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饒家慘劇

作者:最後的茄子
樺夏,銅爐。

  一座裝修華美的飯店二層,坐着兩個面容相似的男子,正拿着手機通話。他們是饒芳的哥哥饒愛國和饒報國。

  “老妹,你在外國過得好不好?我,你大哥,還有咱爸咱爸都在關心你呢!”饒報國大聲道。

  “是啊,大學上得好好的,怎麼就不念了呢?你可是咱村的驕傲呀!”饒愛國感嘆。

  饒報國瞪了哥哥一眼:“都說了別提這事,你怎麼還提?再說,小芳上次回來,可是省裏大領導陪着回來的,要不是她,我們哪來的貸款辦現在的飯店?”

  “這倒是沒錯,但我還是覺得大學得讀完。”饒愛國低聲道。

  電話那頭,饒芳道:“大哥,別說這事兒了,我在外面學的東西可比大學多多了。你們放心,我指定比留在學校中的同學有出息。二哥,你知道嗎,任巧藝出第二張專輯了,超好聽!”

  饒報國是任巧藝的鐵桿粉,聞言立即道:“什麼,情歌天后出新專輯了?我馬上買!上次那張專輯我現在仍百聽不厭!”

  饒芳道:“不用去買了,萌新傳媒公司市場部會給你寄送的,我跟他們訂了。還有,任巧藝所在的萌新傳媒公司還推出一個新人,叫王琳紅,歌也超級好聽,我也送了一份給你!”

  “老妹,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讓萌新公司給我寄送!”饒報國感嘆。

  饒芳道:“其實任巧藝和王琳紅都和我在一個島上渡假,用不用我再給你寄點有她們簽名的我們合影?我和她們還算熟了。”

  “什麼,還有合影?那快點寄來!”饒報國道。

  饒愛國在一旁賤兮兮地道:“老妹,任巧藝的歌我也在聽,很好聽,她長得也很漂亮。新推出的王琳紅好看不?”

  “你就關注人家長像!”饒報國瞪了一眼哥哥。

  饒芳在電話那頭笑道:“蠻好看的,只是比任巧藝稍稍差點兒。”

  “比任巧藝差是必然的,誰不知道任天后是咱們國家第一美女!”饒報國大聲道。

  饒愛國不屑地道:“你是睜眼瞎嗎?天下第一美女分明是咱老妹!”

  饒報國用低得聽不見的聲音道:“老妹又不能用來意銀。”

  饒家兄弟入手任巧藝、王琳紅的專輯之時,其它人也開始聽她們的歌。各音樂排行榜單上,她們兩都居高不下。各大論壇、各交友圈,也對她們一致好評。

  “聽歌當然要聽任天后,一首比一首經典。目前最經典的主是她新專輯主打歌《神愛無疆》,大氣,恢弘,不落俗套,讓你充分感受到自己渺小。”

  “任天后新歌我聽了,旋律是很經典,但歌詞唱得是什麼呀?好怪!”

  “哈哈,你們不懂了吧?情歌天后現在信了一個古老的棕教,所以她的新專輯,主要內容就是感謝那個棕教的神。聽她說信神以後,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你說她淨化了?可我怎麼看到歌詞裏她總說自己有罪,總要懺悔?”

  “因爲這個棕教跟基都教有點類似,講究的就是世上的人都有罪,都要懺悔。”

  搞明白了前因後果,大街小巷的人們也跟着任巧藝哼唱道:“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唯有大帝能決定誰對……”

  事實證明,曲調好聽到一定程度,人們對歌詞的接受能力也大大增加。任巧藝歌詞中的意境雖然不符合年輕人的價值觀,但透着神祕色彩,給人一種我聽不懂你在唱什麼,但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就更受歡迎了。

  年輕人愛聽任巧藝的《神愛無疆》,老一輩卻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剛出道的新人王琳紅。特別是王琳紅專輯的主打歌《唯一真神》,不僅旋律簡單、平民化,還有易學的舞蹈。

  舞蹈其實不是王琳紅跳的,而是李毅合成的,王琳紅本人正大着肚子養胎呢。

  在強烈的宣傳造勢下,老頭老太太們都愛上了這個舞蹈。公園、廣場、大街、學校,無論走到哪,你都能聽到有人扭着蹩腳的舞步,同時哼着不在調上的歌謠:“李毅大帝我的神,我們永遠信奉您!”

  這天,饒家兄弟的飯店又到了下班時間。饒報國沒有回家,而是用音響放起任巧藝的專輯,一臉陶醉的模樣。

  “報國,你也別光聽歌,來嚐嚐老妹寄來的新酒。聽說這種大力醇釀是大力飲品集團推出的高檔酒,二萬八一瓶,目前市場上還沒有,只有公司核心員工能弄來!”饒愛國道。

  “二萬八,就這個牌子?太扯了吧?”饒報國一臉不信。

  饒愛國道:“我跟你說,大力飲品集團就是生產大力可樂的那個公司,人家定價兩萬八,那還能錯?”

  “可是他們的可樂只買兩塊五!”

  “可樂能和酒一個價嗎?茅臺它也不便宜呀!”

  哥倆正在討論妹妹送來的酒,一輛豪車突然出現在門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從車上走下。

  年輕男子叫道:“老闆,把你們飯店最好喫的菜給我們端上來。”

  饒愛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們已經下班了,服務員都走了。”

  年輕男子眉頭一皺:“我都進來了,你們下什麼班?我給雙份的錢,你們趕緊把菜給我做好!”

  饒愛國一想,做生意確實沒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反正他也是大廚,做兩個菜也不難。

  地道的小喫做好,饒愛國把菜端了上來,然後搬了把椅子和弟弟聽歌,年輕男子又道:“老闆,拿瓶酒,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拿來。”

  饒愛國道:“你要喝什麼酒?我這裏有……”

  “都說了拿最貴的,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嘮叨呢?”年輕男子非常不悅。

  饒愛國本來就有些反感這個年輕人,被他這麼一喝,倒也有了三分火。拿起眼前那瓶大力醇釀,就給送了過去。

  你不是不問價嗎?那我就給你這兩萬八的一瓶,看你結帳時傻不傻!

  年輕男子倒是沒關注饒愛國遞來了什麼酒,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對面的女士上。與他同來的呂人也算是個美女,就是漢語很生硬,好似剛學的一樣。

  “田中惠子小姐,我這個人最喜歡日本了,我所有的東西都用的日本產品,跟日本一比,我們樺夏簡直是一羣原始人,太愚昧了,太無知了,我有時真的很恨生在這個國家。”年輕男子道。

  田中惠子大着舌頭道:“傅艾泰先生,你過獎了,其實樺夏也有些不錯的東西,比如這酒就很好喝。”

  傅艾泰道:“不,我沒有說錯,我們樺夏就是不如日本,什麼都不如。”

  一直聽音樂的饒報國有點受不了,加上店裏又沒其它人,他便低聲提醒道:“小夥子,我說你也愛國點兒,這麼損自己的國家有意思嗎?”

  傅艾泰眉毛一挑,很不高興地道:“有你什麼事兒?你也配談愛國?”

  饒報國鬱悶地皺了下眉,決定不搭理這傢伙。

  傅艾泰冷哼一聲,對田中惠子道:“田中小姐,你看看,我們國家總有這種素質低的人。”

  田中惠子笑而不語。

  饒愛國見弟弟被罵,也受不了了,大聲道:“你說誰素質低呢?我跟你說,做人不能忘本,人更是要愛國。像我們兄弟,我的名字就叫愛國,我弟弟呢,他叫報國,我們活着就是爲了報效國家。”

  傅艾泰不屑地道:“國家需要你們這種人報效?你們能幹點啥?”

  饒愛國理直氣壯地道:“我們雖然不是大人物,卻也有自己的貢獻。比如我們每年的大筆收入都用來交稅了,我們買的東西也都是交過稅的。這些稅費,流向了全國各處,變成了工務員的工資、各項公共設施、道路,使我們的國家富強。可以說,我們一輩子的收入超過半數都變成了稅,這就是我爲國家做的貢獻。”

  傅艾泰道:“就算你一輩子全部收入都是交給國家,那又怎麼樣?你們平民就是垃圾,就算死了,國家也是少一個垃圾,配談什麼愛國。”

  饒報國怒道:“放屁,愛國人人有責,誰又不是平民了?我們兄弟愛這個國家,如果我們兄弟有難,我相信國家也會幫助我們。你嘴上說得那麼難聽,好像不是樺夏人一樣,你能保證,你永遠不需要國家幫助?”

  傅艾泰冷哼道:“傻筆,國家幫我是應該的,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能罵這個國家,跟我談愛國,你們不配!”

  “你罵誰呢?”饒報國衝了過去。

  “報國,別衝動!”饒愛國趕緊拉住弟弟。

  開門做生意,不值得爲這點事兒打起來。再說看年輕人的車和衣服也是有錢人,他們不宜得罪。

  “罵得就是你,傻筆。還愛國,國家愛你嗎?”傅艾泰繼續冷哼。

  田中惠子看到兩邊的臉色都不好,忙道:“傅先生,我們走吧,我喫飽了。”

  “好,我也懶得跟這些垃圾多說。”傅艾泰隨意地從錢包裏抽出一摞錢,往桌子上一扔:“收好,不用找了,多的是我喂狗的!”

  饒愛國看到桌上的錢也就一兩千的樣子,忙道:“別走,你的錢不夠,這酒是兩萬八一瓶的。”

  “什麼,這酒兩萬八?”傅艾泰瞪起眼睛。

  要是在大飯店裏買到兩萬八的酒,他也不會說什麼,但這個不入檔次的小飯店,怎麼可能有這麼貴酒?

  再一看酒的牌子,好家活,聽都沒聽過,一看就是山寨的。還大力純釀,你以爲你是大力可樂嗎?

  就算全國最暢銷最暢銷的大力可樂,也不過是兩塊五一瓶!

  “你特麼的坑人啊?你怎麼不要一百萬呢?”

  要是平常的客戶,饒愛國就算把酒端上來,也不一定會真收兩萬八。畢竟這是妹妹送的,沒有花錢。

  可眼前這個傅艾泰怎麼看怎麼礙眼,他梗着脖子道:“對不起了,這酒還真是兩萬八,一分也不能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饒愛國臉上,頓時抽得他鼻血橫流。

  饒報國本就窩火,一看哥哥被打了,哪裏能再忍,合身撲上與傅艾泰打了起來,田中惠子則在一邊尖叫。

  城西,派初所。

  “四貴,四貴,你過來一下!”施達守叫道。

  小景員宋四貴顛顛地跑過去,嘿笑道:“所長,你找我?”

  “嗯,剛剛接到報案,饒家飯店裏有人打架鬥毆,要求我們出景,你去處理一下。”施達守道。

  宋四貴眨了眨眼,繼續望着局長。出景這麼點小事肯定不用局長通知,一定還有後文。

  果然,對方又道:“報景的那位傅艾泰同志,身份有點特殊。總之,你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要讓當事人滿意。”

  “我懂了!”宋四貴敬了個禮,樂嗔嗔地跑了出去。

  雖然局長沒把話說明,他也明白那個傅艾泰身份非同一般,走了局長這條線。

  施達守望着宋四貴遠去的背影,慢慢端起茶杯。這批景員裏,數小宋最得他的心,如無意外,下個月就可以提成副所長了。

  宋四貴來到饒家飯店,只見桌椅東倒西歪,一個男子被兩個男子按在地上,嘴裏叫罵不停。三人臉上都有鮮血,也不知是誰的。

  “誰是傅艾泰?”宋四貴大叫道。

  “我是!民景同志,這兩人要殺人,你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傅艾泰叫道。

  饒愛國和饒報國看到景察來了,也有點慌神,一起道:“是他先動手的,打人是他!”

  宋四貴看到傅艾泰被按在地上,馬上過去拉饒家兄弟道:“你們兩個鬆手!”

  饒家兄弟不敢不聽景察的話,把手放開了。

  “小傅同志,你沒事吧?”宋四貴道。

  “沒事。”傅艾泰搖搖晃晃站起來,突然拿起身邊的酒瓶,向饒報國的腦袋砸去。

  “砰!”鮮血橫流。

  饒報國抱頭倒地,饒愛國則急着叫道:“景察同志,你看他,你看啊!”

  “我看到了。”宋四貴皺了下眉,“別打了。”

  饒家兄弟本來就不準備打,可是傅艾泰又拎起一個酒瓶子!

  “砰!”

  這次沒砸中,饒愛國躲開了,可是傅艾泰第三度拿起酒瓶!

  饒家兄弟發現這個景察除了說別打,根本不管事,哪能再忍,一齊向傅艾泰撲去——至少不能再被酒瓶砸了!

  豈料宋四貴看到饒家兄弟前衝,立即上前阻止,拉住了其中的一個,另一個沒反應過來,又捱了一酒瓶!

  到這裏饒家兄弟有些醒悟了,這位好像是拉偏架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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