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殺雞儆猴
剛剛唸完,庫房總管徐大已經跪在了地上,雙腿直顫。
孫佑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平日裏仗着我孃親不管賬,有些人就作威作福,今日定要嚴懲。徐大,你剛剛也聽到了,既如此,你就說說吧,爲何會少那麼多?是何人取的?又用作何事了?”
徐大跪在地上,額頭觸地,聲音帶着顫音,“大小姐,此事與小的無關啊。小的雖是庫房總管,但平日裏終歸是要聽主子的,主子來庫房取東西,我哪有資格說什麼。
那沉香木鑲玉如意是去年趙姨娘取的,說是銘哥兒的外祖父過六十大壽,要拿去祝壽,不能失了太師府的臉面。
那紫砂茶具是趙姨娘讓丫鬟來取的,說是她屋內的茶具壞了,需要添補。
鬥彩鴛鴦荷花高足杯和碧玉浮雕花卉香盒,也是趙姨娘來取的,去年秋天孃家侄女出嫁,她說拿來添妝。
青漢玉筆筒和漢玉筆架是銘哥兒取的,說是準備秋闈所需一切物件。至於雙喜雙如意點翠長簪、金鬆靈祝壽簪、翡翠蒲鐲和碧玡瑤耳墜,是今年五月份菲姐兒及笄時來取的。
這些我都一一記下了,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私拿啊。大小姐,還請您饒小的一回。”一邊說着,一邊砰砰地磕頭。
孫佑怡嘴角一勾,諷刺一笑,直接將單子擲到他臉上,聲音帶着氣怒,“與你無關?你倒是會推脫!你身爲庫房總管,明知這些東西是夫人的嫁妝,她一個姨娘憑什麼來隨便取!
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連主子是誰都分不清了!
且不說別的,取之前,你不應該問一問我母親嗎?這難道不是你的錯處!
你不過是看我母親平日裏不管事,趙姨娘又有個兒子,心裏想着好好巴結她,待日後銘哥兒掌家了,自然會高看你一眼。你心裏那點如意算盤,以爲無人知曉麼!”
孫佑怡一口氣說完,臉色通紅,輕輕咳嗽了兩聲。綠屏急忙遞上杯茶,她抿了一口,又擡頭看了看屋內的所有人。剛剛那句話,可不是給徐大一個人說的,想巴結趙姨娘的可不止他一個。
孫佑怡將茶杯輕輕放下,輕嗤一聲,淡淡開口,“你既不承認自己有錯,看來是還沒有弄清庫房管事的職責,還分不清府裏的主人是誰,既如此,你也不用幹下去了,一會兒去賬房把這幾個月的月錢領了,就直接出府吧。”
徐大聞言,如晴天霹靂一般,額頭不停地往地上磕,隱隱有血沾在地板上,“大小姐,小的知錯了,你饒過我這一回吧,以後定不會再犯了!大小姐!”
孫佑怡不過是想殺雞儆猴,又怎會放過他,當即命人將他拉了下去,又重新任命了一個庫房管事。
並令其去告知趙姨娘,讓她儘快把從庫房拿走的東西補回來,若是器物還不回來,就拿銀錢來抵。孃親的嫁妝可不是用來給這些人做臉的!
她看着新上任的庫房管事,淡淡一笑,“以後你就接替徐大,當這庫房管事。你以前都是協助他做事,應該比別人更熟悉,上手也快。
但是你要記住,倘若你和徐大一樣,我也會將你趕出府去。還有,明日你就讓人將庫房的東西分兩部分,我孃親的嫁妝分別用箱子裝起來,鑰匙交給我。
至於其他的,若是有人要取,也要先告訴我一聲,聽懂了嗎?”
陳大一聽,急忙磕頭,“小的都記住了,絕對按照小姐說的去做,不會讓您失望的,小姐放心吧。”
孫佑怡又將銀庫賬房的賬本拿在手中,嘴角仍舊掛着一絲淡笑,她還未說話,那邊負責銀庫賬房的管事林升已經跪在了地上,大聲疾呼,“大小姐,小的有錯。”
孫佑怡頭都未擡,仍舊翻着手中賬本,只冷冷問道:“哦?你倒是說說錯在哪裏?”
林升不是什麼好人,平日裏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每月給趙姨娘那邊的月例都是多的,也不見他向鄭夫人彙報。如今見徐大被髮落,心裏知道躲不過了,纔會主動站出來說明情況。本質上他和徐大是一類人,不過他比較狡猾一些罷了,知道會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先認錯,以求從輕發落。
林升先是磕了幾個頭,然後纔回道:“按照府上定例,姨娘的月例應是二兩,菲姐兒也是二兩,銘哥兒是三兩。
但是之前趙姨娘找到賬房,說是銘哥兒要準備秋闈,用錢的地方自然就多了,讓賬房給提到了每月六兩。
菲姐兒五月份及笄後,需要出門參加各府的應酬,衣服首飾都要多花錢,就把她的月例提到了四兩。而趙姨娘早在生下銘哥兒的時候,就已經將月例提到了五兩。
這些事小的跟太師說過一次,太師並未反對,此後就一直按照這個月例給了。”
孫佑怡垂着長而濃密的眼睫,脣角帶着一絲淡淡的淺笑,真是聰明,還記得把孫太師拉出來當擋箭牌,可惜如今的孫佑怡已經不是當初嬌弱的大小姐了。
她擡頭看向他,嘲諷一笑,雖仍是一張溫婉的面,卻讓人無端生出一股冰涼,透骨襲來,“雖說我爹並未反對,但此事終究於理不合,一個姨娘還想跳到夫人頭上不成!
我爹每日忙於政務,自不會過問後宅的事,對於月例什麼的,也知之甚少,他自然不懂這些後宅的規矩。
這事理應去找我母親說纔是,誰家家主會去過問後宅之事,所以說,你明知如此,爲何還要去找我爹說?這是你的錯處之一,內外不分,誰主內,誰主外,你不知道嗎!
以後既然是我管家了,這些定例就要拾起來,是姨娘,就嚴格按照姨娘的標準來發!多一吊錢都不行!你和徐大一樣,做決定前都未問過我母親,可見是沒將她這個夫人放在眼裏,這是你的錯處之二,不懂尊卑,不分嫡庶!
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再做這個銀庫賬房的管事了,以後降爲三等管事,罰三個月的月例,也好讓你長點記性。”
說完又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林升,雖然很想把這些蛀蟲一次性全部弄出府,但是她剛剛纔打發了一個徐大,這個林升自然不好再趕出府去,立威是必要的,但也不能過於嚴苛,那樣不得人心。
庫房管事和銀庫賬房管事是府中權力較大,油水較多的職位,自然要先行處理,否則以後這太師府如何被趙姨娘敗光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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