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喫醋

作者:蒹葭是草
明玉這回有了心理準備,用右手托住左臂纔算架住了玉爪,看着挺大,也不是很沉。

  院中衆人早看傻了眼。

  豪格清楚地記得,當初鷹屯將玉爪獻給父汗,父汗很是歡喜,熬着玉爪認主,可玉爪死活不認,父汗沒了耐心讓他們幾個貝勒接着熬,說玉爪認誰,就歸誰所有。

  當時多爾袞的病還沒全好,自然排在最後,也笑到了最後。

  即便如此,多爾袞也熬了小半個月才勉強馴服玉爪,還差點勾起舊病,又過了一年多才將玉爪徹底制服。

  明玉這是什麼命,輕輕伸一下手臂,就讓以忠貞聞名的海東青改嫁了

  可在原主的記憶裏,多爾袞總是在外打仗,很少回家,他的鷹舍、馬場和狗場都是原主在打理。

  十多年管下來,除了多爾袞本人,他的鷹、馬和獵狗都很親近原主,隨原主呼來喝去。

  記憶的機關再次被觸發,明玉腦袋裏忽然多出很多回憶,如此逼真,好像她親身經歷過一般。

  明玉猜自己擋了原主重生的路,所以她擁有這具身體前世的記憶並不稀奇,可玉爪是怎麼回事

  難道玉爪也重生了

  明玉看了玉爪一眼,玉爪立刻歡喜地撲棱了一下翅膀,用雪白的腦袋眷戀地蹭了蹭她肩頭,哪裏有半點鷹王的樣子,就像是她的寵物。

  養了很多年的寵物。

  明玉“”非常有可能。

  記憶重生了,身體卻沒有。

  在記憶裏,原主可以騎着多爾袞的馬,架着多爾袞的鷹,帶着多爾袞的獵狗,去深山老林裏狩獵一整天都不會累。

  可這會兒,明玉只舉了一刻鐘,胳膊就有些喫不消。

  多爾袞想幫忙,才伸出手臂,玉爪體貼地飛了起來,站在房檐上注視着明玉。

  多爾袞“”

  那邊豪格快酸死了,扯着脖子嚷道“把哈讚的老婆孩子交出來”

  明玉往前走出一步,想與豪格理論,卻被多爾袞扯住扒拉到身後,房檐上玉爪忽閃着翅膀,吹落的雪沫砸了豪格一臉。

  豪格看看冷着臉的多爾袞,又看看同款冷臉的玉爪,怕橫生枝節走不出這個院子,匆忙撂下一句狠話,帶着他的人灰溜溜走了。

  望着滿院子重傷號,明玉決定暖棚計劃暫緩,吩咐人去附近莊子上請郎中過來治傷,然後轉身進屋看吉蘭母子。

  此時吉蘭已經醒了,孩子安然睡在她身邊,見明玉進來就要起身,明玉趕緊按住她“你還傷着,等好了再說。”

  吉蘭剛剛聽見了豪格的叫囂,堅持跪在炕上給明玉磕了三個頭“福晉大恩,奴才願做牛做馬回報”

  明玉扶她躺下才道“不要你做牛做馬,隨我回貝勒府當差吧。”

  田莊裏都是男人,哈贊死了,吉蘭帶着孩子住在這裏不方便。

  她既生受了哈贊三個響頭,自然要妥善安置他的未亡人。

  況且她從科爾沁帶來的人不多,貝勒府也沒幾個丫鬟,反正都要添人。

  讓豪格一鬧,暖棚計劃暫緩,明玉也沒了規劃田莊的心情,將傷號安置好,便帶着吉蘭母子回了貝勒府。

  馬車停穩,有人從外面撩開厚棉布車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進來,棉布簾後是魏循俊美無儔的臉。

  他輕輕一笑,彷彿百花盛開,春風拂面。

  “福晉請。”堵明玉堵了半個多月,今天終於堵到人了。

  腿長腰細貌美的古裝小哥哥誰不愛呢,關鍵人美脾氣還好,明玉笑着朝他伸出手“有勞魏先生了。”

  然後再次被人扯住手腕,扒拉到身後。

  馬車裏光線昏暗,隔着厚棉布簾看不太清,魏循只覺手上一沉,再沉,非常沉,差點跪了。

  猛地擡頭,見多爾袞正壓着他的手走下馬車。

  魏循“”誰說多爾袞不喜歡坐馬車來着

  因貝勒府騎馬和馬車的入口不同,魏循猜多爾袞肯定騎馬,明玉肯定坐馬車,這才早早等在側門堵明玉,誰知堵到了多爾袞。

  魏循一驚想抽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握住,只得被他扯着往前走。

  明玉扶着娜塔的手下車,看見前面兩道頎長的背影,雖然風格迥異,卻都是寬肩窄腰大長腿,格外養眼。

  忽然覺得被人扒拉來扒拉去的,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墨爾根代青,奴才、奴才手快斷了。”多爾袞步子大,魏循幾乎一路小跑跟着,手疼得不行。

  多爾袞目不斜視“別把南邊宮裏那套帶到爺的府上,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懂了。”魏循不明白,多爾袞爲什麼對他這麼大敵意。

  若看不慣他的做派,幹嘛要調他過來做總管事。

  正是憑着南邊宮裏的那套功夫,他才能在汗王后宮混得風生水起,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女主子。

  走到垂花門外,多爾袞放開魏循,魏循哪裏還敢再堵明玉,匆匆回了前院。

  反正再過幾日,多爾袞就要出征,他可以等。

  安置好吉蘭母子,明玉回屋換了身家常的衣裳,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去了內書房,只見多爾袞一個人站在書案前練字,並不見魏循的蹤影。

  剛剛魏循找她,明玉猜是西洋種子有了着落,看多爾袞扶着魏循的手往垂花門的方向走,猜多爾袞可能會在內書房與魏循說話,所以她纔會找到內書房來。

  “魏先生呢”明玉進屋便問。

  多爾袞筆走龍蛇,頭也不擡“手疼病犯了,回去休息了。”

  明玉第一次聽說手疼病“很嚴重嗎”

  “走路疼,說話也疼。”多爾袞將寫好的字放在一邊,舉着筆。

  明玉“”確定是手疼病

  多爾袞舉了一會兒筆,沒見有人過來鋪紙,眼風掃過明玉,明玉“哦”了一聲,走到桌邊,熟練地鋪好紙。

  “那個,你是不是過幾天就要帶兵出征了”明玉記得在田莊豪格的手下是這麼說的。

  等多爾袞一走,貝勒府就是她的天下了,後花園還不是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花園不能種菜。”多爾袞在紙上寫下一個漢字,花。

  明玉深深吸氣“花園五五分,一半種花,一半種菜,我保證不生火,不讓你聞到一點菸火氣。菜種好了,大家一起喫,花我也可以幫着管,怎麼樣”

  反正等你走了,有煙火氣也聞不見。

  多爾袞寫了一頁紙的花,有蒙古文,滿文,還有明玉曾經練過的楷體、行書、瘦金體,勉強能認出的小篆,更多是她見都沒見過的字體。

  這是不同意了

  明玉抿脣“三七開,你七,我三。其他條件不變。”

  多爾袞擱筆,擡眸“多鐸隨我出征,你猜達哲這時候在做什麼”

  顧左右而言他,明玉嘆氣,亮出底牌“二八分,你八,我二,不能再少了。”

  她還想試着種點水果,得分區,地不能太少。

  太少不夠喫。

  多爾袞“”對牛彈琴。

  “達哲在給多鐸收拾行裝。”多爾袞提醒明玉。

  明玉這才聽懂他的意思,不就是收拾行李嗎,於是吩咐娜塔去辦。

  娜塔也沒收拾過出徵的行裝,問明玉要帶什麼,明玉說不知道,讓她差人去問達哲。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多爾袞開始寫靜字,明玉這回秒懂,是送客的意思。

  回來時還好好的,只見了魏循一面,不知道怎麼就變了臉。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多爾袞也不這樣啊,還挺斯文挺講道理的。

  難道都是假象

  今天多半談不成了,明玉起身告辭,多爾袞扔了筆“博爾濟吉特明玉,你是我的福晉。”

  明玉也有點氣“愛新覺羅多爾袞,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福晉你口口聲聲說,前院你說了算,後院我說了算,我就想在後院種點菜,怎麼就不行了”

  從來沒被人連名帶姓地叫過,多爾袞氣笑了“你是福晉,你的丈夫要出征了,你是不是該親自爲他收拾行裝別的福晉該有的體面,他全給你了,他的體面,你是不是也該重視一下”

  “你同意我種菜,我這就去收拾。”明玉放棄講道理。

  多爾袞看着明玉“這不是一個交換。”

  明玉轉身便走,身後同時響起男人冷冰冰的聲音“種菜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明玉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你說。”

  多爾袞擡手揉了揉眉心“離魏循遠一點。”

  “爲什麼”事關種菜,明玉腦子轉得飛快,“莫非你發現魏循其實是個假太監”需要她避嫌

  人是多爾袞領來的,也是多爾袞介紹給她的,除了這個理由,明玉想不出別的。

  在古代,尤其奴隸制社會,女人就是男人的財產,哪怕男人不想要這個財產,放在家裏落灰,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財產被別人染指,給他戴綠帽子。

  女人是小,帽子是大,爲此鬧出人命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如果魏循真是個假太監,明玉會自覺離他遠一點,爲了多爾袞的體面,也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魏循進汗王宮時便驗了身,不可能是假太監,要不是出了毒花事件,牽扯到布木布泰,多爾袞也不會費心將魏循調出汗王宮。

  當初他把魏循介紹給明玉,只想利用他的門路買種子,給明玉找點事做,省得閒下來生事,誰知魏循在宮裏看着冷冷清清,見到明玉之後忽然變成了狗皮膏藥,撕都撕不掉。

  “不是。”多爾袞道。

  不是,不是你介意什麼,矯情什麼,明玉瞬間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多爾袞我要出征了,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明玉種菜,種菜,種菜,等你走了我要種菜

  魏循種菜,種菜,種菜,馬上就能種菜發財了

  作者三合一v章零點發,求捧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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