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出院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去辦理離職手續的高層。
也是我唯一一個不允許辦理離職的人。
我要讓他伏法……
當他去到樓下的時候,等候多時的辦案人員將他銬上了手銬,帶走。
作爲一個一把手來說,想要搞下屬,並不困難。
尤其是在利用了何鋒潤之後,何鋒潤的能力得到了淋漓盡致地體現。
這種老油子,非常懂得審時度勢。
當初將他停職之後,我又第一時間將他約了出來,跟他談論我的計劃。
何鋒潤關鍵時刻非常明白事理,是暗地裏第一個支持我不能合併的人。
在看到費鵬失勢之後更是將費鵬利用職務之便撈油水的一系列證據交到了我手中。
只是,我當時並不能利用這些證據對付費鵬。
如果我亮出那些證據,衆人必然知道何鋒潤是我的人,自然也不會跟他這個停職的人掏心置腹了。
後面,我可以利用那些證據將費鵬關進去。
但我隱約覺得時機還沒有到。
——
“宣佈一下新的任命吧。”我轉頭看向何總說。
何鋒潤當即拿出另外一份名單,將一些中層提拔到了高層的位置。
新的人員得到晉升之後,萬順的隊伍便真正地形成了。
“好了。”我輕聲說:“新隊伍的建立,是爲了以後更順利地運作各項業務!我們萬順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超越旭峯集團,力爭坐到國內第一。接下來,何總負責南城新項目與旭峯脫鉤的事情,司總負責康養中心的脫鉤問題。等兩個合作項目的脫鉤撤資完成之後,我們便會跟旭峯集團正式宣戰!我希望今後,大家對旭峯集團保持敏感,如果讓我發現誰再與旭峯集團搞內部聯絡。下場,就不是今天走掉的那羣人那麼簡單了。散會吧。”
——
時間過得很快。
十天後,費曉的手術完成後,醫生說非常順利。
植入的造血幹細胞已經開始造血。
當然,經過這十天的折騰,費曉也是憔悴不堪,頭髮也全都沒了。
在醫院又過了十多天,我們便可以出院了。
因爲京城的冬天,空氣不是很好,我們出院之後,便直接飛去了三亞。
來到三亞的住所,費曉的心情美好了很多。
但是,我知道她始終有個心結沒有解開。
那個心結就是童歌。
她雖然嘴上沒說,可是,眼神和行動裏都帶着對我的一種拘束。
那種拘束,源自於我跟童歌的婚禮。
彷彿我不是屬於她,還屬於別人一般。
“這裏有保姆,你回京城工作吧。這都快過年了,公司裏的事情肯定特別多。而且,集團的股票快再有一個半月就開盤了。公司裏的事務肯定特別多。”她說着,還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鴨舌帽。
彷彿不行讓我整天看着她這狼狽的樣子。
“海南大區這邊有辦公室,現在視頻會議也非常方便。我隔幾天飛趟京城去籤簽字就好。”我說着,想要給她摘下帽子。
她趕忙用手扶住,說:“南城大區很多事兒等着你呢……徐年盛應該還沒有死心吧?”
“不要去關心這些事情好嗎?有我呢……”
她聽後,有些不悅地轉身走去臥室,半躺到了牀頭。
我倒了杯水,給她端過去。
她接過水輕輕地嚐了兩口後,放到牀頭櫃上。
跟我對視一眼之後,又轉頭看向了窗外的大海。
海邊的遊人很多。
巨大的椰子樹,就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很不真實。
“爲什麼我出院之後,總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挺不舒服?”她說。
“有什麼心裏話,說出來比較好。”我說。
她聽後,慢慢將頭低下去,鴨舌帽將她整張臉都擋住,“童歌得多傷心啊……”
聽到她憋不住地聊出這個話題,我輕輕伸過手去,攥住她的手說:“那我們離婚?”
“啊?”她當即擡起頭,一臉驚愕。
“傻瓜……”我笑着說:“明明這麼在乎我,卻還總是瞎替我操心?”
“不是啊。你倆都舉行婚禮了,你媽她們都認同了她……”
“叮咚!”門鈴忽然響了。
“這麼快?”我聽到門鈴聲的時候,當即站起來。
“誰啊?”費曉不解地問。
我走出去的時候,保姆已經將門打開。
童歌拎着大包小包,臉紅撲撲地走進來,看了我一眼之後,當即放下東西說:“這地方真熱?費曉呢?”
“在裏面。”我說。
她聽後,當即跟我擦肩而過之後,走進了臥室。
正當我要進去的時候,她當即拉過門說:“我倆單獨聊,你別進來。”
我無奈地聳聳肩。
她便將門直接關閉。
——
回到客廳,站在窗前點上一根菸。
看着外面的大海,在斜陽的餘暉之中浪花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子,婉轉起來時,又仿若金龍。
童歌一直都有聯繫。
原本,她是回了老家的。
因爲費曉突然消失的那一陣,我總是對她冷冰冰的,她受不了,便回了老家。
可是,當她知道費曉是得了重病,想要成全我和她的時候,又回到南城,去操盤那個基金會。
一個多月的時間,聽說已經做得有模有樣了。
她一直都很關心費曉,一直在問我出院之後的事情。
得知我們要來三亞的時候,她就提前過來等着了。
那會兒給她發信息說我們已經到了,這會兒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從酒店趕了過來。
夕陽落下去的時候,童歌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我去樓下等你。”
童歌說完,當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趕忙回到臥室,費曉一臉微笑地看着我。
我走到牀邊,握住她的手,問:“聊什麼了?”
“聊了些挺特別的事情。”費曉嘴角輕輕勾着笑,說:“你去跟她喫個晚飯吧。別總是跟我喫那些難喫的飯了。”
“你快告訴我,你倆聊了什麼?”我催促說。
“你去問她,她會告訴你的。我說不出口。”費曉說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
三亞的景色,總是透着一種熱帶所獨有的曖昧。
我下樓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下去。
童歌穿着一身白色短裙,兩條腿很是白皙,一點都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轉過身的時候,那齊耳短髮很是動感。
與躺在牀上的費曉,反差很大。
“愣着幹什麼?走啦!”童歌喊了我一聲。
我走近的時候,她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
我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看到她的屏保是我們結婚時的那張照片。心裏,莫名便是一酸。
她裝起手機後,便說:“時間還早,先去走走吧。”
“嗯。”我說着,跟她一起走出小區,漫步向遠處的海灘。
——
海灘邊的風,微微有些涼。
她坐在沙灘邊的臺階上,看着遠處陰暗下來的大海,喃喃自語般說:“感覺這一切都跟做夢似的。你有這種感覺嗎?”
“沒有。”我嗅着海腥味兒,輕聲說:“感覺挺真實的。”
“如果真實,那麼我是不是該喊你一聲老公?”童歌說。
“……”我想說那是演戲,但是,迎上她那雙美眸,看到她眼中的真摯時,我什麼都沒說。轉回頭,看向遠方海邊的人。
或單身,或一羣。
她慢慢伸手摟住我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到我的肩膀上,說:“我放不下你。”
那刻,我忽然想到了司庭花。
但是,感覺對她,不能採取司庭花那種“自由”狀態。
因爲她跟司庭花不一樣,她跟我家裏有着密切的關係。
“沒有誰放不下誰。”我說。
“我媽死了。”她忽然說。
我心裏微微一沉。
她繼續道:“我媽說你知道她絕症的事兒,你是因爲她的病,纔跟我結婚的嗎?”
“不是……”
“那是因爲費曉?”她又問。
“也不是。”我說。
“那是因爲什麼?”她好奇地坐直身子,看向我。
我沒有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大海,說:“之前,跟你結婚,只是爲了跟你分開。可是,現在我不那麼想了。”
“現在你想怎麼對我?”她又問。
我慢慢轉過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真實,看着她那黑漆漆的眸子,想着與她的初識,想着與她回老家,想着她在我母親身邊摟着母親胳膊歡笑的模樣,想着她爲我出頭時那激動的模樣。
輕聲說:“……”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