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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需要?”
“他們可以帶人出海,讓人永遠消失在海上。”
祁白露看他一眼,以爲阮秋季是在開玩笑,但阮秋季臉上沒有玩笑的意思。這不就是□□裸的□□撕票嗎,祁白露一時說不出話。他跟阮秋季對視了一會兒,阮秋季的眼睛躲在棒球帽的陰影下,瞳仁漆黑,彷彿帶着一種冷酷而陰暗的引誘力。
在這樣的目光中,祁白露甚至真的有一秒想到,如果可以讓周氏兄弟一起消失,再沒有人能用過去的事威脅他。
“他們收多少錢?”
“你想讓誰?”
祁白露目不轉睛地瞧着他,如果他現在點一下頭,估計阮秋季就會替他支付訂單。
“只是好奇,問問。”
“你看起來心動了。”
“我纔不傻。如果我做了,你就有我的把柄了。你笑什麼?”
阮秋季笑得聲音悶悶的,靠在椅背上側頭道:“笑你這麼小心計較。”
祁白露突然有點怕他,他跟這個人待久了,差點就忘了他也有青面獠牙的一面。溫情脈脈時什麼都好說,如果自己真的惹怒了他——他還沒見過阮秋季真正被惹怒的樣子。
沒等祁白露回話,估計是因爲之前頒獎典禮的熱搜,又有路人認出了他們,經過時低聲議論了兩句。祁白露抱着手臂,低頭裝作不是本人,同時裝作連阮秋季也不認識,周身散發出我是一個人不要打攪我的氣場。兩個路人頻頻回頭,阮秋季道:“他們在看你。”
“我知道。”
阮秋季看他這麼緊張,道:“不想被拍嗎?”
祁白露跟鏡頭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還沒那麼容易害怕鏡頭,讓他緊張的是阮秋季還坐他旁邊。之前阮秋季給他頒獎的視頻,在網絡上引發了一些討論,助理還給他看了一個八卦貼子,他看了兩眼就退了出去。
“你都不重視一下自己的名譽嗎?”
“什麼名譽?”
“……”
阮秋季都這麼說了,他好像也跟着放鬆下來。
祁白露轉移話題,問道:“你去過廈門了?”
“你離開廈門,應該提前告訴我。”
“你坐飛機來這,也沒有提前告訴我。”
如果今天阮秋季晚了幾分鐘,他們就會擦肩而過,但是這樣剛剛好,像書上說的,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至少是個驚喜。”
不只是個驚喜,有一個人在身邊,就好像立了一根定海神針,之前的黯然神傷也跟着消解了幾分。阮秋季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握了一下,祁白露垂着眼睛,看他抓住了自己的手,阮秋季的手指有些涼,但是傳遞過來的是安定感。
祁白露的心緒反而無法平靜,之前抑制住的種種雜念涌上心頭。一悲一喜很容易造成巨大的落差感,人在受委屈時最經不得安慰,阮秋季將目光投在祁白露的臉上,道:“你不會要哭吧?”
“又不是爲了你。”
祁白露有些惱怒地將手抽走,他剛纔只是有點鼻酸,但被阮秋季這麼一說,好像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值得他哭一哭。有可能他再也不會到這個地方,23歲之前的生活是另一段人生,不過是短短几年,卻好像滄海變桑田。
阮秋季將手絹遞給他,祁白露不接,把臉轉向一旁,阮秋季將手絹塞回口袋,看着他溼潤的睫毛道:“那樣的話就是我的罪過了。”
祁白露閉上眼睛裝睡,阮秋季看了他一會兒沒叫醒他,讓他好好休息。最後,祁白露也沒想到自己真的在機場睡着了,他睡了兩個多小時,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阮秋季不在旁邊,西裝外套蓋在祁白露身上,棒球帽放在椅子上。
祁白露找了一圈,確定行李還在,一扭頭看到阮秋季在不遠處打電話,手臂靠在欄杆上,眼睛一直看着這邊,阮秋季看到他醒了,表情沒有變,但是眉梢眼角像被不經意點亮了一樣。
就好像爲這樣的目光,祁白露已經等了很久。
他們在飛機上的座位挨在一起,祁白露坐靠窗的位置。祁白露記得平板裏有之前下載好的電影,翻了一下,結果發現只有那部《如花似玉》。阮秋季也記得這部電影,當時他們在北京去杭州的飛機上偶遇,祁白露就是在看這部片子。祁白露決定不看了,阮秋季被勾起了回憶,道:“當時你看起來有點怕我。”
“有嗎?”
“有。”
“我不記得了。”祁白露故意道。
“你記得什麼?”
祁白露打量着他,道:“記得你搶了八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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