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饒家慘劇2
可這個姓傅的還真夠瘋狂,連續用酒瓶子砸人,越砸越起勁兒。饒家兄弟捱揍後也瘋了起來,宋四貴怎麼拉都拉不住。
“都給我住手,住手!”
“你怎麼就不讓他住手呢?”
“就是——哎喲!”說話間,饒愛國又捱了一酒瓶子。
“媽的。”宋四貴見情況無法控制了,拿起手槍道:“都別打了,再打我開槍了。”
饒報國指着傅艾泰道:“他還在打,你倒是開槍啊!”
宋四貴萬分火大,那是局長點名要注意方式方法的人,他能開槍嗎?
不能向傅艾泰動手,他只好衝着饒家兄弟來。一腳將饒報國踹飛,他又朝饒愛國大喝。
饒愛國看到宋四貴偏幫到了打人程度,甚至把弟弟踹飛,更生氣了,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你踢誰呢?我要殺了你!”
宋四貴拿槍指着饒愛國道:“信不信你一槍崩了你?”
饒愛國激憤之下,見對方用槍指着自己,伸出兩手就去奪槍,並大叫道:“有種你崩啊!”
“喝,還敢搶景察的槍?”
景察丟槍可是大事,更何況雙方處於打架之中。宋四貴情急之下,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穿過饒愛國的大虹,噴出陣陣鮮血。
饒愛國慘叫着,兩隻手仍死死的抓着宋四貴,還想奪下他的槍
宋四貴腦海一片空白,只想着槍不能離手,對着饒愛國又扣動了扳機!
砰!
這次饒愛國沒有剛纔那麼幸運,腦袋被開出一個血洞!
“哥!”
饒報國沒想到哥哥會慘死自己眼前,看着還拿着槍的宋四貴,他也撲了過去!
他不能讓哥哥白死!
宋四貴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對着饒報國的腦袋又是一槍!
砰!
兄弟兩人俱倒在血泊中。
傅艾泰被嚇傻了。
雖然他剛纔打得歡,但也是一時激奮,沒成想兩條人命就進去了。
而且都是被景察打死的!
宋四貴也彷彿失了魂般,在那裏喃喃自語:“我,我不想殺他們的,你也看到了,是他們搶我的槍,我才被迫防衛。”
“你,被迫?”傅艾泰望了眼這個滿血鮮血的傢伙。
他們三人只是打架,最多不過住兩天院,你過來直接斃了兩個,也叫被迫?
不過看到對方的可憐相,他又笑了:“好,我知道,你是被迫的。”
“你會幫我做證的,對不對?”宋四貴緊張地問。
“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傅艾泰點點頭。
田中惠子在他們打架的時候就離開了,飯店裏只有兩個活人。當事人已死,他們怎麼說都行。
望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傅艾泰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就你們也配談愛國?愛國的代價,就是你們死了,國家也會把你們當成垃圾處理掉!”
饒父和饒母第二天才知道兒子都死了,哭得稀里嘩啦,隨後兩人一起跪在景察局門口,請求景察嚴辦殺人兇手。
“你們放心,這個案子緣由很明確,我們肯定會查明前因後果,公正處理。我們人民景察不會冤枉每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每一個壞人。”施達守信誓旦旦地道。
饒父和饒母信以爲真,千恩萬謝的離開,然後用多年攢下的積蓄爲兒子發喪。
他們並不知道,前腳他們離開,後腳宋四貴就惴惴不安地問:“局長,他們走了?”
“滾回去寫你的檢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施達守罵道。
一天,兩天,三天。
兒子頭七的紙燒過了,饒父發現景察局還沒動靜。去問過數次,得到的都是敷衍回答,而且與兒子剛死時候相比,景察的態度越來越惡劣。
“都說了這個案子我們正在辦,你們老來問什麼?”宋四貴怒吼。
“我兩個兒子全死了,兩條人命!”饒母大聲道。
宋四貴很不耐煩的道:“我知道兩條人命,但我們轄區這麼大,人命案也不少,你們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來這裏耽誤我們正常辦公,只能讓你們的案子辦得更慢!”
饒父和饒母唉聲嘆氣,回家後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後來,饒母道:“老頭子,我們仔細去問問兒子的街坊鄰里,也許有看到兇手的呢?”
饒父道:“你呀,淨瞎想,要是兇手被別人看到了,景察還能不管?”
饒母哭道:“兒子都死了,你這個當爹的不能啥也不做!”
饒父嘆氣道:“景察都查不出來,我又能做什麼呢?”
饒母道:“萬一景察沒查呢?或者查得不認真呢?”
饒父道:“人命關天,他們怎麼可能不認真查?你也得到那位景察說他們忙得腳朝天了。我們要相信國家,別亂懷疑!”
“我不管,我要去問,你陪我去問!”饒母道。
饒父無奈地嘆道:“呂人就是不講理,連國家都不信。”
被饒母鬧到凌晨還不能入睡,第二天饒父不得不出門。兒子飯店附近的人,饒父一點兒也不熟,只能厚着臉皮打聽。
然後,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所有人都不想談當晚發生了什麼!
有些納悶的饒父回去一說,饒母頓時感到其中有問題。她拉着饒父再次來到饒家飯店所在的街道,街坊們同樣不理她!
“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吧,我的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全死了!”
眼見人情如此涼薄,饒母情到悲處,跪在大街中央嚎啕大哭。來往行人見了,立即繞路而行。
“老伴,別哭了,你一哭,我心裏也難受。”饒父說着,也掉下了眼淚。
就這樣,一對老漢老太在街上痛哭流涕,來往的行人皺着眉頭繞行。這種場景或許不是第一回發生,但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回發生。
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虛僞,讓所有人都習慣了漠視。
快到中午時,終於有一位大媽實在看不過去,走過來扶饒母。
饒母見到這位大媽,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拉着對方的手不放:“大姐,您行行好,能不能告訴我,我兒子是怎麼死的?我兩個兒子啊,一夜之間全死了!”
大媽皺着眉頭道:“大妹子,不是我故意不說,是景察叮囑我們這事兒不能說。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國佳機密,萬一說了,景察把我們抓走怎麼辦?”
“大姐,我求求你,你可憐可憐我吧!”饒母繼續哭求。
大媽心一軟,嘆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多點兒。那天我正在街上溜彎,就看到你兒子家飯店裏傳出兩聲槍響,隨後一個滿身是血的景察和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那個年輕人的車很不一般,我印象很深。後來,有人說那店裏出了命案,我想看熱鬧的時候,現場已經封了。”
“啊?”饒父饒母一齊睜大眼睛。
年輕人,景察?
難道兒子死時就有景察在場,兇手卻沒抓到?
太離奇了吧?
“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大媽感覺自己有負景察的囑託,趕緊叮囑了一句。
在她心裏,景察比眼前的兩人更值得信任。可是人老了就愛嘮叨,一不小心沒把祕密守住。
“景察同志,對不起,我有罪!”大媽暗暗地祈禱。
“一定是那個年輕人殺了我們的兒子!”饒母叫道。
雖然不知景察爲什麼不抓人,但饒母還是堅信自己找到了真相!
年輕人殺了她的兩個兒子,然後被景察放了!
“不要亂說話,事情還沒調查清楚!”饒父叫道。
“兒子都死了,你還不讓我說?兒子在骨灰盒裏叫爹呢,你知道嗎?”饒母怒吼。
饒父也生氣了:“人家景察都讓大家保密,這事肯定不小!依我看,說不定咱們兒子是爲國捐軀,只是事情太機密,景察沒法跟我們說。”
饒母道:“爲國捐軀?你真是想得美!我們是他們的父母,要他們真是爲國損軀,有什麼不能跟我們說的?”
饒父道:“你一個老太太,當然不知道堂的紀律。想當年,我父親爲國捐軀,那也是保密的,文格時我還因此被打成了反格命……”
“行了,你別扯那破事了,兒子死了不能白死,這事兒我們一定要查個明白!”
饒父道:“不行,要是國家需要保密,咱真不能問。我們饒家一輩子都行得堂堂正正,不能對不起國家。我父親就不說了,我雖然沒有大能耐,但從小到大,獎狀也是拿到手軟。在咱們場,你就說我有多少次被評爲先進?”
“行了,你就別吹了,所有人就你過得窮。”
“過得窮不要緊,但要有脊樑,有擔當!咱們兒女都像我,我對他們有信心。景察同志既然不想讓這件事讓我們知道,必定有他的緣由,我們也不要深究,要爲國家找想。”
饒母望着老伴半天說不出話來。
兒子都死了,他居然還能說不深究!
“你是要兒子,還是要國家?”
“我要兒子,但如果我兒子爲國捐軀,我只會感到光榮!”饒父道。
饒母恨恨地道:“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兒子要是爲國捐軀的,他們不可能不通知我們!他們一定是被那個年輕人害死,景察說不定也是同謀!”
饒父皺眉道:“你什麼也不懂,就知道瞎起鬨!景察能是犯罪份子的同謀嗎?他們是天敵!你見過不抓老鼠的貓嗎?”
儘管饒父一直在往好處想,饒母還是覺得憋屈。老人家哭着,走着,又到景局鬧了一通。
宋四貴聽饒母說有個開豪車的年輕人是兇手,臉色變得鐵青:“誰說的?你們這是造謠,是污衊!你們有證據嗎?”
“我們沒有證據,但你們要給我找證據啊!”饒母泣道。
宋四貴道:“證據是要找,而不是捏造。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這個案子我們在查,有線索會告訴你們的,再造謠生事,我把你們也抓進去!”
“景察同志,你說的對。老伴啊,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要相信國家!”饒父也勸着饒母。
然而,饒母仍舊不依不饒地叫道:“我沒造謠,那個年輕人就是兇手,他殺了我兩個兒子,你們卻不去抓她!”
宋四貴怒罵道:“老太婆,景察局不是你鬧事的地方!你再造謠,我真把你關起來了!”
饒母道:“我怎麼造謠了?是街上那位大媽說的!”
宋四貴道:“哪個大媽?誰敢說這話?你把她叫來,讓她給你做證,我就不說你是造謠!”
“叫就叫!”饒母也火了,哭着跑出去。
饒父一臉尷尬地道:“景察同志,真是對不起,你也體諒我老伴一下,她剛剛死了兩個兒子。”
宋四貴瞪着饒父道:“兒子死了了不起呀?全國每年死的人成千上萬!滾,別耽誤我辦公!”
“是,我知道你們很忙,爲國家做貢獻嘛。你放心,我一定不給國家添麻煩!”饒父歉意地道。
宋四貴看着饒父饒母離去,臉色更加陰沉。
明明叮囑那些街坊了,怎麼還有人亂說?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走出飯館後遇到的那個大媽!
找出走訪時得來的電話號碼,他給大媽打了過去。開口就表明那天的事是國家機密,問大媽該當何罪。
老大媽被嚇壞了,痛哭流涕,直說我什麼都沒說。
“你什麼都沒說最好,我景告你,說了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大媽膽顫心驚地掛了電話,然後怒罵饒父饒母忘恩負義。
“我都千叮萬囑讓他們別說,他們怎麼就捅出去了,還一下捅到景察局?”
饒母哭哭啼啼來到大媽家時,立即被大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證人不肯做證,饒母萬分委屈,回到家再度痛苦。
饒父本想責備饒母,見她這兩天哀毀骨立,聲音嘶啞,甚至白頭髮都不染了,又默默嘆了口氣。
他是一個可以舍小家,爲大家的人,但無法讓老伴也做到這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着,饒母對孩子的愛是無限的。
“老頭子,這事兒早晚得跟女兒說。”饒母道。
饒父道:“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你想想她大學都不念了,跑到那個公司,一定是在爲國家做貢獻。她說了一年都不會回國,工作會很忙。你跟她說愛國、報國都死了,除了拖她的後腿,讓她不能安心,還能有什麼用?”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瞞着她!”
饒母沉默了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道:“老頭子,你記不記得上次陪女兒的那位陳蘇記,留給過我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們有難事就找他?”
饒父皺眉道:“人家可是大領導,每天的事多着呢,咱不能爲咱們這點小事麻煩他。再說,各部門都有對口工作,這事歸工安局管,你找他有什麼用?”
“我兒子死了!我兩個兒子都死了!”饒母怒吼。
饒父無奈地道:“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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