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看孤鴻明滅
“奇怪吧,最初我也很奇怪,這還是方左使的女兒出的主意,教主不知怎麼的就聽了她,可把鍾散人氣壞了,不過也沒辦法,教主也不知道跟那人說了什麼,沒幾天他就說出好幾個地方都是以前李家族人住過,雖然都沒找到,可也總比沒地方找來得強。”
“那方白不是受傷了嗎?如今怎樣?”提起方白,錢勇還是一肚子火,這小娘子跟那狐狸爹一個德行。蔫兒壞蔫兒壞!誰要是得罪他們父女,絕對別想好過了,自己就是個例子,雖然這次被襲擊是編的,可當初找麻煩把自己派出去的人就是他們!完全忘了自己那張惹禍的嘴。
趙天明看一眼錢勇,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誰想那錢勇滿身都是抓撓的傷痕,此時還未全好,只見他呲牙咧嘴的,倒把趙天明嚇了一大跳,非要看看傷口,錢勇哪裏肯依,急忙逃開,趙天明見他極不情願也不好勉強,無奈笑道:
“你走的時候還是大老爺們,這出去一趟就變成大姑娘了,這麼扭扭捏捏,也不怕鍾大哥笑話你!”
錢勇強辯道:“我這一身的傷痕被誰見了都只會說我沒本事,不想被人取笑,你若是有上好的傷藥,只管哪來給我就是,哪來這麼多話?”
趙天明大笑:“好好好,再不與你爭辯,唉,若是那方白肯出手,自然藥到病除,只是…..”擡眼看看錢勇,只見他已經已經做出癟嘴不屑的樣子,心中想着,也不是罕見的內傷傷,雖然受傷頗重,可要害還是保住了,慢慢調養便是。何必找那人欠個人情,再說眼前這位大爺還未必肯喝她開的藥呢!暗笑一聲,也就不說了,兩人接着說教內之事。
原來自錢勇他們走後,方左使一改往日穩重的作風,大肆從江湖好手中招攬教衆,有不少還調來總壇,教主雖然發了幾次火,可自己能控制的勢力只有火行旗而已,水行旗凌琳,早就對方左使投誠,據說自從方左使死了老婆,都是凌琳在照顧方白,只是不知道爲何二人沒有成爲夫妻,此乃教內衆人八卦的熱點,多年來經久不衰;金行旗掌管教內行兵佈陣,掌旗霍山散人是教主的遠親,本來該是鼎力支持教主的,可教主年少無知時對他很是不服,仗着自己是教主之子,多有得罪,繼任教主以後也不記得多多籠絡,很是冷落人家,如今他是兩不相幫;木行旗掌管教內工事,若是對敵時,擅長佈置機關陷阱,明教總壇這些建築,便是木行旗與土行旗共同完成的,旗內能工巧很是不少,武功也是不弱,只是掌旗散人萬青山性格孤僻,只對鑽研各類技藝有興趣,對教內這些事物完全不在意,旗內事務皆是副旗使黃仲謙掌管,此人膽小怕事,誰也不敢得罪;土行旗掌旗散人姓楊名百里,原是某地豪強,多做燒殺搶掠之事,後來被人抄了老窩,便以盜墓爲生,一次偷盜古代皇陵時被官府抓到,發配途中被前任教主救了,這才加入明教,此乃勢利小人,誰對他有利他就幫誰,完全無信義可言。火行旗鍾散人早教主少年時兩人私教就很好,這纔將火行旗調來守衛總壇,這些錢用到是知道。
如今教主見形勢如此也不得不妥協,本就對那方白有些意思,就算爲博美人一笑,也會聽她的,何況她出的主意有了結果便更是相信,近日來更是言聽計從。只怕稍後教主召見時會有些波折了,如今鍾散人在教主面前還有些臉面,鍾散人跟方左使不對付這已經是公開的祕密,若是教主從此改爲信任方左使,那鍾散人的處境將很是危險,說着趙天明直嘆氣。
錢勇聽了這些心中懊惱,早知道多瞭解瞭解教內局勢,可惜自己以前光顧着打架,還總要師兄替自己收拾爛攤子,哪想到師兄處境如此艱難。糟了,這套說辭要是被他們拆穿了該怎麼辦,不行不行要找人商量。額頭冷汗直冒,趙天明說着說着,冷不丁回頭見錢勇滿頭大汗,還當他傷口疼痛,錢勇也不說破,只皺着眉頭,裝的很是辛苦。當下被忙扶着躺下歇息,纔出門安排喫食去了。錢勇聽着腳步聲走遠,一下掀了被子,跳下牀榻,悄悄開了門左右看看,見四周無人這才偷偷溜到崔景房裏,將方纔所談之事全數告訴崔景,只盼着他拿主意。
崔景聽完略一思索,便詳細對錢勇吩咐起來,兩人密談許久,錢勇這才高高興興的回去休息。李秋水聽着錢勇的信息,心中念頭急轉,聽到父親安然無恙心中稍安,雖然不知道弟弟如今怎樣,想來也是無礙的,明教也不是喪心病狂,既然能對父親以禮相待,自然也不會爲難小孩子。看來這明教內部還真是亂的可以,越亂越好,這樣救出父親纔有些把握,只是不知黃大哥如今到了何處,還是需要送消息出去,不然幾人想全身而退只怕難能。與崔景商議,看是否能將帶消息出去,崔景想了一會,說道:
“此時只怕不易,還是要靠錢勇纔好行事,我們是從分舵來的人,在這裏無牽無掛,實在沒有理由派人出島。”李秋水點頭稱是,商議半天,還是等面見教主之後再做決定。
錢勇回去後便呼呼大睡直到日落西山,趙天明帶了些酒肉過來,這纔起來。見到美食很是開心,又問自己那些一同的來的人安排沒有,尤其是崔景那個房間的兩個人更是不能怠慢了!趙大明笑着叫他把心放回肚裏,怎麼說也是錢大哥的救命恩人,少了誰也少不了他們,再說現在明教也算是富裕,還不至於連點喫食都給不起。兩人把酒言歡喫得很是舒暢,也虧得錢勇這個沒心沒肺的還能開心的起來,嚴友亮此時可謂心亂如麻。
趙天明安排住宿的時候,跟嚴友亮住在一起的可是三個人,明教總壇雖然房舍不算緊張,可他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分舵舵主,自從新教主上任之後就沒來過總壇,此次雖說擔着相救錢勇的名頭來了總壇,可要真的論起來,還是他這個分舵主做的失職,輕易就被人端了窩,事先竟然毫不知情,教主要是想找人背黑鍋,他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若是運氣好教主不怪罪,可今後只怕也無出頭之日,還要日日受那夥人的擺佈,最怕的就是他們過河拆橋,倒時自己既不容於明教,又被這些人迫害,性命不保啊!若是找機會向教主高密?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做,那錢勇鬼迷心竅,死心塌地幫那些人辦事,自己在這總壇又無親無故,想找個幫手都不可能,再者身上這毒很是奇特,現在還不能得罪那夥人。聽說方左使的女兒醫術高明,世間少有,還是先找個機會接近她,待她查過自己的傷勢之後再作打算,不知教主何時才能召見,自己人微言輕,唉,何時才能不這麼憋屈!胡思亂想着連飯也沒有好好喫幾口。
晚飯後,教主便派人來召幾人大廳相見,李秋水幾人不動神色的跟在錢勇身後,嚴友亮心中有事,卻也不敢走神,只低頭跟在錢勇身後,卻離崔景幾人有些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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