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寧澤錫

作者:根號桑
聽得不能再清楚了……他、他不用重複一遍的。

  金子都被他的這一連串給衝擊得動彈不了了。

  可她只是在心裏想,壓根忘了出聲迴應。

  寧澤錫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她的動靜,哪裏拿得定她現在光是看着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金熹?”

  “啊?”

  “聽清楚沒?”

  “聽、聽清楚了。”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寧澤錫把另一個問題也重新問一遍,“可不可以和我談戀愛?”

  金子的瞳孔微微擴張,反問:“可以嗎?”

  寧澤錫笑了一下:“我在問你可不可以。”

  “我是說,我們真的可以談戀愛?”

  寧澤錫才明白過來金子的意思,又一次笑了,不過這笑意和方纔的不太一樣:“爲什麼不可以?”

  他沒問金子喜不喜歡他。哪怕現在她不喜歡他,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喜歡他的,所以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他只想知道金子給不給他機會:“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單身,你也單身,我喜歡你,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可以談戀愛,不是嗎?”

  加起來,他已經說了三次他喜歡她,金子有種中了彩票的不真實感。

  不真實得她感到疑惑:“你、你爲什麼會喜歡我?”

  “我爲什麼不會喜歡你?”寧澤錫奇怪道,“你很好,我們喜歡你不是很正常?”

  寧澤錫措辭中的“我們”,是把小周在內的金子的其他追求者都囊括了。

  金子:“可我們……相差太大了。”

  寧

  澤錫愣一下,心中瞭然了什麼,問:“你歧視我?”

  “啊?”金子被他問懵了,她哪裏透露出他歧視她了?

  寧澤錫正色:“如果你所說的‘相差太大’指的是我們所不能決定的我們各自的出身,你因爲這個而不願意給我機會和你談戀愛,你不是歧視我又是什麼?”

  金子:“……”

  還、還能這樣理解的?

  寧澤錫困惑口吻:“那怎麼沒見你歧視沈小姐?你願意和沈小姐交朋友?”

  金子:“不、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寧澤錫問。

  問得真誠得不得了,好像他確實遇到難題,亟待她的解答。金子卻被他問住了,根本解答不了。

  寧澤錫十分認真:“金熹,能不能只考慮我這個人?”

  “不是蔣弗延的朋友,不是Alice的爸爸,不是當初買了你的卵子的人。我只是一個叫寧澤錫的、喜歡你的人。你和我這個人試一試,試一試和我談戀愛,好不好?”

  他望着她,氣息盈滿她的呼吸,“好不好”三個字浸染溫柔。

  一種和他跟Alice說話時相似卻又有點不一樣的溫柔。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金子如何抗拒得了?

  因爲抗拒不了,金子放縱自己沉淪在這場美夢裏,一時間好似有一股生吞檸檬的酸澀凝在她的喉間,使得她的聲音略微發滯:“我、我剛剛跟你撒謊了。”

  “撒什麼謊了?”

  “你問我跟小周說我有喜歡的人是不是真的。其實

  是真的,我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寧澤錫的表情一滯。

  霎時間不知該問她“不是說好不能用同樣的託詞拒絕我”,還是該問她“喜歡的人是誰”。

  不過馬上寧澤錫就聽她繼續道:“是你,寧先生。”

  金子說完就低下目光,一瞬又擡眼,很勇敢地說:“我也喜歡你,寧先生。”

  寧澤錫滯住的表情立時轉爲微訝,很快又被爬上他臉龐的笑意取代。

  想也沒多想,他伸手,按住她的後背,將她摟入他的懷中。

  金子身體一僵。

  他的氣息一時佔據她四面八方所有的空氣,一脈一脈侵入她的鼻子。

  可分明,她的呼吸連同她的心臟在這一瞬間都靜止住了。

  “我怎麼這麼蠢?”寧澤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奶奶都看得出來你對我是有意思的,我卻眼瞎心盲。”

  “……”金子的指尖都在發抖,一動不動地靠着他的胸膛,在持續的僵直中因他的話羞赧不已。

  但寧澤錫還是要再跟她做個確認:“所以可以是不是?你可以跟我談戀愛?”

  金子點頭。

  落在寧澤錫低垂的眼裏,連同她不停顫動的睫毛一起。

  寧澤錫也不禁有些羞赧了,卻不介意讓自己更羞赧一點:“能不能再說一遍?”

  “說什麼?”

  “說你也喜歡我。”

  “……”

  沒聽到她的迴應,寧澤錫也沒勉強,正打算鬆開她。

  便聽金子磕磕巴巴:“我喜歡你,寧先生。”

  寧澤錫的手鬆不開

  了:“別叫我寧先生。”

  金子:“那叫你什麼?”

  寧澤錫:“叫我的名字。”

  “寧……”金子的聲音顫抖。

  叫他的名字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從認識他開始,她對他的稱呼從來沒變過,始終是“寧先生”。

  以至於上次醉酒,她都差點忘了他的全名應該是什麼。哪怕沈幼恩沒少在她面前提過“寧澤錫”三個字。

  可金子就是莫名難以啓齒,彷彿他的全名是什麼曖昧的暱稱。

  而眼下,他的全名之於她確實代表着曖昧,因爲一旦喊出來,預示着她和他的關係正式轉變,成爲男女朋友。

  “還是不記得我的名字?”寧澤錫很難不記起她醉酒那晚連他的全名都想不起來。

  “記得,記得的。”金子回得些許急切,生怕他誤會。她剛剛沒喊完僅僅因爲她難以啓齒,並不是不記得。

  寧澤錫:“記得,那就叫。”

  金子:“……寧澤錫。”

  寧澤錫貼在她後背的手按得愈發緊了,低頭貼近她耳畔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嗅。

  他很早就發現了,她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塵世煙火的味道。

  明明兩人的身體都很燙,熱得能冒火,懷中她的身體倒瑟瑟顫抖。

  寧澤錫不禁撤開自己的腦袋看她,入目了她一臉真切的惶然。

  “怎麼了?”寧澤錫問。

  金子咬了一下脣:“……你不是喝了不少酒?”

  寧澤錫一秒明白她的言外意:“你覺得我現在是醉酒說胡話?等我酒醒

  就不當真了?”

  金子安靜地默認。當然她仍舊感覺像在做夢。

  寧澤錫啞然失笑,跟她解釋他身上酒味的真正來源。

  之前跟她撒謊只是他腦子抽了,一來想看看如果她以爲他醉酒會有什麼反應,二來倘若被她拒絕或許明天可以以醉酒後清醒過來忘了事情來避免她的尷尬,他也能繼續和她保持之前的來往。

  “真的?”金子似乎還有點懷疑。

  她此時的反應令寧澤錫覺得她可愛:“要不你現在像那晚你醉酒一樣在我身上索取些福利,看我明天記不記得。”

  “……”一提她醉酒,金子就窘然。

  寧澤錫認爲自己的提議很好:“我說真的,你不是喜歡嗎?要不要現在就開始索取福利?我怕我在做夢,我只是在夢中聽到你說你也喜歡你、願意和我談戀愛。”

  金子:“……”

  寧澤錫的眼睛卻已經沒辦法從她的嘴脣上移開了。

  他這些天都沒忘記過那天晚上她的嘴脣印到他嘴角上的柔軟觸感。

  無意識地吞嚥一下喉嚨,寧澤錫朝她的嘴脣慢慢地湊近。

  金子微微失神,忘記了反應。

  寧澤錫還是沒有直接貼上去,在差之毫釐的時候停住,輕聲問:“要不要福利?”

  他看不見此時此刻他的耳朵紅了個透。

  金子還是沒辦法反應。她應該拒絕的。可、可、可……可這個美夢她真的捨不得制止它更美地延續下去。

  於是她呆呆的,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但寧

  澤錫感覺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屏息。

  寧澤錫又不自覺地嚥了一下自己的喉嚨,聲音很低:“那我當你是要了?”

  金子忽然在想,她真的是個沒有勇氣的人嗎?

  或許她的勇氣確實不及蔣弗延和小周的一半。

  但足夠支撐金子在此時踮起腳,揪住寧澤錫胸口的衣服。

  寧澤錫的吻便落了下來。

  不是落在她的嘴角。

  直接落在她的脣上。

  火苗燃起在他們都無法自控的呼吸上。

  不就談戀愛?金子心裏想。誰能拒絕和寧澤錫這樣的人談一場戀愛?

  何必去考慮結果?享受過程纔是最重要的。

  能和寧澤錫談戀愛,就已經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她如何能捨得不抓住這份美好?

  就像當初她也勇敢地抓住了蔣弗延給她的工作機會和沈幼恩給她的友誼。

  時間早就過了寧老太太平時睡覺的點。

  今晚寧老太太在Alice去睡覺之後也沒去睡,特別精神,連打盹的睏意都不見絲毫,坐在客廳裏等寧澤錫,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寧澤錫今天和金子約會的結果。

  眼瞧着時間越來越晚,寧老太太的笑容越來越開。

  她覺得寧澤錫晚歸是個好事,說明他和金子很有的聊。

  最好寧澤錫今晚夜不歸宿。

  她覺得夜不歸宿多半是寧澤錫和金子發展迅速。

  心裏想得正美,耳朵就捕捉到開門的細微動靜。

  寧老太太腿腳利索地起身走去玄關。

  寧澤錫剛換了家居鞋,一轉身冷不防看見有個

  人影不聲不響地杵那兒,嚇得一激靈。

  “奶奶,你怎麼還沒睡?”

  要是剛剛看他渾身輕鬆的樣子還無法百分百確定,現在聽他語氣裏藏也藏不住的好心情,寧老太太的眼睛想不彎起來都難了:“我現在去告訴你二叔你有人要了,說完就睡。”

  寧澤錫:“……”

  說的這叫什麼話?

  還有,有那麼明顯嗎?她問也沒問就知道他成功了?

  寧老太太倒沒有細問,她要是細問的話,寧澤錫還真不好意思詳細回答。

  樂滋滋走開了的寧老太太又折返:“明天讓小金到家裏喫飯。”

  寧澤錫第一反應是:“奶奶,我還是那句話,您別太熱情了,會把她嚇到的。”

  寧老太太有些委屈了:“喫頓飯而已怎麼會嚇她?我不邀請她到家裏喫飯顯得我不重視她。”

  寧澤錫考慮了一下,和寧老太太商量:“那這樣,喫飯可以,您說話收着點。”

  “知道知道,還用你教?”寧老太太是有分寸的。

  眼見寧老太太腳步飛快地去拿手機,寧澤錫不由失笑提醒:“奶奶,您慢些。二叔這會兒估計都睡了。”

  話雖如此,寧澤錫自己也沒管蔣弗延和蔣熠現在睡沒睡,在他們三個人的小羣裏問了一句:【都還醒着?】

  沒人理寧澤錫。

  寧澤錫還是專門點了一下蔣熠:【你加油】

  蔣熠:【我加什麼油?】

  沒人理蔣熠。

  蔣弗延在第二天睡醒纔看到小羣裏寧澤錫的消息,截圖給

  了沈幼恩。

  沈幼恩立馬瞭然寧澤錫和金子這是成事兒了,到公司見到金子就忍不住調侃:“我結婚的時候把捧花給你還真沒給錯。”

  正在給寧澤錫回覆消息的金子頓時窘然。

  放下手機,金子抓住沈幼恩的一隻手:“小恩恩,你掐我一下。”

  沈幼恩:“我掐你幹什麼?”

  金子:“……確認我不是在做夢而且到現在也還沒醒來。”

  琢磨出她的意思,沈幼恩噗嗤笑出聲。

  她很高興,打心眼裏高興,爲金子高興,也爲越來越美好的生活而高興。

  不是隻有金子會感覺在做夢,沈幼恩最近偶爾一兩個瞬間也會有種做夢的即視感,正是來自於生活的平順和美好。

  她平順安樂,她身邊的人也平順安樂。

  這種平順安樂感,是父母去世之前,充斥在沈幼恩的生活中的。

  如今……重歸了她的生活呢。

  然而,老天爺也許就是看她和她周圍的人最近的生活太平順了,沒多久突然又被他們扔下了一顆炸彈——

  蔣峋死了。

  潛水的時候不幸溺亡。

  簡直像一記重錘狠狠地落在了蔣家。

  沈幼恩聽聞消息的時候難以置信。

  只是她聽聞的渠道並非出自蔣家,所以沈幼恩立馬聯繫蔣弗延確認這件事。

  電話沒人接。

  沈幼恩也沒繼續打。

  約莫半個小時後,蔣弗延回了電話。

  沈幼恩感覺怎麼開口都不恰當:“我聽說了一件事。”

  蔣弗延猜到她要問的是什麼:“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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