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大把柄
看到她上車，轉彎駛進翡翠園的時候，我的眼中抹過一絲陰沉。
我不知道是因爲司庭花的死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還是因爲我原本對費曉就沒有那麼深的情感。
總之，這一刻我看到費曉離去的時候，內心裏竟沒有一絲想要挽留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費曉會是這種結局。
從來沒有……
可是，這就是現實。
之前所幻想過的一切美好，都只是美好。
同時，我感覺費曉她經過這幾天的思索之後，似乎也已經看清了當前的現狀。
她清楚地知道我就是韓飛，同時，也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超級“大把柄”。
而我剛纔之所以那麼刺激她，完全是想要看看她內心之中對我究竟是何種感覺。
我承認我剛纔還懷着那麼一絲僥倖，我希望費曉對韓飛還有愛，還有感情。
可是，沒有……
我嘗試着代入費曉的角色去看我自己，我發現她確實有恨我的理由。
當我在監獄裏的時候，她直接出國。三年多的時間裏，她一次都沒看過我。我死之後，她也沒有去我老家看“我”入土。如此一個她，我應該想到如此一個她對韓飛早已沒有了感情。可是，我竟還那麼上趕着追她，甚至希望她如同一個貞潔烈女一般，對韓飛充滿無限且忠貞的愛？
與她截然不同的是司庭花。司庭花表面上沒有去監獄看我，可是她卻時時刻刻關注着我，她知道我有多恨她，她也知道自己沒臉見我。但是，她從來沒有放下過我，她一直在等着我，用恨支撐着我走下去。
只是，未曾想等我出來之後，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
將司庭花的骨灰放上車，我當即打通了童歌的電話，讓她去我家等我。
我知道，想要將司庭花安葬到我老家，必須要徵得我母親的同意。
而能做通那些人工作的——只有童歌。
只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童歌說這件事情。
但，腦海裏大體也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
回到家後，洗了個澡。
我刮乾淨自己的鬍子，看着鏡子中的臉，腦海裏的司庭花仍舊在來回遊蕩。
我沒有想到自己內心之中會那麼在乎她，以至於我到現在都沒有接受她離開的事實。
可是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清晰地意識到她永久地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可是，哪怕再清晰，我都無法承認這個事實。
我總覺得她還在，總覺還能看到她那壞壞的笑、那精明的眸、那刻薄又心疼的話語……
——
童歌來到我家的時候，我已經洗漱好。
她看到我煥然一新的樣子，笑着說：“怎麼看你瘦了很多似的？這兩天去外地減肥了？”
“……”我沒有理會她，點了支菸坐到了沙發上。
她轉頭看了看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回過頭笑着說：“你這個點兒找我過來，是想要請我喫飯嗎？”
我擡頭看着她臉上的笑，冷聲問：“你什麼事兒啊這麼開心？戀愛了？”
“呵呵！”童歌沒有否認，笑着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開心地說：“你知道的啊！司庭花死了！”
“她死了你就這麼開心？”我問。
“當然了！”童歌說：“司庭花做了那麼多壞事，老天總算是開眼了！你是不知道司庭花殺了多少人……她把她親生父親都殺了！她姨夫、費城向，都是她殺的！然後，這次是因爲她計劃失敗，他父親想要檢舉她，所以她就痛下殺手之後畏罪自殺了！”
“是嗎……”我故作不知真相，將煙熄滅在了菸灰缸裏，說：“那你的目標算是實現了吧？”
“沒有！”童歌當即來了精神似的，往前探着身，很是小聲地說：“你知道嗎？徐年盛那個王八蛋撤訴了！”
“你是說厲南出來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的？”童歌當即驚訝。
“聽費曉說的……”我說。
童歌聽後，當即說：“幽哥和徐年堯派了很多人去找，不管是西南那邊，還是南城這邊，但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而且佟老也跟着失蹤了！”
“看樣這個厲南來者不善啊……”
“對啊！這次找到他的話，一定要往死裏對付他！幽哥說了，他現在成了南城大區老總之後，很多關係都回來了！厲南如果敢在南城出現，他絕對往死裏對付他！相信這個厲南也不敢回南城來造次……”
“厲南的事情先放一放，今天找你來還有件要緊的事情要做。”我說。
“爸爸！”韓靖宇忽然從臥室裏跑出來，手裏還拿着個玩具，看到童歌的時候，臉上的笑當即褪去，小心翼翼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說：“妹妹哭了……她跟嫣月在搶玩具呢……”
“這？這不是司庭花的孩子嗎？怎麼還叫你爸爸啊？”童歌問。
“司庭花當初讓他們認我當了乾爹……”我站起來說：“也是因爲當了這兩個孩子的乾爹之後，她才那麼信任我的。”
我說着，當即走到房間，喊着保姆去看着嫣月，然後抱着靖彤走出房間，看着一頭霧水的童歌說：“走吧！”
“去…去哪兒？”童歌站起來問。
“司庭花遺囑裏說了……”我說：“她囑託我將這兩個孩子給韓飛的母親送過去……”
“啥？”童歌忽然就驚了！
“走吧……”我將車鑰匙，直接扔給了她。
她慌張地接住鑰匙之後，仍舊處於震驚當中。
而這種震驚，自然是情理之中的震驚——她現在跟我在想同樣的問題——怎麼跟老孃解釋！？
“不是啊……”童歌從後面追出來，喊着說：“這這這……這倆孩子？”
“先上車再說吧。”我冷冷地命令道。
靖宇聽後，第一個跑向我的車。
想到司庭花的骨灰盒在後座，剛想要阻止的時候，他已經拉開後車門跳了上去了！
“爸爸！這個木頭盒子裏裝的是什麼啊？”靖宇笑着問。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靖彤也跑了上去。
那刻，
我真想告訴他們，
那是你們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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