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單十三章 我不記得了
但很可惜，爽靈有缺，他雖然能理解意思，但始終是沒有什麼印象。
當然，偶然間的一些片段他還是能記起來的。
比如被抽乾了的魚塘，比如自己好像還欠着眼前這個名叫沈安在的傢伙一些東西。
還有那大雪漫天下，縮在巷子裏凍到瑟瑟發抖的小乞丐。
這些片段雖然不連貫，但足以讓他相信沈安在所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而自己……
他嘗試着用沈安在教的方法感知體內力量，當那灼熱火氣以及一縷黑白之息浮現之時，沈安在和於正元都震驚了。
涅槃神火倒是正常，畢竟他身負神凰心，可沒想到生死符的力量他竟然也掌握了一絲。
當然，只是一絲淡薄的力量而已，遠遠做不到如於正元那般化作符文的地步。
而他的修爲……經過這一次重生，也到了天靈境巔峯，只差渡劫入乾坤。
雖然死去了這麼多年，但沈安在無時無刻不在用磅礴的靈氣蘊養他的身軀，更何況之前他還在道府內待了很長的時間。
如今他體內積攢的靈氣，足以讓他接下來破境的速度勢如破竹。
“好了，老鄭，接下來這些日子，你就暫時待在青雲峯裏吧。”
沈安在開口囑咐，後者也是點了點頭。
死而復生之事，有些駭人聽聞。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也不好直接回到青符峯繼續任職峯主。
先讓他待在青雲峯，等徹底恢復之後再露面好了。
“正元，你師父剛剛甦醒，就別打擾他了，讓他在這邊好好回想一下，順便熟悉體內力量吧。”
“好。”
縱然於正元有萬千言語想跟眼前的人說，可也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回憶。
說多了，可能還會讓他記憶更加混亂。
就在沈安在帶着於正元準備離開的時候，鄭三山忽然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幹嘛？”
看着那雙眼睛，沈安在心跳了一下。
“你還沒賠我豬。”
鄭三山一本正經地盯着他，“哦，還有鴨和魚。”
“咳咳……”
沈安在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這老小子，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自己偷他豬了是不是！？
“你也還沒還我還陽丹呢，那可是九品丹藥，比不上你一頭白玉豬！？”
“我不記得了……”
鄭三山盯着他，一雙眼睛堅定異常。
“我就記得你偷了我的豬，還有我的鴨和魚。”
“你自己不是也吃了嗎！？”
“我不記得了……”
噗……
沈安在差點吐血，想說些什麼，卻又感到無從下口。
他甚至懷疑這老傢伙是不是故意裝傻充愣，就是想賴賬不賠自己還陽丹，不給自己完善青雲大陣的。
因爲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這老傢伙都是簡單一句“我不記得了”，就把所有的問題給堵住了。
“老鄭，咱不能這麼算賬，你看你在這棺材裏住了這些年，不全是我在照顧你嗎，喫住不全得我掏腰包？”
沈安在苦口婆心的。
鄭三山看着他，隨後搖頭。
“我之前死了，記不住啊！”
“……”
看着自家師父和師叔又跟以前一樣開始拌嘴，於正元目光顫抖，有些心酸，又有些欣喜。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那一年年關之前的樣子，並沒有改變。
但……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不跟你掰扯這些，老賴皮。”
沈安在擺了擺手，扯開話題。
“你這些年不在，你徒弟在神符殿那邊遇到了一位對他很好想收他爲徒的長老，你同不同意這事兒？”
鄭三山看向了於正元。
關於神符殿那邊的事情，於正元也簡單跟自己說過。
雖然說的很隨意，但他能明白其中的兇險。
如果不是何不語的話，自己這徒兒也許早就死在了那生死之線，無人問津。
“爲何不同意？”
鄭三山笑着道，“這證明我徒弟有天賦，搶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着，他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而且現在……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沒資格繼續做他師父。”
聽到這話，於正元立馬激動開口。
“不，您永遠是正元的師父，沒有您，正元早就凍死在那個街頭了！”
“傻小子。”
鄭三山笑罵了一句，隨後搖頭開口。
“師父只是你的引路人，有更好的機遇擺在眼前，你應該珍惜。”
聽到這話，於正元才重重點頭，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如果師父不讓自己拜何不語爲師，或者介懷自己拜入神符殿的話。
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畢竟何不語和神符殿那邊對自己的確很好，幫助很大。
如果退出的話，自己不就成了那所謂的背信棄義之人？
“好了，趕緊出去吧，你躺棺材裏接着睡你的。”
沈安在擺了擺手，外面何不語他們還在等着呢。
畢竟原來是客，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在外面乾等。
“你才睡棺材，我現在又不是死人，你還讓我睡棺材，你居的什麼心啊你！？”
鄭三山瞥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
這一刻他幽怨的神情，像極了多年前那個小老頭。
在他的嘀咕下，沈安在帶着於正元離開。
何不語和陸城正在蕭景雪的帶領下，四下觀景。
當然，他們的注意力是在籠罩着整個青雲峯的大陣之上。
“嘖嘖嘖，這陣法雖然品階不高，但構建的卻是妙哉，這靈氣之脈竟然還可以這樣走，妙啊！”
何不語嘖嘖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之言。
陸城也是連連點頭，但眼底不免遺憾道，“可惜，也不知道是出自誰人之手。”
“是正元師父的手筆。”
正在這時，沈安在帶着於正元出現。
“小於的師父？”何不語有些訝異。
他不是記得，於正元的師父只是一個五品還是六品符師來着？
“嗯，這陣法家師還有一套升級版的，不過只做完了一半。”
說着，於正元從儲物戒中摸出了一沓圖紙。
何不語頓時兩眼放光，接過圖紙細細觀摩了起來。
越看，他眼中的驚訝之意就越是濃郁。
天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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