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新福利

作者:根號桑
點到即止,無需金子再多言。

  其實金子已經多言了,最後一句她就沒必要補充的。

  小周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接着她的話道:“我認識的你好像不是沒有勇氣的人?”

  金子一笑而過。

  小周後退一步,退入電梯轎廂裏,一手摁下下樓的電梯鍵,一手跟金子揮一揮,作別:“走了。”

  金子也揮手:“玩得開心~”

  明天小周要從雨都前往下一座城市繼續他這一次的旅程。

  電梯門合上,數字跳動開始下行,金子也轉身往自己的公寓走。

  剛一拐過彎,視線裏冷不防撞上人影,金子嚇得心臟幾欲跳出嗓子眼。

  看清人影竟是寧澤錫,金子怔住。

  寧澤錫也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不似平常她所認識的人。

  叫金子問候的口吻間不自覺諳一分疑慮:“寧、寧先生……?”

  寧澤錫眼睜睜看着她從原本輕鬆的狀態變得拘謹了幾分。

  金子原本想問他爲什麼在這兒,但嗅到他身上明顯酒精的味兒,話到嘴邊就成了關心:“喝酒了?”

  寧澤錫沒喝酒,他只是不久前在樓下遇到別人手裏的酒不小心灑到了他的衣服上。

  可鬼使神差的,他放任了她的誤會:“嗯。”

  “還不少?”下意識地湊近兩分又嗅了嗅,嗅到了被霸道的酒精氣味所掩蓋的他的氣息,金子晃然自己這個小舉動的曖昧,登時僵直自己的脊背撤開和他的距離。

  心裏卻平復不下活絡的悸動。

  尤其

  她兩分鐘前纔跟小周說了她的祕密。

  她都沒跟沈幼恩提過她對寧澤錫的隱晦心思,她和小周的關係自然比不得她和沈幼恩的關係親近,可有時候一個祕密,不是對着合適的人才能說得出口的,更多是受當時氣氛和心境的影響。

  剛剛和小周的交談,恰恰好天時地利地提供給了她順其自然的機會。

  在她未經大腦權衡利弊的狀況下,不自覺地就說出口了。

  所以金子很清楚她不是爲了拒絕小周特地告訴小周的,只是小周趕巧地成爲了裝載她這個小祕密的樹洞。

  傾吐出之後,金子感到了一股沒來由的輕鬆。

  顯然這個小祕密在她心裏硌得她太緊了。

  然而這纔沒輕鬆一會兒,憑空出現的寧澤錫直接將她的狀態打回原型。

  腦子裏甚至一瞬閃過一個問題:寧澤錫在這裏多久了?聽見她和小周的對話沒?

  她正忖着,便聽寧澤錫問:“你有喜歡的人?”

  “……”金子想死了。

  條件反射間後退了半步,格外地倉皇。

  或許因爲她的後退很像要走開,又或許是撒在他身上的酒精到底是迷醉了,寧澤錫有些頭腦不清醒地抓住了她的小臂,格外沒教養地制止了她有可能的繼續後退。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寧澤錫不是沒捕捉到她的倉皇。

  金子渾身的感官幾乎都集中在了被他握着的小臂處的那塊皮膚上。

  雨國一年四季都是熱浪滾滾,外面過道又沒有

  空調,金子湊上方纔和小周交談的時間,已經是燙着的了。

  現在又被寧澤錫狠狠地燙到。

  被寧澤錫緊握不放的手和寧澤錫灼然急迫的口吻給燙到。

  金子可以確定,這般失態的寧澤錫,的確不是平時的寧澤錫。

  “沒關係。”金子冒出這三個字,揣着飛速的心跳,默默地等待寧澤錫鬆開她。

  等待寧澤錫恢復正常。

  卻沒有。

  寧澤錫似乎忘記了他還握着她,甚至沒有以她的“沒關係”作爲結束探究她隱私的階梯。

  反倒重新問她一次:“你有喜歡的人?”

  “……”金子的手都抖了抖。

  寧澤錫一瞬不眨注視她,靜待她的回答。

  並且不知是否錯覺,好像寧澤錫很緊張……?

  熱氣從金子手臂上那塊最爲灼燙的皮膚升騰到了金子的臉上。

  無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脣,她否認:“沒、沒有。”

  寧澤錫緊繃了半晌的神經聞言鬆弛了一半:“沒有就好。”

  啊?金子聽懵了。什、什麼意思?怎麼就好了?

  不過寧澤錫還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金子剛剛不像在開玩笑,進一步確認:“你剛剛告訴你的朋友,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是拒絕他的託辭?”

  前一個問題她都否認了,現在自然只能繼續圓謊:“……嗯。”

  雖然她的態度仍舊有些古怪,但她現在既然給出的是寧澤錫所想要聽到的,寧澤錫接受她的回答。

  “好。”寧澤錫說,“那你等下如果要拒絕我,就不

  能用同樣的託辭敷衍我了。”

  啊啊?金子又懵了。懵懵地盯着他。

  便聽言看到寧澤錫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問:“我可不可以?”

  金子這會兒不知道是他沒說清楚還是她沒聽清楚:“可不可以什麼?”

  寧澤錫:“可不可以和你交往?”

  金子:“……?”

  她、她幻聽了嗎?

  正如前面寧澤錫所認知的,他很自知他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而同時,他也很自知他是個能夠吸引女人的男人。

  無論他的皮相還是他的家庭背景都加持給了他魅力,這一點從他一直以來不乏追求者可以證明。

  他太清楚了,只要他想結婚,說一句,有的是女人願意給Alice當媽媽。

  所以奶奶擔心他沒人要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寧澤錫從未放在心上。

  如今遇到喜歡的人,寧澤錫才擔心,他的魅力所吸引得了的女人之中不包括金子。

  見金子既震驚、困惑又似乎有些不確定的樣子,寧澤錫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說,可不可以和我談戀愛?”

  不僅用中文,他還用英文也問了一遍。

  不用照鏡子,金子也知道自己的臉大概很紅,因爲她無法阻止更燙的熱氣往她的臉上匯聚。

  彷彿他的話有加熱的魔力。

  只是……只是……

  寧澤錫不明白,明明他前一秒看察覺到了金子臉上似羞澀似喜悅的神情,眨眼的功夫,金子的眼神卻蒙上了一層灰敗。

  “寧先生。”金子特別鄭重,“

  很抱歉,我隱瞞了我知道我和Alice的關係。”

  她向寧澤錫坦白了她如何知悉這件事。

  寧澤錫猜到這是金子原本約他想要說的事情。她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轉到這樣的話題上,令寧澤錫心中不安。

  “我不介意,你也沒必要跟我道歉。”寧澤錫說,“如果你需要跟我道歉,那我也需要跟你道歉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認出了你但我一直隱瞞你。”

  金子的心緒落在了“第一地見到就認出你”這幾個字眼上。

  它們聽起來很容易令女人產生悸動,彷彿自己在他那裏很特別所以才能叫他認出來的悸動。

  可此時此刻只給金子多蒙上一層灰敗:“很遺憾,我們竟然有了交集。”

  遺憾?寧澤錫的心又一沉。果然如他所猜測的她並不想記起當初捐+卵的事情?

  “對不起。”寧澤錫握在她小臂的手不禁鬆了鬆,“是我唐突、是我冒犯、是我打擾到你了。”

  金子搖頭:“該我對不起。我沒來南洋的話,我們不會碰上的。”

  “不,是我因爲Alice一直找你。”寧澤錫不希望她怪她自己。

  其實這事兒她和他都怪不了,要怪該怪緣分。

  可緣分太虛了,在她面前,寧澤錫還是要自己擔當。

  金子發現自己斷絕往來的話說不出口,而且爲了Alice着想,即便要斷,她好像也應該循序漸進。

  既然現在說開了,金子也就直言:“寧先生,我是願意幫

  助Alice的,直到Alice不需要我的幫助爲止。您沒必要以工作、甚至以戀愛來償還我。”

  寧澤錫乍一聽那個“您”字正刺耳得很,想問她難道他真像奶奶說得那樣年紀一大把了。

  又聽到她後面的話,寧澤錫整個眼皮直跳:“我最初說提供給你工作、給你開工資,確實是爲了Alice,可剛剛問你跟我談戀愛,和照顧Alice沒關係的。”

  金子腦子短路一般,一時間沒能接收明白他的意思:“和照顧Alice沒關係,那是爲什麼?”

  寧澤錫確定她原來誤會了:“當然因爲我喜歡你。”

  金子:“……”

  寧澤錫皺眉:“金熹,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是爲了照顧Alice,那現在Alice身邊的保姆和醫生,我豈不是都跟她們談戀愛了?”

  他太鄭重了。

  往常他都只稱呼她“金小姐”的。

  眼下一上來都略過了“金子”,直接喊她非常少用的身份證上的名字了。

  比最初她的曾用名還有少用到的那個她爲自己改的新名字。

  從他嘴裏喊出來,那種感覺難以形容。

  金子腦子混亂:“可、可、可……可能因爲我是當初提供了卵子的那個人,是Alice生物學上的母親,所以你認爲我給Alice當媽媽比其他人合適。也因爲你之前要我去你身邊工作我一直拒絕你,你現在拿出了新的福利吸引我。”

  “福利?”

  寧澤錫喫驚。

  金子舌頭打結,意識到將和他談戀愛定義成福利委實在羞辱他,她驚慌道歉:“不是,我一時口快用錯詞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怎麼覺得你的一時口快纔是你的真心話,你就是那個意思呢?”寧澤錫想到了她醉酒時錯把他當成牛+郎。

  無疑,彼時她摸他的頭髮、親他的嘴角、摟他的脖子,也都是福利了。

  金子要急哭了:“真不是那個意思,對——”

  “不起”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呢,她便又聽寧澤錫問:“和我談戀愛,無論是摸我的頭髮、親我的嘴角、摟我的脖子,都是無限量的,你要做得更多也可以。這些都不吸引你?”

  “那天晚上你不是喜歡的?”寧澤錫很疑惑,“還是說,你只是喜歡對長得像我的牛+郎做那些事,不喜歡對我做那些事?”

  “……”金子傻眼了。

  怎、怎麼會這樣?寧先生怎麼會這樣問?

  雖、雖然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她約他見面就是想把之前醉酒造成的尷尬講清楚,可她事到臨頭她還是慫慫地只先提到Alice的事情,想着後面再繼續爲她醉酒後的不禮貌行爲道歉。

  但那麼尷尬的事情理當輕描淡寫纔對,寧先生卻以這種方式提出來。

  金子只覺得羞赧得渾身燒起來了。

  而下意識間,金子挽救自己方纔言辭間對寧澤錫的羞辱:“不是的!我喜歡!沒有不喜歡!”

  於是乎,空氣在她話

  尾音之後陷入詭異的沉寂。

  反應過來她的回答聯繫上他的問題所形成的完整的意思,金子遭遇了比醉酒那晚更社死的境況,只想原地消失。

  寧澤錫原本那樣提出疑問的時候沒覺得怎樣,也在她回答之後不由自主地陷入奇妙的感覺裏。

  尷尬自然是有的,畢竟他喜歡的女人承認喜歡做那些輕薄他的事情。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血氣崩騰。

  總歸是個男人,寧澤錫太清楚自己突然間的血氣崩騰是怎麼回事。

  此前他是真覺得自己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加上他的外貌形象,有人還背地裏懷疑過他的性取向。

  沒想到當下,他竟然僅僅因爲金子說了喜歡,連身體接觸都沒有,就有種起火的感覺。

  無意識地吞嚥了一下喉嚨,寧澤錫率先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寂:“喜歡就好。”

  出口寧澤錫就無語了。他在說什麼?什麼叫“喜歡就好”?

  金子更沉默了,也更皇亂了。什、什麼叫喜歡就好?

  別說金子了,寧澤錫都快待不下去了。

  可話都講到這兒了,寧澤錫還能立馬走人不成?

  之前他慫,躲着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現在都衝出了,不能說一半、做一半又垮掉吧?他寧澤錫要麼不做,要麼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況且剛剛金子顯然是誤會了,誤會都還沒有完全解開呢。

  “你剛剛聽清楚沒有?”寧澤錫問,“我是因爲喜歡你纔要想和你談戀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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