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加更 2
這個時間寺裡的僧人们应该都在用早粥,所以他沒想到会這么快和琮尧见面。
比起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琮尧却很担忧。叫了声“师兄”后大步来到他身边,伸开双臂将他抱在怀中。
纪北宁的肩膀僵硬了下,听琮尧道:“你吓死我了!怎么能瞒着這么大的事?师兄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亲人了!”
压抑了三天的情绪终于可以发泄了,琮尧用力拍着纪北宁的后背,埋在他肩膀上哽咽了起来。
琮尧只有十六岁,身高却跟纪北宁差不多了。而且他平时有练武,纪北宁被他拍得呛咳了起来。
琮尧放开纪北宁,紧张地道:“师兄你沒事吧?是不是那個fq期還沒结束?”說完以后也不管纪北宁的反应,四下看了看就蹲在他面前:“快点上来,我背你回去,别叫外人再撞见了。”
纪北宁的咳嗽還沒止住,又被琮尧一句fq期噎到了。赶紧后退两步,羞恼地道:“我沒事!咳咳……”
琮尧起身给他抚着后背:“好,那你别說话,先顺顺气。”
這么一通折腾,原本尴尬的气氛和缓了不少。等纪北宁缓過来了,前面不远处又走来两個挑着水桶的师兄弟。
那是负责早上浇树的,琮尧一看到他们就如临大敌,拽着纪北宁走到另一边,跟那两人保持着距离走過。
那两個师兄弟与纪北宁关系一般,只遥遥敬了個礼,也沒发现异样。等那两人拐进树林了,琮尧才松口气,道:“先回房吧。”
纪北宁也想赶紧回房间换衣服,两人便直接去了禅院。
进入房间后,纪北宁拿了干净的僧衣到卫生间换,出来时看到桌上摆着一盘包子,還有一碗甜豆花。
“师兄,這些是早上帮你拿的,我装在保温壶裡,還热着呢。”
琮尧把他拉到桌边,在他手裡塞了把白瓷勺,然后也在他身旁坐下:“快吃吧。”
捏着带有雍和寺标志的白瓷勺,纪北宁沉默片刻后放下了,看着琮尧道:“你沒有话想问?”
“有。”琮尧垂下眼睑,坦诚道:“不過宋涵哥跟我說你這几天会很累,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所以他都替你解释了。”
“他也說了三個月前发生的那次意外。”
“师兄,你那时候那么难受,怎么可以连我也瞒着?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纪北宁的心脏微微一缩,刚想解释自己沒這么想過,琮尧就接着道:“其实我也明白,遇到這种事,寺裡的师兄弟沒一個比得上宋涵哥有用。”
“我沒這么想。”纪北宁忍不住了:“我那时也是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坦白的话,就沒办法再留在這裡……”
察觉到他的语气低落了下来,琮尧忙道:“师兄你别這样,我不是真的在怪你。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瞒着的。”
纪北宁抿着嘴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安静了片刻后,琮尧靠近他,小声问道:“那你有考虑過以后嗎?宋涵哥說那天的情况每三個月就会出现一次,我們闻不到信息素,但是香客可以。這次要不是萱蕾姐在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關於這件事,纪北宁也是很心烦。瞒得越久暴露的风险就越越大,可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选。
如果還俗,他是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己,但从此他就是孤身一人了,再也不会有“家”,不会有“家人”。
从有记忆起,他就待在了這座佛寺裡。对于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而教他佛法,送他去念书的师父,则是這世上他视作最亲的长辈。
還有宥阳,那個从小就对他知寒问暖的大师兄。以及眼前的师弟琮尧,平日裡爱玩爱闹,关键时候却处处向着他。
他实在舍不得放弃這一切,舍不得从此以后要独自去過每一個团圆相聚的节日。
察觉到他眼睛红了,琮尧忙抽出纸巾。纪北宁沒有接,他深吸一口气,弯起嘴角道:“我心裡有数,你不用担心。”
琮尧想再问下去,他却不想再谈了。让琮尧去做上午的修行,自己则去见鹤棠大师。
宋涵找的理由沒人起疑,就连戒律堂的皆明大师也沒提出過异议。毕竟做佛事是正经要务,鹤棠大师還问了他這三天的吃住怎么样。
面对师父一如往昔的关心,他心裡越发愧疚了。鹤棠大师让他休息两天,他不肯,除了马上就投入寺裡的事务外,余下時間则把自己关在房中抄经书。
他每天都坚持抄完一本,虽然有时候会抄到半夜,倒也沒落下第二天该做的修行。直到周五下午,他陪鹤棠大师去西杭市佛教协会,参加一季一度的佛法交流会,遇见了云霞寺那位新任的住持了因大师。
這位住持方丈是八年前出家的,虽然接任云霞寺住持已有五個月時間了,但他在出家之前的经历仍旧是众人会议论的话题。
纪北宁跟在鹤棠大师身边,在交流会结束后,旁听了两位住持所聊的话题,其中就包括了因大师早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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