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6 回憶
新內閣組建過程一波三折。
外務大臣齊月被暗殺不久,又一個重要閣臣被Alpa小說發狂咬死。
如果說前者還帶有政治鬥爭的影子,那麼後者則是鋪上了徹底的玄學色彩。
民間不會管這些。
百姓只會在私下裏瘋狂議論王朝氣運將盡,否則新內閣成員怎會接二連三地死去?
但樂殷南易感期發作一事沒有走漏任何風聲。
一來感謝這位布匹商人,二來也是因爲樂殷南發作的地點過於偏僻,沒被名流目擊。波及到的人羣都是討生活的工作人員,縱使金錢無法收買,武力也能解決。
樂殷南結束後又找了一次方茁。
但這次談話比之前還要簡短。
樂殷南從方茁房間出來的時候面色陰沉。
“談崩了?”
徐柏楊見到樂殷南眉頭不展的模樣便知道談判又遭遇不順。
樂殷南眉頭緊鎖,擠成一個深深的“川”:“柏楊,你去查查方茁和裴從越的關係。”
徐柏楊訝異:“你懷疑她們不對付?”
樂殷南肯定道:“一個猜測罷了。我還有個猜測。”
“什麼?”
“我懷疑裴從越與黎之杏有嫌隙,你且去查,儘快給我個結果。”
徐柏楊應了聲“是”,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樂殷南則轉身去找了嚴笑。
“笑,你的小情人來了。”伊麗莎白正在嚴笑實驗室幫忙,她給嚴笑遞藥時透過玻璃窗看到街面上匆匆而至的樂殷南,不由回頭打趣道,“她還真是執着。”
嚴笑並不意外樂殷南的到來。
“應該是在方茁那兒碰了釘子。”她只是挑挑眉,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又連忙收斂,“談判是建立在樂家能說服老皇帝不對南軍動手的前提下進行的,但又死了一個內閣,恐怕京城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嚴笑接過藥草,頓時一股極強的刺鼻辛辣味。
這股味道又濃又衝,讓嚴笑連忙扶住桌角差點吐出來。
“笑你沒事吧?”伊麗莎白連忙替她順氣,又拿混合的草藥在鼻尖聞了聞,“是有些刺鼻。”
但也不至於……
後面那半句話被她吞進肚子。
因爲嚴笑已經擺擺手立起身了。
“剩下步驟交給你了,我有預感,這劑方子成品真能遏制S級Alp小說a的行動,至少十分鐘。”
“借你吉言。”伊麗莎白應了聲,她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在你家小A身上試的東西如何?”
嚴笑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彆扭不去聞藥味,神情恢復冷淡:“目前正常,除了易感期紊亂之外,她體內的濃度在穩定增加。”
伊麗莎白一臉八卦:“你真捨得讓你家小A渾身信息素沾上毒素呀?說實話,S級Alp小說a就算不用毒素也能靠信息素壓制解決低階Alp小說a,你家小A幾乎無敵,倒也不用這種手段確保她不受傷害。”
嚴笑先是一愣,不自覺地嘀咕:“我怎麼就想確保她不受傷害……”
說着突然恍然大悟,一臉古怪地問伊麗莎白:“你不會真覺得我和她有什麼吧?”
伊麗莎白眨眼:“難道不是嗎?”
“不不不,你絕對誤會了。”
嚴笑義正言辭。
“我這輩子絕對,絕對不會和任何一個Alp小說a扯上關係。”
伊麗莎白饒有笑意地看着她。
嚴笑乾咳一聲。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裏有點莫名的惶恐。
那股嫌惡感和嘔吐欲喧囂塵上。
她強壓下這股噁心的感覺解釋道:
“別弄錯了,白。我在她信息素里加料只是一個實驗罷了——恰好,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Alp小說a來做這個實驗,而她恰好惹了我,讓我分化成於她配型近趨100%的Omega——運氣好,我能從她信息素裏提取出一款只針對Alp小說a的信息素毒藥香。只不過在Beta眼裏無色無味,在AO眼裏卻是被高階Alp小說a所殺,和我的香水無關。”
“至於實驗結束後她是死是活——”嚴笑說着說着,嘴角習慣性翹起一絲弧度,眼底冷漠,“活着,算她走運;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她只是一個藥人,僅此而已。”
伊麗莎白一臉“我就聽你說說”的表情,嘴上附和:“真無情啊,她知道嗎?”嚴笑平復心緒,冷笑:“奴隸無需知道自己的死期,也不知道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某種程度上這纔是我能對Alp小說a做的最大的仁慈。”
嚴笑說完便離開實驗室去接待樂殷南了。
“今天我沒叫你,來做什麼?”
嚴笑一推門就見樂殷南已經站在客廳。
興許剛剛和伊麗莎白有過交鋒,她語氣有些不善。
“如果是因爲談判失敗想來這裏找溫柔鄉哭訴,抱歉,走錯門了。”嚴笑順手把一枚藥丸扔進茶湯裏,“不過既然來都來了,老規矩,喝了吧。”
樂殷南渾然不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怎樣一步步改造。
“我來求一個答案。”
她沒有坐下,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面對面盯着嚴笑。
嚴笑挑眉:“哦?”
樂殷南不繞彎子:“前日方茁出現在萬國跑馬場,是爲了監督你吧?”
“監督我做什麼?”嚴笑反問道。
樂殷南說:“南軍……或者說,方茁所屬的那一派並不在乎朝廷的態度,正如你之前所說,她們巴不得朝廷對Omega和南軍下手,這樣就能激起更大的民怨,壯大起義軍力量。”
嚴笑給自己沏了杯茶,示意樂殷南繼續。
“但裴從越不同意,所以他纔會在萬國跑馬場現身與樂振北接洽。”樂殷南說,“方茁所屬的那派並不甘心,想用形勢迫使各方做決定,所以方茁派你去刺殺第二位新任閣臣,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即便樂家從中斡旋,朝廷也未必會同意放過南軍。”
樂殷南拍在桌上,震起茶具微顫:“所以我猜,裴從越與黎之杏並不對付,南軍內部分成兩派,一派是裴從越爲首的議和派,一派是黎之杏爲首的激進派。那日方茁在場,說‘監督’或許用詞不當,但她確然在確認你是否刺殺成功,否則她沒有出現在跑馬場的理由。畢竟她全程沒有與裴從越有過接觸。”
嚴笑面不改色喝完一盞茶。
樂殷南嘴角微勾。
嚴笑沒有否認便是最大的默認。
“我還猜,方茁只是讓你殺新任閣臣,並未讓你殺布匹商人……我之前過來時偶有耳聞,那布匹商人也在這一帶開了店,一度與檀香閣起過沖突,也就是說,你趁機公報私仇。”
嚴笑面帶微笑給樂殷南鼓起了掌。
“很好的猜想。但有個漏洞。”
嚴笑反問。
“爲什麼南軍要分裂?如今南軍氣勢吐火如荼,大有可爲,爲何會分裂出議和派?”
樂殷南抿嘴:“我會查出來的,不過屆時,說不定你就得爲我牽線搭橋黎之杏了。”
嚴笑聳肩:“隨你。還有,我想你誤會了一點。”
她糾正道:“我不是南軍的人。”
樂殷南有些錯愕。
“我和南軍的確有過幾次合作,但那僅僅只是合作罷了,她們的計劃我有點興趣,所以偶爾會參與,但並非全部。”
嚴笑語氣一頓。
“所以你也沒必要爲我的‘公報私仇’進行道德審判,我頂多算是一箭雙鵰。”
樂殷南被噎了一下。
不過這反倒證明了她之前提到方茁“監督”的正確性。
雖然嚴笑沒有正面回答,但樂殷南得到了滿意的答覆。
她下巴微收,重新戴上禮帽:“我很快便會查出來的。對了,你之前讓我查的東西,有眉目了。”
嚴笑一愣:“三道輪迴?”
“不,是你讓我查的刺青。”樂殷南從懷裏取出一沓厚厚的賬簿,“當年的奴隸販子老金已經死了,不過這裏記載了他當年所有奴隸的生死去處,其中或許有你的朋友。”
賬簿就那樣攤在桌面上,風一吹,嘩啦啦地作響。
嚴笑盯着上面的墨跡面色古怪,視線反覆在樂殷南和賬簿上游移。
樂殷南動作頓住了:“有問題嗎?”
“不……”嚴笑本能地回了句,“……謝謝。”
她並不期待樂殷南能記得這事。
當初在馬車裏春宵一度後嚴笑出現了短暫的錯覺。
讓她差點覺得可以通過人情爲紐帶完成一筆交易。
但這是不可能的。
嚴笑從不相信囑託與信任。只有利益才能將兩個人短暫的,穩定地捆綁在一起。
只要沒擬契約,樂殷南大可隨口應下,然後拋諸腦後。
但她沒有。
在一個嚴笑都不抱期待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將一個小小的禮物拋在她面前。
“既然沒事,那我走了。”樂殷南去也匆匆。
她不可能就只讓徐柏楊調查,她定然也要參與其中。
如果能趁父親返回江北前調查進期間緣由並擬定計劃,或有“談判失敗”的轉機。
“等等。”
樂殷南舉動太過突然,嚴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從後櫃取出一副手銬和口枷,扔到樂殷南懷裏。
“這是……”樂殷南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后臉色都沉了下來。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回憶易感期的任何一個細節。
恥辱!莫大的恥辱!
大庭廣衆之下對嚴笑如此言聽計從,還戴上了這副如此屈辱的東西。
不僅如此,最後她竟然,竟然被嚴笑反向標記!
標!記!
那可是Alp小說a才能做的事情!
嚴笑一個Omega憑什麼?
S級也不行!
還有!
“爲什麼你會留着這副東西!”
樂殷南指間傳來鋼鐵冰涼的觸感。
她腦海頓時浮現出那日傾盆暴雨。
汗液、雨滴、被磨蹭的血痕,順着枷鎖纏上她的手腕,雙臂,脖頸,最終縮成那如蜂蟄般的咬痕。
被反向標記的感覺……
很安靜。
就像窗外暴雨聲陣,窗內倚欄讀書般的安靜。
就好像所有的不安與狂亂都被與世隔絕,只剩下那股蜂蟄般酥麻的癢,席捲全身,最終釀成舌尖上的一點蜜。
於是憤怒似乎又被記憶中的潮溼雨聲澆滅了。
樂殷南望向嚴笑,眼神晦暗不明。
嚴笑理所當然地答道:“不覺得很有趣嗎?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幫Alp小說a度過易感期,留點紀念品也不過分吧?”
樂殷南:“……”
嚴笑是什麼變態?
“不過作爲謝禮,這個就還給你了,相信你也很想毀屍滅跡吧?”
“……”樂殷南無言以對。
比起謝謝?
樂殷南更想罵人。
她表情忽明忽暗,怒氣衝衝奪門而去,還是忍不住在出門那刻罵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樂樂:被反向標記的感覺很安靜。
belike讀一本恬靜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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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昨天寫過反向標記啥也沒做也能鎖2333我也不會開你們想象的那種車的,但是大家以後還是儘量早點看吧,免得還要等到第二天。以後再碰到這種情況直接第二天再來,重新放出來肯定需要時間的,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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