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刺殺
不少人就着樂府八卦津津樂道：
“要我說樂殷南還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樣都能回到樂府獲得承認。”
“就是就是，嚴笑什麼人？歸根結底還不是花樓街出身的婊.子，樂總督竟然也沒攔着。”
“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龍附鳳了，嘖嘖，世道亂了喲。”
“這世道早特麼爛了，有本事你也分化個‘艾斯級’！保管馬上被招募成大將軍！”
阿萱跟在嚴笑身邊，將路邊的傳聞聽了個十足，小聲湊在嚴笑邊問：“小姐，真不管這些閒言碎語？”
嚴笑想起事後樂振北還怒氣衝衝找到她算賬，質問她爲什麼騙她。
嚴笑當時在談生意，中途被打斷十分不爽，漫不經心回了句：“我隨口說的你也信啊。正常閒聊嘛。對了你未婚妻之前在我這裏定了款‘盛夏’，麻煩把香款結下。”
樂振北怒氣衝衝奪門而出。
想到這兒，嚴笑忍不住笑了下，她懶懶打了個哈欠：“管它作甚？嘴長別人身上我還能割了不成？”
“那這未免也罵得太難聽了吧！”阿萱咬牙切齒。
嚴笑拉了拉帽檐，拐到小巷：“多聽聽就習慣了，你還會嫌他們罵來罵去都只是些車軲轆話來回說，沒半點新意。”
秦淮泊的身份並沒遮掩，但與會假面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這種重要的大事只是私下裏傳開，根本沒有機會與會公衆。
那些報社記者也把表達欲爛在了肚子裏，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在報紙上白紙黑字地登上：
震驚！江北新軍火神祕鉅商竟是花樓街的小姐！
——否則他們報社的門檻在被紛擁沓至的買報客人踏爛前就會被嚴笑或樂殷南僱人一槍斃命！
是以樂殷南和嚴笑的流言越傳越離譜，竟然還有人說樂殷南是在花樓街嫖時認識的嚴笑，嚴笑想要傍上樂家大款，便虛與委蛇地上位了。
對此，嚴笑評價：“不寫小說發表《國民新友》算是屈才了。”
說完她竟然費心地考慮了這一建議，認真臉看向阿萱：“真的，我記得你平日裏愛寫些文字，要不你寫個吧？我出資印出來免費供檀香閣客人取閱翻看。”
阿萱：“……小姐，倒也不必。”
對於世面黑料大多由當事人一手炮製這一行爲她無論見到多少回都會無語凝噎。
嚴笑悵然若失：“你不願嗎？那便算了。”
她隻身側入小巷，躲入街燈照耀不到的陰影，取下大衣，一改平日慵懶打扮，露出便於行動的白衣黑褲，短髮別在耳後，檢查了彈夾dàn•yào，叮囑阿萱：“按原計劃，你在萬國跑馬場備車等我，春賽已經開了，今日是第一場，往來客人絡繹不絕，方便脫身。”
阿萱攏了攏大衣：“知道了小姐，您小心。”
說着她嘀咕道：“方小姐也真是的……”
她還沒說完，就見嚴笑伸出食指做出小聲姿勢，連忙壓低聲音，撇撇嘴，超小聲嘟囔：“……刺殺齊月這麼危險的事情也讓您來，萬一出了什麼三長兩短……”
齊月，朝廷剛剛走馬上任的外交大臣，光憑她是內閣中爲數不多的Beta就能窺探到是個有手腕的人，同時也是內閣當中保守派的代表。
嚴笑接到線報，近日齊月暗抵江北，準備暗訪好幾個共治領公使，意圖“藉資剿匪”，一舉消滅南方叛軍。
隨線報只有八個字：“春馬斬月，而後圖南。”
趁春賽期間刺殺齊月，南軍纔能有更多的準備時間。
嚴笑敲了阿萱一下，佯怒道：“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備車，我去去就回。”
她說完轉身，黑貓般消失在暗巷中。
嚴笑很輕易地便查到了齊月下榻的宅邸。
她先在廳堂裏起了一縷香，放倒了暗衛，偷潛入齊月臥室，月光下牀榻那人雙目緊閉，平靜安眠。
嚴笑穩穩掏出手.槍，咔噠一聲，子彈上膛。
“誰？”
幾乎同時，齊月從牀上驀然睜眼。
不，她甚至更快一息。
因爲一枚飛鏢已經朝嚴笑胸口疾馳而來！
砰砰砰！
嚴笑連開三槍，槍口事先裝了消.音.器，只留下一些沉悶的窒息音。
她猝不及防被飛鏢紮了個正着。
“你是Alp小說a。”
嚴笑面色一凜。
天下人竟然無一人知道！
除了Alp小說a，沒人可以反應如此迅速。
尤其在她廳堂裏還放了迷香的情況下。
“你是誰。”齊月坐在牀上，掏出手.槍。嚴笑感到自己被月光牢牢鎖住。
她蒙着面，卻有種暴露在月光下一覽無遺的錯覺。
“取你命的人。”嚴笑手指悄然摩挲着槍柄，一縷青煙從託手處緩緩燃起，她磨損了槍柄的保護殼，那是干擾Alp小說a信息素控制的藥霧。
使用信息素是每個AO從分化那瞬間便會訓練的事情。
使用，控制，轉移，加強。
信息素就像傳說中武俠小說的精神氣，不斷加以訓練便能控制精準。
附着在刀劍上變能增強韌性，聚攏在手腕上便能增幅腕勁，集中在雙眼上便能精銳眼力。
所以Alp小說a比Beta生來便更擅長爭鬥，即便是女性也能迸發不遜於Alp小說a男的潛能；而Omega生來便比一般女性更容易免於生育死亡，甚至連男O也有相當高的機率生兒育女。
如果不加以控制，任由擴散，Alp小說a只會招來敵我不分的暴力，Omega更會招致禽獸不如的侵害。
齊月感到注意力在迅速下降，就像眼前蒙了層沙。
“快來人！”這種失控感讓她無比恐慌，趁對信息素的控制力徹底喪失前也不再同嚴笑虛與委蛇，接連幾槍朝嚴笑腦袋打去，沉聲逼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第一槍。
擦過臉頰。
第二槍。
擦過耳尖。
第三槍。
正中肩胛。
齊月的精度在迅速流失，但那速度太快，精度太高，嚴笑仍然沒能完全躲過。
“它叫暗潮。”嚴笑卻絲毫不懼，任由子彈從身邊描邊擦過，一槍打在齊月膝蓋，“這是她的名字，記住它。你們這羣沒了信息素就手無寸鐵的垃圾。”
“叛軍刺客紅鶴。”齊月拉沉了臉，“不，江北秦淮泊。”
“承蒙厚愛，您還知道我的第三個名字。”
嚴笑神態自若地解開彈夾，換了枚豔紅子彈，緩緩上膛，槍口冰冷。
“您知道爲什麼秦淮泊能成爲全江北最大的軍火商嗎？”
齊月沉聲迴應：“因爲你們賣的根本不是qiāng•z小說ī。”
她說完，不等嚴笑迴應，齊月猛地從牀上一躍而起，膝蓋子彈已經被正在迅速癒合的傷口擠掉出地面了！
這是個頂級Alp小說a！並且趁機迅速調動信息素促進生機恢復了一處致命傷！
她手中藏着一枚小小的袖箭，趁拉近嚴笑距離猛地扎入嚴笑腹部！
與此同時。
渡門橋。
樂殷南正在清點軍火。
檀香閣小廝偷偷把她帶到一艘小船上，小心翼翼掀開一角帷幕：“小姐，貨都在這兒了。”
樂殷南打量一眼。
整箱的檀香閣出產紅色dàn•yào。
數量不多，只有一箱，卻能迅速剝奪A級以下所有Alp小說a引以爲傲的信息素，並遏制他們修補傷勢，注入致命毒素，無論打到身體哪一個部位，都能真正做到一擊斃命！
這對於解決戰場上純Alp小說a組成的衝鋒隊有着莫大的幫助！
是每個歃血軍人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如何？這裏可是塗着Alp小說a都無法自愈的劇毒！”
齊月死死地扎入嚴笑腹部：“你不過一個沒有分化的普通人，想要解藥就鬆手！”
“齊大人怕是忘了，我還有個身份。”
嚴笑語氣冷淡。
“檀香閣嚴笑，我是名毒藥師。”
“這可是宮廷藥師配的方子。據說是醫聖裴澤留下來的毒。”
“哦？那我倒是有些興趣。”嚴笑眼角含着冷意，像倩女幽狐，“不過與您無關。外交大臣齊大人，真可惜，答對的孩子在我這裏也沒有獎賞的。”
她說完，一槍沒入齊月心口。
嚴笑冷眼目睹齊月嚥氣，這才鬆了口氣，捂着腹部緩緩靠在窗邊，血不住地往下淌。
她倒吸一口涼氣把毒箭拔.出.來，太陽穴突突直跳——
該死！
她可不記得什麼毒藥能讓渾身掀起如此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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