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癡心錯付篇

作者:鬆籮
天龍之再臨秋水!

  冰冷的宮門內,漆黑一片,隱隱有個人影,慢慢爬動。此地當是大理皇宮中冷宮所在宮苑的某個偏僻偏殿之內,殿內的人似乎是掙扎的從牀上爬起來,勉力爬上繡墩,將一根腰帶掛上房梁,看身上的衣裳應當是宮女,只是此人衣飾破破爛爛,全是血跡斑斑,應是受了責打,舉手擡足都很是費力,月光下長長一條血跡從牀上蔓延至她站立的地方。

  女子費力將垂下的腰帶頭打個結,挽了十幾次才成功。做完這一切,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喘息着將那個圜套上脖子,卻久久停住,並沒踢翻腳下的物事,而是閉着眼睛流起眼淚來,女子容貌清麗,國色天香,只是她哭了半天卻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此處偏僻,人影也沒一個,她這樣隱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半響,這女子仰頭髮出“啊”的一聲,聲音嘶啞,原來是個啞巴。

  腳下的繡墩被踢翻,一雙穿着繡鞋的腳在空中踢騰晃盪,月光照進殿內,女子樣貌扭曲,眼球慢慢突出,原來是淑妃宮中的那個啞巴宮女,也正是太子那不可說的師孃李滄海是也。

  此時的李滄海,早就不在是當年那個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西夏皇妃,也不是逍遙派無崖子的的愛妻,更加不是淑妃娘娘的生身母親,她只是個被皇帝厭棄的漂亮宮女。

  李滄海活了一輩子,有四五十年是在西夏皇宮中度過,見慣了勾心鬥角,當年爲了爭權奪利,更是做過不少虧心事,虐殺個把宮女太監,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何況她還組建西夏一品堂,朝中大臣也要對她卑躬屈膝。這樣的人物最是受不了卑微的生活,卻不想她的親姐姐就是要折磨她,將她拖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初時她還以爲李秋水只是要自己悔改,彌補自己虧欠最多的女兒,慢慢的才發現,這分明就是要將自己拖入地獄,她變成啞巴,又被下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古怪藥物,只要一想說出自己的來歷就會全身抽搐。女兒不能認,來歷不能說,還要頂着自己當年丫鬟的樣子活着。

  以前有皇帝段正淳護着還好些,自從她某此被皇帝強了,之後發瘋一樣的反抗,把段正淳老臉抓傷之後,他來的越來越少。宮裏的娘娘們更是想盡辦法阻止皇帝來找他,慢慢的李滄海的日子越來越水深火熱,段正淳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善類,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她們可是結成夥的來找她麻煩,皮肉之苦倒也罷了,可那各種羞辱人的法子實在難以忍受。

  幾年來李滄海不知求死多少次,可總是在快死的時候就有人出來救她,然後又開始被這羣女人折磨,李滄海心中的怨恨越來越多,暈倒抽搐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可就是死不了,連那些女人也提不起興趣再折磨她,卻有不少宮女太監受了委屈便來找她發泄!李滄海欲哭無淚,瀕臨死亡之時,她想:這次終於不會再被救活了,卻在下一刻,又被一顆小石頭打斷腰帶,乒的一聲掉下來,徹底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李滄海麻木不仁,連起牀的力氣都沒有,好在宮裏也不好真的餓死她,若是哪天皇帝心血來潮問起就不好回答。對周圍的一切李滄海再也感覺不到,眼前似乎有個人影,有些像是無崖子,又有些像是慕容湛,只是靜靜看着她,一言不發,整日圍着她。她不止一次想,若是當年不跟姐姐搶無崖子,是不是姐姐就不會如此恨她?若是不給姐姐下藥,是不是全家團圓,自己也不會無依無靠?若是爹孃都在,是不是可以嫁個王孫貴族,過着奢華富貴的日子?若是自己乖乖跟着無崖子在湖底隱居,而不是跟丁春秋合謀將無崖子打下山崖,是不是現在自己也是兒孫滿堂,安逸度日?若是自己不想着跟明教合作打擊姐姐,是不是仍舊可以做西夏王的寵妃,權勢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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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雖說地處南疆,可氣候宜人,饒是北方已近冬天,這裏仍舊和煦,大理皇宮依山而建,正在大理城中心,雖說比不上鄰邦那樣雄偉壯麗,卻也精緻氣派,此時皇宮主人早已換代。保定帝於天龍寺出家爲僧,且並無子嗣,如今在位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當年的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是也。

  且說如今這位皇帝,不少百姓最爲津津樂道的便是他那六位美貌的後宮娘娘,這六位也算是當年江湖上有名的美人。當年因着王妃出身擺夷族,她族中有一夫一妻的規矩,故此爲着皇帝的這些紅顏知己,很是鬧了不少年,如今終究是拗不過這變心的男人,自己也帶髮修行再不理俗事。皇宮內皇后一心喫齋唸佛,將宮內事務都交給別人打理,也只有在親子段譽前來探望時,皇后纔有些許歡顏。虧得太子夫婦孝順,藉着皇后名義到處做些善事,當地百姓倒是對着和善的皇后很是感念,紛紛惋惜這麼好的皇后卻被氣得隱居後宮不出,只留下那些不安分的妃子在外面鬧騰。

  說來還真是他段正淳坐享齊人之福,不過以前只是王妃一個與他鬧如今卻是五位愛妃跟他鬧,同時還要加上賢妃王寶寶那醜陋的前夫,時不時鬧上一場。被那些百姓看足了笑話,可人家畢竟是皇帝,大家也只敢在被窩裏說說笑話而已。

  這一日元宵佳節衆女與皇帝家宴,端的是其樂融融,卻偏偏有些不合時宜的人上來,只見有個小宮女匆匆走進淑妃身邊,低聲耳語幾句,淑妃先是臉色古怪,隨後卻是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旁邊的德妃被嚇了一跳,嬌聲叫道:“淑妃妹妹,你這是何故?好好地喝着酒,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真是小家子氣!”淑妃正是昔日的王夫人,脾氣一如既往的暴躁,而德妃便是最爲精怪的阮星竹,伶牙俐齒,氣死人不償命,她的兩個女兒阿朱阿紫一個比一個精怪,母親自然不遑多讓。這兩位娘娘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如今更是勢同水火。

  淑妃頓時氣的滿臉通紅,“你…你說誰小家子氣?”

  “誰應我就說誰咯!”德妃滿不在乎翹着嘴應道。

  淑妃更是火大,可又有顧忌不便發作,直氣得雙拳緊握,旁邊的貴妃秦紅棉年紀稍大,爲人爽直,拉着她勸解。賢妃王寶寶近日因着前夫鍾萬仇之故,在衆女面前有些氣短,只是默默在旁喝酒並不搭話,皇后一如既往的垂目坐在上首,似是對周圍毫無所覺。

  太子夫妻是晚輩,只是坐在另一桌與衆位堂兄弟等一起喫酒,見這邊鬧了起來也見怪不怪,只是說話聲小了不少,一個個偷偷豎着耳朵聽這邊的動靜,以便回家後有新的笑話說給大家聽。

  皇帝段正淳向來面對衆女時都是一副好人樣,哪一個都不捨得大聲說幾句,全因說了這個那個不服,說了那個這個不服,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只是今日家宴,再鬧下去只怕皇族內明日又有新笑話說了,只好清清嗓子,招那傳話的小宮女過來。

  “說罷,方纔對淑妃稟報何事?”衆女也安靜下來,淑妃恨恨瞪德妃一眼,目光卻有些焦急轉向那宮女。

  宮女見淑妃看過來,嚇得一抖,支支吾吾的說道,冷宮有個啞巴宮女今早發現死在牀上,似乎是舊病復發,於睡夢中去了。因着她如今還掛在淑妃宮裏,特來稟報。淑妃見她如此說當下便鬆了一口氣。段正淳早就忘了啞巴宮女是誰,這次提起來,他依稀想起似乎是個絕色美女,只是對自己很是不喜,如今想來卻有些懷念她的潑辣,現下死了便吩咐厚葬之。衆人見這邊沒能鬧起來,繼續喫酒說話。

  德妃卻看出有些不對,故意對着淑妃道:“就算是淑妃妹妹的宮女死了,你也不用這般發火啊,方纔我看你那個樣子卻像是語嫣公主頂撞你時的模樣,可是語嫣出了什麼事?你這奴才還不說明白了?”最後這句話卻是對着方纔回到淑妃身邊的宮女吼道。

  德妃聲音太大,衆人一下子都看過來,宮女嚇得戰戰兢兢,卻不敢說話,段正淳見事情有異,也忙問起來。淑妃再也忍不住,對着德妃吼道:“都是你這賤人養的好女兒,三番五次哄騙我語嫣離家出走,如今她一個弱女子離開這大理,卻要怎辦,你還我女兒來…”說着便哭着撲向德妃,兩個女人都有些武藝,自然打在一處,頓時便將好好的家宴打的稀巴爛。

  段正淳臉色難看,左右都拉不住,焦頭爛額,段譽見此情形,忙招呼一衆皇族轉到自家宮內宴飲,太子妃也出面招呼其他女眷往太子宮中而去。段正淳見兒子這般懂事,也很欣慰,轉頭便急忙去處理那打成一團的女人。皇后默默不語起身離去,衆皇族中人看了又一場新的笑話,可惜沒看完,只好紛紛猜測着轉移太子宮中。

  大理郊外,幾個少女倒是興高采烈,正是幾位尊貴的大理公主,爲首的便是一個穿紫衣蹦蹦跳跳的女子,正是阿紫。隨後便是兩位嬌媚女子,一位柔弱,一位嬌俏,正是語嫣公主和阿朱公主。三人全然不知已經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呢,兩位母親鬧得天翻地覆全是爲了她們。

  語嫣公主之前曾被母親口頭許配給她朝思暮想的表哥,本以爲終身有靠,定能與表哥結成如花美眷,卻不想母親和表哥出門一趟,一切便面目全非。自己成了大理公主,母親也嫁作淑妃,偏偏卻是表哥得罪父親,兩人的婚事就此成爲泡影,任她肝腸寸斷還是挽不回。深宮之中她倒是不缺志同道合的人,德妃的兩個女兒便是如此,阿朱苦戀蕭峯不得,確仍舊不死心,只是苦於母親天天在她面前哭求,這才留在大理,可相思一事哪裏是那麼容易忘得。阿紫生性活潑,哪裏是呆得住的,卻因着武功盡廢被母親關在皇宮中不得外出,如今雙腿終於能走路,見兩個姐姐都這麼一副思春的樣子,自然大力慫恿。

  三人商議一番,覺得還是先去燕子塢最好,畢竟那裏是王語嫣和阿朱長大的地方,還有不少熟人在。稍後再慢慢打探蕭峯的消息,阿紫無所謂去哪,只要不再被關在皇宮中。於是,三人喬裝打扮一番,憑着阿紫闖蕩江湖的經驗也算是有驚無險到了燕子塢。不過等待她們的卻不是慕容復溫情的懷抱。

  看着阿碧那高聳的髮髻,滾圓的肚子,以及身邊神色複雜的慕容復,聽他介紹這是自己的夫人康氏,王語嫣只覺得自己心全都碎了,表哥成親了!表哥有了別的女人,表哥不要她了,淚眼滂沱的拉着慕容復得手:“表哥你不是說今生只愛我一人麼?爲何你要成親,爲何不等我?你怎能如此待我?”

  慕容復神情中微微閃過一絲厭煩,不過很快就再也不見,快到王語嫣完全沒察覺,阿朱還以爲自己眼花沒看清呢,繼而溫言述說:只因爲父親慕容博突然出現,又有少林寺英雄大會一事,不少人前來燕子塢尋仇,自己早就年過三十,父親深怕慕容家一脈就此斷了香火,這纔要他娶了阿碧。慕容復言到,他聽信舅母的話幫她教訓負心漢,卻不想舅母臨時變卦當了大理皇妃,轉眼便再也不認這婚事,自己等了又等,父親病重不可再等,這纔不得已成親。誰想剛有了孩子,父親便去世,而表妹也來了。

  王語嫣哭哭啼啼,完全拿不定主意,她心中是不願跟別人共侍一夫,可要她就此離去卻有些不捨,兩難間除了整日見了表哥哭泣之外再無其方法,而慕容復最不喜王語嫣這樣,可想到她大理公主的身份不由得嚮往,雖說現在段正淳因着當日自己相助段延慶很是不喜,可只要娶了語嫣,天長日久也不怕他不爲女兒着想。到時候大理兵馬還不是任由自己取用,復興大燕指日可待!

  如此一想慕容復便熱血沸騰,他對王語嫣便更加殷勤,甚至說只要日後語嫣嫁進慕容家便是當家主母,他慕容復不會再娶任何女子。王語嫣心中歡喜,卻還是對阿碧之事耿耿於懷,慕容復雖喜阿碧性子溫柔,服侍自己很是周到,可與皇位比起來還是差很遠,爲了安撫王語嫣,慕容復做主將阿碧送走,講明今生再不相見,阿碧此時心中恨死王語嫣,卻又不敢違抗公子,只好哀嘆自己命苦,哭哭啼啼離開。

  慕容復衆位家將知道他的打算,就算心中不忍,也只好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來搪塞,衆人硬着心腸將阿碧遣走,上上下下對王語嫣恭敬有加,王語嫣雖不忍阿碧這樣下場,可若是要她將阿碧找回來卻是萬萬不能。

  阿碧此去卻是另一番際遇,本文中便不再表述。卻說大理皇族,自從多方尋找三位公主不得之後,終於在半年後得到消息,慕容復送語嫣公主回來了,順便提親。

  段正淳知道慕容復其心不小,可耐不住自己閨女跟着人家走,便只好認了這門親事,卻私下裏叮囑太子,對這個慕容復嚴加看管,並說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好留他們在大理長住,還是早些回去燕子塢的好。王語嫣自然興高采烈,能夠離開大理回到自己故鄉又能遠離母親的嘮叨,跟表哥雙宿雙飛,天下第一樂事。

  慕容復就不是很舒心,他原意是要在大理朝廷任職,藉此機會也好招攬人手抓緊篡權,卻不想大理朝廷被高姓權臣牢牢把持,如今有個能幹的皇帝就已經很不舒爽,再來個想拿權的外人,那還了得?於是在大理君臣第一次意見統一情形下,王語嫣十里紅妝嫁給姑蘇慕容,傳爲一時佳話,那些想要滅了慕容家的人,畏懼大理段氏一時間也收斂不少。慕容復雖說沒能得到大理重用,卻也因娶到大理公主而收穫不少財富,江湖上有些幫派也對他漸漸好起來,也算是聊勝於無,來日方長,有這個姻親關係在,自然便有機會。

  阿朱姐妹卻沒那麼好運氣,從離開燕子塢開始,阿朱就堅信,凡是成大事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不管是出於愛慕還是利益,總之沒有哪個男子能堅守一個妻子,就好像慕容公子那樣的人品,就算娶了大理公主,將來若是成就非凡,還是會娶其他女子,他身邊的阿碧就是個例子,若不是爲了娶公主,阿碧怎可能懷着孩子就被掃地出門?蕭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又是大遼南院大王,怎麼會只有一個妻子呢,自己到可以藉此來找他,阿紫武功全無,出門在外也只靠姐姐,見她立意要往遼國去,自然跟隨,如今的阿紫也是收斂不少,雖然認識不少毒蟲毒草,卻也只能看看,沒有內力想要出手暗算別人,很容易被人識破。

  遼國與宋朝很是不同,雖說南京漢人居多,風俗開放,卻仍舊是契丹人尊貴,阿朱想要進南院大王王府,那是比登天還要難,不說周圍守衛的鐵甲,就光是高聳的院牆她也不好越過,就算她易容術高超,可王府的的家丁就是能一眼認出她是個女子。百般打聽,終於聽說遼帝要來南京巡查,順便探望蕭峯,接駕自然馬虎不得,王府內人手不夠,要找些丫鬟進去服侍。阿朱狂喜,深深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若是能就此接近蕭峯,哪怕是遠遠看着他也好過相思之苦。

  阿朱壓抑着歡喜蹦跳的心,忐忑進入王府,低調的聽着前來調教的人訓話,勤快學做伺候人的功夫,她之前雖說是丫鬟卻從沒做過粗活,跟小姐一樣有人伺候,如今到了這裏只好伏小做低,樣樣都要做還要巴結好管事嬤嬤,纔有機會在主人面前露臉。管事也是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這滿臉含春的丫頭想的是什麼,無非是看重大王位高權重想要攀上高枝,擺脫賤民的身份,聽聞大王少時曾在宋境長大,王妃也是在宋境結識,想來對宋人女子有些偏好,這纔有了這些狂蜂爛蝶紛紛前來。

  王妃那樣的人品卻是天下少有的,大王對王妃疼愛有加,幾乎是言聽計從,根本都不看其他女子一眼,這些宋人的念頭就是奇怪,明知道不可能還要死皮賴臉往上湊,真真討人厭。管事心思一轉,計上心頭。

  遼帝對蕭峯算是又嫉又妒,他迷上林秀靈仙人之姿,卻又要倚重蕭峯不敢做出奪妻之舉,故此多番找藉口前來南京,不想在接風宴上卻看到一對嬌俏的姐妹花,本想就此帶走,卻聽那女子大聲叫道自己是大理公主,你們不得無禮等等。蕭峯夫婦這纔看清,原來是阿朱和她妹妹在席上給遼帝敬酒還被看上了,不由得臉色微變,忙上前說明情況。

  遼帝心思一轉,這兩女子居然是這樣的身份,大理地處南疆,如今又與西夏聯姻,對大遼成合圍之勢,這樣的情形卻不見得有多好,如今眼前這兩人自己送上門來,又是美麗女子,嫁給他做妃子也算門當戶對,便一笑做罷。

  蕭峯夫婦對着姐妹倆行爲很是不悅,只是看在段譽面上也不好責難,便派人將兩人送回大理,阿朱百般不願,奈何蕭峯不爲所動,任她淚眼迷濛扭頭就走。遼帝求親的隊伍隨後就到,卻是求娶阿朱爲遼帝妃子,阿紫做太子側妃。段正淳與衆人商議,認爲這是有利於大理的舉措,再看阿朱時,見她並不是很反對便就此答應下來,只有阿紫一副死活不願意的樣子,卻被她母親鎮壓下去。

  阿朱心思不難猜測,她想的是蕭峯在遼國,她也嫁去遼國,雖說只是妃子,卻比王妃地位高,聽聞遼國民風開放,大臣與妃子見面也是常事,如此那王妃也沒辦法天天看着蕭峯不讓自己接近,主意一定便催促父親早定婚期,段正淳本是擔心她癡戀蕭峯不肯悔改,卻沒想女兒們出去一趟便紛紛要嫁人,還這麼迫不及待,搖頭苦笑不已。

  遼帝娶大理公主這可是大事,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成的,雙方光是來往使節就走了好幾次,等到正式成婚,已是一年以後,阿朱滿腹心事再次踏上遼國土地,卻再也沒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半年前蕭峯因與遼帝政見不合,掛冠辭去,不知所蹤。只是遼國怕此事引起朝廷動盪,並未外傳。故此外界都不知道,一直到遼帝新婚,新南院大王前來恭賀,阿朱才知道,這輩子只怕老死宮中再也見不到心上人了。

  倒是阿紫此人,也算時來運轉,太子對她很是寵愛,加之她本人性格活潑又極會看人臉色,把個太子哄得團團轉,眼睛裏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遼國女男並不是整日鎖在深宮,這可讓好動的阿紫歡喜不少。如此這對姐妹花便在遼國土地上紮根,阿朱看着妹妹越來越嬌豔的眉眼心情複雜,卻也只能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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