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我走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沈幼恩不應下還真是對不起他:“可不是嘛。”
說完沈幼恩又想捂着嘴打一個新的哈欠。
蔣弗延摟住她的腰傾身吻過來。
沈幼恩的哈欠直接打不出來了。
她嫌棄得要死哦,因爲她和蔣弗延現在都是之前喝了酒還沒有漱口的狀態。
不過沈幼恩懶得反抗了。
懶得反抗的原因是——
蔣弗延再次服氣了,雖然在北歐的時候有過做着做着她睡着了的經歷,但親着親着她給親睡着了,是第一次。
“也不怕我趁你睡着就地辦了你。”他笑着在她耳邊說。
沈幼恩眼睛是閉着的,人是軟綿綿支在他身上的,倒還能哼唧着回他:“你剛在精神損失費上籤過字。”
顯然她是假裝親着親着親睡過去的,爲的就是蔣弗延像現在這樣抱她回房間:“三千塊的賠償你是覺得我付不起?”
沈幼恩迷迷瞪瞪說:“……你好意思讓人家上了年紀的媽媽和還在念書的表妹來收拾我們留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決定明天跟帥氣的小戴老闆建議,把賠償金設置得高一點。
三千的賠償金,估計小戴老闆只是根據普遍的學生的消費水平來嚇唬學生情侶的,何況收據上的規則本身沒什麼實質性的法律效應。
別說遇到像她和蔣弗延這樣不缺錢的,就是遇到普通拿工資的白領,興致上來了非要偷偷躥到同一個房間裏去滾牀單,三千塊完全不具有威懾力。
不過,這樣子的民宿,做起來的時候針對的市場羣體本來就是學生吧?她和蔣弗延今晚玩去就是誤打誤撞纔不小心住進來的,否則沈幼恩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住這種民宿的。
除非有一天她家裏真的破產沒錢了或者她又鬧離家出走……?
——欸欸欸,想遠了想遠了……她之所以不知不覺分析起民宿的什麼消費羣體,是因爲她後面有個要去考察的項目就是跟旅遊住宿有關係的。
誤打誤撞住來這個民宿,好像還有點意思,這是沈幼恩臨時起意決定兩天都住這裏的原因。
恰恰好這個時候蔣弗延問她:“有理由懷疑你是爲了故意和我分開睡所以才選擇住這裏。”
“嗯哼。”沈幼恩沒有否認。一開始的原因確實就是這樣的。
他說兩天單獨待一起,都是成年男女了何況以前他們早就什麼都做過了,她能單純地以爲這兩天他們會什麼都不做嘛?
所以遇到這個民宿竟然有這種規定,簡直就是爲蔣弗延量身打造的,沈幼恩內心狂笑,心裏就想着只要沒有老鼠條件差點沒關係她一定一定要戲弄蔣弗延,偏要讓蔣弗延憋屈地守規矩。
蔣弗延見她點頭,捏了一把她腰間的癢癢肉。
剛剛被送到牀上的沈幼恩瞬間蹦起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蔣弗延還一邊掛着笑一邊說:“就是太久沒被我捏了,才這麼敏感,之前在北歐你都被我捏習慣了。”
去他的北歐吧。沈幼恩甩開他,進了衛生間洗漱。
這層一共四個房間,兩個房間有獨立衛生間,兩個房間是公用客廳的一個衛生間。
沈幼恩和蔣弗延選的自然都是有獨立衛生間的房間。
衛生間裏有像酒店一樣提供一次性牙刷和牙膏,牙杯不是一次性的,不過看起來也洗得很乾淨。
連一次性浴巾和洗臉巾都有。
遺憾的是沒有浴袍。
沈幼恩現在衝不了澡。
她只能忍忍了。
她和蔣弗延臨時出門,什麼都沒帶,等天亮了還得去買兩套新衣服作爲換洗衣物。
沈幼恩刷了牙洗了臉從衛生間回到房間,發現蔣弗延沒走,還在。
蔣弗延剛掛斷電話,正好問她:“大半夜的這裏沒地方買東西。小戴老闆說有他表妹不穿的舊衣服可以借一套給你,你需要嗎?”
“他表妹多大年齡?”腦子還是不太清醒啊,問完沈幼恩意識到,既然說可以借,就說明表妹的衣服她能穿。
所以馬上沈幼恩又說:“替我謝謝小戴老闆和表妹。”
雖然她就這麼將就着穿着身上這套春裝睡覺也不是不可以。
但既然有的換,當然想要以更舒服的方式睡覺。
蔣弗延就在手機裏回覆了小戴老闆,準備下樓去取。
他打開三樓的門沒走出幾級階梯,小戴老闆就從二樓上來了。
蔣弗延轉達了沈幼恩的謝意。
小戴老闆揮一揮手就轉身回二樓去了。
蔣弗延把東西送去沈幼恩的房間,發現所謂表妹不穿了的舊衣服像是高中女學生的校服,那種風格有點類似運動服的用來上體育課穿的制服套裝。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男裝,男裝就是普通的休閒服了,猜得出來是小戴老闆自己的衣服借了一套給蔣弗延。
沈幼恩取出那套表妹的制服,在身上先比劃了一下。
別說,差不多是合身的。
而且沈幼恩好喜歡。
“好了,你可以走了。”沈幼恩轟人了。
“我們不做什麼睡一起也沒關係。”蔣弗延似笑非笑問,“你確定你敢一個人睡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裏?”
嚇唬誰呢?說實話之前她的確是不太放心的。但……沈幼恩果斷地將蔣弗延往外推:“小戴老闆看起來那麼正派,我有什麼不敢的?”
蔣弗延其實就是臨走前故意問一問,所以這會兒也沒介意被她送出門,否則繼續說服來說服去的,耽誤的是她休息的時間。
然而被推到門口的時候,蔣弗延聽到沈幼恩又追加了一句:“小戴老闆的俊臉長在了我的心巴上了,就算半夜他真的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裏,也是我佔便宜呀。”
雖然知道沈幼恩只是故意開玩笑,蔣弗延還是瞬間咬了咬後槽牙,想改變主意賴在她的房間裏。
奈何蔣弗延轉身要折返進去時,沈幼恩關上了門,門板還險些扇到了他的鼻尖。
沈幼恩連充電器都沒帶,睡覺前發現手機快沒電了。畢竟時間太晚她就沒再去打擾其他人,反正她暫時也用不着手機。
她也就沒有設定鬧鐘叫醒她。
天亮後她是自然醒的。
沈幼恩長這麼大,第一次在雞叫聲中醒來,非常新奇的體驗。
原來現代的雞和古代的雞不一樣呀,說的什麼“聞雞起舞”,雞打鳴是天然的早起鬧鐘,可沈幼恩這會兒醒來聽到的雞叫分明就是隨便叫的,不是喊人早起的打鳴。
沈幼恩起牀後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
她的這個房間靠東面,這扇窗戶也靠東面,臨近一條巷子,隔着巷子就是另一戶人家,迎着燦爛的晨光,她可以看見隔壁鄰居圍牆裏的情況,院子裏有一口井,養了好幾只雞,一隻母雞帶着幾隻小雞。
她聽見的雞叫顯然就是隔壁這隻母雞傳來的。
沈幼恩也不是說沒見過雞吧,但這會兒整個環境就是叫她很新奇,所以打開窗戶杵在着窗戶框張望了一會兒,纔去洗漱。
之後沈幼恩帶着完全沒電了的手機走出房間。
蔣弗延的房間在她房間的隔壁,她經過時看到房門敞開着,裏面沒人。
沈幼恩在客廳也沒見着他,就下樓去了。
剛走完樓梯到達一樓,首先瞧見一箇中年女人拎着一籃子的菜從外面走進來。
中年女人看到沈幼恩微微愣一下,然後笑着問:“是半夜住進來的小姑娘吧?”
緊接着她自我介紹:“我是小戴老闆的——”
沈幼恩直接猜到了,甜甜地彎起眉眼:“戴阿姨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雖說這是個民宿,雖說她和蔣弗延是花錢住進來的,但她覺得更像是小戴老闆不嫌棄她和蔣弗延好心收留他們二人罷了。
這個民宿給她的感覺也確實像她臨時借住人家的家裏——即便她第一次住民宿,也清楚民宿的類型還是很多的,有的民宿就是會有給人住酒店的感覺。
所以沈幼恩自然也不會用對待酒店工作人員的態度對待小戴老闆的媽媽。
甚至沈幼恩走到戴阿姨面前的時候還主動伸手要幫戴阿姨一起拎籃子。
戴阿姨沒讓:“不用不用,不重的。”
戴阿姨的眼睛瞅着沈幼恩身上的衣服:“合身的吧?還要不要給你再拿一套?”
“嗯,非常合身~”沈幼恩不想給戴阿姨造成困擾,所以沒有再跟戴阿姨搶菜籃子。
見戴阿姨的眼睛還在瞅她,沈幼恩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猜測:“是不是我穿表妹的衣服讓戴阿姨想起表妹了?”
蔣弗延比沈幼恩早了兩個小時起牀的。
他起牀的時候,小戴老闆和戴阿姨都已經起牀了,早飯還多做了他和沈幼恩的份。
不收他們的錢,就是戴阿姨願意多做的。
蔣弗延接受了戴阿姨的心意。他的感覺和沈幼恩差不多,好像到了一個親戚家裏做客,而不是花錢住民宿。
餐桌上蔣弗延順便諮詢了小戴老闆幾個問題,主要是瞭解怎麼去鎮上。
其實真的不遠。尤其騎自行車或者小摩托可以抄近道,比網約車更快。
小戴老闆給他的解答,比蔣弗延在手機地圖上搜尋出的路線要更全面。
小戴老闆其實可以順路帶他走一趟鎮上,不過小戴老闆是騎單車,蔣弗延沒有麻煩小戴老闆幫他借一輛單車,還是自己用手機找了一輛網約車送他去。
蔣弗延沒有在鎮上耽擱太多時間,主要是買了沈幼恩會用到的必需品又做主給沈幼恩買了兩套換洗衣物,再租了一輛車,就開回去。
回去之後蔣弗延發現沈幼恩比他預計得要早起,她正坐在客廳的餐桌前一邊和戴阿姨聊天一邊幫戴阿姨摘豆角。
蔣弗延看到沈幼恩的第一眼也有些新奇。
因爲沈幼恩穿着的運動制服。
本來沈幼恩年齡也不大,就二十二歲,而沈幼恩的長相又是甜美系,甜美系往往顯年齡小,所以她穿着運動制服說她是女高中生,也根本沒人懷疑。
蔣弗延還沒進門沈幼恩就瞧見他了,因爲她坐的位置正對着的那扇窗戶能直觀地看到院子裏的情況。
蔣弗延進了入戶門朝她走過來時,沈幼恩的嘴角下聳,失望地對戴阿姨說:“我還以爲是小戴老闆回來了呢。”
蔣弗延:“……”
“那我現在走?”他挑眉問。
沈幼恩怎麼可能挽留他:“我巴不得~”
蔣弗延又怎麼可能預判不到她的答案?
蔣弗延是走了,不過是拉起了沈幼恩一起走的,往樓上走。
當然,走之前蔣弗延跟戴阿姨打了聲招呼。
沈幼恩的手裏還拿着一隻沒摘完的豆角,被迫跟在蔣弗延的身後。
不過沈幼恩沒問蔣弗延要幹什麼,她看到蔣弗延手裏拎着的袋子了,主動伸手去扒拉。
蔣弗延問:“睡得怎樣?”
“好極了~”這個回答誇張了沒錯,但沈幼恩並未撒謊,睡醒之後更加堅定要繼續住這裏了。
“小戴老闆也太好了,還知道我們昨晚喝了酒,讓她媽媽煮了給我們養胃健脾增強肝臟解救排毒的粥給我們。”沈幼恩覺得這對母子是在這裏做慈善的,開什麼民宿啊。
真的賺到錢了嗎?她都替他們着急。
蔣弗延要笑不笑的:“所以你爲了占人家便宜住下來的?”
沈幼恩嘴角翹着:“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在用另一種方式勸我換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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