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織網
她應該很痛,但是,卻一聲沒吭。
“出去一趟回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她又問。
我輕輕給她擦着藥,看着這隻慘不忍睹的手,心裏忽然很是酸澀。
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你不該跟司庭花那種女人發生牽扯的。”她說。
“呵……”我苦笑一聲,“我感覺很多事情像是命中註定似的,根本由不得自己主宰。我都不知道老天安排了這一切是爲什麼。”
“我是在跟你聊司庭花。”她的聲音很是認真。
“我也是在聊司庭花,只是跟你聊的不在一個頻道上。”
“司庭花這種女人很危險。女人瞭解女人,連費曉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你看不出來嗎?”童歌有些心急地說。
“我現在不想聊女人。”我說。感覺她們三個已經將我的世界攪亂了。
“不想問問我什麼時候讓你媽離開嗎?”她忽然問。
“這個你自己決定,只要不太過分就好。”我說。
感覺她之前說的那個讓我媽生氣,主動剛離開的辦法,似是根本行不通。
她並不瞭解我母親有多實在。
我母親認定的事情,一般人很難去改變。
“我要是不攆她走了呢?”她說。
“給你抹個藥,話怎麼這麼多?”我擡頭盯了她一眼,感覺她總是讓我分心,很多細微的地方我都擔心抹不上藥。
“你跟司庭花走這麼近,費曉沒說什麼嗎?”童歌問。
“能閉嘴嗎?”我直接說。
現在聽到司庭花三個字,我就覺得頭疼。
而且,對於她說的轉移資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理。
是利用這次股票大跌的機會來進行處置,還是等以後慢慢將股權變現轉移?
可是,不管怎麼辦,我都覺得不靠譜!
但是,想到她那自信的模樣,卻又覺得可能是我自己太年輕,還有很多不懂的商業運作方法。
此刻,看着童歌的手,想到童歌的所作所爲,再看看司庭花的所作所爲,便覺得她們兩個女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童歌對錢的事情也非常敏感,但是,她從來不想欠我的錢,哪怕我很多次給她錢,她都選擇拒絕。包括這次買房子,我給她轉了錢,可是她全都給我打了回來。
相比於她,想到司庭花利用財產撥弄人心的方法,便覺得太多的不同。
倘若不是今天將她逼到這個地方來面對現實,我真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露出真面目來威脅我。
如果等孩子生下來再讓我見識到她的冷厲,或許我連後悔的地方都找不到。
“其實上次我跟你說想要做你情人的事情,是費曉給我出的主意。”童歌說。
“你不是做情人的料。”我說。
“費曉是想要離開你的……她之前說,寧願讓我跟你在一起,也不要讓司庭花跟你在一起。我們都知道司庭花對你有想法,但是,你卻還是跟她混在一起。”
“你跟我說過了。但是,費曉現在不想走了。”我直接說。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我離開。我不跟費曉爭,我也爭不過她。但是,我覺得費曉分析司庭花分析得很對。”
“她怎麼說的?”
“能保證我說了你不生氣?”童歌說。
“我對司庭花沒你想象的那樣。”
“切,誰信啊?你當我們傻啊?司庭花勾引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學來的。別人不知道,費曉還不知道了?費曉跟我說過,當初司庭花追他爸的時候,該軟的時候能軟,該哭的時候能哭,該強勢的時候還能強勢……潤物細無聲,不知不覺就能讓人上了她的套。不過,費曉也說,司庭花有個最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我輕輕將她手翻過來抹着藥,故作輕鬆地問。
內心裏,其實非常好奇。
“費曉說的,費曉說他爸剛開始的時候很疼司庭花的,但是,後來就不那麼疼了。因爲,司庭花的野心太大,什麼事兒都想要佔主動權。所以,費城向就悄無聲息地司庭花所有的錢都收了起來,想要試探她。結果一試探,司庭花就炸毛了。”
“呵……”我嘴上笑了笑,心裏卻感覺確實有那種炸毛的可能。
“你別笑,是真的。都是在海南的時候費曉親口告訴我的。司庭花炸毛之後,費城向將她的信用卡都停了。然後,司庭花就說要離婚,費城向就說離婚可以,但是要淨身出戶。當時司庭花在外面欠了很多的債,那些債都是費城向給她還的,淨身出戶也算是給她解決了危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但是,司庭花不同意。結果費城向就磨着她,不跟她離婚。她鬥不過費城向,最後就妥協了。然後,簽了什麼協議之後,費城向才同意她去萬順上班的。結果,去了萬順之後,司庭花還是不安分,勾搭上了一個叫魏正仁的副總。那次,徹底傷了費城向。可是,司庭花後來又不知道使了什麼迷魂藥,魏正仁死了之後,她反倒是幹上了副總。”
我聽後,當即感覺曾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銜接上了。
但是,想到司庭花那張漂亮的臉蛋,想到她那美美的眸子,想到她害怕的樣子,卻又覺得那麼不真實。
她真的會是那種人嗎?
可,如果利用行動去看一個人的人品。
她確實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公。
“你跟她保持點兒距離吧……不是我喫醋,而是,司庭花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知道爲什麼費城向跟她結婚那麼多年一直不跟她生孩子嗎?因爲費城向知道,一旦跟司庭花生了孩子,費曉以後絕對沒有好果子喫。”
聽到她說孩子,我的心裏又是一緊!
她繼續道:“你別看費曉雖然表面上跟司庭花很好,跟沒事兒人似的。我們女人跟你們男人不一樣,女人就喜歡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裏。費曉很聰明,她知道司庭花早就恨死她了!我也不想你跟她走太近,要不然我也不會故意讓你拿出婚紗照來氣她,我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行了……”我給她塗好藥之後,拿過新的紗布輕輕給她包紮,“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啊?”
“因爲我感覺你剛纔出去跟司庭花吵架了!”她忽然有些高興了似的。
“沒吵架。”我輕輕給她別上釦針,說:“我會處理好的。”
“我纔不信呢!費雪的事情你到現在都沒處理好,更不用說司庭花了!對了,費曉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麼?不會是因爲過小年的事情吧?”
“是說是股票的事兒。讓我理清楚基金會的賬,先不要動錢,說你下一步可能需要一大筆錢往股票裏投。”
“對……可能需要很大一筆錢。”我說。
“司庭花問過你股票的事情嗎?”她又問。
司庭花跟着我去京城找方主任幫過忙,但是,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後來,便也沒有再問。
我還好奇,她最近怎麼不關心這個重大問題了……
“沒有問。”
“那就奇怪了……我覺得,你該找人跟蹤一下這個司庭花。以我女人的直接來說,這個司庭花今晚見了咱倆的婚紗照之後,絕對會有大動作。”童歌很是謹慎地看了我一眼說。
“我怎麼覺得……”我盯着童歌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說:“你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啊?”
“我們能瞞着你什麼。就是直覺。”她很是認真地說:“讓你去,你就去就是了,又不會少塊肉。”
童歌每到關鍵時刻,總會給我一個撥開雲霧的提醒。
但是,這次,我卻希望她的提醒是錯誤的。
——
當天晚上,我便安排厲南去跟蹤着司庭花。
同時,還安排他去調查一下魏正仁的信息。
如果想要知道司庭花到底是何種人,魏正仁是個關鍵人物。
——
臘月二十七的時候,厲南找到了魏正仁的妹妹,魏子琳。
魏子琳也是南城人。
魏正仁大學沒畢業就跟着費城向,從南城這裏慢慢發展出去的。魏正仁死去多年,魏子琳今年也已經三十八歲了。
“她在哪裏工作?”我問。
“在……旭峯集團。”厲南說。
我聽後,心裏微微一震,“什麼職務?”
“職務不高,但是,聽說待遇有些特殊,給的好處很多。像是……像是達成了什麼條約。”厲南說。
“幫我約她吧。”我說。
“韓總……”厲南很有深意地說:“我按照您的吩咐調查了司庭花,我便找了專人,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查她,她本人這幾天倒是沒什麼動靜,但是,我們查到她還有一部手機,查了那部手機的通話記錄之後,發現…發現一些非常不妙的事情。”
“跟這個魏子琳有關?”
“不止是魏子琳……她像是編織了一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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