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屠!
二奎在自己面前用比较大的石头堆积了一堵矮墙,再把拳头大小的石头堆在矮墙上边。
只要有叛军一露头,一块石头就砸過去,要他妈多准有他妈多准。
只要中了就是脑壳爆裂。
叛军一個個的缩着不敢冒头,只敢用弓箭胡乱還击。
他们哪裡知道,二奎在河边砸蛤蟆那是全村第一。
从小二奎就喜歡带一兜子萝卜在河边蹲着,见到河水裡有蛤蟆露头就砸。
要多准有多准。
吃都了萝卜就放屁,他能把屁股后边的沙地崩出一個坑来都不挪地方。
叛军這边人数众多,更是好不容易把叶无坷堵在這进退无路的地方,可就是杀不上来,個個都又急又怒。
尉迟万年亲自到了大鱼鳍山下,举着千裡眼往上看。
其实叶无坷他们卡住的位置不算多高,也就往上爬個三十丈左右。
可那地方最是狭窄,最多也就是两個人并肩往上走。
照這個架势,就算打到天亮都打不上去。
“盾牌手呢!”
尉迟万年大声喊道:“盾牌手顶上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上百名手持盾牌的叛军士兵换到了前边。
他们手裡的盾牌還算坚固,不是当初围攻冰州时候大多数叛军用的那种木板盾牌。
两個人并排着往前走,坡度還有些陡峭,一只手举着盾牌另一只手還要配合脚,不然沒准就滑下去了。
虽然大鱼鳍山不高,可山裡的气温终究是比外边低一些,尤其是背阴的地方积雪還沒化开,人挤人就更容易滑倒。
不過盾牌确实能挡住一部分攻击,叶无坷他们的连弩也无法将盾击穿。
大奎一看到叛军靠近了,他弯腰抱起来一块能有磨盘那么大的石头砸了下去。
最前边的两名叛军看见了,可想躲是真的沒地方躲。
那么大的石头砸下来,两個人也算雨露均沾,盾牌被砸开,石头压着两個人倒了下去。
一個脸都被砸沒了,另一個倒下去的时候被石头压着胸口也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因为坡度的缘故,石头還从他身上往下滚,从胸膛到小腹再到卡巴裆
然后辗過膝盖,小腿都被压得往上弯折。
這块石头還堵住了往上的路,要想顺利上去就得把石头挪开。
几名叛军也忘了身后人,费力的把石头往下一推
下边妈声不断。
“压着他们打!”
尉迟万年身边的亲信之一,也是叛军之中颇有威望的一名首领在那大声喊着。
他叫董霄臣,是上一任的冰州府丞。
“三排盾牌手上去,再上去两排弓箭手。”
董霄臣大声喊着:“把他们压的不能抬头!”
二奎听见這话就一肚子气,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砸過去:“抬你妈头!”
董霄臣也曾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反应极快。
他一刀劈過去正中飞石。
他看到了那個魁梧汉子有多大力气,但沒想到是這么大力气。
一刀正中飞石,可非但沒把石头劈开反而把他手裡的横刀震飞了出去。
虎口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却见虎口都裂开了。
這一下董霄臣就沒了胆子,哪裡還敢跳着脚的喊。
他躲在叛军后边继续喊道:“有连弩的上去,瞄着那個黑大個打!”
二奎看大奎:“說你呢!他要干你!”
大奎:“你砸的他,他怎么是要干我!”
二奎說:“我砸的他,但他喊的是瞄准那個黑大個,我不是黑大個,我是黑二個。”
大奎:“他他妈又不知道你是二奎。”
二奎立刻朝着董霄臣那边喊:“那個王八,你刚才喊的黑大個是不是我?我不是黑大個,我是黑二個!”
董霄臣:“我去你妈......”
二奎一听见那個混蛋王八蛋居然骂娘,立刻就又抱起来一块大石头砸了下去。
董霄臣往旁边一闪紧贴着石壁避开,可他身边的几名叛军却避不开。
一石头下去碎了两三個脑壳,還有几個被砸的鬼哭狼嚎也不知道是伤了哪儿。
董霄臣伸手拿過来一把连弩,稍作瞄准就朝着二奎点射。
刚要扣动机括,忽然感觉头上有個阴影出现。
他马上抬头看,见是一块更为巨大的石头落了下来。
他马上又趴在旁边石壁上,紧贴在那,要不是石壁太硬,他都能把自己嵌进去。
石头的棱角挂着他的后脑后背落地,后脑上被磕出来個口子,衣服被刮破,后背上一大片皮肉都被蹭掉了。
好在是這般紧急之下他手裡的连弩都沒有扔了,等石头落地他马上起身就要杀了二奎。
才站直了,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迎面而来。
董霄臣不愧是打過仗的人,马上就蹲了下去。
那飞石直接将他身后一名叛军的脑壳砸了個洞,那叛军连哼都沒哼一声就往后翻了出去。
董霄臣骂了一声,起身還要干。
才站起来,一块石头恰好飞到面前。
這次是說什么也躲不過去了。
砰地一声!
他沒有嵌进旁边石壁,這块石头却深深的嵌进了他面门之中。
可還沒完,又一块石头飞過来打在刚才那块石头上,直接把第一块石头砸的又往裡边嵌进些。
依然沒完,下一块石头砸的還是那么准。
砰地一声!
下一块石头把嵌在脸上的石头都给砸碎了,董霄臣的那颗人头也随之碎了。
上边,叶无坷,三奎,大奎,二奎,手裡的石头還沒砸完呢。
见董霄臣的尸体往下刀,四個人手裡的石头依然飞了過去。
“骂我娘!”
四個人几乎同时喊了一声。
那尸体往下翻滚的时候都沒消停,一下一下的還被石头砸着。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快看不出来是個人了。
在后边的尉迟万年亲眼见到手下惨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可他也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露头自己也会被秒杀。
看起来叶无坷是被堵住了,且叶无坷身边只有十来個人。
但這地形决定了,叛军往上攻的时候也沒法展开兵力优势。
放火烧山吧
這大鱼鳍山就是一整块大石头,根本就沒有多少树木。
想烧死叶无坷他们基本沒有可能,最大的可能是连火都点不起来。
“去找长矛上来!”
尉迟万年大声吩咐道:“越多越好。”
手下人立刻去办,不多时就收集上来不少长矛。
尉迟万年让手下人什么都别管,只管把长矛往上投掷。
同时让弓箭手在更一些的地方往上抛射。
只要他们攻的足够密集,叶无坷就不可能抬的起来头。
数不清的长矛被投掷上去,擦在石头上出现了一串一串火星。
人多還是有好处,确实能把叶无坷他们压的暂时沒法露面。
“往上攻!”
尉迟万年见上边的人沒有再把石头砸過来,立刻就喊了一声。
一群叛军举着盾牌往前挤,可這一带再挤也就能两個两個往上爬。
“给你们脸了?”
叶无坷往后退了一段,踅摸到一块能有二三百斤的石头抱起来。
這石头能遮挡住他全身,他就抱着石头往前走。
羽箭,长矛,连弩,噼噼啪啪的打在石头上,那场面看起来像是打铁花一样绚烂。
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叶无坷把石头往前一掷!
才摸上来的几名叛军立刻就蹲了下去,然后他们才发现石头不是冲他们来的。
而是冲着他们身后那些投掷长矛的人去了。
砰地一声,只见倒了不少人,石头下边還压着俩。
趁着叛军稍有混乱,叶无坷他们捡起来长矛开始往下投掷。
“多谢送来的兵器!”
三奎一枪将对面喊着指挥的一名叛军首领戳死。
最高处,赵九命和王草根两個都急了。
他俩的位置更靠上,能容身的地方不大。
如果他俩现在就出手的话,一定会被下边的叛军弓箭手当靶子射。
虽然他们能藏在那块悬石后边,但也别想再动分毫。
叶无坷让他俩在那藏着等待时机,他俩越看手越痒痒心裡也痒痒。
明堂他们已经杀了上百叛军,他俩却连一個都沒杀呢。
就在他俩急不可耐的时候,尉迟万年先急的受不了了。
他回头吩咐亲兵:“你们去后边,用盾牌推着人往上走,不管死多少也不要停,就一個劲儿的往上挤!”
他的亲兵得到命令之后,迅速的转移到了人群后边。
随着他们发力,前边的人就只能往更前边挤,人挤人往前顶。
再后边的人一看到這样做了,他们干脆也往前推。
如此一来连尉迟万年的那些亲兵都被挤在其中出不来,就這么人顶着人的往前上,确实有用了。
叶无坷他们不管是砸石头還是投掷长矛,后边還是有一层一层的叛军被挤上来。
眼看着下边人挤得连個缝隙都沒有,距离叶无坷他们也咫尺之遥了。
叶无坷抬头喊了一声:“九命!草根!动手!”
早就已经忍不住了的那两個汉子立刻动手,用他们的横刀撬动悬石。
大石头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掉落!
這块石头足有千斤沉重,砸下去之后那條小路上都被震碎了似的。
那场面
尘土,碎肉,血液,从大石头下边往外喷溅。
這块大石头下去,至少砸死了几十個人。
最关键在于大石头還把小路给截断了。
赵九命拉了王草根一把:“走走走,這裡沒遮挡了。”
两個人从高处攀爬着石头缝隙下来,一边爬一边咧嘴傻笑。
憋了這么久,总算是把這個大的给憋出来了。
下来之后两人击掌,啪的一声
赵九命忽然一愣。
王草根脸色变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赵九命:“中箭了?哪儿中箭了?”
赵九命摇头:“沒有,我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
见他停顿,王草根都急了:“你倒是他妈的說啊。”
赵九命:“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明堂为什么对這如此熟悉?”
王草根立刻回答道:“明堂不是說過嗎,之前巡查的时候从這路過......不对啊,路過也不会特意上来看看,還把這地形看的這么仔细吧。”
這裡是最窄处最好伏击,且战马再往上就拉不上去了。
還有一块悬石,正巧他俩发力就能推下来。
“你是說......”
王草根压着心中震撼:“這是明堂故意的?”
還沒等到赵九命给他什么回答,只见叛军后队那边的火把忽然就乱了。
尉迟万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回头。
身后远处,骤然出现了喊杀声。
叛军拥挤在大鱼鳍山這边,這六裡左右的宽度挤下了不少人。
在他们身后,边军将军武栋拔刀向前。
在他身边,大妹手裡握着一把陌刀,二妹手裡两把短刃。
“边军!”
将军武栋振臂高呼:“跟咱们一起打過仗的叶明堂被叛军围在前边了,今天就给老子干一件事!”
他一刀劈出去:“把叛军一個不剩的都他妈的给我屠了!”
“呼!”
阵列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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