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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爲什麼?程少不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麼?”
程揚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楚凡堵在這裏要做什麼,但他自從再見楚凡的第一眼起,他就想這麼做了。
楚凡隱隱有些怒了:“爲什麼不說話?”
程揚盯着楚凡的眼睛,薄脣緊抿,依舊不肯開口。
就在楚凡快忍不住時,程揚忽然開了口:“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楚凡微微一怔,嘴角勾了一下:“程少別自作多情了,彥星暉是我男朋友,你忘了?”
楚凡又一次提了彥星暉,即便程揚篤定彥星暉不是楚凡男朋友,但他依舊覺得不舒服:“他不是你男朋友,不要再撒謊了。”
楚凡不想被程揚看穿心思,笑了下:“你有證據麼?憑什麼這麼肯定,難不成你時時刻刻監視我?”
程揚抓住楚凡手腕的手緊了緊,由於太黑他看不清楚凡的眼睛,所以低頭湊得更近,他快要貼在楚凡臉上,盯着楚凡的雙眼,開口:“那爲什麼沒扔我給你的耳釘,爲什麼連撿來的孩子都要和我這麼像?”
“你他媽在說什麼狗話,什麼撿來的孩子,那是我兒子,親生的!耳釘的事能不能別問了,有意思麼,我只是忘了扔行麼?你還要知道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麼用麼?”
程揚彷彿只聽到親生的三個字,他搖搖頭,臉色發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女人願意跟你結婚。”
程揚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楚凡,時隔兩年,他竟然還要被程揚堵在衚衕裏看不起,他楚凡曾經也是很有女人緣的!
“程揚,我告訴你,楚夏就是我跟別人生的,不僅如此我還和彥星暉有一腿,昨天晚上我們還去開房了,他技術別提多……唔。”
在楚凡說氣話的這段時間裏,程揚臉上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嫉妒,有衝動,他只想讓楚凡趕快閉上這張這段時間裏左右他情緒的嘴。
雙手又一時間騰不出空當,幾乎是下意識的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他的。
楚凡被強吻後,整個人都驚訝的張開了嘴巴,程揚也短暫的驚訝了自己的舉動,但從他觸碰到楚凡嘴脣的剎那,他就無法離開了。
他跟隨內心深處的想法,那個一直勾引誘惑他的想法,緊緊將楚凡雙手按在牆壁上,舌頭伸了進去攪動他一直藏在內心不敢露出的欲.望。
楚凡大腦一片空白,嘴巴都被人強佔着。程揚吻得投入,四片脣瓣間不斷髮出綿密的口水聲。
楚凡不敢相信自己經歷的事情,漸漸地他反應過來,狠狠咬上程揚的下脣,程揚眉頭一皺,和楚凡分開時,下脣出了血。
程揚微微發怔,被楚凡咬的場景和夢裏一模一樣。
楚凡藉此機會掙脫了程揚,擡手甩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程揚,就是有人願意跟我結婚,願意陪着我在貧瘠,閉塞的島上,跟我窮一輩子!”
程揚渾身一顫,怔怔地看着楚凡走後漆黑彷彿沒有盡頭的衚衕,楚凡的話像是一根針,從尖端完全沒入他的心臟,讓他呼吸都有些艱難。
真的……有人願意和他在那個島上陪他一輩子麼?
這一晚,京市的大雪越來越大,天氣預報報道這是十年來
最大的一場雪,很多汽車都陷入積雪中無法繼續行駛。
程揚頹唐的回去後,就覺得渾身滾燙,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洗了個澡,抽了幾根菸。
連洗澡水是涼的,他抽的是楚凡當年買給他的那包中華都沒發現。
第二天沈韜來接程揚參加綜藝節目,怎麼敲門也沒人開,於是拿出備用鑰匙走進了屋。
房間內漆黑一片,煙味很重。
沈韜心說這祖宗是抽了多少煙啊,滿地菸頭菸灰,再到臥室一看,程揚躺在牀上面頰赤紅,他伸手一碰程揚的額頭,燙地他立刻縮回了手。
沈韜嚇得趕緊叫了私人醫生給程揚打退燒針,掛點滴瓶,折騰了一通後程揚終於不怎麼燒了,他才鬆口氣,問迷迷糊糊的程揚:“程少你喫點什麼啊?餓了吧?”
“海鮮粥……”
“哦哦哦好,我馬上。”
“……別放香菜我不愛喫。”
“知道知道。”
“楚……凡。”
沈韜愣了。
第三十九章兔子
房門口,沈韜擔憂地注視了一會兒臥室內昏睡的程揚,走向客廳沙發上坐着的私人醫生陳卉,開口道:“程少這個病嚴重麼?”
陳卉合上藥箱,拿過消毒紙巾擦手:“感冒倒是不嚴重,只是心裏精神方面還是要帶他去醫生那看看。”
沈韜皺了下眉,“不就是普通的小失眠麼?”
陳卉綁緊自己一頭柔順的波浪捲髮,站起身,“我看未必,你給他的心裏醫生打電話問問吧。”
陳卉走後,沈韜再三思慮,給程揚的大哥打了一通電話。
二十分鐘後,程厲和楚儒風開車過來。程厲一身黑衣,五官英俊眼神凌厲,不苟言笑,每次沈韜見他都會心生畏懼。
程厲走到房門口看了眼打着點滴,睡着了還翻來覆去的程揚,眉頭微蹙,沉聲問沈韜:“你認爲小揚失蹤的半年和那個叫楚凡的有關係?”
沈韜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程總,還有一件事,陳卉剛纔建議我們聯繫一下程少的心理醫生,他說程少在心裏精神方面問題更大。”
程厲走到沙發上坐下,撥通了程揚心裏醫生的電話。他見楚儒風還站在門口看着程揚沒動,就又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楚儒風身邊,拉住楚儒風的手臂將人帶到了沙發上,大拇指摩挲着楚儒風的手心。
楚儒風看了憂心忡忡的程厲一眼,伸手替他揉太陽穴。
很快,電話被心理醫生接通,程厲向來不愛說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小揚的精神狀況怎麼樣?”
話筒那邊的人已經知道程厲是什麼脾氣了,有問必答:“你是說哪方面?失眠麼?”
“失眠?他的失眠不是好了麼?”
“我們大概說的不是一回事,你說的好了,那是精神衰弱,程少從小就有那個問題,偶爾會睡不好但不嚴重一直斷斷續續的。而我說的失眠,是在他失蹤回來後,他睡不着的症狀一天比一天嚴重,我給他開過一些藥,讓他來複查,半個月前來查還是老樣子,本來前天他就又該來查了,可到今天都沒來。”
程厲面色凝重:“要怎麼治療?”
“沒辦法,如果是精神問題,還可以輔助藥物治療。程少的是心結,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是關鍵點,他的所有失眠症狀都是失蹤回來後出現的。”
結束通話後,程厲思忖了很久,又給祕書打去:“去我家,在三樓書房右側櫃子裏,有一個大玩偶,這個送到小揚家,現在。”
楚儒風停下手上動作:“拿玩偶幹什麼?那個玩偶我還以爲是你小時候的玩具。”
程厲搖搖頭,“不是我的,是小揚的。”他握住楚儒風纖細的手指,開口:“小揚自從很小的時候見過我媽病逝,之後就很沒有安全感,精神衰弱睡不着,總是要抱着我媽給他買的超大的玩具兔子才能入睡。後來長大了,他覺得抱兔子睡太幼稚,就不抱了,偶爾精神衰弱睡不着會硬熬過去。本來在他沒失蹤前,老管家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每次見他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老管家就會偷偷把玩具兔子塞到他懷裏,等他睡熟了再把玩具兔子拿走。可他失蹤那段時間,老管家年紀大了,認爲是自己沒照顧好他,病了一場我就讓他回家養老了,兔子也就收到我這了。”
正說着,門鈴響了。
沈韜過去開門,沈韜看到了祕書懷裏抱着的一人多高,穿着小碎花裙子,聳拉着兩隻大耳朵,粉紅色,表情委屈巴巴,整體看來又非常萌有少女感的兔子,總算明白爲什麼程少覺得幼稚不肯抱了。
沈韜雖說跟程揚也有三年多了,但他不是程少的生活助理,程少討厭有人介入他的私生活,所以沈韜很少窺探這些,關於今天程厲說的事還有兔子玩偶,他都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看到。
祕書把兔子玩偶交給沈韜,程厲道:“你把這個塞到小揚懷裏,看看他睡眠能不能好點。”
沈韜懷着忐忑的心情,抱着身形纖長像人一樣的毛絨兔子,走進臥室悄悄塞進睡着的程揚懷裏。
程揚幾乎是一瞬間緊緊抱住了兔子,完全是習慣到重複過無數次的自然反應,在抱到兔子後,程揚終於不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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