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孽海】(-)_8

作者:貓綠
第二十一章、雙修破境。

  白洛華伸手解開束腰,罩在外頭的紫色對襟長袍登時敞開,露出其內裹胸的

  白色褻衣。她的玉手拂過自己線條優美的鎖骨、白皙瑩潤的香肩,輕輕那麼一帶,

  一身衣袍登時滑落,令人心馳神往的春色一覽無遺。

  那白色褻衣的下緣只到她緊緻平坦的小腹,白皙渾圓的腿心處一蓬烏茸若隱

  若現。天華劍宗的不少弟子經常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大才天驕能有這個榮幸一睹洛

  華神女緊裹在衣袍下的仙肌玉骨,他們猜測過這個人可能是劍子袁鴻,也可能是

  哪個頂尖宗門的絕頂高手。可任誰做夢也想不到,這人竟然是陳卓。

  「姨母……你……我們……」。陳卓也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豔福,

  望着玉靨酡紅,一雙美眸水光盈盈的姨母,心緒激盪。然而想起世俗禮教的那些

  約束,卻又產生幾分背德的負罪感,他不自覺想要移開目光,然而白洛華身上卻

  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吸着他的眼睛。

  白洛華雙頰暈紅,一雙纖細的玉手繞至雪白的頸後,將那褻衣的繫繩解開,

  褻衣便順着凝脂一般光滑的肌膚滑落下來,胸前的一對美人峯千呼萬喚始出來,

  隨着主人的動作而輕輕搖晃。白洛華的雙乳圓潤飽滿,形狀美麗,儘管不如何薇

  薇那般巨碩,可乳廓卻是無可挑剔的圓形,雪白翹挺,乳峯上那兩顆粉色的櫻桃

  含羞俏立。

  陳卓什麼時候見過這般陣仗,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一雙眼睛也看直了。

  白洛華將自家外甥的反應都看在眼底,不知是那綿長一吻的緣故,還是因爲

  她與自己的親外甥赤裸相對的緣故,白洛華此時雙頰暈紅,風情無限,煞是動人。

  白洛華見陳卓發愣的模樣,不由輕輕一歎,她拉過楚塵的手掌,覆在自己那飽滿

  的雪峯之上。

  陳卓在閉關破境之前,他還難以抑制的想起當時無意間摸到何薇薇乳尖的感

  覺,此時卻正撫摸着姨母的乳房,而且還以這樣的方式……他感覺就像是做夢一

  樣,下意識抓了一抓,握得滿掌飽實,彈滑柔軟,透過手掌的反饋,他清清楚楚

  的感覺出圓滾滾、沈甸甸的挺拔乳形。手指一動,便撫摸到了那嬌嫩的乳頭,嘴

  上喃喃道:「姨母……你的胸又美又挺,摸起來很舒服」。

  「嗯……今天我的一切都是小卓的……」。白洛華的身子本就敏感,一經撫摸,

  身子骨便軟了半截。聽到陳卓的話之後,她露出溫柔的笑容,雙手勾住陳卓的脖

  子,將他的頭按進自己的雙乳之中。

  陳卓只覺一陣溫香襲面,整個臉都貼在了姨母飽滿柔軟的乳房之上,當真是

  香豔無比。白洛華的舉動似是勾起了陳卓幼時的天性,他下意識的含住了白洛華

  粉嫩的乳頭,並伸出舌頭在上面打着轉舔舐起來,白洛華如遭電擊一般,一瞬間

  衝上腦際的美妙快感讓她嬌軀不由得微微一顫,禁不住輕吟出聲。

  陳卓逐漸進了狀態,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做夢,然而姨母嬌軀上的火熱,

  還有內心中涌出的背德感卻是如此的真實,一點點的突破了所謂禮義廉恥的時候,

  也產生了極大的滿足感。他伸手摟住白洛華緊緻的纖腰,臉更緊貼這一對讓無數

  人垂涎的傲人雙峯,誘人的乳香讓他血脈賁張,循着白洛華身上的細微變化,他

  舌頭上的功夫變得越來越嫺熟。

  白洛華昂首輕顫,鳳眸微瞇,舒服得呻吟了起來。陳卓是她的親外甥,這一

  點她又何嘗不知道,世俗倫理的桎梏也同樣會落在她的身上,若非陳卓身上出現

  的問題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她也下不了決心與陳卓共赴雲雨。

  她對於陳卓的感情是複雜的,陳卓不僅與她有血親關係,還在她那隱世宗門

  當中有着極其特殊的身份。她愛護照顧陳卓,不僅是出於對亡姐的補償與血緣之

  間的情義,還有一絲奉獻的意味在其中。陳卓想要得到天離劍,莫說是明息境,

  哪怕是凝元境下品的修爲都是不夠,她很明白這一點。既然無法改變陳卓,又事

  已至此,白洛華只好順水推舟,將自己守了三十多年的寶貴貞潔獻給他。

  白洛華晶瑩玉潤的指尖撫過陳卓年輕俊逸的面龐,接着勾起了他的下巴,深

  情的看了他一眼。

  陳卓只見姨母緩緩起身,挺拔的雪乳微微聳動,乳峯上嫩紅色的乳頭高高翹

  起,已被楚塵舔得水光盈盈,充滿淫靡之感。她將渾圓修長的大腿支開,飽滿的

  陰阜上覆着一片細細的烏卷黑茸。她翹起豐滿的美臀,伸手握着陳卓下身已經硬

  挺起來的陽物,溫柔的跨坐下來。

  「嗯……」。

  就在陳卓龜頭緩緩推開白洛華那兩瓣嫩滑蜜脣的同時,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

  了一聲呻吟。陳卓只覺其中溫暖溼滑、緊窄異常,在此之前,一直不知道何爲交

  歡,如今一嘗,真是教人慾罷不能,柔軟的陰脣內彷彿有着極爲厲害的吸力,直

  吸的他背脊發顫。不過那探入蜜穴中的陽具沒能一捅到底,陳卓感覺到自己的龜

  頭遇到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阻隔。

  陳卓先是微微一怔,意識到這是代表着白洛華三十餘年貞潔的重要之物後,

  不由得動容。他此時才終於反應過來,白洛華此番要付出的東西有多麼珍貴,不

  由說道:「姨母……你這是……」。

  此情此景之下,白洛華對這一聲姨母格外敏感,聞言只覺身下更加酥癢痠麻,

  身段兒更是軟了幾分。她望被自己坐在身下的的陳卓,一雙星眸裏柔情似水。

  「從此以後,我……便是卓兒的人了……」。

  她一股腦兒將那根陽具塞了進去,頓時刺痛和脹滿的感覺一同襲來,破身的

  痛楚讓她咬緊嫩脣,禁不住昂首嬌吟,跨坐在陳卓身上的嬌軀輕輕一顫。此時的

  白洛華只覺下身一陣火辣,不敢有大幅的動作,只是扶着陳卓緊實的腰身緩慢聳

  動,一對飽滿的雪乳乳還有一襲柔順青絲也跟着一齊晃動起來。

  陳卓定神一看,已經香汗淋漓的白洛華那水嫩的肌膚上透着淡淡的粉色,緋

  紅的玉靨看去動人無比,尤其是想到白洛華竟然把她寶貴的貞潔交給了自己這個

  外甥,更是感到觸動,「姨母,你爲什麼要對我……這般好?」。

  白洛華感受着已經整個進入她蜜穴的陽物,搖擺着美臀,柔聲道:「不爲別

  的,只因爲你是卓兒」。

  陳卓聞言禁不住動情,白洛華本就生得極美,而且氣態非凡,一想到這位風

  華絕代的姨母竟然成了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而自己也成了對方的第一個男人,他

  看着白洛華的目光便悄然有了一些變化。他主動伸手扶住白洛華雪白的美臀,躺

  在牀上的同時也主動往上挺送起來。有了陳卓的主動抽送,白洛華那邊的感覺便

  更加強烈,每次被頂到花心的當口,都止不住嬌吟出聲。

  「姨母……我會不會動得太快了……這樣是不是會疼……」。

  「嗯……啊……不會……很舒服……卓兒的那東西……頂得我很舒服……」。

  兩人平日裏說話哪如現在這般淫靡,一時之間,兩人心底不約而同都產生了

  幾分異樣的感覺,而這也使得交合之處的快感變得愈發銷魂。剛開始這些淫言穢

  語說起來都感覺面紅耳臊,但隨着雙方互徹心扉,便愈發大膽起來了。

  「卓兒……好厲害……頂到我的花心……了……啊啊啊……」。

  陳卓只覺火熱溼滑的花徑忽然緊縮起來,吸得他差點一瀉千里,只見伏在自

  己身上的姨母就像是觸了電一樣,身子一陣緊繃,一雙鳳眸更是美得翻了起來。

  陳卓雖然還是個雛兒,但他也下意識緊緊守住精關,抓緊了白洛華的纖腰,全力

  挺動衝刺起來,憑藉着強健的身子,一次次將陽具直頂到盡頭。

  「啊啊……我要美死了……哦……」。

  隨着一聲聲「啪啪」的撞擊聲,那花穴深處終於爆發出一股熱流,蜜液四濺。

  「姨母……卓兒……卓兒忍不住了……」。

  每次白洛華跨坐下來將那火熱的陽物完全吞沒的時候,陳卓都會發出一聲低

  沈的吼聲。在一次徹底的貫穿之後,白洛華那守了三十餘年的陰精驟然瀉發,陳

  卓只覺有一股溫暖的熱流沖刷在自己脹大的龜頭之上,緊接着一道強大卻又柔和

  的力量順着開闔的馬眼直奔他的丹田。這道力量進入體內之後,便化作無數精純

  柔和的真元靈氣,讓陳卓瞬間如同登臨了仙境一般,再也把持不住,直將那濃稠

  燙人的陽精噴薄而出,灌入了正劇烈收縮的花穴深處。

  白洛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癱軟在了陳卓的身子上,兩座雪白的美峯壓上他

  的胸膛,彈滑柔軟,舒服極了。

  陳卓雙臂一環,將白洛華摟入懷中,緊緊摟住這具玉體,享受着高氵朝後的餘

  韻。

  但他又想起了自己和白洛華之間的血親關係,不由得露出幾分羞愧之色,忍

  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溫馨的甯靜,「姨母,我……」。

  這還沒說上幾個字,忽見一根蔥白的玉指按住了他的嘴脣,只聽她說道:

  「傻小子,都做了這種事……怎麼還叫我姨母?」。

  陳卓心中一動,一想到白洛華話裏的弦外之音,便覺心跳加快,帶着七分驚

  喜三分緊張的喚道:「洛華……」。

  「嗯」。白洛華玉靨微微一紅,頓時風情無限。

  聽見白洛華當真應了下來,陳卓一時心緒萬千。他摟着懷中柔若無骨的仙軀,

  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荒誕無稽的春夢一般,在昨天,懷中美人還是他所敬重

  的姨母,而此刻兩人卻如此親暱接觸,曖昧相稱……想着想着,耳畔傳來白洛華

  柔和動人的聲音,話音中帶着微微的喘息,還有兩分春意未去的嬌媚:「你這生

  辰,過得可還開心?」。

  儘管昨日收了白洛華與何薇薇的贈禮,不過陳卓一門心思都在閉關之上,也

  沒有太過在意自己的生辰。此時白洛華這麼一說,陳卓才知道白洛華這次獻身還

  有這麼一層用意,不由心中觸動,喃喃說道:「卓兒從未這般開心過」。

  他順着白洛華那一襲柔順無比的青絲撫摸而下,百感交集,忽然想起什麼,

  問道:「洛華,我此番貿然破境縱然魯莽,不過後果之嚴重也是始料未及。你是

  不是有所預料,否則也不會……」。

  白洛華猶豫了一瞬,輕歎道:「你的體質血脈極其特別,說是這世間獨一無

  二都不爲過,甚至比起先天劍胚、先天靈體這兩種最罕見的存在都要勝過幾分…

  …不過,你的獨一無二若是讓人知曉,恐非好事。你爹將你送走之前,你那本就

  有傷在身的孃親爲了掩蓋你的祕密,將她的本命真元種入了你體內,致使她丹田

  受損,傷及根基,從而加重了傷勢。而你孃親因爲你爹的死悲傷欲絕,那時候已

  存了死志,拒絕了療傷調理,這才撒手西去」。

  「孃親……」。

  陳卓聞言不禁動容,神色哀傷。本命真元於修士而言及其重要,若是凝元境

  的修士失了本命真元,怕是從此就廢了,即便是通玄境乃至神念境的修士失了本

  命真元也會修爲跌落元氣大傷,此生怕是都難再有寸進了。他能夠想像出當時娘

  親所承受的痛苦,也感覺到了孃親對自己真摯的愛。

  白洛華擡起素手,憐愛的撫摸着陳卓的腦袋,輕輕一歎,繼而道:「你孃親

  將她的本命真元種入你體內後,讓你看上去與正常的修士一般無二,同時也壓制

  了你的修煉速度。這是在保護你,讓你不要太過引人注目,尤其是在你境界較低

  羽翼未豐之時,過於出衆恐怕會給你帶來災禍。否則依照你獨一無二的天賦,哪

  怕同時修煉啓天訣和無妄劍訣,少說也能在一年前突破凝元境,說不定二十歲就

  能入通玄境」。

  楚塵愣了愣:「竟然……如此」。

  白洛華接着說道:「你這一次之所以在強行破境的時候出了岔子,便是因爲

  你在無意中引發了那道本命真元的逆行從而帶動新生的真元一同逆行,只是憑藉

  你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自行平定體內亂竄的真元……你孃親與我爲親生姐妹,

  血脈和真元相融性很高,所以就要需要我的處子元陰爲引子,化開你孃親種入你

  體內的那道本命真元,同時助你破境凝元」。

  陳卓聞言神色複雜,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一次變故的背後,卻藏着這麼多他

  所不知道的祕辛以及孃親對他的一份深深的愛,還有姨母………沈默半晌,他忽

  然想起什麼,問道:「爲何姨……洛華你說我的體質血脈是獨一無二的?」。

  白洛華搖了搖頭說道:「卓兒,等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時機未到」。

  陳卓目光一閃,微微皺眉。

  白洛華應當還有什麼事瞞着他,而這很可能涉及到當年他父母出事的真相還

  有其他的祕密,說不定……就和他自己有關。

  不過既然白洛華不準備現在告訴他,他也沒有強求,只是點了點頭。

  溫存一陣之後,白洛華起身穿衣,重新披上了那身紫色對襟長袍,一時之間

  似乎又變回了那個尊貴無比的天華劍宗客卿,她微微側過那精緻動人的玉靨,輕

  聲說道:「你就在這裏打坐調息便好,不必送我」。

  陳卓起身坐了起來,怔怔的望着牀單上那一抹鮮豔刺目的落紅,還有自己陽

  根上沾着的幾許血絲。

  美人恩重啊……。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亦有了變化,像是真正的長大了。

  第二十二章、下山。

  白洛華離開之後,陳卓再次入定。

  白洛華獻給他的處子元陰平定了丹田中逆行的真元,也護住了他全身經脈。

  陳卓因此不再需要去擔心強行突破所帶來的隱患,如今丹田之中所蘊藏的真

  元靈氣磅礡濃郁,他可以肆意使用,再也不會有捉襟見肘之虞。

  又過了一日之後,在第一縷晨曦落入窗內的時候,陳卓緩緩睜開了眼睛。

  眸中光芒大盛,好似一把出鞘的神兵。

  丹田之內,真元充沛,有如江河。

  凝元境上品。

  陳卓不由輕聲自語道:「洛華……」。

  今日他能夠有這般成就,全憑這位洛華神女的幫助。

  爲了助他渡過難關,讓他多幾分奪得天離劍的把握,白洛華打破了世俗禮教

  的桎梏,獻出了她守了三十餘年的貞潔。

  這份恩情委實太大了。

  陳卓擡眼又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件銀蠶軟甲,想起白洛華曾提起過何薇薇對自

  己有意思,不由神色複雜。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再多想。

  穿上軟甲,合上外衣後,提起掛在牆上的一柄長劍,便出門而去。

  「天離劍……我定會得到」。

  ※※※

  陳卓此番離開宗門沒有與任何人說,出了山門便策馬而去,直奔西方。

  林喆遠遠看到了不告而別的陳卓,眉頭一皺,轉身上了蒼華峯將這件事情告

  訴了劉晏平。

  「宗主,你看這事……」。

  「無礙,不必管他」。

  劉晏平卻像是早已料到,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少動容。

  林喆仍舊有所疑慮,欲言又止:「可是……」。

  劉晏平輕聲說道:「我自有打算」。

  林喆見劉晏平神態平靜,似乎胸有成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

  「既然宗主心裏有底,那我也就不擔心了」。

  他望了一眼蒼華峯頂前的三千浮雲,作了一揖,便離開了此處。

  劉晏平獨自負手而立,目光深邃,俯瞰雲海。

  這一站,便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功夫。

  白洛華不知何時來到了劉晏平的身後,深深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輕聲道:

  「我是來告辭的,我將會離開劍宗一段時日,我走之後,希望宗主幫我照看下陳

  卓」。

  劉晏平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望向白洛華,儘管與依舊還是那個白客卿,可卻

  又有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變化。

  劉晏平沉默了一陣,似有所指道:「你覺得他能做到哪一步?」。

  白洛華道:「我相信,他能得到天離劍」。

  劉晏平微微一笑,自語道:「是因爲他修煉了啓天訣的緣故嗎?啓天訣和天

  離劍同與天門有關,所屬同源,天離劍與他親近倒也是情理之中」。

  白洛華不置可否。

  她之所以認爲陳卓能夠得到天離神劍,不單單只是如劉晏平說的那般,更重

  要的是在於陳卓本人。

  她的這個外甥乃舉世無二之人。

  啓天訣爲叩開天門所得的功法,天離劍則是天門中掉落的神鐵所煉的神劍,

  而陳卓……劉晏平澹然道:「你放心去吧,陳卓之事我自有分寸」。

  白洛華點頭輕聲道:「如此便有勞宗主了」。

  她轉身一步,便如同浮雲一般幻化,於蒼華峯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

  這一日靈州的白溪城不僅城門大開,且靈州知府康明也親自出城二十里,在

  一座亭榭內等候着永明郡主的車駕。

  一百親衛隨行,還有幾位天策府的高手,加上有一衆大小官員,陣仗着實不

  小。

  時值初冬,細雪翻飛,城外少了些熙熙攘攘的陽氣,康明即便披着一身羽裘

  大髦,可時間久了依舊覺得朔風砭骨,不過康明就是打着冷顫,也得咬牙在這裏

  候着。

  原本他不必做到這般恭敬的地步,只需要適時迎接即可,不過最近他委實倒

  黴了點。

  十餘日前,他的長子在白溪城爲匪人所重傷,康明盛怒之下便想要追查到底,

  而朝廷也遣來天策府的高手捉拿匪人,可沒想到竟然牽扯出天離神劍的消息,他

  當即覺得不妙,這可是個毋庸置疑的燙手山芋。

  然而要命的是,天策府的人前腳纔剛出了靈州,他這裏就捅了個大簍子——

  他府上的一個幕僚竟然在與某位名士把酒言歡的時候「不慎失言」,將天離劍的

  消息給說了出去。

  消息走漏之後,震怒的康明反應極快,一邊派人封口,一邊調遣手下去追查。

  只是那位名士早就不知所蹤,而康明府上的那個幕僚儘管已被下了獄,但也

  沒審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至於天離劍的消息,不論如何都遮掩不住了,不過出乎康明意料的是,這個

  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便傳開了,而作爲源頭的白溪城與斷風山,更是風起雲涌。

  這讓他在其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似乎有一股大漩渦正以靈州爲起始襲捲

  四野,而作爲靈州知府的他,正處於這股漩渦的中心,無法脫身。

  康明心裏很明白,此番事了,他這個靈州知府無論如何是當不成了,可這項

  上人頭,還是可以補救一番的。

  眼下永明郡主要來白溪城,便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在這位郡主娘娘的

  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北風突然大了幾分,康明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大髦,極目遠眺,

  可謂目斷鱗鴻。

  忽然聽見身旁的天策府高手提醒了一句「來了」,康明當即一震,然而四下

  觀望,卻沒有看到車隊的行跡。

  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疑惑,而是正了正儀容,挺直了腰桿,愈發恭敬的候在

  那裏。

  一想到這位郡主娘娘在傳言中美得顛倒衆生,他心裏頭便愈發緊張起來,不

  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守住清明,切莫犯了什麼煳塗。

  不多久,在蒼茫之中現出一行人的蹤影,雖只有三十餘人卻讓人不敢有絲毫

  的小視,不僅有天策府的高手在列,還有無憂宮深不可測的修士。

  連同這位靈州知府在內的一百多號人,潮水般跪拜下來,恭聲道:「恭迎郡

  主娘娘」。

  包括康明在內的一衆人等心裏都很清楚,永明郡主雖是無憂宮聖女,但此番

  前來可不僅僅是代表無憂宮,更是代表朝廷。

  車隊逐漸靠近,只聽奢華的馬車內傳來一聲溫婉動人的仙音:「諸位免禮」。

  這話兒不知有什麼魔力,直教衆人都禁不住微微失神,愣了數息的功夫才反

  應過來。

  衆人堪堪起身之後,臉上的恭敬更甚。

  只是一道聲音就有這般魅力,若是得緣親見,又該是怎樣的光景?柯見雲騎

  着一匹通體皮毛火紅的駿馬,望向這些來到白溪城外迎接的一衆官員,嘴畔抿起

  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些人只是聽得凌楚妃一道聲音便已經露出狼狽,一會兒若是見了真人,豈

  不是連走個道都走不動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無憂宮中的師兄弟們,能夠在凌

  楚妃面前保持平常心的,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柯見雲策馬往前,開口道:「在下柯見雲,見過知府大人,承蒙遠迎,我與

  師妹不勝感激」。

  第二十三章、風起白溪城。

  城外朔風刺骨,終於盼到了凌楚妃車駕的康明只是在城外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便迎接一行人回到了城中。

  因爲如今白溪城裏局勢微妙,護軍統領還特地調派了三千甲士在城外紮營,

  以防不測。

  凌楚妃一路下來都沒有露過臉,直到抵達了白溪城知縣的府邸,才終於下了

  車。

  天離劍的消息走漏之後,康明來到這裏坐鎮,知縣自然將府邸騰出,此時永

  明郡主也來了這裏,康明自是再將府邸讓給這位郡主娘娘。

  大小官員盡皆低垂目光,不敢直視,待到這位郡主娘娘的裙裾曳過大門門檻

  之後,衆人才擡起頭小心翼翼的跟上。

  興許普通人還對永明郡主的絕美姿容有些認識淺薄,可他們這些在官場中摸

  爬滾打過的人,卻是明白得很,永明郡主爲天下罕見的玄媚之體,其魅力難以形

  容,甚少有人能夠招架得住。

  「隨着天離劍消息的走漏,這白溪城和斷風山的局勢變得極爲複雜。大大小

  小的宗門都派遣弟子來此,有景國的亦有西域的,他們或有所圖,或渾水摸魚,

  便是北羌國內的羅浮劍派也有了動靜,據報羅浮劍派的人於兩日前出發,此刻正

  在往白溪城方向趕來」。

  康明垂首說道,在凌楚妃到達之前,他便已經將白溪城的形勢釐清,如今說

  來甚爲流暢。

  聽到羅浮劍派四字,在場之人盡皆動容。

  六百年前,論起劍道,羅浮劍派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羅浮劍派有千餘年的傳

  承,劍道翹楚輩出,執北羌所有宗門之牛耳,可謂底蘊深厚。

  不過自從天華劍宗那位驚才絕豔的宗師陳天皓出世之後,羅浮劍派在劍道上

  便有了與之分庭抗禮的對手。

  在六百年後的今日,有了北羅浮南天華的說法,不過因爲天離劍的失蹤,目

  前羅浮劍派還是要勝過天華劍宗兩分的。

  柯見雲望了一眼正鳳眸微眯的凌楚妃,問道:「知府大人,不知有沒有天華

  劍宗的消息?」。

  康明第一眼見到這位俊逸不俗、氣度非凡的男子時就覺得他來頭不小,經由

  凌楚妃介紹之後,才知道此人的身份,眼下望向柯見雲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凝重。

  柯見雲乃是無憂宮宮主柯成玉之子,比起凌楚妃稍稍年長,剛及弱冠,修爲

  已經到了凝元境中品,若非無憂宮還有個天賦驚才絕豔的凌楚妃,否則這位無憂

  宮的少宮主將會是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那個。

  雖不如凌楚妃來得妖孽,可他到底也算是人中龍鳳,而且近水樓臺,一不小

  心便可能是未來的駙馬爺。

  康明不敢怠慢,回答道:「天離劍爲天華劍宗的鎮宗聖物,此前便有人在西

  域注意到有疑似天華劍宗的高手出現。如今天離劍一事傳遍天下,天華劍宗必然

  有所行動。據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天華劍宗以執法長老孟長風、劍子袁鴻和蒼華

  峯客卿王觀劍爲首,帶上了數名年輕弟子,正在趕來的路上,說不定明日就能抵

  達,加上正從西域返回的五個通玄境高手,雖只有十餘人,但都是不好相與的角

  色」。

  凌楚妃聽到天華劍宗,不知想起了什麼鳳眸中閃過幾分異樣。

  不過她並沒有細問,只是微微點頭,轉而問道:「還有呢?」。

  康明道:「回郡主娘娘,江湖上波瀾大起,廟堂上的動靜也不小。北羌此番

  來勢洶洶,不僅羅浮劍派有所行動,北羌王庭還調派了八千輕騎出現在斷風山北

  邊不到百里的地方,正與我朝的一萬興武軍對峙」。

  凌楚妃輕輕一笑,感慨道:「康知府,你那位幕僚可真是辦成了一件大事」。

  康明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冷汗涔涔冒起,說道:「下官萬死莫辭」。

  凌楚妃平靜的說道:「起來吧,本郡主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等到天離

  劍一事塵埃落定之後,再論賞罰」。

  她望向窗外。

  寒風不知何時變得更加凜冽,將雪花吹得漫天飛舞。

  「好大的風啊……」。

  凌楚妃玉顏凝重,輕聲自語。

  ※※※

  都說永明郡主是天生的人間尤物,尋常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無法自拔,但

  不少人是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如此驚豔的女子,至多將這些說法當做風流名仕趨炎

  附勢的吹捧。

  不過,當永明郡主下榻至白溪城知縣府邸的消息傳出來後,還是引起了一陣

  轟動。

  若不是如今府邸附近戒備森嚴,怕是有不少人願意在知縣的府邸前多熘躂幾

  趟,那郡主娘娘若是恰好出門,便有幸能遠遠看上一眼,目睹一番傳說中那張盛

  世仙容。

  即便是見不着面,城內大街小巷裏的人們仍舊談論得火熱,酒肆青樓之中更

  是如此。

  美酒與佳人永遠是風流才子最樂意說道的話題,更何況是永明郡主這樣被傳

  得好似人間絕色的女子,自然更讓人津津樂道。

  廂房內,周珣肆無忌憚把手深入襟內揉捏着又軟又滑的玉峯,嘗過一口柔薄

  櫻口渡過來的香豔美酒,一面舔着嘴脣感受着美酒中蘊藏的口齒餘香,一面聽着

  屏風外的熱鬧,嘴邊泛起一抹嘲笑,輕聲道:「只可惜這些人最多也只能過一過

  嘴癮,無緣見到那位永明郡主,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便是再華美的文字,用在

  永明郡主的身上,都顯得蒼白。見過她之後,天下女子再無顏色」。

  聽到周珣這不客氣的話兒,躺在懷裏面的美嬌娘卻也沒有不樂意,只是嫵媚

  的附上耳畔,又輕又軟的說道:「周公子喫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也真是貪心。

  不過,周公子若能贏得美人歡心,讓小妹多一位天仙一般的姐姐,那小妹也是發

  自內心的欣喜呢」。

  要說起來,這位周公子身旁還真是不缺美人,懷裏面便抱着一位姿容俱是上

  等的佳人,身畔還坐着一位氣度不凡,更爲成熟嬌豔的女子。

  兩人都不是一般美色,卻讓他左擁右抱,不久前進入酒樓的時候,一衆酒客

  齊齊投來羨慕無比的目光,說不嫉妒那都是瞎話,可卻沒有人膽大到在此動手的。

  這兒的勾欄酒肆可不一般,雖是做的三教九流的營生,可主子卻大有來曆,

  乃是江湖中門路最廣泛、最讓人耳熟能詳的如意樓。

  如意樓在景國宗派之中獨樹一格,別人居於山林靜處,他們卻紮根於繁榮鬧

  市,將枝葉開往千門萬戶,許多酒肆、勾欄還有賭場都是他們的生意。

  如意樓的弟子,儘管修爲並不出衆,但卻都是頭腦精明的人,借勢、造勢、

  籠絡人心,樣樣門兒精。

  因爲如意樓結緣廣泛,黑白通喫,看似無根無基,是個軟柿子,可卻沒幾個

  聰明人敢在如意樓的產業中鬧事,生怕不小心就捅了馬蜂窩。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錦衣綢緞的公子哥不僅與如意樓關係匪淺,

  而且還是個大有來頭之人。

  別的不說,單是從酒樓裏的老闆對他恭恭敬敬的態度中,就能夠看出一二。

  周珣狠狠捏了一把懷中女子翹挺的豐臀,笑道:「還真別說,要不是凌楚妃

  那女人現在如日中天,不僅是無憂宮的聖女,還獨得皇上的寵愛,聖眷正隆,我

  還真想知道那天生尤物的絕妙身子享用起來是個什麼滋味兒」。

  身旁那位穿着湖綠色高衩綢裳的貌美女子抿嘴輕笑,輕聲道:「周公子莫不

  是謙虛了,要明白您可非同一般,是當朝左相周彥的獨子。周大公子要拿下一個

  藩王郡主,有何不可?」。

  周珣眯眼笑道:「明姑娘這小嘴,不僅能吹會吞,而且能言善道,真是厲害

  得緊啊。不過這激將法,小爺我可不喫,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可不想當個牡丹花

  下死的風流鬼」。

  他嘴裏的這位明姑娘也不簡單。

  外面的酒客們都不知道,此時翹着一雙修長白皙美腿的成熟女子,便是如意

  樓樓主之女明若雪。

  周珣這懷裏坐的,手邊摟的,都是如意樓的絕色。

  除了如意樓樓主的千金,懷中那位嫵媚尤物則是如意樓勾欄裏的花魁李詩雨。

  可見這左相一派與如意樓相交甚緊,朝廷對於某些官員結交江湖宗門也算是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於越矩就沒什麼大礙,因爲這樣做亦可以將這些江

  湖勢力納入眼線,甚至將其納入朝廷的控制之下,而朝廷也能憑藉這些錯綜複雜

  的關係來做成一些他們不好做卻不得不做的事。

  周珣將酒杯裏的美酒一飲而盡,而後佩劍起身,微微一笑道:「雖說不敢打

  永明郡主的主意,不過她既然來了,於情於理我都得去拜見一番,省得落下讓人

  說道的把柄。你們倆就洗洗乾淨,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晚上來個一龍戲雙鳳」。

  第二十四章、能者居之。

  斷風山東西延綿四百里地,其中魚龍混雜,有着爲數不少的馬賊與匪人,也

  有一些因爲觸犯宗門忌諱而被逐出師門的修士來到這裏落草爲寇。

  原本這裏亂得很,常人不敢從此處過路,可自從天離劍的消息走漏之後,這

  些個匪類惡人都消停了不少。

  不過也難怪,此時斷風山的山前山後全是朝廷的斥候以及各個宗門派出去探

  路的高手,一片風聲鶴唳,誰敢這個時候出去招搖。

  一日前當朝廷的人順籐摸瓜找到騰鷹寨的時候,卻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不過卻在一間密室中找到了已經失蹤了好些時日的雲嵐派弟子蕭雨姍。

  凌楚妃在知縣府上安頓下來後沒過多久,便聽說了騰鷹寨的消息。

  天策府的一位修士稟報道:「先前便聽說雲嵐派有一位人稱小天仙的翹楚弟

  子蕭雨姍失了蹤跡,他們幾番搜尋,都沒有結果。沒有想到原來是落在了騰鷹寨

  的寨主吳澤旭手中,被當作其發泄的工具」。

  凌楚妃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憐憫,問道:「這個蕭雨珊知道吳澤旭去哪了嗎?」。

  天策府修士搖頭道:「如今她的狀況並不樂觀,要麼歇斯底里,要麼無動於

  衷。應是讓那吳澤旭折磨得不輕,我們暫時還沒有問出什麼」。

  凌楚妃歎了一口氣,問道:「她現在在哪?」。

  那人答道:「眼下蕭雨姍正安置在白溪城中的清羽客棧裏頭」。

  凌楚妃輕聲道:「我去見見她吧」。

  雲嵐派的小天仙蕭雨姍如今正蜷縮在牀上,環肩瑟縮,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衣衫稍顯凌亂,一雙美麗的眼眸也再無往日的神彩。

  但饒是如此,卻依然可以從那兩條纖細修長的美腿和將綢裳高高撐起的尖椒

  玉峯上窺得這位小天仙曾經的風采。

  天策府修士恭敬的說道:「她就是了」。

  凌楚妃點了點頭,道:「你們先下去吧」。

  屏退左右後,她走到近前,卻不見蕭雨姍有任何反應,依舊目光呆滯。

  她微微搖頭,伸出玉手,將蕭雨姍正環抱雙肩的手分開,並將一隻略顯冰涼

  的手掌握住,通過經脈將真元渡給了蕭雨姍。

  若是換作旁人,面對這樣的情景興許會束手無策,可作爲無憂宮聖女的凌楚

  妃卻不會。

  她所修之功法聖蓮濯,傳承自無憂宮的天女,爲天下至聖功法。

  如今儘管遠遠未將功法臻至圓滿,可也聖蹟初顯,真元已與尋常修士不同,

  多了幾分聖潔的氣息,有清心安神之效。

  只要不是徹底失了神智,凌楚妃都有把握讓其清醒過來。

  隨着真元的渡入,蕭雨姍終於有了反應,就像是剛從夢魘中醒轉過來一般,

  俏臉上流露出幾分難掩的痛楚。

  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凌楚妃,那無人能及的絕美姿容、聖潔與嫵媚並存的神

  異氣質都讓她微微動容,眼眸中的光彩逐漸恢複.她感受着經脈中傳來的那股溫

  暖,心中的戒備逐漸鬆懈,忽有百千思緒涌上心頭。

  羽睫微微一顫,兩行溫熱的清淚便潸然落下。

  凌楚妃將手收了回來,靜待蕭雨姍平複心緒。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房內終於聽得一聲乾澀沙啞的喉音:「你是什麼人?」。

  凌楚妃望向榻上的可憐女子,柔聲道:「我是朝廷的永明郡主,你不必害怕,

  我是來幫你的」。

  「原來是郡主娘娘……」。

  蕭雨姍悽然一笑,永明郡主大名鼎鼎,不說別的,便是修成了聖蓮濯便已經

  震驚天下,都將其奉爲無憂宮未來的天女,而且其傾世之姿也多有人談起。

  凌楚妃只是提到這個身份,她便已經心中瞭然,問道:「您應該是爲吳澤旭

  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劍而來吧?」。

  讓這位雲嵐派的小天仙一針見血的點了出來,凌楚妃卻沒有露出尷尬,只是

  微微點頭道:「不錯,但我也真的想要幫助你」。

  蕭雨姍不置可否,只是喃喃說道:「那個人……吳澤旭……他已經瘋了」。

  凌楚妃心頭一動,秀眉微挑,「他瘋了?」。

  蕭雨姍的神色中流露出幾分追憶,眸裏光芒閃爍,時而痛楚時而譏諷,輕聲

  敘說道:「吳澤旭自從用那把劍殺了人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好似着了魔一

  樣,幾乎是每日就發瘋一次,還時常盯着那把劍一看就是好半天……」。

  不多久,凌楚妃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通過蕭雨姍的描述她已經瞭解了個大概。

  吳澤旭手中的那把劍甚至還能影響人的心智,如此看來,那把劍應該便是失

  蹤了一百多年的天華劍宗鎮宗神劍天離劍了。

  她還從蕭雨姍的口中得知吳澤旭在斷風山的東北方向還有幾處藏身點,只是

  不清楚具體的位置。

  凌楚妃對天策府的修士輕聲說道:「照看好她,等到雲嵐派的人到了,把她

  交給她的師門」。

  她望向窗外,鳳眸微閃,此番來到這白溪城,她身後不僅是無憂宮,還有朝

  廷。

  不過,無論是無憂宮還是朝廷,卻都隱隱透出一個同樣的意圖。

  那就是讓她得到天離劍。

  她乃是先天劍胚,而那天離劍有靈,自然能者居之。

  倘若自己得到了天離劍的認可,那麼到時候便是天華劍宗也不好強行索要。

  凌楚妃不自覺又想起蕭雨姍方纔說過的話,心中道:「福禍相依,造化在險

  中」。

  不知不覺已至日落時分,夜幕即將降臨。

  正在凌楚妃準備動身離開的時候,外面策馬來了一個手下,進門後當即跪拜

  下來,道:「啓稟郡主娘娘,左相之子周珣求見,聽聞郡主不在,如今正在知縣

  府邸的偏廳等候」。

  凌楚妃緊了緊身上的貂裘,平澹的說道:「知道了,我們回府」。/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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