面目猙獰地不斷地把一個個的爆炸物,兇狠地投向第八團的陣列裏,槍彈更是毫不吝惜。不幸的第八團勇士們,一片片無辜地倒下……
流氓、無賴……波夫斯卡簡直要被氣瘋了,他的手在顫抖,破口大罵。他看到第八團如此標準的陣型,在對手利刃一般的衝擊下,瞬間開始動搖,兩股人馬剛一扭纏在一起,不少的第八團士兵就已經被對方的氣勢嚇破了膽,開始潰退。
“哪有那麼衝鋒的?簡直就是不講道理了。”一個劫後餘生的沙俄第八團一營士兵也是這樣的抱怨,“我們裝在槍膛裏的子彈早打出去了,誰也沒有時間再裝彈,長官們開始叫喊着列隊。這種近似於方陣的拼殺隊列,據以前打過仗的長官們講,還是相當有用的。其實,剛一開始我也有這種感覺,當我們排列着整齊的隊伍,在後面的軍鼓聲中,像是接受長官檢閱那樣,端起刺刀迎向對手,那種無畏一般人應該是很難以面對的。我們期待着對手被嚇垮,或者帶着極度的恐懼來與我們拼殺。可惜,我們遇到的對手不怕這個,從他們一直不停頓的腳步,還有一直不停的吶喊聲中,就能夠明白這一點。他們看上去也是端着刺刀下來了,可他們又是放槍,又是丟會炸的彈。奇怪,我們的炮彈只有大炮才能打出去,可他們的炮彈卻隨便的可以用手扔。長官們欣賞的這種整齊的隊列顯然是錯了,我們一下都成了他們的活靶子。一片片的兄弟們倒了下去,他們破碎的肢體雨點兒似的落在周圍人的身上,同時也摧毀了我們的意志。結局可想而知,我們期待着的東西沒有得到,反過頭來卻是自己先膽怯了。升騰的濃煙和塵土之中,當他們把刺刀第一次扎進每一個我們的兄弟的體內的時候,我相信,那些不幸的兄弟們一定都是茫然的,和毫無反抗能力的。至少我被扎倒的時候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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