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東宮孕事
“皇弟,你輸了,可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哼,狗皇帝,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成王敗寇,你給個痛快吧!”
“皇弟,你輸在人心上,而朕說的人心,不是你外面那些人心,而是親人的心。”
龍之梁這話剛說完,殿外就有人稟告着:“皇上,臣救駕來遲。”
殿外的安君王走了進來,行禮道:“啓稟皇上,宮內外所有亂臣賊子均已拿下。”
龍之梁讓人將潭陽王押入天牢,但潭陽王並未被賜死,畢竟是龍之梁的胞弟,若是將他處置了,怕是自己母后那裏也着實不好交代。
這宮裏等同是差點宮變了,潭陽王做好了一切準備,卻並不之他皇兄做好的準備更多,多到這宮裏宮外的人完全沒有發現潭陽王的陰謀。
而今日的事,龍之梁也不打算告訴韋太后。
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次日,蘅芷應邀赴國公府的茶會,過了申時纔回了奉常府。
季老夫人問及關於季幸霜的丹青可曾給小公子瞧過,蘅芷句句真話。
“當真那小公子瞧見了,還追着問那丹青上的女子是何人。”
“真的!”
“是的,祖母。”
只不過,當時,蘅芷故意在水榭邊上把丹青給扔進池子裏去了。
雖國公府的下人有眼力勁,及時給撈了上來,不過,丹青已經浸了水漬,染料都暈開了。就是因爲暈開後,那小公子看着覺得醜極了,才笑着追問丹青畫的是誰,蘅芷直接回了小公子,說是自家庶出的妹妹。
人家小公子一聽是庶出,臉上寫滿了嫌棄之意,嘖嘖嘖的直搖頭。
國公府小公子算什麼,季幸霜的心思早就打定太子爺了。
但在季老夫人跟前還得顧着點自己的形象,輕易不能走錯一步,還得指着日後讓季老夫人給撐腰呢!
自打那日蘅芷從國公府回來後,便與國公府的七小姐時常走動。
許是兩個姑娘性情相近,很是談得來,那七小姐就常來相府坐坐,再不然,就約着季幸雪去街上的首飾店、胭脂鋪什麼地的可勁逛。
如今整個相府的下人都歸蘅芷管着,府裏上下大大小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太子身邊的幾位妾侍都很得寵,或許是太子這人雨露均沾,從不專寵於誰。
所以,這個年紀便有了一兒一女,湊齊了一個’好‘字。
只不過,這太子東宮要是鬧出事,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蘅芷的。
偏因着幾位侍妾同時有孕,那韋太后與韋皇后便想起了季幸雪這個人。
喏,這不,特地讓人將季幸雪請進了宮,讓她幫忙照料着幾個大肚婆,整個太醫院的人現下都聽蘅芷的差遣。
這差事,蘅芷真心不想做,只要是一到了孩子身上的事,她便狠不下心來算計姜國。
都是當孃的,她對孕婦哪能下得了啊!
索性,便趁機當好這差事,給自己在太后和皇后面前鋪路,方便日後行事。
這連良媛是姜國連廷尉嫡女,性格霸道,目中無人,當年是太子點名要娶的,但平日裏又能瞧得出,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連良媛,但至於爲何要娶,便不得而知了。
前些日子,幾個剛進東宮的侍妾,時常被太子寵幸,連良媛心裏嫉妒的很,孫良娣她一樣都有着身孕,總是有御醫院的女官守着,她想找事也難。
孫良娣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而連良媛也四月多點,幾個月裏太子除了偶爾看望看望她們外,這晚上便從來沒陪過她們,孫良娣自是明白,也知道身爲太子如今公事繁忙,不能與自己多聊些片刻,也實屬正常。
可連良媛卻按耐不住了,於是開始找起事來,院子裏連良媛散着步,正巧遇見了段良娣在亭子裏乘涼,連良媛偏偏要走過去,想獨自霸佔那地方。
連良媛走上前,擡着盛氣凌人,“今個我要在這亭子裏乘涼,段良娣你便回吧,或是找個別的地方去待着。”
段良娣覺得可笑,冷笑一聲,“連良媛,即便是你如今懷有太子的骨肉,也不能這般猖狂啊?這亭子又不是坐不下你我二人,爲何我要給你讓開?”
連良媛瞪了一眼段良娣,陰冷一笑,“我讓你走,你就得走,別忘了,我是良媛,你是良娣,我的位分比你高,怎麼連行禮都忘了?”
孫良娣也想到外面透透氣,正好蘅芷這個時辰守在孫良娣身旁,她先去走走是好事,便陪着一起去了小花園。
快走到亭子那,見着連良媛和段良娣,孫良娣便決定轉身離開,可偏偏讓段良娣給看見了。
“姐姐,孫姐姐。”段良娣喊着。
孫良娣揹着身子一聽,心裏無奈的很,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走開,倒是讓人瞧見了,一旁的蘅芷心下也是嘆着氣,她真心不想摻合太子東宮內的爭寵,只想短期內做好這臨時的女醫官。
孫良娣緩緩的轉過身看去,然後悠悠然走上前,“剛纔瞧着姐姐和妹妹在這,我怕這亭子一下子坐不了這麼多人,便沒和你們打招呼,想着回房裏待着。”
段良娣這個時候很會做人,趕緊行禮道:“姐姐客氣了,其實,我也打算走了。”
孫良娣笑着問:“怎麼這便要走了,莫不是我打擾了你們兩個人了?”
段良娣笑了笑,“哪是啊!連姐姐趕我走呢?”
孫良娣皺眉笑着問,“怎麼?你惹連姐姐不高興了?”
段良娣嘆了一口氣說道,“姐姐身子金貴的很,這亭子呆不下我和她,她便要我讓給她。”
孫良娣聽了這話,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可那連良媛看着段良娣瞅了一眼,又看看孫良娣,冷哼了一聲後,也不吱聲了。
孫良娣見這架勢便說:“那妹妹到我房裏坐坐吧,正好,還從未和妹妹好好聊過呢。”
“恩,正好,我還想跟姐姐學對弈,太子常說孫姐姐的棋藝高超,連他自己都下不過你。”
孫良娣不禁掩嘴一笑,“別聽太子瞎說,他不過是讓着我罷了。”
“那姐姐咱們走吧,還等什麼呢?”
孫良娣笑了笑,然後衝連良媛微微行了禮,“那就先不打擾姐姐了。”
孫良娣說完後便和段良娣走開了,段良娣攙着孫良娣有說有笑的漸行漸遠,連良媛看着恨的牙根都癢癢,一個孫良娣已經讓她很頭疼了,這個時候又多出幾個跟她爭太子的,她擔心着自己的太子妃位。
蘅芷跟在二人身後,仔細的打量着段良娣,瞧這段良娣也不是什麼善類,但至少現在看着她對孫良娣沒有加害之心,十月懷胎,自己得上點心,後面日子還長着呢!
皇宮,壽安宮內,韋太后已經哭的是昏天暗地了。
今個一早,韋府傳來喪訓,昨個夜裏,韋太后的另一個胞弟,御史大夫韋碩然突然歿了。在太后眼裏,她韋家死個人,那都是大事,尤其是她最疼愛的胞弟。
彌勒榻邊上,太后一手支撐着頭,一邊抽泣着,一邊傷心的微微搖頭。
太監康永上前行禮,“太后,瑛小姐入宮了。”
“快,快宣進來。”
說起這位瑛小姐,來頭可不小,更是有着匪夷所思的故事。
她是御史大夫韋碩然最小的一個女兒,韋容瑛,可如今都已經是花信年華了,卻仍舊沒有嫁出去,還待字閨中呢!
能怨誰?
又不是她模樣醜沒有人要,就是自己個太作了,眼光高,挑三揀四的嫌這嫌那的,說什麼都不肯嫁。
太后極其寵愛這個侄女,本想讓韋容瑛做太子妃的,只可惜,這年紀差的有點大了,無奈之下太后也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韋容瑛在康永的引領下緩緩走進內殿,上前行禮,“容瑛給太后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到姑母這裏來。”
韋容瑛死了爹,自是也早已哭成了淚人兒了,這一進宮進着太后,那一聲‘姑母’之後,她直接就更控制不住,奔着太后過去抱着就是一頓哭。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你的幾位兄長和姐姐可都得了信了?”
韋容瑛直起身子,一邊哭着,一邊回道,“幾位兄長已經往京城趕了,我心下實在是難受,父親的事生怕操持不好,長姐、四姐現在在府裏張羅着,二姐、三姐她們也快回來了,此刻,我心裏亂的很。”
太后本來就難過,這見着韋容瑛跟沒了主心骨似的哭着,更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哭吧!一起哭吧!
可除了哭,太后還不忘帶着這份憂傷,去跟皇上討些封賞,左不過就是追封其爲國公嘍!
讓皇上下旨以郡王之禮厚葬,國公由其長子世襲侯爵。
總歸都是這一套,那喪事可是辦的體面,太后恨不得給搞成國喪了。
眼見着就要入秋了,韋容瑛在宮裏住了也有段時日了,是時候該回府了。可沒想到,自己的姑母那般疼愛自己,如今竟也打上自己的主意了。
壽安宮正殿之外,宮人們隱約聽着內殿有吵鬧聲,半晌之後,就見着韋容瑛哭泣着、氣紅着臉跑出正殿。
太后命人攔住韋容瑛,不許她離宮,除非答應那門婚事。
那韋容瑛哪裏是心氣高看不上其他的富家子弟,是她心裏早就有了人,只可惜,心上人因落榜而急火攻心,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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