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見鍾情?

作者:未知
她的一雙清眸毫不客氣的盯着他,以至於他總覺得是自己不小心闖進了別人的房間,於是,兩人對視的時間彷彿在瞬間停止,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不輕易的將內心表露在臉上,一身休閒衣服讓他看起來更多了一些親和力,感覺和赫冰有些像,至於長相,高挺的鼻樑,一雙略帶琥珀色的雙眼十分美麗。 他竟然是個混血兒,那雙美麗的琥珀色雙眸中平靜的如同湖泊,即使有風吹過,也依然波瀾不驚,看到莊小蝶的出現,也只是有些好奇。 至於她自己的模樣,就不需要形容了,狼狽不堪。他靜靜的打量着她,隨即漫不經心的坐在牀邊,“你叫什麼名字?” “難道你不好奇外面的人爲什麼找我嗎?”她感覺自己徹底被打敗了,眼前這個儒雅的男士在幫她成功的阻擋了追擊後竟然只感興趣於她的名字,最近是怎麼了,碰到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那是你的事,只要你對我構不成威脅,我只能這麼紳士的問,難道不是嗎?”他也用了反問句,雙臂抱胸,饒有興致的看着渾身髒兮兮沾滿灰塵和蜘蛛網,表情卻有些難掩的調皮可愛。 “我叫安妮,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傭,因爲偷了洛少家裏的貴重物品而被他通緝,謝謝你救了我!”她咧咧嘴露出尷尬的笑容,承認自己是個小偷也比說出真實名字的好,雖然眼前的人看起來那麼的無害,卻難保他不會出賣自己,畢竟,在這個地方,應該暫時是韓天洛說了算。 “韓天洛家的女傭?你怎麼會笨到監守自盜?”他自然是不信,尤其是她的名字,安妮,這種80後用作網名的稚嫩名字可信嗎? 她急忙搖搖頭做悲慘狀:“我家裏急需用錢,我的薪水大部分都用來貼補家用,所以,沒辦法,我纔敢偷東西。” “你偷了什麼?” “偷了洛少的一個印章,誰知道,他竟然會這麼大動干戈,還舉槍對着我的腦袋!”她說的時候滿臉的慍怒,想起韓天洛那個渾身殺氣的人都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抖,還好,只要能夠不聲不響的離開這個酒店,她便能逃出生天。 “這倒也不奇怪。”他抿嘴想笑,卻又忍住了,韓天洛那個人最恨遭人背叛,所以,他絕對不會容忍手下的傭人都這麼放肆。 看到他想笑又沒有笑的表情,她好奇的問道:“你剛纔爲什麼要救我?萬一我是個女殺手呢?” “不會!”他果斷的否認,卻想起剛纔自己在聽到耳邊有動靜的時候,手已經伸到了褲兜裏,一把精緻的m1911手槍快速的握在了手中,當看到半張臉上掛着蜘蛛網的她,他鬆開了手,直覺告訴他,她不是壞人。 “這麼確定,那你還算是個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她挨着他坐下,一副想要套近乎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這個男人,能夠住在這裏,身份一定特殊,只是,他這裏的太平和外面的波濤洶涌實在是不太搭調,於是,她腹黑的想到,不如利用他逃出去? “瑾浩!”他十分紳士的伸出手,並不介意她髒兮兮的兩隻爪子,她急忙往後一縮手,訕訕的笑道:“還是不要了,你的名字我一定放在……這裏!”她眼珠骨碌一轉,輕輕捶捶自己的心口處,如果能送她出去,她會一輩子記得他。 瑾浩看到她一副豪爽的模樣,淡淡的說道:“那倒也不必,想逃出去嗎?” “當然想!”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激動的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飛出去,鬼知道韓天洛會不會派人封鎖這裏十天半個月的。 “要我幫忙嗎?”他漫不經心的端起桌上的寬口玻璃杯,裏面的茶葉冒着淡淡的清香,茶葉翻滾着上下浮沉,讓她想起自己幾天沒喫東西,剛纔又吃了三個蘋果,胃裏禁不住一陣翻騰,這個地方難道主要生產蘋果嗎? 他感覺到她的異樣,同樣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這纔看到她左臂纏着一圈厚厚的紗布,而且還被石膏固定着,一臉的詫異。 “如果你不介意救我脫離苦海的話!”她忙點頭,接過茶水,隨即滿臉鬱悶的說:“這是給洛少打的,他差點卸掉我的四肢!” 江瑾浩不解,心想,韓天洛什麼時候對自己身邊的女傭也這麼上心,不是用槍對着,就是直接打斷胳膊?這個謎改天一定得問問清楚。 面對瑾浩的懷疑目光,她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自己的理由是不是有些蹩腳了,但是,看他並不過多詢問的樣子,她將心放到了肚子裏。 “我可以幫你出去,但是難保以後追你的人會不會買兇殺我,所以,這件事情,欠考慮。”他手中舉着那玻璃茶杯,慢慢的在手中轉動着,似乎是在思忖什麼。 她蹙眉,臉上閃過一絲精光,站起來,對着他轉過去的臉,很認真的說:“我保證離開這裏以後絕對不會回來,而且不會對任何人說見過你,可以嗎?我發誓!” 她的發誓在他眼裏看起來十分的可笑,但他只是輕輕的搖搖頭,半響,站起身朝外走去,她一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哎?別走呀!這事可以再商量商量的,你看,我又沒錢,不能給你什麼回報,那你說怎麼辦吧?” 因爲着急,她的雙臉頰有些緋紅,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但他卻並不感到反感,而是調笑道:“難道你想要以身相許嗎?這個可以考慮!” 她忙鬆手,因爲自己的衝動,爲了活下去,輕易把自己給賣掉還沒有想過,不過只要他不去舉報她,就算撒個謊又怕什麼?於是雙眼一閉,心一橫,乾脆說道:“如果你不出去舉報我的話。” 他心下覺得更加好笑,這個女人,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出來的,雖然傻的可以,卻還是挺有意思的,姿色嘛,長得也確實不算醜,如果不是一身女僕裝的話,這麼想着,他便慢慢的湊過去,在兩人的臉即將要跳貼面舞的時候,他輕聲說道:“還是先把你自己洗乾淨,換一身衣服的好,否則一出去就會被發現的!” 他身上好聞的清香味撲鼻,沁人心脾,如果不是她不自覺的眯上了眼睛,應該能看得更清楚,他優雅的紳士風度讓她暗自慶幸遇到了好人,只是自己能這麼順利的逃出去嗎?逃出去又怎樣?去查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嗎?萬一是個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人呢?她竟然有些不敢面對。 他扔給她一條毛巾,隨即打開門,“我這裏有兩個房間,如果你不怕我是壞人的話就到那邊去,洗個澡睡個好覺,至少把你的黑眼圈給整下去,暫時住下,有合適的機會離開我會盡快通知你!” 他轉身離開房間,旋即,又回來。他的話讓她猶如沐浴到了陽光,雖然是春季,外面仍然有些寒冷,但室內的溫度卻是恰到好處,加上他,她感覺似乎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接過毛巾,慢慢的朝外走。 這時,他又開口,“小心別弄溼左手的石膏,溼了水會發炎的,女孩子要懂得照顧自己。” 她雙眼微微有些溼潤,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卻有不同的效果,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讓她的心砰然一動,目光中的溫柔只是一瞬便能讓她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與不快,彷彿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能可以一笑而過。 於是,手裏拎着一條毛巾,走了出去,外面的套房還有一間小一些的臥室,裏面帶着全套的洗浴間,而洗浴間門口的椅子上則放着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是一身男裝,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她不禁動容,他的心思很細膩,爲什麼要幫自己,難道單單只是因爲好奇嘛? 渾身困的厲害,鎖好房門,沒有任何停滯便衝進了衛生間,儘量的,不讓自己弄溼左臂,那沉甸甸的石膏此刻想來有多麼的累贅,於是,只是衝個澡便進行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等她洗澡出來,只是稍加思索一下,便穿上了那一身男裝,很長很寬大,並不合身,只是,對於那一身女僕裝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穿好衣服,坐在牀邊,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再次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倒在牀上,和衣睡下,希望一覺醒來,明天會有好消息。 這一覺過了很長很長時間,直到天色大亮,她才坐起身,渾身睏乏的感覺十分不舒服,坐起身,一時間還沒明白自己這是深處哪裏?要做什麼,半響,才記起最近這些天的“奇遇”,於是,滿面愁容的望着窗簾,不敢輕易的拉開,總有種預感,一旦掀開窗簾就像把自己曝光在了陽光下面,接着便會任人宰割。 這種誠惶誠恐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她揉揉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疼,瑾浩,這個陌生人,竟然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似乎他的出現就是爲了平復她難以安靜的心,站起身朝外走去,在兩間套房的中間,是偌大的客廳,所有的擺設都是暖色調,就連牆上的無框畫也帶着溫馨的格調。 牆畫很簡單,由三幅無框畫組成,給人的視覺效果也很棒,金黃色落葉鋪成的黃金大道,緩緩的延伸到盡頭,和平常見到的牆畫不同,畫面光澤,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湊近了看去,已經有種心曠神怡的美感,那種和諧愜意的畫面讓她禁不住駐足。 “咳嗯……”瑾浩打開門,看到穿着一身男裝的她,寬大的藍白線條襯衣雖然寬大,但卻沒能遮掩她玲瓏的身段,露出的脖頸皮膚白皙,宛如白玉般的好看,褲子沒有換,仍然穿着自己的牛仔褲,所以,看上去就像個被套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很隨意的站在那副油畫前細細的觀看,意識到旁邊突兀出現的人,這纔有些尷尬的衝他笑了笑。 回頭看到他有些怔怔的目光,她輕吐了一下舌頭,調皮的模樣讓他心神一動,隨即轉移了目光,坐在桌子前,“坐下喫點東西吧!” “好呀!”她在心中驚呼,終於有一頓正經飯可吃了,桌上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這樣簡單的早飯顯然不能滿足她的胃口,三下五除二的給幹掉,她添了一下舌頭,雖然自己的模樣活脫脫的是餓死鬼託生,但她還是無法控制,畢竟,在有限的時間裏接觸到好喫的東西是不容易的,那麼,就讓她沒有形象一回吧,反正除了他也沒人看見。 他把自己盤子裏的三明治遞給她,揚揚下巴:“喫吧!” 她便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口中邊含糊不清的說着謝謝,他饒有興致的看她喫飯,細細的觀察着她的每一絲表情,那雙清亮的眸子在每咬下一口三明治的時候都會瞬間發亮,可笑的是,一隻手忙活的很,又要端牛奶喝,又要舉三明治喫。 她終於填飽了肚子,平復了這些天蘋果帶給她的痛楚感,一擡眼便撞上了那雙幽深的目光,他的眼睛真好看,即使是不笑,輕微的嘴角上揚讓他也看起來十分的彬彬有禮,所以,她纔敢這麼無所忌憚的相信他。 “我等下想出去看看環境。”她不想再坐以待斃,所以,決定主動出擊,一天一夜過去了,韓天洛應該已經走了吧? “不行。”他斷然拒絕,表情變得嚴肅。 “爲什麼不行?”她不明白,這才幾天,他應該沒那麼早就出去幫她探個虛實吧?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站起身,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走到他自己住的房間裏,電腦打開着,就放在桌子上,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輸入一串的密碼,隨即便打開一張密密麻麻的頁面,手指飛速的在鍵盤上舞動着,隨着“噼裏啪啦”的聲音落下,他微笑着敲擊了一下回車鍵,屏幕上竟然出現了很多個畫面。 竟然是整個酒店的所有監控畫面,前門後門,包括每個樓梯的死角,甚至是迴廊,全部都有密密實實的攝像頭,並且是高清像素的,雙擊放大後連人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個清楚,這個發現讓莊小蝶再次覺得自己的渺小,不是她對電腦不懂,而是驚訝於能懂得並且運作得如此嫺熟的他,望着他若有所思的側臉,她傻乎乎的點頭。 他將幾個重要地點的監控畫面放大,然後鎖定在某個穿黑色西裝的人身上,“他們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吧?” 她點點頭,眉頭緊蹙:“爲什麼還沒走?他們幹什麼這麼賣力?” 他不禁啞然,坐在椅子上轉過頭看向她,問道:“你確定你只是偷了他的東西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十分肯定的說,心裏卻激動道:我連他家的飯都沒喫過,更別提是偷東西了,也就那蘋果是吃了兩個,就被這麼個通緝法,比全城通緝要犯還要轟轟烈烈。 他沒再說什麼,又切換了幾個畫面,依然是一成不變的黑衣人,但他們似乎並不着急,倒像是在等待什麼,思忖了一下,說道:“如果白天他們仍然不離開的話,你只有選擇晚上離開,離開的方法我得好好斟酌一下。” 他用的是商量的語氣,聲音帶着一些無奈,她點點頭:“好的,如果我能活着逃出去,一定記得你的大恩。” 她壯烈的口氣讓他不自覺的脣角上揚,這個女傭,真的只是女傭這麼簡單嗎?手指繼續在電腦前敲擊着,試圖找出沒有監控器的死角,但是很遺憾,他目光停留在顯示屏上,發着呆。 她彎下腰,認真的看着他在電腦上忙碌,絲毫沒注意領口過大的襯衣幾乎暴露了自己女性的隱私部位,他轉過頭,臉部停留在距離她脣角最近的地方,目光很不巧的看到了她凸起的雙峯,呼之欲出,就在寬敞的領口處,精細的皮膚顯露無餘,尷尬的氣氛瞬間在空氣中瀰漫,她意識到了自己失誤的動作,忙起身,掩住自己的胸口衣服。 他略顯尷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繼而對着電腦鍵盤一陣噼裏啪啦,“我這個人一向心軟,你不必放在心上。”心下已然蕩起層層漣漪。 她轉身離開,因爲屏幕上顯示的東西她一竅不通,看到桌上一本書,於是禮貌的問道:“我可以看嗎?”直覺上認爲,他不像個宅男。 “請隨意。”他擡頭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了電腦屏幕上。 她這纔拿起書,眉頭一皺,竟然是本全法文的小說,她有些氣餒的準備放下,卻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本中文的,和另外一本書的顏色一致,應該是翻譯後的版本,書名讓她覺得眼熟,《基督山伯爵》。 如果說她完全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那麼這本書在她的印象裏應該也不是特別深刻的吧!隱約記得,這是一個名爲鄧蒂斯的水手報恩復仇的故事,他遭人陷害被打入死牢,僥倖越獄後,化名基督山伯爵,憑藉難友提供的大量財寶,報答了一直照顧他父親的恩人,懲罰了三個曾經陷害他的人。 復仇的故事,她揚起嘴角,微笑着,偷偷看了他一眼,法文的看不懂,翻譯過來的中文,還是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這時,他拿起桌邊的座機,說道:“我得給客服打電話,我的房頂被你戳了個窟窿,必須得修一下。” 她莞爾一笑,“這個,我現在就回避!”然後抱着書走了出去。 夜,再次降臨,當她正準備喝下最後一杯咖啡提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她打開門,看到他穿着一身正裝,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一身銀白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紳士風度,西裝外套右手提着很隨意的打在肩上,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看到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下午一個朋友約我,不得不離開下,其實中午我已經研究好了你逃走的路線,現在過來,我告訴你!” 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異樣的目光,看得她很不自在,於是點點頭:“嗯,我現在就過來。” 看着屏幕上整個酒店的視圖,甚至詳細到每個角落裏有幾個監控,哪裏是盲點,全部一清二楚。 “你走的路線必須是順着樓道的z字型,不能乘坐電梯,就從這裏開始,奇數的樓層靠右邊走,偶數的樓層靠左邊,以此類推,如果因爲迷糊搞錯了,那就一定會被坐在監控前面的人發現。” 她張大嘴,驚訝於誰這麼處心積慮的設置這些攝像頭的位置,如果不是今天聽說,她恐怕永遠也不知道還可以這樣設計,不禁佩服萬分,表情變得很嚴肅,這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到了樓下的大廳,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那裏沒有任何死角,況且,那裏全是人,他們,應該是在等你吧!” 她低頭,心中嘀咕着:“這些人還真是有耐心,看來他們不抓住我是不會走的,難道現在去找倪振東幫忙嗎?”很快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別人說你們兩人長得像也就算了,自己爹難道還不認識自己女兒嗎? “大門口也是,這裏的門衛森嚴,沒有vip卡是無法進入,除非,你能混到哪一輛車裏面去,而且,是不會被檢查的車!”他攤開雙手,這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力量了,能不能幫到她,真的要看自己造化。 她用力的點點頭,憤慨萬分的說道:“我一定不辱使命!”說的好像要前赴沙場一般。 拍拍她的肩膀,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傳聞中韓天洛對自己身邊的人很嚴格,尤其是犯了錯的,根本不能饒恕,所以,我只有祝你不要被抓到了。”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們認識?”她疑惑的望向他,想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麼,卻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認識,只是聽說而已!” 她“哦”了一聲,隨即饒有興致的問:“那你呢?瑾浩,你是做什麼的?會住在這麼豪華的酒店?” “我呀?我這是公款喫喝,豪華酒店也不用我出錢,所以,你大可不必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我是靠這裏喫飯!”他指指自己的電腦,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忽然,眉頭緊蹙,說道:“10分鐘後出發,怎麼樣?準備好了嗎?一定要抓緊時機,保持警惕,偶數和奇數可千萬不能數錯了!” 想起那樓層裏的電梯,她覺得整顆心都緊繃着,只好再重複一遍:“這一層是偶數還是奇數?” “22層,偶數,到樓梯口,順着牆根蹲下,溜着左邊走……祝你……好運。”他雙手摁住她的雙肩,雖然她此刻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 她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好的,還是要謝謝你,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她真心的說着謝謝,心中卻有些戀戀不捨,對這個男人嗎?還是對這一時的安全環境? 他從桌子上的錢包裏取出一疊現金,遞到她手中:“就算是借給你的,以後記得還我,這半年的時間我都在這裏,不會離開,如果有一天,你發財了,記得連利息也一併歸還。” 她清澈的雙眸中被霧氣籠罩,他爲什麼這麼好,這是她現今的記憶中第二個好人,當然,還有劉嬸,她是唯一沒有冷眼對她的人,於是,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但她還是堅強的擡起手背,擦了擦,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嗯!”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她正要出門,又被他攔住,拿起一個耳機狀的東西,輕輕的撥開她耳邊的發跡,輕輕的塞進去,“聽清楚我說的每一句話,別緊張!你可以的!” 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卻沒有拒絕,任由那很小的耳機在耳朵裏,涼涼的,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當她人還沒有走到樓道上,已經聽到耳邊響起的聲音,音效很好,以至於她以爲有人在耳邊說話,耳機的那邊是他磁性,溫柔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拐角的地方走過來一個保安,他所站的位置後面就是保潔人員的庫房,打暈他,然後走進庫房裏換上保潔的衣服,動作要快!下手要重!一擊擊中他的後頸!” 那溫柔的聲音此刻不是關心,而是鼓勵她勇往直前,她快步朝前走,心中祈禱着那穿着制服的保安千萬不要轉過頭來,這時,保安似乎接到了電話,於是,專心的回答着:“是的,江先生,我這就過去看看!”邊說着朝靠窗的樓道盡頭走去,正好給了莊小蝶一個後背。 瞅準這個機會,她毫不猶豫的上前,手揚起,再落下,乾脆利索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難道自己以前是練家子?現在容不得多思考,一閃身走進了旁邊的庫房,換上保潔的衣服,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她挽起了髮髻,儼然是個剛剛上崗的小姑娘。 “樓道的攝像頭在1分鐘之內會失靈,你可以往步行梯走了,不過要用跑的!”她開始一路小跑。 “12樓的拐角處有人在抽菸,你的右手邊有一把拖把,拎起來,往下走!” “2樓的拐角處稍作休息,等我看看大廳的情況!”他的聲音剛剛停下來,忽然沉了聲,“震靜,有人正朝你走來!” 在莊小蝶還沒明白什麼情況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個頭很高,目光中滿是狐疑,他的手中拿着一個超薄的平板電腦,上面顯示着一個清晰的頭像,他邊打量着莊小蝶,邊地頭去看手中的頭像。 “你們保潔的口號是什麼?”他忽然問了一句讓人不着邊際的話,讓她愣住了。 口號?打掃衛生還要口號?這是什麼規定?她支吾了下,口中蹦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先是愕然,隨即滿臉的不耐煩,“跟我到大廳去!”說着便要上前拉她的胳膊,就在她想要拔腿逃跑的時候,救星來了,瑾浩面不紅氣不喘的走了出來,拉住她的胳膊,大聲的呵斥到:“你這個女人,沒聽見我叫你嗎?” 不光是黑衣人,連莊小蝶也愣住了,她呆呆的不知所措,卻不知下一秒,被他一把拉進懷裏,在脣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看起來動作幅度很大,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對她眨眨眼,脣挨着脣的感覺讓她大腦一瞬間的空白,如同觸電一般。 “男人喝酒玩女人很正常,你居然敢跟蹤我?!”他說着,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的懷裏,盛氣凌人的吼着,更他斯文的外表完全不同,衣服上的酒氣更濃,儼然一個醉漢模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黑衣人竟然也沒有反駁,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讓開路,任由他帶着莊小蝶離開,大搖大擺的,摟着一個穿着保潔衣服的女人。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很不適合絲毫,是因爲剛纔出其不意的吻有些唐突,還是因爲自己輕易的就動了心,也都不得而知,只是,她成功的逃離了這裏,現在,正被他攬在懷裏,大步的朝外走去,也沒有人攔截。 她竟然沒有意識到,穿着一身昂貴西裝的他摟着銀灰色衣衫的保潔員是有多麼的不協調,只是,她單單隻沉浸在剛剛取得的勝利中,心跳加速,也許是那麼被他摟着,也許是因爲緊張,坐上他的車,把腦袋壓得很低。 而他看起來並不緊張,面上輕鬆自如,本以爲會就這樣有驚無險離開,不想,在大門口仍然被門衛攔了下來,看着走過來的黑衣人,他雙手握緊方向盤,一踩油門,車子像飛出去一樣,警報器轟鳴聲,還有門外在後面的吼叫,加上那些驟然變了臉色的黑衣人,都被快速的拋之腦後,她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地方。 就在駛出一條街道的時候,他忽然停車下來,轉過頭嚴肅的說道:“我只能送你到這裏,躲進巷子裏去,他們馬上會追過來!”說罷,手指一按,副駕駛位上的車門打開,她急忙下車,容不得過多的思考,因爲,身後的車鳴聲大震,如同全城通緝亂黨似得。 眼前是一條昏黃的路燈照耀下的巷子,很深,孤獨的白熾燈上蒙着一層灰塵,這狹窄的深巷裏空無一人,只有兩邊亂糟糟的垃圾能證明它曾有人存在的事實,與僅僅只隔了一條街的豪華大酒店有着天壤之別,偶爾有人酩酊大醉的經過,她嚇得如過街老鼠般躲在舊箱子的後面,誠惶誠恐。 他怎麼辦?他毫不猶豫的調轉車頭,會被那些黑衣人爲難嗎?她有些擔心,甚至想要站起來跑回去,勇敢的承認是自己連累了別人,可是現在,她卻累得邁不開步子,更不敢出去,巷子外面也許佈滿了眼線,那些黑衣人隨時會聞風而動,那麼,這一切都白費了,她會重新被關回那個牢籠,不能徹查自己的身世,更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韓天洛,我絕不會再回去任由你擺佈!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剛纔因爲跑得太快,小腿肚子都有些抽筋,於是,扶着牆,漫無目的的朝前走,難熬的夜晚,只要天亮了,她便可以混入人羣中離開這裏,找個小旅館先住下,然後找份工作,再想辦法查出自己的身份。 這麼決定好,眼前似乎是一片光明,她走到陰暗的角落裏蹲下,無力的靠在牆邊,摸摸因爲奔跑而被震得有些發麻的左臂,腦海裏亂亂的,滿滿的,都是一個人的影子在晃動,甩甩腦袋,自己是在做什麼。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很輕很輕的對話聲,在確定只是在轉角的另一條巷子裏的時候,她微微的縮回腦袋,卻禁不住好奇心,豎起了耳朵。 “東西是找到了,但是他太過警惕,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進自己的房間,打掃衛生也是固定的人選,所以……” “都是些喫乾飯的,信任這種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尤其是對於男人來說,女人才是致命的毒藥,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韓天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百毒不侵,沒有任何軟肋,就算是你把刀架在他親人的脖子上也未必會扎眼,更何況他沒有親人呢?女人就更不用說了,他似乎對女人沒興趣。” “這個還用你提醒嗎?但你別忘了,人性,人類最基本的慾望是不會缺少的,色誘若是不成功的話,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好的,我會再催催她!” 腳步聲漸行漸遠,卻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單從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們是要對韓天洛下手,並且是僞裝成小羊的大灰狼,哼,這個人,樹敵太多,明槍難躲暗箭難防,早晚是要被人咔嚓的。 她感覺心裏小平衡了一把,想起那個長相好看卻窮兇極惡的男人,終於爲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她扶着牆想要站起來,卻看到一條漸漸被拉長的身影,那身影慢慢的從牆角走出來,陰狠的聲音響起:“果然是隔牆有耳!” 她心中一凜,自己的小命該不會就交代在這裏了吧,一把悄悄舉起的手槍已經對準了她的腦袋,於是,顧不得自己的臉是不是被人看到,拼命的朝前跑,並且不是呈直線,而是曲線奔跑,奔跑的速度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只是,那種求生的慾望第n次被挑起,沒命的狂奔。 那人顯然看到了她的臉,而她也看清了那個嘴角邊有道疤痕的男人,其貌不揚,但卻透着必殺的決心。 生死時刻,她也不管外面會不會有黑衣人跟蹤,總之,死死跟在身後的黑衣人已經朝着她放了兩槍,也許是怕槍聲引起別人的注意,也許是距離有些遠,他竟然沒有跟過來。 隨後,她便朝着大路奔去,心中做了最後一個決定,真的不行就跑到警局去,但是,她不得不擔心,如果到了警局該怎麼說,難道直截了當的說自己失憶了,然後捲進了黑道的紛爭中去? 搖搖頭甩掉所有的想法,她躲在天橋的下面,不敢再妄自行動,一夜的時間,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直到天色微微發亮,她這才放心的走出來,給自己買了些包子和豆漿,瑾浩給的一沓錢,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堅持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這樣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那個潛伏在韓天洛身邊的人是男還是女?這個表面上是好消息,卻因爲她的偷聽而硬生生的變成了壞消息的事情讓她再次陷入了困境,自己,隨時會被殺人滅口,現在,她可能會寸步難行。 一整天的時間她都在步行,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買了一身新衣服,休閒的白色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頭髮高高的束起,揹着雙肩包頭也不擡的前行着,齊劉海讓她本就精巧的五官看起來多了幾分稚氣。 城市的霓虹燈亮起,春季特有的晝夜溫差過大讓她不禁縮了縮脖子,下午她特意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裏租了間房子給自己住,然後開始尋找工作,沒有學歷,也沒有身份證,她不知道自己如果沒有瑾浩給的錢該怎麼存活下去,在這些紅紅綠綠的花牌子下面,連最後一點美夢都被打碎了。 在陌生的街道上緩緩的走着,沒有目標,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一旦夜色降臨,她便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城市給孤立了起來,偌大的地方沒有自己落腳的地方,牆上貼着亂七八糟的小廣告,無痛人流,隆胸甚至是各種赤裸裸的情色誘惑一個不少。 前面,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正靠在牆邊,低頭專心的抽着女式香菸,霧氣盤旋在她的腦袋上方,顯得那麼不真實,臉上的濃妝豔抹讓她看起來像個華麗的大熊貓,聽到腳步聲,她機敏的擡頭,但看到是個女人,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簾,目光中流露出幾分不滿,鼻子裏冷哼了一聲。 莊小蝶怔怔的看了她幾秒鐘,隨即繼續朝前走,難道自己太專心於腳下的路,竟然走到了紅燈區?這種地方豈不是很危險? 這時,身後傳來不滿的嘲諷聲,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就在不遠處的報亭前站着略顯尷尬的女人,是那個大熊貓,雙手停留在半空,面露爲難之色。 “沒錢就一邊兒去,賒賬這種事情對於你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奢侈!我可不當不起黃世仁!”報刊老闆冷漠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剛剛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驀地,又想起什麼似得,悄聲說:“或者用你的身體換也不錯?!” 女人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下次,下次。” 她快步的離開,走過莊小蝶身邊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揹包上,有些羨慕,又有些異樣的目光。 莊小蝶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她自認不是聰慧伶俐的人,但是,爲什麼那個女人複雜的眼神讓她有些感同身受?難道是自己最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她停下腳步,迴轉身,走到報刊亭的門口站住,“老闆,剛纔的女人想要買什麼東西?” 下意識的覺得,應該不是香菸,也不是飲料。 “呃?”老闆是個禿頭中年男人,聽到莊小蝶的話十分詫異的看着她,隨後不以爲意的說:“她想要一份今天的報紙,卻沒有錢,現在的小姐,真是太不像話了,明明有革命的本錢,卻不肯多加利用。” “我買一份看看!”不等他囉嗦完,她有些不耐煩的丟過去五塊錢,你是早上買豆漿油條的時候剩下的,老闆看到,也不好多說,將報紙遞給她一份,嘴裏嘟囔着只有自己才能聽清楚的話,“這年頭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莊小蝶不想理會,抓了報紙便離開,只是一份報紙而已,追上那個妖嬈的女人,裝作不經意的將那份報紙遞給她,“給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做賊一般,女人木訥的睜大雙眼,那雙並沒有風塵女子特有的嫵媚雙眼竟然流露出少許青澀,莊小蝶更加確定自己的看法,走到這一步,必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前面巷子的深處有不少跟女人一樣的站街女,看到莊小蝶,皆是滿臉的不屑,好像有人來搶地盤似得,一陣風吹過來,吹掉了牆上本就粘得不夠牢固的廣告紙,上面大大的幾個字吸引了她的注意,“金花火酒吧急招男、女服務生共5名,薪酬另議,注:只是服務員。” 最後幾個字是有些畫蛇添足的感覺,但她卻似乎有些明白,只是服務員,也就是說不會打着招服務生的招牌而找應召女郎,心下頓時有些猶豫,但是酒吧裏做個小服務生應該可以暫時落腳,也許,商量一下是可以不需要身份證的? 她臉上露出笑意,抓起那張廣告紙仔細的看着地址,如果穿過大路要過很久,從小巷子裏穿過去,只需要10分鐘的時間,打定主意,她再次走進了深巷裏,昨晚的經歷讓她莫名的對這種幽深的小路有種恐懼感,但是這裏距離天信大酒店有些距離,應該不會再被追殺了吧?那黑洞洞的槍口會讓她渾身的血液變得沸騰,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忐忑不安。 正想着,迎面走過來一個渾身噴着酒氣的胖子,臃腫的身材讓本就狹窄的巷子變得更加擁擠,他打着酒嗝,大聲的唱着歌,忽然看到走在對面的莊小蝶,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張開大手就要去抓她,被她一閃身躲開了。 她裝着膽子大聲呵斥道:“你想幹什麼?” 胖男人聞言,大聲笑道:“小姐,你不就是要錢嗎?怎麼?打扮得清純些就以爲沒人認識了?來給我摸一下給你兩張票子,陪我回酒店小費更多!”說着,雙手張開又伸向了她,那張油光鋥亮的臉看起來如此的可惡,大黃的門牙露在外面,極其猥瑣。 情急之下,莊小蝶不顧一切的上前,一腳踢向胖子的側臉,這一腳她只是下意識,力量並不大,但醉酒的胖子仍然被踢趴在牆上,他痛苦的哼唧了幾下,隨即酒醒了似得,快速的轉身,在莊小蝶發愣的同時,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喊道:“你竟然敢踢我!還沒人敢這麼對我!” 這一刻,她才真的感到了害怕,脖子被掐住的力氣越來越大,呼氣漸漸變得困難,她睜大雙眼胡亂的抓着,雙手用力掰着他的雙臂,卻是無濟於事,這時,一個碩大的編織筐快速的套在了胖子的腦袋上,他被遮住了視線,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趁着這個機會她急忙脫離了危險。 在胖子的身後,站着神情有些慌亂的女人,竟然是她?她弄亂的妝容讓自己顯得有些狼狽,顯然是剛剛哭過,飛速的拉起莊小蝶的手:“快跑!” 莊小蝶點點頭,奮力的飛奔出去,這種地方,這種情形還有人來救她,還是頗感到意外的,她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剛纔被掐住脖子缺氧的感覺,右邊腦袋暈乎乎的,但還是拼命的朝前跑,兩人一口氣跑出很遠,終於脫離了危險的地方。 女人大喘着粗氣,不停的摸着額頭上的汗,靠在牆邊,順勢滑坐在地上,看着莊小蝶,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 “謝謝你救了我!”莊小蝶忙道謝,從女人亂糟糟的妝容裏,竟然看出了些許淒涼,於是接着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只是想在死前做一件好事。”女人慢慢的取出手包裏的溼巾,緩緩的擦着臉上已經凌亂的妝容,卸下濃妝豔抹的紅綠竟是一張十分清秀的臉,五官小巧,典型的小家碧玉型。 莊小蝶心中一驚,“爲什麼?你得了什麼病?”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合適,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哪裏還是那個靠在牆邊抽着煙的站街女,雖然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但看年紀,應該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得病?”她富有深意的笑了,臉上帶着些無奈,“如果是我得病就好了,也就不需要這麼費力的活着,你呢?看你在這裏閒逛,卻是漫無目的的樣子,想要找工作嗎?這裏不適合你呆。” 莊小蝶愣了一下,“我……沒有身份證,所以來這裏看看有沒有不需要身份證的工作可做,然後就砰上了麻煩。”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咬下脣,“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會死的?” 女人別過臉去,雙眸中充滿了淚水,似乎有着難言之隱,臉上尚未風乾的淚痕再次被淚水鋪滿,她喃喃自語:“你不會了解的,你也不必知道。” 她絕望的模樣讓莊小蝶有些不知所措,於是她耐心的開始勸說道:“別這樣,任何事情都是有迴旋的餘地,你的情況不會比我更糟糕了,我現在沒有錢,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自己叫莊小蝶,你呢?” “林靜。”她從手包裏取出自己的證件,竟然是一張學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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