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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薄有田產,莊園數座,良田萬畝。若本王拔得頭籌,還請姑娘主動現身,與本王一見!”
“屆時,本王定折下最美一枝春花,奉至姑娘手邊。”
他慵懶一笑,風流蘊藉。
嬌妾美婢,爲你,俱都遣散也無妨!
當衆許下驚世駭俗的承諾,這位邊月的大王子,他面龐年輕,身居高位。一字一句,何其真摯而熱烈!
如此求美之心,讓人震撼!
不明真相的人自會心生豔羨,可在白妗看來,此人此舉,不過是想與大昭皇子一爭高低,這番話與其是說給她聽,倒不如說是給姜與倦的!
又被當作棋子利用,她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扭過頭去。
相里昀眨了眨眼,有些呆滯,剛纔他可是特別認真地告白了哎,就算不給個笑臉,至少也該有點動容吧?
女人心,海底針。
感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是姜與倦。
相里昀一直覺得毓明太子是個小白臉,扔到邊月,完全能當小倌館的頭牌。
可他錯了,分明就是,不動聲色的狼。
還披了一張君子的皮。
硬碰硬的後果,他權衡利弊。
立刻便捂着額頭,擺着手笑道:“哎,果然是不勝酒力~”
腳步晃着回到席位,還不死心,偷偷衝白妗眨眼。薄脣張合,依稀說了一句話。
“小美人兒,等着本王~”
又孟浪,又風流。
白妗黑着臉,頭一次覺得懂脣語不是什麼好事兒。
宴會散後,小路上。
相里昀喝得多,走得歪歪扭扭,隨從在一邊攙扶着,低聲問:“主子,當真要比試…”
“無妨。”
相里昀一拍他的肩:“勝利,本王自然要,”他眉飛色舞,好似一切盡在掌控,“美人,本王也要!”
豪氣沖天,好不威風,如果沒有說完就扶着大樹狂吐的話。
隨從唏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仔細一想,那女的武功還行,可臉,實在不算什麼絕頂的美人啊?
甚至還沒有前幾天花樓裏那個唱曲兒的標緻。
看來主子的毒沒清乾淨,都蔓延了,隨從同情地拍了拍主子的虎背,這是,瞎了啊!
夜已極深。
少女慢慢地走在鵝卵石道上。碎髮拂過面頰,一雙眸子如寒星。
相里昀喝醉了。
而陛下與他頗爲投機,特命大太監明海給他安排宮室,今夜宿在宮中。
相里昀說過一句話,同樣的詭計,最好不要使第二次。
白妗深以爲然。
——那麼,就殺掉吧。
來之前,她把刃磨了磨,確保削鐵如泥。
這個邊月所謂的相里王子,觀他今天的表現,多半是個草包。
只要趁隨從不在身邊的時候,取了這廝狗命,便能一了百了。反正她從前在青衣教,也接過不少狗官的追殺令。
顧不得去想後果,她只覺得,不殺了這個人,不能平息心裏的憤怒。
如果剛纔宴會上,他說出了她的名字。
最壞的結果,被皇后以身爲太子內人,卻與人有染爲由,直接賜死。
即便能傾盡全力闖一闖宮禁,不過徒勞,大內禁軍又不是喫白飯的。
或是另一種可能,陛下口快,爲撐足面子做足人情,直接將她賜給了相里昀。
在他們的眼中,她反正只是一個侍妾,東宮最低位的妾,送妾予人,在那些大昭的掌權者眼中,恐怕還視爲美談吧。
不能讓這種可能發生。
她決定,徹底杜絕隱患。
摸到相里昀所在的院子,宮室之外,環繞有一小片竹林,此時月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錯。
微風拂過,沙沙作響。
竹林之中,立着一個人影,錦衣華服。
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屏住呼吸,搶了上去。
就像一隻潛伏的飛鷹,猛烈俯衝,一擊必殺!
無奈她心緒不寧,加上四周昏暗,被那人察覺,躲開了致命的凜冽寒光。
白妗一語不發纏去,把人撲倒在草叢上,月牙刃,就要向胸口扎去的那一瞬間!
“你…?”
刃劃破了胸口的衣裳,絲絲血腥味兒逸散,他發冠散亂,雙目大睜地看着她,不可置信,清澈的眸裏,倒影着她同樣驚愕的面容。
薄脣微微喘息,鼻若懸膽,面如冠玉。
毓明太子!
白妗猛地僵住。
完全…暴露了…
姜與倦也沒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在宮中殺人,更沒想到,這個人是他的白內人!
不,應該說是白妗,只是——是她本來的面容。
無法形容,有着相似的輪廓,卻是完全兩種感覺。
不可否認,很美,精緻到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令他想起梅花將要開豔的時候,雪白的純然,又隱隱誘惑。
十足勾人的眼下,點綴一粒菱花痣。
一下子帶到那夜的回憶之中,彷彿要窒息一般的,冷豔交織。
美麗是會迷惑人的。
這麼近距離被她看着,他在失神。
白妗咬脣,如果讓他出聲叫來幽均衛,她是別想活着從這裏出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殿下,怎麼是你。”
月牙刃卻完全沒有移開。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脣,那一絲笑,
終於,面具剝落,
與那夜的少女完完全全地重合。
疼,姜與倦閉了閉眼。
意識到用了力,白妗放鬆手腕,又猛地按上。
“你不打算同孤解釋麼?”姜與倦輕聲說。
“……”
他倒抽一絲冷氣,利刃破入皮肉的劇痛,令他的面容有點不自覺的扭曲。
“你是來做什麼的?”
“殿下,你最好別說話,”白妗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不然我可能會失手。”
失手把你殺了。
姜與倦靜靜看着她,少女眉間的陰鬱濃到化不開,月色下,還是很美。
他伸出手,撫上她的後頸。
“你瘋了?!”
那刃已經扎進一寸,她捱得近,衣襟被他的血打溼,洇了開來,貼上肌膚極不舒服。
死的要是太子就麻煩了,白妗終於撤手。
可就是這一撤手,他一個起身,欺上來。白妗瞳孔緊縮,後仰,他欺近,徹底將她帶進懷裏。
他捏住她的下頜,吻上那惑人的眼睛,那顆痣,往下是嬌小的紅脣。
她亮齒咬他,不留餘力,他不放,反而叩緊她的後腦,手下強橫的內力壓制。
血腥瀰漫。
與之前的都不同,這個吻,失卻所有的溫柔小心,充滿瘋狂、戾氣、放縱。
很深很深,幾乎像要奪走全部的呼吸。
白妗怒極,她就像一個被按住利爪的炸毛的貓,無法掙脫,索性更報復地回吻回去。
怎麼變成這樣的,草地上,男子將少女緊擁着索吻,形同桎梏。
在白妗看來,卻覺得類似嘶咬,有種與人搏命的痛快。
逐漸找回理智,她動作放輕,一邊輕柔地安撫,一邊去摸索迷.藥。
手臂上忽然一陣冰冷刺痛,她瞥過,一支長笛移開。
咽歡…在她小臂劃出細微的傷口。
他眉毛蹙得像被扎的是他,白妗眼前發昏,美人醉…
好,好!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氣血上涌,導致毒素蔓延得愈發快速,到底還是雙眼一閉,倒在他懷裏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太子:母后,爲何人慧極早夭?
皇后:若倦兒在花園裏摘花,最想摘哪一朵?
小太子:醜的那朵。
皇后:那就…等等…爲什麼?
小太子:孤的花園,容不下那些沒用的廢物。
(段子改編)
相里昀:蛇蠍美人
白妗:完了掉馬了,害,不慌
姜與倦:完了她掉馬了,孤好慌
突然發現我女鵝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惡毒反派,楠竹是表面正切開黑的Boss…
見面必kiss(迷惑圍笑
要不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能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特寫(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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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蟻羣
她完全昏迷在他懷裏。
刃愈薄,毒愈強,這次美人醉的毒性是上一次的三倍。
姜與倦垂眸看她,她昏沉地睡去,兩頰酡紅,睫毛纖長,脣還紅豔豔的,不知沾的是誰的血。
反應過來時指腹已按上,索性沉着眉眼,緩慢地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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