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因爲不可以

作者:未知
他不說話,似乎是在懷疑,“怎麼?你有很急的事情要出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信誓旦旦的說:“不是,我想跟你一起去,你也說了,我是蟑螂,是小強,絕不會輕易死去,那麼,就讓我融入你的生活,跟你一起,不可以嗎?” 她說的誠懇,但是韓天洛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靜靜的打量着她,那雙深邃的瞳眸中劃過一絲懷疑,“不可以!” 她緊追不捨:“爲什麼不可以?” “因爲不可以,所以不可以!”韓天洛緩緩的開口,說出這些廢話,他自己也覺得無聊,但是,如果不是因爲她太過緊張的神情,他也絕對不會過多的懷疑,但是,理智告訴他,她的心裏有鬼。 “如果是危險,無論我待在哪裏都會有,即使呆在家裏,閻王叫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況且,我會印度語,絕對可以充當很好的翻譯。” “我不需要翻譯!”韓天洛漫不經心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最近這些天,她的表現,不得不讓人懷疑,老於所說的話,他也在一步一步查證,如果是真的,也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正在謀劃着什麼,想到這些,他的心,止不住的難受,爲什麼要這樣?一定是要在他身邊上演無間道嗎? 看着他不動聲色的拒絕,莊小蝶知道,自己的表演太過拙劣,只好訕訕的笑笑:“這樣,如果你需要一個好的助手的話,可以考慮我!” 她已經不再期望他的認同,只是,那地點和時間,一定要在今晚搞定,否則,她的身份一定會敗露,看着正在靜靜喫飯的韓天洛,她有一瞬間的衝動,上前抱抱他,但是,她沒有這麼做,自從維克那裏回來,韓天洛對她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也許只是種錯覺,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 蹲下身,給小強餵了一些喫的,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聽着他回到自己房間的聲音,她也隨即,關燈,回屋,深夜,即將來臨,她要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 韓天洛坐在牀邊,目光悠遠而深長,臉上的表情是淡然的,但是令人無法忽略的,是他眼中的殺意,打開電腦,帶上耳機,像是在欣賞音樂一般,聽着什麼,不時的,用手指敲擊桌面,好像自己在給自己打節拍。 夜色朦朧,萬籟寂靜的時候終於到了,莊小蝶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起來,然後悄悄的起身,躡手躡腳的走下樓,來到書房門口,手裏,拿着一根很細的尖針,這是開鎖必備的法寶,但是對於韓天洛家的門來說,似乎作用不太大,因爲,這裏,全都是指紋開鎖,即使能打開,需要的,也是時間。 她趴在門邊,蹲下身,關閉一切光源,大廳裏,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索性閉上眼睛,爲了更好的利用耳朵,聽到一切能聽到的動靜。只有她帶着白色手套的一隻手在明鎖前面匆匆的忙碌着,那些記憶,如暗潮般不斷的涌進腦海,對於一個曾經受過正規訓練的天才特工來說,打開這樣的鎖並不難。 不多久,在聽到很輕微的,“卡塔”聲後,她緊張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輕輕的扭開門鎖,走了進去,漆黑的書房裏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水墨味,韓天洛這個人,還有個怪癖,如果哪一天,他不高興了,就會呆在書房裏一整天,不讓任何人走進去,不喫,也不喝。 也只有這樣的怪胎,可以在這種古板的地方呆下去,碩大的房間裏放滿了書架,架子上的書一塵不染,看起來應該是每天都在擦,但她從未見過有任何女傭進入書房,也就是韓天洛自己擦的。 莊小蝶心中忍不住揣測着,一邊在書架前徘徊着,桌面上,放着最先進的儀器,幾臺精密儀器就放在一臺筆記本旁邊,並未完全關閉的筆記本處於待機狀態,她慢慢的走過去,打開筆記本,出現一連串的亂碼,旁邊的一臺儀器忽然自動開啓,上面的時間正在倒計時,在一百秒之內,如果她無法用指紋開鎖,或者輸入密碼的話,報警器將會開啓。 一抹冷汗從她的額頭往下冒,也許,這些事情是她以前最常乾的,但對於失憶以後的她來說,確實是有些生疏,一個不注意,她一定會被發現,那麼,她失去的,就不單單是愛情,還有生命。 一開始的手忙腳亂讓她的心跳加速,現在這種狀況,不容多想,要做的,就是平復心情,想辦法,將密碼破解,她深吸一口氣,打開其他界面,手指在鍵盤上忙碌着,那些曾經很陌生的數字和英文字母,全部跳躍般的涌入腦海,那些曾經熟練的動作,像走失的靈魂一般,慢慢的迴歸。 倒計時“10、9、8、7、6……”當數字最後只剩下3的時候,一聲很輕的“咔塔”聲,密碼解除,她額頭上的汗珠掉落下來,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整理一下險些崩潰的神經,緊張的氣氛依然沒有結束。 電腦上,數據很多,多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尋找哪裏?驀地,一排數字加英文字母,出現在一個絕密文檔裏,隱藏起來的文檔裏還有很多各種各樣武器的圖片,有很多,甚至是她沒有見過的。 她的雙手快速的在電腦前忙碌着,然後,將口袋裏的迷你u盤插進去,拷貝,然後是快速的抽出來,不留痕跡,將那些看似亂碼的東西在腦海裏過一遍,站起身,在書架前溜達了一圈,眉頭緊皺,這些亂碼似乎被排列工整,尤其是在那些稍稍凸出身來的幾本書來說,那些亂碼漸漸變得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的行進着,掏出手套,將所有自己觸摸過的東西都擦上一遍,這才抽身離開,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三點鐘。 她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隔壁的房門依然亮着燈,他,還沒有睡覺,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進去問問,卻忍住了這樣愚蠢的行爲。 她很清楚的知道,交易地點和時間,如果天亮之前沒有拿給維克,他便會造訪韓天洛,那時候,就由不得她了,可是,如果這次的交易很重要,因爲她這個無間道,而犧牲無辜人的性命,性質,就會變得不同。 第四天清晨,她依然坐在露臺上,靜靜的看着黎明前最後的黑暗,糾纏不清的,千絲萬縷的思緒像無數根細線,緊緊的纏繞在心頭,破碎的記憶,無處不在,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着她,你是莊小蝶,你身上,揹負着家人的血債,而她的感情卻在提醒着她,你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 韓天洛腳步輕緩的站在她身後,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目光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神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不語,刻意的弓一弓身子,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枕邊人的毒酒,而她,根本就是利用他對自己的不忍,而做出不該有的行爲,她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可恨的,可是一想到家人的死,跟他脫不開干係,她的一顆心就像被千萬馬蹄踐踏過去般的難受。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韓天洛依然站在她身後,沒有看她,目光沒有聚焦點。 她點點頭,半響,輕聲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個十足的騙子,會怎麼做?” 他低頭,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表情上多了一些嗜血的殘忍:“那就把你圈盡在這裏,一輩子都不能出去!” 她的心不置可否的痛了一下,他沒有說要殺了她,活着活埋她,而是圈盡在身邊,這是不是代表他的愛呢?如果僅僅是如此,她是該感到慶幸,還是傷心呢? 她笑着說:“原來你不打算把我活埋啊?” “活埋了多可惜,還不如拿來用一用!”韓天洛的表情恢復了以往的淡漠,以他現在所掌握的資料,莊小蝶,就是莊舟的女兒,而且,是當時莊家出事的時候,唯一趕到現場的人,而就在那一天晚上,他在盤山公路上,救下了莊小蝶,而她,正巧在那時候失憶,這其中的因由,他不敢深想。 她不說話,任由他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被風吹得有些涼,雨後的天氣使空氣變得潮溼,但清新的氣息讓她禁不住貪婪的深呼吸幾下,他就在身後,但卻令她感到那麼的遙不可及。 “不要想太多,呆在家裏,安全最重要!”他低頭,輕輕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吻,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他的離開讓她頓時感覺身邊空落落的,低下頭,聞着他的外套上,好聞的氣息,就好像,他還在身邊,沒有離去,不知爲什麼,第六感告訴她,最近,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些曾經虐心但還算溫馨的畫面,將會一去不復返,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轉,卻沒有輕易的流下來,她懶得伸手去擦,就這樣,呆呆的坐到了天亮。 手機震動聲響起,是條陌生的短信,上面寫着:“春雨斷橋人不渡,小舟撐出綠陰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個暗號,於是,撥過去,果然,是個空號。 至於維克是怎麼知道她手機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她拿起手機,看看時間,現在距離韓天洛離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如果,等會兒,韓天洛再回來,那一定是在見到維克之後,那麼,她已經沒有機會坐在這裏了。 於是,取出手機撥給江瑾浩,電話的那端,江瑾浩正在氣喘吁吁,如果用後腦勺想的話,也許是在做什麼不雅運動,但是,她知道,他絕不會在那種時候接電話,果然,他接起來,“這麼早?一起來鍛鍊身體嗎?” 什麼時候,這個富家大少也不會煩惱,也許,有時候他是該煩惱一下身邊這麼多女人,究竟選哪個!但至少,他不會爲了復仇,金錢,或者權利而煩惱,莊小蝶壓低了聲音:“我需要你幫忙!” 江瑾浩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用毛巾擦着腦袋上的汗,心虛的說:“可以,如果他知道了,絕對會剝了我的皮!” 莊小蝶冷笑:“你如果會怕他的話,恐怕早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我只是要出門,又不是讓你拐賣婦女,心虛什麼!” 江瑾浩在心裏說:如果不是韓天洛那傢伙一開始的陰謀,我怎麼會陷入這種不仁不義的境地,真是,兄弟妻不可欺,太不道德了,太不道德了! 雖然在感慨,但他卻二話不說,開車飛了過來,江瑾浩當然不會傻到,說自己來找她玩,而是很冠冕堂皇的,帶着她離開別墅,走在路上,他禁不住好奇心問她:“你想去哪裏?” “去找韓天洛!”她語氣十分淡然的回答,坐在副駕駛位上,面不改色。 他一臉的稀奇:“找他怎麼還需要我來開路呢?” “他不准我出門,說是最近維克的小動作太多,難免成爲誘餌!”她已經隱約猜測到,即使沒有維克這個藉口,他也可能察覺到了什麼,從上次有人從老於手裏搶走自己開始,而老於,也不單單是個老司機,看他的身手,應該是個退役老兵。 “也對,如果你真的嫁給他,恐怕你連家門都別想出了,直接被軟禁掉!”江瑾浩故意調侃道,注意着莊小蝶的臉色,似乎一點也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情,於是,閉上嘴,不再說話。 “他今天會在哪裏?”莊小蝶嚴肅的神情讓車裏的氣氛變得異樣。 “不知道,以他的身份,沒人能猜得透,否則,就不是韓天洛了!”那傢伙,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只是隨心所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並且,一定要做到極致,所以,即使是如影隨形的鐘離,也很難猜到他在想什麼。 電話撥給鍾離,因爲是江瑾浩,所以鍾離沒有隱瞞,“現在在瑪雅大廈的樓上開高層會議,商議最新開發的娛樂場所!大概一個小時後結束!” 哦,這傢伙,即使手裏握着兵馬大權,也一定要在面子上做出一副良好商人的樣子,孺子可教也,江瑾浩掛掉電話,朝右邊努努嘴:“他正在開會,如果你想見他的話,就在樓下等一會兒,他最不喜歡開會的時候被人打斷!” 莊小蝶的眉頭緊皺,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整,這個時候,她沒有到指定地點去赴約,那麼,維克,可能就要出現了,該怎麼辦?給?還是不給?權衡利弊之下,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坐在副駕駛位上,臉上的神情緊繃。 看到莊小蝶那麼緊張的樣子,江瑾浩不明就裏:“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非要去找他?晚上說不行嗎?”難得的,她對自己冰釋前嫌,沒有介意他這樣的大騙子,但是,她這個樣子,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讓他難免擔心起來。 “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但是不方便透漏,可以嗎?”莊小蝶沒好氣的說,眼前這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也許纔是江瑾浩的真實面貌吧?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是不是也會遇到一個可以讓他停下腳步來駐足的女人?難以想象。 看到莊小蝶一副鄙夷的神情,江瑾浩意識到,這不是一個開玩笑的好時候,於是,專心的開車,不再說話。 這時,車輛已經快行駛到目的地,就在悅雅大廈的樓下對面,有一家銀行,江瑾浩看到,順路停下車,對她說道:“反正他還在開會,不如等一下,我進去辦理個業務,馬上就好!” 莊小蝶頭也沒擡的答應着,然後注意力便放在了大廈的頂端,想象一下,現在的他,是不是穿着一身正裝,坐在會議室裏,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還是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那些討論的人,眼神裏,透着捉摸不透的神情? 這些想象讓她覺得自己簡直是要精神崩潰了,維克雖然沒有用槍指着她,但他帶來的威脅,遠遠要比真刀真槍來的厲害,讓她手足無措,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驀地,一張有些異樣的面孔從車旁擦肩而過,只是一瞬間,她的腦海中搜索着關於這副人臉的記憶,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揹着個碩大的黑色旅行包,並不面善的臉上一雙小小的豆豆眼。 就在她轉身想要追出去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羣,那個人,應該是進了銀行,就在江瑾浩所進去的地方。 她遲疑了,在腦海中苦苦的思索着那個人的面容究竟是在哪裏見過,終於,想起一張名單,名單上面,有一張照片,和一個人的名字,簡介,雖然只是短短几張紙,卻足以讓看的人膽戰心驚。 上面寫着:侯瑞兵,45歲,因愛生恨,報復社會心理極強,曾是個爆破專家,在計劃沒有得以實施的時候,被陷牢獄之災,後逃獄,自此消失蹤影。 3級懸賞,狙殺他,後面附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長相平平,扔進人海堆裏就會找不到的那種,但是,那雙露出精光的雙目,只是撇上一眼,也足以令人過目不忘,絕不是個善茬。 這些信息如同電腦軟件恢復一般,盡數的輸入到莊小蝶的大腦中,她的心中暗叫不好,江瑾浩還在裏面,如果這隻個恐怖分子的話,那麼,他的目的怎麼會只是一家小小的銀行。 她匆匆忙忙的衝進去,並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員,但是,竟然也沒有見到江瑾浩的身影,不少人在坐着排隊等待,也有不少人,正坐在窗口前辦理業務,而最裏面的一個房間門口,寫着:“vip會員辦理處” 也許,它所指的vip並不是一般的權貴,而是像江瑾浩這樣的富家公子哥,身價不知多少,於是,莊小蝶朝前走了幾步,又收回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這時,帶着甜美微笑的客戶服務人員走過來,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需要辦理什麼業務,我可以幫忙嗎?” 被這麼一問,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不太自然的回答道:“呃,我只是,等人,等人!” “請到那邊的椅子前稍作休息好嗎?”女人依然露着職業微笑,於是,莊小蝶不得不離開這裏,往後走去,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也許長這個樣子的人很多吧,但是,兩分鐘後,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沒有記錯。 就在她屁股還沒有捱到椅子的時候,8號窗口處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過去,將手中的大揹包放在櫃檯前,緩緩的說道:“我要取錢!” 工作人員忙問:“請問您是儲蓄卡呢?還是……”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表情變成了驚恐不安,坐在不遠處的莊小蝶的神經緊繃起來,手已經放在了褲兜,裏面放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我想把你們銀行所有的錢全都取出來!你看行不行呢?”只見,男人掀開自己的外衣,裏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炸彈,手榴彈,甚至是小型的泡泡糖彈,就算不是行家,電視總看過吧,女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卻也不敢張揚,手背在身後,剛要放在報警器上。 只聽男人不緊不慢的說:“我不怕報警,我今天來就沒有想過要活着回去,我只要兩樣東西,一個是所有的錢,一個是張秀芝!” 他的話嚇得裏面的女人更是緊張,這個時候,旁邊的人開始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奇怪行徑,紛紛遠離,但是,不等門口的人邁出去一步,男人又高喊:“誰出去我就打死誰!”他的手中,儼然拿着一把mp5衝鋒槍,德國軍械廠所設計的,擁有極高知名度的衝鋒槍,即使是沒有目標的掃射,半徑之內的人,命中率是十分之三。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動作都愣在那,紛紛蹲在地上,不時的,有尖叫聲響起,莊小蝶被身旁的女人撞了一下後背,不得已,也跟着蹲下身,靜靜的,從人羣中看着那個正在叫囂的男人。 “別妄想逃出去,今天我是老大,我說了算,如果你們想活着出去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我就要兩樣,找到了,你們活,找不到,你們就跟這座大樓一起爆炸!” 莊小蝶的心咯噔一聲,一起爆炸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裏全部被安裝了炸彈?她的心緊跟着懸起來,大氣也不敢出,這種狀況,即使你身手再敏捷,也不可能不戰而敗,除非,一擊斃命,直接命中要害,否則,就會同他一起赴死。 她在心中否定了很多個辦法後,才發現,大門已經被他手中的遙控開關關閉,裏面和外面,完全失去了聯繫,如果銀行裏安置的有監控錄像,拍下這些應該不難。 “砰砰!”牆角的幾個監控紛紛被他手中的衝鋒槍給爆掉,槍械帶來的衝擊力加上牆上的石子飛濺,一時間,房子裏全是白乎乎的一片,猶如飛沙走石般的凌亂,“啊……呀!”尖叫聲一片。 “你們覺得外面就一定安全嗎?告訴你們,整條路上都被我安裝了連鎖炸彈,只要我的手指輕輕一動,你們,誰也別想活命!”侯瑞兵的臉上露出有些猙獰的笑容,似乎,這裏就是任由他發泄的場所,他的怨恨和報復即使沒有得以實施,只要這些人迫於他的淫威之下,他就是開心的。 原來他真的就是侯瑞兵,莊小蝶在心中忍不住罵了很多句髒字,這個心理變態的人,竟然在這裏出現,會是巧合嗎? 一個蹲在莊小蝶前面的女孩子戰戰兢兢的握着自己的手機,想要撥出去,卻始終沒有勇氣,半響,侯瑞兵忽然蹲下身,用手中的槍指着她的頭,“報警呀?!” 女孩子嚇得眼淚直流,卻不敢哭,只是一個勁的低着頭,搖頭,點頭,幾乎被嚇得昏過去,侯瑞兵再次用槍搗着她的後背:“我叫你報警,你沒聽到嗎?他孃的,想死嗎?” 女孩嚇得渾身直哆嗦,這才掏出手機,手指顫抖着,好幾下都沒有按在鍵盤上,這才摁了個“110”,然後擡頭看向他,侯瑞兵點點頭,滿意的說:“先叫那羣窩囊廢過來,我看看他們有多大的勇氣!” 女孩手中的電話按到免提,卻不說話,直到電話的那端再三催促,她才哆哆嗦嗦的開口:“我這裏是xx銀行,在方林西路三十號,有人搶銀行……這裏有很多炸彈。”也許是她說的太過緩慢,也許是她的話語聽起來確實有些不可思議,電話那段的人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響起噼裏啪啦的鍵盤聲音,應該是在查詢地址,隨即便說:“馬上就去,請不要掛掉電話,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嗎?” 電話已經被毫不留情的掛斷,女孩的手機被甩出去,然後踩成碎片,嚇得她急忙測測身,害怕自己的下場也是如此。 顯然,外面已經有人報警,但是,傻呵呵的,還有很多人在圍觀,他們並不知道,也許在陰暗的角落裏,已經裝置了很多炸彈,而這些炸彈,隨時可以將整天街都炸成碎片,這樣的恐怖分子襲擊,也許在伊拉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是在國內,還是比較稀少的,所以,當時蹲在莊小蝶身邊的人,全都是一個反應,滿臉的深沉,儼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 櫃檯裏面的所有人被勒令走出來,被迫蹲在一邊的地上,而侯瑞兵臉色從最開始的滿不在乎變成了嚴肅,“張秀芝呢?她今天不是該上班的嗎?” 所有人都不吭聲,有一個距離遠一點的男人,怯怯的開口:“她今天是上班,但不知道去哪裏了。”也許,在生命安危收到威脅的時候,同伴的性命遠遠不如自己的重要。 這句話並沒有安撫侯瑞兵,他的呼吸很沉重,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可能,她明明今天該上班的,我倒數三下,如果她不出來,我就殺一個人,然後,接着數,直到她出來爲止!” 這家銀行除了營業門面,裏面還有一排辦公室,之所以侯瑞兵沒有進去,也許只是他自恃一定不會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所以,不等別人回答,他便自顧自的開始數:“”3、2、1” 電視上的恐怖分子和現實裏遇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當他手中的槍毫不猶豫的打爆一個距離最近的人腦袋的時候,全場一片譁然,然後便是輕微的抽泣聲,所有人從敢怒不敢言,到現在的只想要保命,抱着自己的腦袋,像鴕鳥一樣蹲在地上,即使沒有任何尊嚴又如何,只要能熬過這一次。 地上的鮮血,刺目的殷紅,流在腳下,卻沒人敢挪動腳步,莊小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侯瑞兵的臉。 那侯瑞兵又開始數起來,終於,蹲在最前面的人舉起手:“我去找,我去找她出來!” 那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男人,胸口的牌子上寫着:業務經理,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看到歹徒同意,他這才站起很,雙腿都有些發軟了,唯恐自己剛剛轉身,就被人用槍指着後背。 莊小蝶緊緊的捏着手裏的匕首,怎麼辦?如果現在上前,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引爆炸藥,這些無辜的人將會和她一起陪葬,或者失敗,她和歹徒同歸於盡,那麼,手中的按鈕一旦在他臨死前被啓動,還是得赴死,這樣的距離,做到萬無一失,隔斷他的喉嚨,是不太可能,所以,莊小蝶的內心,在掙扎,權衡利弊,不能隨意那這些人的性命做賭注。 男人走進辦公室裏面,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他的身後,空空的,沒有任何人,臉上冷汗涔涔,結結巴巴的說:“沒有人,裏面真的沒有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也許,他們都在想,歹徒要找的人爲什麼沒有出現呢?這個女人又是誰?爲什麼不出現。 這也是莊小蝶正在想的問題,這個女人,若非是侯瑞兵的老婆就是情人,如果他單純的,只是爲了報復,何必要這麼多人陪葬,直接殺了那個女人不好?這麼大費周章的,是爲了什麼。 莊小蝶的匕首再次捏緊,如果再死一個人,她就真的變成見死不救了,可是,真的要衝上去嗎?炸彈,真的不是兒戲。 只見,侯瑞兵笑了,笑的有些悽慘,又有些可怖,雙眼中的血絲爆起,哈哈的笑起來,笑聲斷斷續續,時不時的大喘氣,又像是哮喘,聽得在場的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找不到?找不到她就能躲一輩子嗎?敢騙我?提供假信息?我要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就在侯瑞兵再次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莊小蝶從人羣堆裏站了起來,慢吞吞的說道:“我去把她找出來!” 找人的男人顯然沒有再爭辯的勇氣,怯怯的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蹲下身沒有說話,而侯瑞兵則是歪着腦袋看着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她在那裏?他明明說沒有!”侯瑞兵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普通人復仇那般,而有些病態的神情,使他看起來更像個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她可能會藏起來,這個地方只有我知道,而且,那裏有密碼鎖,就算別人去了,也未必能走進去!”莊小蝶的臉上滿是篤定,手心卻捏了一把汗,如果侯瑞兵不信,或者,直接一槍崩了她,那麼,她僵沒有機會再想辦法。 沒想到,侯瑞兵冷笑了兩聲,陰晴不定的臉上換上一副玩味的笑容:“那你去找找!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不,要十分鐘。”莊小蝶的臉上帶着幾分倔強,心說,你以爲這是去找錢嗎?是找人,如果在十分鐘之內想不到辦法,那麼,就不用再抱希望了。 侯瑞兵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時候還能碰到一個難纏的主兒,捏了捏手中的槍,端着槍的手晃一晃,索性,不耐煩的哼一聲,點點頭,表示同意。 莊小蝶如獲特赦,急忙朝銀行裏面的辦公場所走去,那些本該是門鎖的地方,全部都被勒令打開,裏面的走廊,直線一條,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就算那個叫張秀芝的躲在這裏,也難逃一死,她走進最後一間經理辦公室,關上門,靠在門邊,細細的回想,這種時候,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難道打電話給韓天洛?他會派狙擊手過來?那麼,他自己也一定會趕過來,可是,如果炸彈真的爆炸了,該怎麼辦?她的願望達成了,他會同她一起,共赴黃泉,這樣的主意,顯然不行,於是,她拿起手機,撥出去,電話的那端傳來客服人員甜美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在嘟的一聲後留言,或者掛機。” “韓天洛,家裏突然來了一羣人,你趕快來看看吧!”不顧三七二十一,她的潛意識裏,並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這個時候讓他趕回家,也許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心裏暗自祈禱着他聽到留言後回家,又糾結於這個心理狀況非同一般人的傢伙是不是會這麼想,也許,他一個電話到家,就知道她並不在家,樓下的暴亂。 這時候的莊小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臉色變得有多麼的難看,這個問題有多麼的難纏,四處隨意的兜了一圈,知道,裏面根本沒有一個叫張秀芝的人,她只能在分分秒秒中煎熬的度過,隨後,想到了一個最拙劣的辦法。 不到十分鐘,她慢慢的走出去,穿着一件長袖工裝襯衣,握着匕首的右手藏在袖口裏,這是她走進去後唯一做了的一件事情。 “人呢?”侯瑞兵眯起眼睛,渾身充滿着危險信息,那雙眯起來的眼睛看起來更多了幾分詭異,挑着眉頭,等待她的答覆。 “沒有找到,不過……”她故意拉長聲音。 已經準備發飆的侯瑞兵臉色變了變,在聽到不過的時候,強行壓住了自己即將爆發的戾氣,咧咧嘴問:“不過什麼?死前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莊小蝶慢慢的,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近他,嘴上卻沒有停着:“你忘記我了嗎?我叫倩倩,我男人就住在你的隔壁牢房,他叫汪癩子!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常常提起你的!” 汪癩子,這是她曾經所知道的資料裏,唯一一個和侯瑞兵呆過一個監獄的慣犯,他們的在裏面的刑期應該差不多,興許可以矇混過關,說着,她的腳步一點一點逼近,目光死死盯着侯瑞兵的同時,更沒有放過他手中的按鈕,此時,他已經將衝鋒槍抱在懷裏,那枚炸彈開關卻沒有離手。 侯瑞兵先是一愣,隨即歪着腦袋細細的回想:“癩子?癩子的女朋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偏巧,這個叫旺癩子的衆多女朋友中就有一個叫倩倩的,汪癩子在入獄以後也不忘記提起,這倒是讓莊小蝶撿了個碰巧。 “是呀,癩子說他可是對你不錯,還幫助你逃獄,你可好,竟然來這裏犯事兒來了!看來,他是白幫你了!” 一個人,就算是瘋了,但只要還有一絲的人性,興許就不會完全泯滅,侯瑞兵聽到莊小蝶的話,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變得呆滯,口中喃喃的說:“是呀,癩子哥是對我不錯,不過,我說過我要出來報仇的!” 不等莊小蝶再推波助瀾,侯瑞兵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異樣,嘟囔道:“可是,我記得汪癩子關係特別好的不叫倩倩,叫什麼來着?” 就在他發愣的檔口,來自對面大樓的頂端,一道閃眼的光束猛地射過來,然後在轉瞬間消失,不注意的人,也許覺得只是路過的車輛,玻璃反光鏡造成的,但是莊小蝶知道,那是有人故意發出的暗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狙擊手的狙擊槍前的鏡片照射出的反光,有人在背後幫助她。 下意識的,她擡起右手,放在左邊肩膀上,輕輕的,很有節奏的敲擊着,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擡頭看他們,而侯瑞兵正在專心致志的想着,究竟汪癩子的女朋友是誰? 如果那邊的人能看清楚的話,那她這樣的冒險也值得,敲擊的節奏不均勻,有長有短,有快有慢,其實,她就是在使用摩斯密碼在傳遞信息:“狙擊他的右手,遙控,掉下,我接住!” 剛剛做完這些艱難的動作,侯瑞兵忽然睜大雙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不是的,你騙我,汪癩子真正的女朋友在跟他一起入獄以後也死了,其他的,都是馬子,他根本不喜歡,你到底是誰?!” 侯瑞兵手中的槍指着莊小蝶的頭,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也許,下一秒,瘋狂的侯瑞兵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而莊小蝶,在這麼近的距離,必死無疑,千鈞一髮之跡,莊小蝶忽然低頭,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爆破遙控。 驀地,一聲很長的,甚至是有些漫長的“噗!”一聲響,子彈穩準狠的打在侯瑞兵的右手腕處,他疼的“哎呦”一聲,右手的力量一鬆,遙控掉下來,莊小蝶猛地一個猛虎撲食,朝前奮力的撲過去,接住了遙控。 不等她把遙控握緊在手中,那邊的侯瑞兵已經舉起了另一隻手,將衝鋒槍架在受傷的胳膊上,對準了她,一陣亂掃,槍械的威力,加上週圍被擊掉的碎屑,被弄得烏煙瘴氣,蹲在地上的所有人都縮着腦袋,如臨大敵,而莊小蝶被迫在地上滾了幾滾,躲在倒地的沙發後面,沙發被擊穿了好幾個孔。 這一系列的動作僅僅是在幾十秒鐘之內完全,一氣呵成,下一秒,莊小蝶從沙發後面突然一躍而起,將還在發愣的侯瑞兵撲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擡起,再次落下,戳進他的右眼處,同時,揮刀的瞬間,切斷他左手的經脈,躲下手槍。 穩準狠的動作讓她此時看起來更像個女警察,滿臉的殺戮和憤恨,看着地上不能再動彈的侯瑞兵,她擡起頭,看着那些鴕鳥狀的衆人,大吼道:“還不快跑!” 那些人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危機可以解除了,慌不擇路的朝門外涌去,外面的警車和急救車擠滿了道路,死傷的人都被擡上了擔架,爆破專家忙着去拆炸彈,還有膽大看熱鬧的,都被攔在警戒線外面。 莊小蝶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然後快步的朝外走去,藉着亂糟糟的現場,成功的躲開了那些警察的追問,她要去見韓天洛,按照現在的時間,維克,應該已經在韓天洛那裏了。 這個所謂的恐怖分子侯瑞兵,應該就是維克懲罰她沒有履行諾言的代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容,維克,這個樑子,咱們是從上輩子都結下了吧?! 當莊小蝶一步跨上電梯後,身後的人緊跟着推了她一把,也擠上了電梯,不等她發問,轉身才看清楚,身後的來人,竟然是維克。 “你真的是令我大跌眼鏡啊,小蝶,想不到士別三日,你竟然讓我刮目相看到這種程度。”維克的言語帶着諷刺,竟然走過來攬着她的肩。 莊小蝶想要掙脫,卻只是擺了幾下,沒有繼續用力,她冷冷的看着這個天使面容卻是魔鬼心靈的男人,“是的,你若是想繼續,我還有很多時間陪你玩!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我,我們的仇恨,是時候該解決了!” 看着莊小蝶有些蒼白的臉色,維克的臉上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他低下頭,摟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吻在她的脣上,就像是在搶奪,更像是在佔有,而他的這一舉動,讓莊小蝶更有殺了他的心。 手中的匕首劃過維克的臉頰,被他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因爲,她根本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 看着她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維克攤開雙手:“我這個懲罰是不是想的很好呢?還以爲我要英雄救美上場呢?!不想,竟然被你給解決了,小丫頭,我真是低估你了!” “你以爲叫一個作奸犯科的人來報復社會就是你的策略了?你錯了,害死無辜的人,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莊小蝶抹了一把嘴脣,現在,不是跟他爭鬥的好時機,爲什麼同樣是強吻,他給她的感覺遠遠不如韓天洛呢?至少,他是溫柔的,不是嗎? 看着莊小蝶倔強的樣子,維克臉上更是笑開了花,樂得其所,“是嗎?我最多也就是個教唆犯,而你呢?妄自冒險,以爲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救得了那些人,萬一失敗了,賠上的性命,恐怕不計其數吧?!” “張秀芝是你故意設下的圈套,惹那個瘋子生氣,對不對?” 狂妄自大的維克並不回答,笑容猙獰,竟然再次低下頭,想要摟着她,電梯門卻在此時打開了,越過維克的肩頭,莊小蝶看到一臉陰冷的韓天洛,他就在電梯外面,靜靜的看着他們。 鬼知道,兩人的動作有多麼的曖昧,莊小蝶臉上一驚,難怪維克會慌忙跑進電梯裏,看來,他根本就是事先預謀好的,於是,甩開維克的手走出電梯,和韓天洛對視着。 維克也緊跟着走出來,笑道“喔?!忘記了,這是在韓的地盤上,可是,我一看到美女就忍俊不禁,尤其是,身手敏捷的美女!” 看着韓天洛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莊小蝶真的擔心,他會不會現在就把自己和這個減負扔進電梯裏,然後一個炸彈給炸掉,於是,心虛的看着他。 驀地,韓天洛緩緩的開口:“這個仇一併記下,你用哪隻手碰她的,早晚我會剁了它!”說完,摟着莊小蝶朝辦公室走去,身後那些站成一排的黑衣人,全都露出警惕神色,一眨不眨的盯着維克。 莊小蝶感覺自己渾身都是痛的,那種力氣被抽乾了的感覺確實很不爽,任由韓天洛半拉半抱的進了他的辦公室,在只有兩個人的場合裏,氣氛,冷到一定程度,竟然還在繼續下降。 莊小蝶的臉色愈發的蒼白,站在辦公桌旁邊,等待審判,而韓天洛的表情,簡直就可以把她殺死千次萬次,於是,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更像是老師和學生,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想着該怎麼懲罰她。 “受傷沒有?”韓天洛沒有問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而是拉住她,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想要搖搖頭,卻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竟然開始學不會說謊,下意識的點頭,看着他輕輕的挽起她的短袖袖口,看到靠近肩膀處,那一大片血紅,他的黑眸中滿是心疼,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隨意的撥弄着她的長髮,“你爲什麼總是不讓人省心呢?” 她不語,他繼續自顧自的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打開藥箱,熟練的爲她上藥,然後突然將她壓倒在辦公桌上,這個曖昧的動作加上本就拉着窗簾,不太明亮的光線,她的心砰砰直跳。 “我說過,維克不是一個正常人,他是瘋子,現在,他已經鎖定了你就是我的軟肋,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韓天洛說完,盯着她的雙眼,想要從中間看出點什麼。 莊小蝶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真的很累,只想在他面前,卸下渾身的僞裝。 “又或者,你們早就認識?剛纔在電梯裏的一幕,他跟你說什麼?” 韓天洛的口氣變得凜冽起來,一改剛纔的溫柔,那雙眼裏的陰狠氣息席捲而來,讓她不敢直視,想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和他以前就認識,他曾經是我的導師,後來,他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該是他償還的時候了!” “導師?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倪安安還有過這樣的經歷?”韓天洛故意一臉的疑慮。 她只得跟着繼續裝,“是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學生,但他不會放過我的,以我現在和你的關係,他勢必不會罷休!” 莊小蝶知道,與其說謊,倒不如直接講真話,只是,這真話裏,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雖然韓天洛沒有維克那樣的陰險狡詐,但是,他也絕非善類。 看到她這麼誠實的說出心裏話,韓天洛臉上的陰沉才稍稍緩和了一下,半響,湊近她,用手背撫着她的臉頰,慢慢的說:“你真的很像個小羊羔,需要我好好的管教管教,對不對?” 她不解,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疑惑道:“你想幹什麼?我沒有說謊!” “可是維克也沒有說話,他讓我看了監控,故意讓我看到你和他在電梯裏的一幕,並且,是很清楚的,你要不要看一下?”韓天洛的語氣明顯的帶着醋意,這樣的醋意讓他幾乎想要在辦公室裏就這麼對她做出不軌行爲,嚇得她縮成一團。 “不要,那是他故意的,剛纔的恐怖襲擊應該也是他弄的,差點把整條街都炸掉,還好,還好!”她故意將話題扯遠,但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韓天洛沉重的呼吸聲讓她感到害怕,遠比剛纔置身於炸彈中要來的恐怖。 “是嗎?你知道剛纔我端起狙擊槍的時候有多少猶豫,我恨不得一槍就打爆你的腦袋!”韓天洛的話再一次震驚了某人,莊小蝶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還好,還好他沒有這麼做。 “原來是你給我暗示!”她佯裝崇拜的樣子。 韓天洛依然沒有領情,死死的盯着她,“還自作聰明的學人家玩摩斯密碼!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手勢,很多人都不會,如果你失敗了,那麼,即使打爆那人的腦袋,你也活不成!”韓天洛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即,又換上一臉看好戲似得笑容。 “啊?我知道!”看到他變臉如變天般的容易,莊小蝶裝傻充愣起來。 “這樣的危險遊戲,你還要玩多少回?”韓天洛是真的怒了,他陰晴不定的表情讓屋子裏的空氣都變得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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