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可以親
有了蔣弗延買回來的一些生活必需品,沈幼恩得以洗了個澡。
半夜剛住下的時候沒洗澡,主要是因爲沒有換洗的貼身衣物。
蔣弗延給她買了一次性內褲和運動文胸。
畢竟是第一次穿一個男人買給她的貼身衣物,沈幼恩有種奇怪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在她走出她的房間前已經整理好了。
蔣弗延在此期間也洗了個澡,他洗得比沈幼恩快,沈幼恩在客廳的小陽臺上找到他的。
春日融融,天氣很好,蔣弗延換上了他在鎮上給他自己新買的一套衣服。
沈幼恩記起來評價蔣弗延剛剛回來時身上穿的那套:“換掉確實好點,否則你穿着小戴老闆的衣服,我都要說你裝嫩了。”
她跟戴阿姨聊了好一會兒,知道了小戴老闆還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七月馬上就要畢業了,因爲最後一個學期是寫畢業論文,小戴老闆纔沒有在學校而在家裏。
民宿是小戴老闆去年就在籌備的,今年春節剛弄起來,到現在也沒幾個月。
往常睡覺前樓頂上那個亮閃閃的“小戴民宿”的招牌是會熄滅的,昨晚小戴老闆忘記了,否則她和蔣弗延也不會找到這裏。
說起來全是緣分。
當然,沈幼恩是以半開玩笑的性質調侃蔣弗延裝嫩,蔣弗延也就比她大五歲而已,而立之年都還沒到。
“我昨晚猜小戴老闆的年齡可能跟我差不多,原來他確實和我同齡。”
沈幼恩這句話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臉頰兩側的腮幫子就被蔣弗延的手輕輕捏住,沈幼恩半張的嘴因爲往中間的微微擠壓而稍稍撅了起來。
落在蔣弗延眼裏顯得怪萌的。如果她烏圓的大眼睛不瞪他的話。
“住在這裏看帥哥都不夠,還想留下來給人家戴阿姨當兒媳婦?”路邊的野花她想看隨便她看,但想摘,蔣弗延可就得管管了。
在北歐那陣子,混血帥哥見得不少,她瞅得也更大膽,只是那會兒她沒掛嘴上。
她從小到大見的帥哥必然是不少的。小戴老闆放在她的閱歷中肯定是泯然於衆的,她倒一直故意掛在嘴上。
她開她的玩笑,他也得表明自己的立場,否則次數多了她還以爲他真不在乎。
沈幼恩也不知道他拿什麼身份管的她,哼。不過她沒跟他計較。這兩天都她沒打算跟他計較。讓他好好過完這兩天唄。
不過嘴上沈幼恩繼續開玩笑:“也可以是我把小戴老闆拐走。”
她沒有去扒拉開他的手,就這麼在他的手下撅着嘴巴略微含糊地說,蔣弗延看着她小嘴一張一合的,又想用他自己的嘴堵上去了。
但比起這種做法,蔣弗延選擇了另一種:“戴阿姨給你喫什麼了?你的後槽牙裏夾了菜。”
沈幼恩臉色一變,立馬推開他的手,緊緊閉起自己的嘴巴跑回她的房間裏。
不消片刻,發現自己上當受騙的沈幼恩怒氣衝衝地又跑回來:“無聊不無聊啊你!”
這麼幼稚的戲弄把戲!
而她竟然還被他騙過去了!
沈幼恩後悔了,想把不跟他計較的福利收回來!
尤其眼下蔣弗延以一種公然看她笑話的姿態上揚着嘴角回答她:“能逗到沈大小姐,永遠不無聊。”
說着,蔣弗延拉她進懷裏,打量沈幼恩紮在耳朵兩邊的羊角辮。
她洗了澡出來,外面的衣服沒換,依舊穿着那套高中生的運動制服,變化是原先披散的頭髮紮成這樣了。
本來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小一點,這樣的羊角辮更給她減齡了。
她可以調侃他穿小戴老闆的衣服是裝嫩,蔣弗延就沒辦法戲謔她裝嫩了。
雖然春末的陽光挺好的,但曬久了沈幼恩還是不喜歡。
掙不開蔣弗延的手臂站裏頭一點躲避陽光,沈幼恩就選擇往蔣弗延的身前縮近一些,藉助蔣弗延身體的影子籠罩住自己。
這個縮近使得沈幼恩自然而然地又對他的肢體動作黏黏糊糊起來,圈着他的脖子仰頭問他:“等下去哪裏玩?”
肯定不會是一整天都待在民宿裏。
客廳裏到有一些玩桌遊的卡牌,還有撲克和各種棋,她沒興趣,來了自然是要到處走走看看的。
沈幼恩默認蔣弗延和在北歐時一樣,已經做了行程安排,她只需要跟着去就可以。
蔣弗延倒是沒想到沒了半夜的酒精和睏意作用下的清醒的沈幼恩也能延續了“黏黏糊糊”的待遇給他,眼神裏不禁多兩分興味。
伸出手指,他輕輕彈了彈隨着她講話微微顫動的她的羊角辮:“你想讓我青天白日的就賠給小戴老闆三千塊錢然後我們一起被小戴老闆趕出民宿?那你也沒多想住在這裏。”
沈幼恩嘴上纔不會承認她確實帶了一部分故意磨蹭他身體的心理。
住在這個有特殊規定的民宿裏,搞得他碰不了她,她會覺得很有趣。
哼,難道只許他戲弄她,不許她也戲弄戲弄他嘛?
看到樓下小戴老闆從外面騎單車回來,沈幼恩正好趁着蔣弗延這會兒爲了彈她的羊角辮而鬆開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掙開了蔣弗延,自顧自往樓下去:“去給小戴老闆補房費和新收據~”
蔣弗延氣笑了,跟在她的身後。
白天看到的小戴老闆比半夜看到的小戴老闆又更俊些。沈幼恩說了住到明天的事兒,然後示意她身後的蔣弗延付錢。
蔣弗延比沈幼恩多一分細緻,問小戴老闆整層包下來多少錢。
他可不想又住進來其他人。
沈幼恩倒是因此剛剛想起來還有這種可能性,但沈幼恩立馬說:“不用包下來。”
就當作和住酒店一樣唄,住酒店也不是一層樓只住她一個,前後左右隔壁房間不也有其他住客?
第一次住這種民宿的沈幼恩甚至隱隱期待剩餘的兩個空房能在這兩天裏也住進來人。最好還是那種結伴出遊的青春活力的學生們。
沈幼恩還沒有過這種經歷呢。
樓上客廳裏的那些桌遊雖然她本身沒興趣,但就算她想玩,和蔣弗延只有兩個人也玩不了,得多一些人一起纔行吧?
蔣弗延聞言瞥一眼沈幼恩,打消了包下一整層的念頭。
小戴老闆給他們重新開收據。
沈幼恩取代了蔣弗延拿過來簽字,順便和小戴老闆聊了幾句。
沒八卦啦,她聊的話題很正常,就是關於這個民宿的。
最後沈幼恩還邀請小戴老闆能不能作陪把附近的民宿都帶着走一走,因爲這種民宿在手機地圖上目前是搜不到的。
而且沈幼恩聽戴阿姨說過了,小戴老闆兼職幹導遊的活兒。
蔣弗延心想他是不是又該提醒她,說好了這兩天他們單獨待一起。
小戴老闆說他還有事,作陪不了——沈幼恩覺得小戴老闆在撒謊,可沈幼恩沒證據。
而且小戴老闆說,作陪不了卻可以給蔣弗延發一張民宿地圖給蔣弗延。
當然,小戴老闆不給民宿地圖,沈幼恩也不會勉強人的。
她發誓,她不是要泡小戴老闆,她真的是因爲對貢安的民宿感興趣。所以一走出小戴民宿的大門,沈幼恩就對蔣弗延說:“別用你那醋意十足的嫉妒眼神嚇壞了小戴老闆~”
蔣弗延問:“沈大小姐,我可以吐嗎?”
吐什麼吐?吐她吐槽他“嚇壞”了小戴老闆?沈幼恩反問:“我可以揍你嘛?”
蔣弗延說:“你可以親我。”
沈幼恩:“……”
好了,現在輪到她要問,她可以吐嘛?
不過沈幼恩上翹的嘴角壓不下來是怎麼回事兒?噢,怪她天生愛笑唄,沒做微笑脣勝似微笑脣咧。
蔣弗延的心情同樣和今天的天氣一樣燦爛。
巷子窄,他租的車開不進來,停在巷子外的一處空地。
蔣弗延帶着沈幼恩還沒走到車子前,就收到小戴老闆發來的圖。
他遞給沈幼恩。
沈幼恩看得眼前一亮。底圖是用手機地圖的截圖做的,把這塊地方詳細地呈現,小戴老闆自己在上面標註了他所知道的每一家民宿的位置,標記着民宿附近諸如小學這樣具有標誌性的建築或者地點。
顯然並不是小戴老闆臨時弄出來的圖,而是小戴老闆自己有留意,並且隨時在更新。
果不其然,小戴老闆在發了圖給蔣弗延之後還跟蔣弗延說了,圖上截止的是一個月前的訊息。
沈幼恩嘆息,小戴老闆不能跟來當嚮導太可惜了。
她沒猜錯的話,小戴老闆就是避免麻煩不想當他們之間的電燈泡。
她肯定不會勉強的。另外她也得承認還是就她和蔣弗延自己找比較好,畢竟她還是要在適當戲弄蔣弗延的基礎上盡力滿足蔣弗延的“單獨待一起”的願望。
蔣弗延這會兒已經瞧出來了:“沈大小姐日理萬機,出來玩兩天也事業心爆棚。”
沈幼恩於不知不覺間已經主動挽住了他的胳膊。
不是她要跟他黏黏糊糊的,而是她手裏正抓着蔣弗延的手機低頭仔細看圖,無法同時分出精力仔細走路,她乾脆抓着蔣弗延,拿蔣弗延當盲人杖或者說導盲犬。
結果倒好,他“爆棚”兩個字剛出口,馬上又喊她:“小心!”
遲了,沈幼恩還是撞上了……電線杆。
只能說蔣弗延在她撞上的一瞬間迅速拽開她,她才撞得不嚴重,幾乎時剛貼上就撤離了。
沈幼恩終於捨得從手機屏幕上擡起眼睛,震驚地看看冒犯到她的電線杆,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蔣弗延:“你怎麼帶路的?”
蔣弗延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你這麼地信任我自己連半點路也不看。”
沈幼恩質疑:“你不會是故意帶我撞電線杆吧?”
蔣弗延把她推回到粗壯的電線杆前:“既然都被你污衊了,那你還是重新撞一次去。”
沈幼恩:“……”
“蔣、延……”她又忍不住咬牙切齒瞪眼了。
蔣弗延笑着沒收回他的手機,勾住她的脖子帶着她繼續走:“行了,上車了再看。”
事實證明,不聽小戴老闆租個自行車或者小摩托的蔣弗延吃了大虧。
沈幼恩要去實地“考察”的幾個民宿所在的位置,和小戴民宿一樣,車子都開不到門口,需要下車自己走才方便。
僅僅“考察”了兩個,沈幼恩就累了。不僅僅是走累的,也是因爲其他民宿的老闆都不如小戴老闆帥——啊,不是,是不如小戴老闆好溝通。
這個“好”溝通不是指其他老闆人不好或者不熱情,而是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簡單的三言兩語間沈幼恩就發現,小戴老闆更用心,想法也多,其他人純粹跟風的目的性更強一些。
中午了,氣溫升高,不如早上舒服了,只能沒有雨國一年到頭的熱帶天氣那麼難受。至少沈幼恩還能坐在超市門口跟蔣弗延一起啃着一塊錢一根的糖水冰棍兒。
沈幼恩衝着它一塊錢一根才特地嘗試的,其他大衆品牌的好喫的冰淇凌也是有的。
超市門口有兩輛搖搖車,一隻小老虎、一隻小獅子。
此時此刻小老虎的那輛搖搖車上坐着一個小男孩,身體隨着搖搖車的晃動而搖擺,搖搖車在晃動間飄出來的歌兒特別地大聲:“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麼,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好吵噢。不過沈幼恩屁股釘在椅子裏挪不動。
嘴裏的冰棍兒啃了三分之一就膩了,沈幼恩直接塞到旁邊的蔣弗延的嘴裏。
冷不丁被塞了滿嘴冰棍兒的蔣弗延嘴裏直冒寒氣。
沈幼恩故意把手摁着不讓蔣弗延第一時間將冰棍兒從嘴裏先拿出來。
導致蔣弗延的舌頭有點黏在了冰棍兒上,些許刺痛,整個口腔也是慢慢凍得有些難以忍受。
沈幼恩擱那兒笑個不停,自然沒有做得太過分,見好就收。
蔣弗延終於得以抽出冰棍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