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霧漠城與戰爭前線
上座的奚聖君沒有打斷的意思，正興致勃勃的看着幾人。
酆苑見此，目光看向在座諸人，面上笑意不減，手中出現一座迷你小型島嶼，令殿內的氣溫高了幾分。
“妾身所修頗雜，靈魂祕法、煉體祕術、火之本源奧妙皆有。
但都不值一提，不過是藉着當年師尊賜予的【焰雲島】，纔多了些本事。
至於伯蘭師弟，則是練就了老師當年獲取的一份神力燃燒納引卷軸。”
殿內衆人聽聞‘納引’二字，同時面露失望之色。
上首的奚聖君也隨之皺了皺眉，少了些興趣，將視線放回座前的珍饈美酒之上。
墨衡這才瞭然，原來這位奚聖君此番行爲的目的，就是神力燃燒祕術。
到他們這個境界，若無法在感悟大道上顯著突破，也只能靠祕術增強實力了。
《斷滅》比同階的神力燃燒祕術高上兩重，能夠將一位混沌主宰的戰力提高一層元神宮。
且墨衡確實可以繞開靈魂誓言，傳授外人這項祕術。
但斷東河誓言在前，震闞待自己還算不錯，墨衡還不想違揹他的遺願。
“伯蘭兄這件機械戰甲看來極爲不俗，如今戰事已了，不知可有出手之意？”
墨衡再次轉身，只見那位黃衫青年正緊盯着自己的戰甲。
正要說話，卻是上首的奚聖君打斷了：“今日乃是慶功宴，爾等若有什麼交易，私下進行吧。”
黃衫青年這才拱手，目帶不甘的看了眼墨衡，重新落座。
經此一番，也沒有人再次打斷兩人入座。
斬殺上位永恆的戰績衆目睽睽，實力足以在這座殿內排在前列了。
酆苑搖曳着身姿，坐到了廉旖身側的位置，引得此女目光轉動，朝兩人微微點頭示意。
只可惜那張惡鬼面具擋住了外來感知，不甚清楚之下的表情。
墨衡則是挨着酆苑這位名義上的師姐隔壁入座。
廳內再次恢復墨衡兩人進來前的氣氛，觥籌交錯、鍾罄鳴奏、交談甚歡。
只是墨衡的目光一直在變換。
皆因不止一名上位永恆傳訊，看上了機械神甲，有意交換。
有的允諾高深祕術，有的許以特殊寶物，有的直接以源界石攻勢，誠意滿滿。
其中尤以幾種輔修法則感悟的材料，和進入聖境小宇宙加速修行的名額，令墨衡有些意動。
若星辰化身再於時間加速區域修行，倒是能夠省去自己不少時間。
反正接下來自己的準備，是閉關至混沌主宰，這些永恆真神所用的寶物也不甚重要。
這一類的戰甲，本尊手上還有幾件，有的出自宇宙舟寶庫，有的來自晉之神王煉製。
想到這裏，墨衡不禁想到了晉之神王贈予的那份煉器傳承，其中也有神力振幅戰甲與元胚的煉製方法。
可惜，不知坐山客轉世到起源大陸何處了，否則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地位，倒是可以拉一把。
——
墨衡正與一名上位永恆傳音，忽然一道平淡的聲音，響在殿內衆人耳邊：
“晤，這裏可真是熱鬧啊！”
大殿的中心忽然泛起虛空波瀾。
不知何時，一位青衣中年男人出現在大殿中心，面無表情的觀望着周圍。
飄渺詭譎的氣息令殿內衆人心生壓抑，一些意識稍弱者已經甚至已經開始神魂戰慄。
臨近的墨衡感知尤爲清晰，那是一股類似不詳的氣息。
毀滅？黑暗？詛咒？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奚聖君，連忙從坐姿拔地而起，身姿呈九十度拜倒：
“拜見前輩，晚輩有失遠迎，還請.息怒。”
殿內一片寂靜，各人同時噤若寒蟬，這居然是一位陌生的宇宙神！
青衣男人揹着手，目光瞥了眼奚聖君：“你是廉竺的弟子？
倒有些本事，難怪能壓我彌山國骶山城主一頭。
看來，湛海國的宇宙神種子倒是不少啊。”
此言一出，不僅是奚聖君，就連殿內衆人都心生驚駭。
不是說，宇宙神國間的外域衝突，一般不會有宇宙神插手嗎？
詭譎的氣息環繞殿內，青衣男人目含戲謔，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卻忽然扭頭看向殿外。
那裏，一位頭戴藤冠的少年正凌空站立。
揮手間，一片綠意將周圍詭譎的氣息蕩盡，才目光平淡的看向青衣男人：
“摩蟶帝君倒是好興致，不過是聖境小輩間的摩擦，怎麼還親自露面嚇唬他們。”
青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掃視一眼藤冠少年，“涅陽神尊召集，本座不過是順路而已，見此處熱鬧，便下來一觀。
倒是你，怎麼還反向而行了？神尊可是有令，召集湛海國三位宇宙神前往會盟！”
藤冠少年低笑一聲：“摩蟶帝君怎麼還了解神尊對我湛海國的調令？國主收到的調令中，可沒提到你彌山國！”
摩蟶帝君沒有回答藤冠少年的問題，目中滿是探究之意，轉移話題問道：
“這浱藍海岸的聖境接連隕落，應當是與那臧極帝君有關，不知湛海國的幾位同道可知其行蹤啊？”
如此針鋒相對、又毫無營養的互相質問，令藤冠少年冷笑一聲，“閣下還是莫要在此廢話了，本座不過是來此地召集兵力，請便吧！”
摩蟶帝君見此，同樣報以一聲冷笑，化作遁光向遠處飛去。
見那位宇宙神消失，奚聖君才鬆了口氣，恭敬朝筠聖王行禮：
“晚輩拜見筠聖王！”
墨衡這才清楚，這位少年居然是湛海國最後一位宇宙神。
‘據湛海國主所屬，這位筠聖王不是正在沉睡恢復傷勢嗎？’
面對己方後輩的行禮，筠聖王面上的笑意轉陰爲晴，走向主座前，爲自己斟了杯酒水，自顧飲了一杯。
隨後才道：“你等這一戰打的不錯，只可惜突逢意外。
北方，棲居碎隅山脈的血脈異族們不知犯了什麼瘋，種族之戰又開始了。”
此言，令奚聖君的面色再次變了變，才恭敬拱手道：“筠聖王若有令，晚輩願意效勞。”
筠聖王放下酒杯，掃視一眼殿內衆人，才滿意看向奚聖君：“國主央我先去會盟，便請你與酩鵠幾人隨行了。”
——
數刻鐘後，湛海國聯軍陣營中一陣陣騷動，一座木質樓船模樣的宮殿至寶飛上天穹，向遠方飛去。
筠聖王站在船首，觀望着遠方景色，奚聖君、酩鵠城主、訇律聖君等三人站在其身後。
再往後，是近百名上位永恆真神，墨衡與酆苑也在其中。
很不幸，聯軍陣營內的所有永恆真神，包括萬圭山所屬，都被這位筠聖王徵召了。
但這位聖王還不滿意，宮殿至寶正往湛海國境內的另一處聖城飛去。
起源大陸土著，是個特殊的羣體，也被稱爲血脈異族。
他們曾經統治這座大陸無數輪迴時代，依靠的也是能夠直達巔峯的戰力。
但卻與後來崛起的修行者風格不同，他們有類似人的外形，但戰力來源於體內的異種血脈。
僅需開發體內血脈蘊含的潛力，他們便能天然掌握修行者們夢寐以求的大道。
與修行者們的矛盾也因此產生，血統論的他們遇到了越來越多來自宇宙海的天才，爆發的衝突也越來越激烈。
但他們對大道的應用，卻遠不如修行者們精妙，又有三千宇宙海的支持，這纔是他們沒落的緣由。
據湛海國古籍介紹，這些血脈者根據不同的祖先，分爲諸多氏族。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如今沒落，他們依舊遍佈起源大陸各地，尤以北部居多。
每隔數百、數千個輪迴，兩方就會因爲過盛的人口，爆發一陣衝突。
但不知是何原因，修行者們即使多次佔據優勢，卻始終沒有將他們滅絕。
看來其中隱情，只有日後境界高了，纔有機會知曉。
對前世記憶的追溯，墨衡依稀記得另一個故事中，也有類似的族羣。
他們的祖先，便是凌駕於源世界之上的渾源生命！
‘若真是如此，那我豈不是有機會獲取更多的血脈融合材料？’墨衡心中愈發期待。
數月後，樓船至寶內的位面中，已經聚集十幾位湛海國混沌主宰，與數萬名永恆真神！
身爲有數的上位永恆之一，墨衡也得以瞭解了些詳細的情報。
所謂‘碎隅山脈’，便是起源大陸北部土著們的最大的棲居地。
其中遍佈宙蛇、溟狩、饕虎等大型族羣，皆有宇宙神坐鎮！
而這次血脈異族的入侵，是數支碎隅山脈族羣的聯合，規模遍佈十多個宇宙神國邊境。
但修行者們同樣反應迅速，據說起源大陸北部，已經有三十多個宇宙神國響應支援，大幕將起！——
湛海神界，墨衡本尊緩步走出那座白玉小樓，目光看向這座被自己命名爲元兀的島嶼。
四翼怪鳥正蜷縮在某座峯頂休憩，幾頭蟲獸正在一株妖豔的花朵前環繞，竟是自動帶入了守護天材地寶的異獸角色。
如此寧靜的景色，令墨衡思緒放空許久，才取出一杯酒水，一邊回顧着近來閉關所得的收穫。
外界不過百多年，此地已經過去了一萬紀元。
如此長時間的參悟，墨衡分別參悟了《死亡序章》、《時光戒律》與《湛藍密藏》三書的前篇。
其中以時光戒律進度最快，甚至練成其中的了一式祕術‘鏡中花’！
“看來，我現在的天賦，最擅長的應當是時光道，死亡道與水、風、光、力幾道次之。”
沒錯，歷經過萬紀元，墨衡不知不覺掌握了風、光、力三道的本源奧妙。
風與光墨衡早有預料，但力之道的潛力，墨衡着實忽略了。
仔細回想，應當是來源於當初覺醒的古修之眼，這項能夠操縱引力、重力、離心力等現象的天賦。
翻手取出蠻神戰甲與界魂心，墨衡撫摸着：“現在看來，倒是可以參悟一番這兩件至寶的鐫刻祕紋。”
星辰化身參戰在即，本尊若是能夠將兩件機械流至寶內的祕術《蠻神之力》與《亡魂曲》悟透，倒是能爲星辰化身提供幾項底牌。
這兩式祕術，可是對本源奧妙的極致推衍，能夠匹敵混沌境祕術的威能！
也不知道是起源大陸曾經的哪位天才所創。
至於墨衡一直心心念唸的虛空道，好像天賦很一般。
墨衡無奈，虛空道的分身之能與破解傳送可是妙用無窮，看來只能在未來融合一份擁有虛空道天賦的材料了。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收集血脈融合材料上，需要更多戰力支持。
低嘆一口氣，不捨的看了眼島嶼之上的大好風景後，墨衡將手中酒水飲盡，再次返身進入白玉小樓。
——
時間流逝，外界轉眼就過了三十多載。
木質樓船穿過雲層，出現在一座臨近羣山、被煙霧大陣籠罩的廣闊城市的上空。
其內尤有一座懸浮天空的冰霜天體極爲耀眼。
原本應當是繁華的城市，如今卻是一派戒嚴狀態，隨處可見巡邏的衛士。
城內毫不掩飾的混沌法則波動數不勝數。
前方天穹，兩道身影出現在樓船前方，躬身行禮：“晚輩見過大人！”
樓船甲板上空間波動，筠聖王與諸位混沌主宰出現。
“嗯，霧漠城可有宇宙神境的同道？”
筠聖王淡聲問道，目光掃過兩人，居然也有混沌境的修爲。
左方那位金翼人再次行禮：“帝君有令，令我等在此恭候諸位來援的前輩駕臨。
目前，彌山國、虞國、薊國的幾位前輩已經蒞臨霧漠城，馳援我闐淵國。”
筠聖王這才微微頷首，看向城中心的那座冰霜天體建築，又與身後的奚聖君幾人傳音幾句。
最後纔看向金翼人：“帶路吧，倒是有些老朋友多年未見了。”
樓船至寶被筠聖王收起，其內的湛海國永恆們才顯現於空，遍佈天空，約有數萬之量。
半個時辰後，湛海國聯軍被安置在霧漠城邊緣的一片山脈附近駐紮。
此處也有軍營大陣、潛修洞天等等設施，但衆人更加關心的是戰況。
這座名叫‘霧漠城’的聖城，所屬北境十九國的闐淵國，正是直面碎隅山脈異族的十多座宇宙國之一。
而前線所在，距離此地不過一座聖城之地，霧漠城應當算是個臨時指揮中心，坐鎮了多位宇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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