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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程揚快要把牙齒咬碎了,楚凡這個人太過於伶牙俐齒,太會抓他的痛處他的憤怒點刺激他,讓他喘口氣都困難。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每一次,每一次楚凡都能夠精準的激怒他,讓他失去理智。
程揚嫉妒的快瘋了,他聽不得楚凡說別人,說什麼可以是任何人的就不是自己的。
楚凡又要開口,程揚瞬間捏住楚凡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這次他聰明的捏住了楚凡的下頜讓楚凡閉不上嘴,也咬不了他。
脣舌的交纏間,程揚瘋狂的汲取楚凡的味道,柔軟的舌頭,嘴脣,都讓他想要狠狠得纏到自己嘴裏。
他太想這個人了。
想的他渾身都激動得發熱,恨不得把對方融入血肉。
楚凡被迫張着嘴,舌頭被程揚又舔又咬,這種親法程揚以前從沒這樣過,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他快要窒息了。
同時他也憤怒,他憤怒明明最先離開的人是程揚,說放棄的也是程揚,可爲什麼弄得好像他纔是個背信棄義的負心漢!
一吻結束,程揚多少恢復點了理智,他微微喘着粗氣,看着雙眼通紅的楚凡,愣愣的鬆開手,輕輕撫摸上楚凡被吸吮的紅嫩嫩亮晶晶的嘴脣,忍不住湊上去又親了親楚凡的嘴角,心臟疼得發顫:“對不起楚哥……我我剛纔太生氣了,你別生我氣。”
楚凡冷漠地打開他的手,一把推開程揚,瞄了眼程揚腿間,脫下外套扔在地上,伸手去解自己的襯衫釦子,“你有反應了,不就是想睡我?那讓你睡一次,你應該能放下了吧?”
楚凡背對着程揚,解開最後一顆釦子,襯衫從他的手臂緩緩滑落,露出半個圓潤的肩頭。
程揚呼吸一滯,拳頭緊了又緊,上前一步扯住楚凡的襯衫裹住他,“不是的,我沒有。”
“口是心非有意思?你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楚凡轉過身,去解程揚的褲腰帶,“我看你也是對自己感情認識不清,睡一覺說不定你就想通了,我看那個林鹿比我好多了。”
程揚抓住楚凡的手,把他推到櫃子上,氣到渾身顫抖,“你怎麼了?我和林鹿真的沒關係。你爲什麼不信我喜歡你!”
“信?你讓我拿什麼信?你動動嘴就說喜歡我?你喜歡我當年一聲不吭就走?一點聯繫方式不留?”
程揚忽然不說話了,這是他這幾次都在迴避的問題,因爲他不知道他要怎麼說,怎麼解釋給楚凡聽,畢竟他真的走了,他找不到可以讓楚凡信服他的理由。
楚凡冷眼看着程揚,想看看程揚能說出什麼花樣來,但結果真是令他失望,程揚什麼也說不出來。
程揚望着楚凡那雙滿是冷意的眼猛然慌了一下,他急道:“楚哥,那時候我才十九,我有自己的家人,事業,你讓我怎麼留在你那裏?你都不肯離開蓬瀛島,不肯離開自己的家鄉,你到底讓我怎麼辦!舉目無親!一輩子和你過那樣的……”
楚凡的眼神越發冰冷,程揚意識到不妥,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可楚凡還是聽懂了,他嗤笑,“所以你不是走了麼?我現在也沒讓你跟我回去過那樣的日子啊,你大明星就該光鮮亮麗,反正那樣的日子我是要過一輩子的,不過不是和你,你不願意的,有人是願意的。”
楚凡忽然就不想和程揚說了,沒什麼可說的了,這次他們之間該談的都談盡了。他繫上釦子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既然你也不睡我,今天也談夠了吧,我兒子還等着我,我就回去了。”
“楚哥!”程揚望着楚凡冷漠的背影,心臟狠狠絞痛,爲什麼,他已經很努力在挽回了,可似乎又搞砸了。
不行!他不能讓楚凡走,他怕楚凡走出這個門,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程揚追上去一把拉住楚凡,把人拽回來抵在櫃子上,他無措的抱着楚凡,“別這樣了楚哥,我們別這樣了,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如果是蓬瀛島,我願意和你回去。”
楚凡搖搖頭,他雖然喝醉了,但他還有理智在,他可不信程揚這樣的人會願意在那種貧窮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我不願意,你放開我。”楚凡拼命掙扎起來,程揚就緊緊抱着他不讓他走,楚凡身後是一個單人衣櫃,在他劇烈的掙扎中,衣櫃也跟着搖晃。
就在楚凡要掙脫程揚的那刻,衣櫃上的花瓶忽然摔了下來,直奔楚凡而去,程揚看見伸手去擋,嘩啦一聲。
楚凡感覺什麼溼潤的東西從額角流下來,他愣愣地摸了下額頭,手指上沾着鮮紅的血。
程揚慌了,捧住楚凡的臉,“楚哥,你還好吧?”
楚凡痛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門在這時被打開,楚商絡和程厲走進來,楚商絡一看到衣衫不整額角流血的楚凡,一下子怒了,看在程厲的面子上纔沒揍程揚。三更半夜的,把凡哥拽到屋裏,不用想也知道幹了什麼,太他媽禽獸了。
他趕緊跑過來把楚凡拉走,程揚緊緊攥着楚凡的手,最後親眼看着楚凡的手一點點脫離他,他紅着眼眶低聲道:“楚哥……別走,對不起。”
楚凡走後,程厲才走進來,他從沒見過自己弟弟難過成這樣。
他剛要罵他,就聽到有水滴滴在地上的聲音,程厲低頭去看,隨即皺着眉去看程揚的手,從程揚袖口裏涌出大量的血,程揚穿着黑色西裝,乍一看並不明顯,但仔細看整條衣袖已經被鮮血染紅,血流量觸目驚心。
程厲把程揚塞上車狂奔到醫院,程揚坐在門診室門外,低垂着頭失魂落魄,早上弄好的髮型也亂了。奢侈的訂製西裝也被花瓶碎片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染紅了衣褲,他口袋裏還揣着戒指盒,此時一摸口袋空空,也不知道去哪了。
這是程少二十二年以來,最糟糕,最落魄的一天。
程揚手臂被劃了很長一條傷口,縫了十八針,加上發燒和長期睡眠不足,心力交瘁,輸上液後就睡着了。
他夢到了楚凡,在夢裏,楚凡也還是神情冷漠,伶牙俐齒,字字誅心。
程揚最終驚醒,醒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病房裏只有他一個人。
他覺得悶得厲害,想出去透透氣,他穿着帶血的襯衫,懶得披外套,來到走廊窗邊,打開窗。
冷風撲面而來,吹得他透心涼。
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包煙,紅色的包裝盒,裏面只剩下一根了。程揚捏緊了煙盒,又重新踹回到口袋裏,那是楚凡給他買的煙,最後一根,他捨不得抽。
隔壁病房的門被打開,那人叼着煙走到程揚身邊,程揚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給我一根。”
那人拿出一根給程揚,程揚點燃叼着嘴裏深深吸着,窗外的京市即便這個時間依舊燈火通明,當真和小漁村一點也不一樣。
他夾着煙的手微微顫抖,當年第一次見到楚凡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會如今這般。
這般深愛這個人。
程揚一口接着一口的抽菸,煙霧被冷風倒吹回來,把他身邊的男人嗆得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赫弘盛道:“你這煙抽的太狠了點,能不能歇口氣了?”
程揚這才放慢了抽菸速度,轉頭看了眼眼眶下青黑的赫弘盛,問道:“楚深還沒出院?你眼眶怎麼了?捱打了?”
赫弘盛嘆氣,“累的啊,你天天帶兩個孩子試試。”
程揚吸口煙,想了想問:“楚深有兩個孩子,你不介意麼?”
“你說什麼鬼話呢?”
程揚吐出煙霧,想想也是,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多介意呢?楚凡就是帶着孩子,只要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只會高興,視如己出的。
赫弘盛接着說:“什麼介不介意的,本來就是我的孩子啊,楚深給我生的啊,親生的!”
程揚轉頭疑惑地看着赫弘盛。
“不是你這是什麼眼神,楚凡的孩子不也是你的麼?你兒子和你長這麼像,你看不出來啊?”
程揚徹底愣了,煙啪得一下摔到了窗臺上。
“你……什麼意思?”
赫弘盛怔了一下,看程揚這個反應難道根本不知道?
操蛋了!
他說漏了楚家人的祕密,被深深知道他要去睡沙發的!
赫弘盛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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