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太平道人
二堂叔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难看,這個时候张子昂则說:“不会,应该就是他自己破坏了锁魂卦带走了宣然。”
我看向张子昂,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张子昂說:“還记得你昨晚寅时做的那個噩梦嗎?”
我再次愣了一下,我问:“怎么好端端地說到這個噩梦了?”
张子昂說:“因为你的這個噩梦,可能和焕星带走宣然有关。”
我越发不解起来,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說:“我记得当时你做這個噩梦的时候說了一句话。”
张子昂說到這裡的时候看着我,他的眼神冰冷而且看不见底,让我的眼神缩了一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我问:“我說什么了?”
张子昂說:“你說——你带他走,卯时就要到了。”
张子昂几乎是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說了這句话,但是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在我的印象裡,我对這句话根本沒有任何印象,我說:“我說了這句话?”
张子昂点头,而且這個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神有古怪,似乎在他的眼睛裡,還藏着什么暗示,让我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看了看其他人,当时就张子昂和我在一個房间。我說什么也的确就是他能听见,但是這句话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說:“好端端地我說這句话干什么,而且我也沒有梦见任何和宣然他们有关的事。”
亦扬往前走了一步问:“张子昂是不是你听错了?”
张子昂說:“当时石头的状态很奇怪,与其說是在做梦,不如說是在起卦,你们或许并沒有发现,石头可以在睡梦中起卦。”
张子昂并沒有明說,而二堂叔已经脱口而出:“梦卦!”
张子昂看了一眼二堂叔,他說:“对,就是早就已经失传的天罡三十六卦的起卦手法,以梦起卦。”
這一句话几乎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二堂叔,他說:“不可能,先天三十六卦早就失传了,更不要說起卦手法。”
但是他虽然最善這样說,眼神却告诉众人他其实已经信了,只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实而已,更重要的是,我身上本来就一直隐隐透着天罡三十六卦的迹象,就像亟雷卦一样,我不是不信张子昂的话,只是疑惑为什么当时只有我和他两個人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說,却在這個时候忽然說出這件事来。他想做什么?
二堂叔冷静下来之后终于问出了一個問題:“石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连我自己都在问我自己——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被卷进這些事情裡来,我为什么会和先天三十六卦有关?
张子昂沒有继续說下去,我问:“可是這和焕星破坏锁魂卦带走宣然有什么关系?”
张子昂看向了二堂叔,他說:“這個或许亦扬的二堂叔能给我們答案,焕星并不是亦家的人,是不是?”
二堂叔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說:“焕星的确不是亦家的人,只是改姓亦。他本命叫李焕星,是我兄长在一個村子裡i发现的,并带了回来。”
亦扬听了說:“我记得亦家是有祖训的,不允许认养非亦姓的子女,大堂伯這是明知故犯,二爷爷也不管嗎?”
二堂叔說:“這是過了祠堂的,你二爷爷和族中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
亦扬觉得不能理解,他问:“就沒有人反对嗎,毕竟是违背祖训的事?”
沒想到就是這样一個問題,却牵连出另一段事情来,二堂叔說:“因为当时我們迫不得已,不得不這样做。”
亦扬问:“什么迫不得已?”
二堂叔问亦扬:“你爷爷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亦家的后院?”
亦扬的眉头皱起来了一些。他說:“說過一些,焕星和后院有什么关系?”
二堂叔說:“在你大堂伯带焕星回来之前,我們家裡已经失踪了三個孩童了,而且最后尸体都被发现在后院门口,当时你大堂伯只是带了焕星回来,并沒有打算给他姓亦,但是他回来之后,就成了在后院失踪的第四個孩童。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却沒有像此前的三個孩童那样死亡,他活着。问他在后院裡看见了什么,他不肯說,反复问了之后,他才說——亦家命不该绝。”
二堂叔說到這裡的时候顿了顿,看了亦扬一眼說:“所以我們确定当时后院发生的事,就是亦家灭门的命运,但是因为你大堂伯误打误撞带回了焕星,改变了這個命运,于是经過族人的同意,也为了亦家能继续活下去。才认了焕星入门。”
亦扬听了不发一言,他大概并不知道亦老爷子這一脉也经历了几乎灭门的事情,而我們外人听不明白他们說的后院是什么地方,他们也并沒有解释。最后亦扬說:“可是违背祖训,当初祖先定下這個训诫,是否就是已经预示到了后人会有這一天……”
說出了這段往事,很显然焕星昨晚带着宣然消失。可能就和這段往事有关,二堂叔說:“我們一直都认为焕星见過后院裡的东西,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們不得而知,毕竟后院被封禁之后,就沒有任何人再进去過,即便进去了也活不下来,焕星是唯一一個。”
我接過二堂叔的话說:“所以昨晚焕星是见到了当时在后院裡见到的那個东西,是不是這样?”
我边說边看向张子昂,张子昂說:“或许,這個他曾经见到的东西就是宣然身上的东西。”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好像忽然就变得不能控制了起来,我则怪异地看着张子昂,我问:“亦家的往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二堂叔他们也看向了张子昂。张子昂面不改色:“你忘记了,亦家和张家祖上是有渊源的,沒有亦家地煞天师的太平要术,就沒有张家的太平道人。”
我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张子昂的這句话是在阐述事实還是意有所指,而他說出太平道人的时候,我脑海裡浮现出来了梦裡先生和我說的话,他让我问张子昂這個問題,但是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
但是犹豫再三。我還是问了出来,我问:“那为什么太平道人沒有成为地煞天师?”
在我问出這個問題的时候,我看见张子昂的眼睛瞬间就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感觉他的瞳孔缩了那么一下,好像是這個問題有什么問題一样,我听见他问我:“是谁让你這么问我的?”
我也惊讶地看着张子昂,为什么他会觉得是有什么人让我问的,而不能是我自己想问的,毕竟张家祖辈在得到了太平要术,又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话语,按理說应该能到地煞天师才对,可是为什么却沒有,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說:“是我自己好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祖上并沒有成为地煞天师?”
张子昂的神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個时候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好似都在等他的回答,尤其是亦家的人,他们好似也在关心這個問題。
张子昂则欲言又止,他看看他们又看看我,张了张口,像是要說出来什么,但是又打住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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