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新婚之夜
宋衍眨着葡萄牙點頭,“我明白了皇姐。”
“可是我還是不能原諒他。”宋衍幾不可聞地嘀咕了一句。
宋子琳嘆了口氣,“皇姐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們都是大宋的皇子和公主,如今皇后位置被更替,他們的位置一落千丈不說,更爲她們的母后感到不平。
但仔細想想,若不是母后在這個緊張的關口執意出宮,這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有了。
倒是父皇絞盡腦汁地保護母后。
“還有一個月多母后就會回來了。衍兒,我們要相信父皇。”宋子琳勸慰道。
“嗯。”宋衍重重地點頭,“皇姐,那我們要回龍華宮嗎?”
突然鬧脾氣離開龍華宮,卻發現錯怪了父皇,心裏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宋子琳沉默了一會兒,將宋衍抱下了牀,“我們回去給父皇好好認個錯,乖一點。”
他們回到龍華宮,依然沒有見到宋君戍的身影,問了太監,說是還在御書房批奏摺。
迎新後的聖旨一下,宮裏立刻張燈結綵,下人們各司其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佈置好宮裏,她們忙得不可開交。
宋子琳看着,心裏有些酸澀。
宋衍也悶悶不樂地撅着小嘴。
三日後,舉國同慶,南疆公主的鳳轎前後各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穿過京城三條街,才進入了宮中。
架勢極其之大,生怕有人不知道宋國更換了皇后似的。
對此,百姓們議論紛紛。
“聽說這南疆公主生的那叫一個美,看來咱們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也看上了南疆公主的美色。”
“可是咱們宋朝先前的那位皇后哪去了?不曾聽聞薨世,悄聲無息的,怎麼就迎了新後了?”
“那咱們就不知道了,管他呢,反正先前的皇后一點身份背景都沒有,以前歷朝歷代哪個皇后身後沒有孃家的支持,哪個不是對聖上有所幫助?”
旁邊的人想想也是,認同地道,“除了南疆公主的美色,我覺得陛下更在乎的是他身後的勢力吧。”
前面過來一隊官兵遊街,幾人怕惹火上身,才漸漸小了聲音不說話了。
宮內一片大紅色,南疆公主沒有被安排在鳳鸞殿,而是在龍華宮後面的一座寢殿,離宋君戍的寢殿極近,好像陛下對這位新後極其重視。
宋衍坐在龍華宮裏,朝着窗子往外看。
好一會兒,宋子琳走到他前面,將窗子合上,道,“這麼冷的天開窗子做什麼。”
宋衍咬着嘴巴,“皇姐,今天父皇會回來嗎?”
今天是南疆公主與父皇大婚的日子,按理說應該是不會回來了。看着宋衍期待困惑的目光,宋子琳話到嘴邊,還是變了個意思,“宮中設了酒宴,應該會很晚,我們不要等了,皇姐抱着你睡。”
“好。”宋衍應了,這才罷休。
此時,龍華宮後面的知春殿。
宋君戍穿着一身大紅的袍子,在知春殿門口頓住了腳步。他緊抿着脣,擡頭看看知春殿的匾額,不發一言。
身後的宮女太監也不敢說話,只是聞着聖上這一身的酒氣,與他微晃的身形,便知道聖上已經喝醉了,此時正強撐着。
“陛下,您不進去嗎?”一個資質老成的太監忍不住出聲道,“這冬日寒涼,您在這駐足,別染上風寒。”
宋君戍這纔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擡腳進了殿。
“皇上駕到——”
隨着他高聲的通報,坐在內殿榻上的新娘子又端正了身子。
跟着喜娘做完一整套禮數,當他拿着杆子將那紅蓋頭挑起來,便看見下面一張臉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鳳冠霞帔,妝容得體。南疆公主眼尾稍稍向上揚着,整張臉滿滿的異域風情。這正是她與宋國女子不同之處。
南疆公主名叫流淳,是南疆統領最爲寵愛的小女兒。
娶到她,就等於得到了南疆勢力的支持。
“陛下?”見宋君戍望着自己出神,流淳有些不好意思,柔柔地喚了一聲。
“嗯。”宋君戍應聲,這才收回目光。
流淳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塊地方來,道,“陛下,流淳來自南疆,對宮中的禮數規矩不是很瞭解,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望陛下恕罪。”
宋君戍看着挪開的一小塊地方,應了一聲,卻沒有坐到她旁邊。
宮女們已經悄聲無息地退下,守在門外。
“掌事姑姑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便會來知春殿裏見你,到時候你仔細跟着她學,沒什麼大問題的,有什麼問題,朕會護着你。”
流淳垂下眼簾,一笑道,“多謝陛下擡愛。流淳一定好好學規矩,不讓陛下煩心。”
“你倒是個懂規矩的。”宋君戍有些感嘆地說道,看了看門外,轉身坐在了她旁邊。
流淳更爲嬌羞地埋下了頭。
她們南疆人性格直爽,她本生性豪放,可沒想宋君戍這個人,生的與南疆那羣糙漢子完全不一樣。雖然沒有絡腮鬍,也沒有那麼高大的身形,可他整個人也要比她高出整整一頭,舉手投足間都令她膜拜折服。
他身上的帝王氣息好像渾然天成,好像這個人生來就應該是帝王,俯瞰衆生。
“初爲皇后,流淳一定小心行事,儘自己全力,不給陛下添麻煩。”
聽到皇后二字,宋君戍背脊一僵,繼而剛要誇她幾句,就聽窗外慌張地響起一個聲音,“陛下,不好了!”
宋君戍微微皺眉,望着門外的身影,“什麼人,這麼沒規矩。”
“陛下,是真的不好了,太子殿下發了高熱了!”那太監聲音慌張,看起來情況當真十分危急。
宋君戍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快步推開了門,“怎麼回事?”
“奴才……奴才不知,下午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太監差點就要跪到地上去。
見狀,流淳從榻上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宋君戍回頭看了她兩眼,目光有些猶豫。
流淳明白他的爲難,當即屈膝行禮,“陛下不必在意流淳,太子殿下的身體比較重要。”
宋君戍朝她投去憐愛地目光,“事發突然,委屈你了。”
流淳一笑,繼而問道,“太子情況如何?不如流淳跟陛下一同前往?”
宋君戍毫不猶豫地出聲拒絕,“天氣寒涼,你就不要躲走動了,安心在知春殿便是。”
流淳想了想,覺得宋君戍這是在關心自己,於是便應了,任他穿着大紅錦袍離開了知春殿。
流淳的陪嫁丫頭連翹氣得跺腳,“公主,這可是您跟陛下的新婚之夜!”
“無妨。”流淳無所謂地一笑,癡迷地看着宋君戍的背影道,“後面的日子還長着,連翹,你說不是嗎?”
連翹頭一次在自家主子臉上看見這種目光和表情,有些驚愕,輕聲嘆氣,只好頷首,“公主說的是。”
另一頭,直到回了龍華宮,宋君戍才放緩了腳步,看着裏面已經滅了燈,心裏估摸着兩個孩子已經睡了。
後面的太監十分狗腿地道,“陛下,奴才演得好麼?”
宋君戍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自己去領賞。”
“嘿嘿,是。”太監行了個大禮,道,“陛下,這二位小主子估摸着心情也不好,便早早就睡下了。”
宋君戍點點頭,沒再說話,擡起步子踏進了殿裏。
吹完外面的冷風,他腦子裏清醒了一些,不覺得那麼難受了,看着榻上躺着的兩個孩子,宋君戍有些疲憊的勾了勾脣角。
他忍不住上前掖了掖被角。
他動作不重,卻沒想到驚醒了宋子琳,大概她也沒有睡熟。
宋子琳睜眼,一見是自己的父皇,聯想起什麼,登時就露出一個笑容來,接着脣角掛着笑,心滿意足地闔上眸子入睡。
宋君戍無奈地笑了笑,輕嘆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主殿,朝着下人吩咐到,“吩咐下去,就說小殿下高燒不退,龍華宮上上下下忙了半宿纔有好轉。”
那宮女一怔,領命下去。
外人以爲陛下對南疆公主是動了真情,是真心實意,是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在新婚之夜離開了知春殿。
可是這裏面的故事,只有龍華宮的人門清。
褪下厚重的禮袍,宋君戍終於躺在了榻上,腦海中對下面的戰略部署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
而知春殿裏,燈火足足亮到了清晨。
“公主,陛下恐怕真的不會回來了,眼看天都亮了,你就快歇息吧。”連翹有些心疼地看着身穿紅色鳳袍的流淳,再次勸道。
“你要是累了,你就先去歇息吧。”流淳固執地坐着,說道。
連翹嘆息了一聲,還是陪在了主子旁邊。他們南疆的人,身上就是有這種毅力。卻也一根筋。
早上等宋衍醒了,宋君戍又因爲事務繁忙離開了。
宋子琳將火盆往過挪了挪,眨眨眼道,“衍兒,你昨夜問皇姐的問題,皇姐已經找到答案了。”
宋衍疑惑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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