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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雲瑟
杜相思笑得神祕非凡:“他不是僧侶,也不是道士,一日三餐肯定不會頓頓都素,”

  “清湯寡水固然養身子,偶爾也得有點小辣椒調味啊。”

  白妗一下子就懂了。她樂了:

  “也許你說得對,但是,沒有必要犧牲那麼大吧?”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杜相思嚼着椰蓉紅豆奶糕,說出了從古至今的真理,補充,“而且我覺得,你自個兒心裏肯定有答案了,不然也不會琢磨那麼久才問我。”

  只不過想讓我推你一把罷了。

  白妗恍然大悟。

  恍然過後,瞅着她,愈發覺得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從被她揭發出進宮的目的,杜相思就像打通了什麼經脈一樣,慢慢都不給她來虛的了,人敞亮了很多,現在更是什麼話都敢說。

  白妗複雜地看着她,該說她開竅了呢,還是說暴露了本質。

  “別這麼看着我,”杜相思將什麼塞她手裏,“總之我給你排了憂解了難,上次還冒險給你偷燈油出去,你也得幫我善後呀。”

  “……”

  再一次來到書房,青.天白日,這書房重地也沒上鎖。

  連巡邏的守衛也見不到一個,她大搖大擺走進裏面,還沒來得及搞事情,就有人的腳步聲靠近,白妗這次眼疾手快,翻個身,跳出窗戶躲了起來。

  正是上次杜相思躲的位置,有爬山虎的隱蔽,聽聽牆角還是不錯的。

  果然就聽見姜與倦低沉動聽的聲音:

  “只怕是引蛇出洞的詭計,讓人先暫時潛伏,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暴露身份。需知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要想連根拔起,務必徐徐圖之,切勿毀了孤這一盤棋……”

  白妗聽得雲裏霧裏。他在說什麼?莫非是二皇子的事?

  誰知姜與倦話鋒一轉:“交給你辦的那件事如何?”

  斬離的聲音仍是那樣一板一眼:

  “回殿下,人抓到了。”

  “帶來,孤要親審。”

  “是。”

  人?什麼人?

  白妗一時沒注意,頭頂傳來咔噠一聲。

  姜與倦開窗透風,

  然後她就被發現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

  主要是她在發愣,而姜與倦閒適地靠在窗上,垂着眼看她,一臉“看你這次能有什麼解釋”。

  白妗就衝他揚起笑臉,清了清嗓子: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殿下,妾想您。”

  姜與倦把窗關上了。

  過了好半晌,才又打開,朝她伸出手來。

  “進來。”

  大概他們的腦子都卡殼了,有門不走,非要爬窗。

  白妗是還沉浸在太子關窗的舉動中沒反應過來。很奇妙。他堂堂太子,剛剛居然有種莫名的,閨閣少女的羞澀感。

  呸,幹嘛要把自己代入登徒子。

  伸手過去,姜與倦將她的手一拉,順勢把她抱進了屋,修長有力的手指掌在腰間,像烙鐵一樣燙熱。

  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姜與倦就放開了。

  帶她轉過一個屏風,白妗剛想說點什麼,忽地就被推倒在了矮榻之上,裙襬翻起了邊,如同雪浪。

  這麼快?還沒準備好!他要是來強,該用軟骨散還是夜陀羅?

  她胡思亂想。

  可人根本沒挨她的身,自己整整衣袍,走出了屏風。

  白妗:“……”

  第一次爲自己的無.恥臉紅了。

  這扇屏風正好挨着放印鑑的櫃子,看姜與倦似乎沒怎麼注意這邊,而是徑直往案几走去,

  白妗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找到暗格,把私印放回了盒子,恢復成原樣,便準備找姜與倦調……調情去。

  聽見斬離的聲音,她又立馬頓住腳步,重新干回偷聽的老本行。

  透過朦朦朧朧的屏風,一個人被斬離推到姜與倦的腳邊。

  那人被雙手反綁,脊背卻挺得剛直,寧死不折的。白妗不可置信地半張了口,隨着姜與倦一個舉動,她更是驚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他居然拔出了一把劍!

  主要是毓明太子這個人氣質溫潤,與刀劍這樣的血腥之物真不像能沾邊的。

  “錚”的一聲,寒光凜冽,可見其刃鋒利,連劍柄都裝飾得華麗霸氣,流蘇血紅,劍柄刻着狂亂的問君二字——

  這是問君劍,斬殺何人都無需請示,哪怕是龍子鳳孫,勳貴侯爵。

  一旁斬離微驚,陛下御賜的問君劍,一向掛在角落,彰顯天威,從不示人。

  竟然連審問也不必,就要殺了此人?

  “殿下三思!此人或許是受人指使,殿下不如審問以後再作決定吧!”

  他不禁單膝跪下,倘若東宮傳出濫用私刑、肆意殺伐之事,毓明太子從前建立的名聲豈不毀於一旦。

  白妗也差點出聲,

  因爲另外那個跪着的人,赫然便是她的師兄楊恣!

  姜與倦要殺了楊恣?!

  楊恣一直鐵青着臉,卻不發一語。

  因着斬離的勸說,姜與倦也稍微緩和了些許。所謂緩和,不過是本來就平靜的臉變得更加平靜,莫名讓人膽寒。

  “好。那孤就聽聽,誰給你的膽子,敢對着大昭儲君放箭。”

  他甚至坐了下來,修長的手端起一盞茶,若不是另一隻手握着問君劍,更像是在與人閒話家常般。

  白妗不免皺眉,看來,姜與倦找到那夜放箭的人就是師兄了!

  此事恐怕不能善了,刺殺儲君,這罪名完全可以掉腦袋,甚至掉全家的腦袋!

  她咬緊牙關,希望楊恣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他一開口,白妗就恨不得他閉嘴。

  “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毓明太子做了什麼事,還來問我?”

  特別硬氣,特別酷炫,特別……惹人遐思。

  白妗恨不得衝出去把楊恣按水裏。

  斬離連忙退到角落,當作自己聾了。

  姜與倦輕笑,“哦?你倒說說,孤奪了你什麼好。”

  楊恣許久不接話,他把玩着茶盞,這才慢慢說道,“聽說,你跟白內人是表兄妹。”

  楊恣聽到這話,沉默半天,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

  姜與倦目光落在“婚書”兩個字上,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直直地看着這兩個字,像是要盯出個窟窿眼似的。

  白妗哀嘆,居然是這玩意兒!別說,斑駁陳舊得還挺像樣。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她打死也不承認是她寫的!

  這不就是小時候,師父拿來逗她和師兄的嗎?不是被師兄撒尿和泥玩了嗎!?

  白妗自然知道楊恣是爲了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她也沒那麼愛計較,可現在情況明顯不對啊,沒看見太子都要氣得冒青煙了嗎,

  雖然姜與倦的側臉看起來無動於衷,但從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

  這哪能是無動於衷,簡直天崩地裂啊!

  平民男子尚且不能容忍紅杏出牆,何況高高在上的毓明太子?前幾天才送出去定情信物,這邊就冒出個未婚夫,這讓人怎麼想?

  師兄啊師兄,你真是坑師妹不手軟!

  豈料姜與倦輕笑了一聲,像是感到有趣。

  他道:

  “對女子而言,聲名重於性命。更何況她如今已是我通明殿的人,你此舉,意欲將她置於何地?”

  真是個好男人!

  還是個講道理的好男人,白妗在心裏給姜與倦鼓掌。但他顯然問錯點了,楊恣的思維根本不在一條道上!

  猜到楊恣接下來的話,白妗跪了。

  果然,楊恣冷着臉說:

  “太子殿下,表妹承蒙錯愛,可世間美人何其之多,何必對一人執念?若不趁早放手,恐怕傷人傷己。”

  這番話,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語氣特別誠懇。

  在青衣教,楊恣與白妗都非直系,又是年輕後輩,對大昭皇室沒有那麼刻骨的敵意。而且按他性格,對毓明太子這個人是欣賞的。

  自認自家師妹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會去抹黑家人,又仗着功夫高,直來直往慣了,不懂拐彎抹角,索性直白地警告。

  他在警告太子!

  白妗可不是一朵任人把玩的嬌花,她那可是仙人球,是食人花,扎人嘴漏風,啃人不留渣!

  但是看在姜與倦眼裏,那就是挑釁、是宣告主權。

  太子不虞。

  這種不虞在他眼角餘光,看見屏風後的少女焦慮不安地搓着衣袖,似乎要走出的時候到達了頂點。

  眼線帶回來的消息,她與這個楊恣似乎常常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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