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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雲瑟
“你還愣什麼愣,大小姐讓你趕緊過去。”半天才聽清這個婢女催促着什麼。

  等見到魏斂翠,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殿下來驗收成果了!”

  白妗打了個哈欠:“小姐悟性極佳,天賦也高,委實是青出於藍。已經可以出師了。”

  魏斂翠感動:“有夫子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

  白妗笑,“大小姐快去吧,晚了殿下要等急了。”

  “嗯!”她握拳。

  臨出門時,魏斂翠特意回頭,揚聲道:

  “你們幾個注意,夫子可不能丟了~”

  “是!”四個護衛不知從哪兒冒出,立刻將白妗團團圍住,她想要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

  旋下一個舞步停止,魏斂翠取下面紗,衝座上青年拋了一個媚眼:“殿下~怎麼樣~”

  對着這張濃妝豔抹的臉,姜與倦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他定了定,將茶杯蓋上,壓着猛跳的眼皮道:

  “這便是你學了三天三夜日夜不輟的成果。”

  “殿下…”魏斂翠張了張口,有點不高興,“人家真的練了三天哎…”

  “什麼也不必說了。”姜與倦揚手打斷了她,緩緩道,“教不嚴師之過。教你此舞的人呢,孤要重重懲處!”

  “……”

  “殿下千萬手下留情。”魏斂翠叮囑了一句,戀戀不捨地走掉了。

  “太子殿下要見你。”魏斂翠一把將白妗拉了起來,沒什麼姿態地歪進了貴妃榻。

  白妗無語,瞪着她:“你做了什麼。”

  魏小姐摳着手指甲,扭頭去問四大護衛:“我美嗎?”

  四大護衛看花的看花,擦劍的擦劍:

  “美”“很美”“美極了”“美若天仙”

  她嘆了口氣,憂愁地看向白妗:“你看,殿下甚瞎。”

  “……”

  走進堂屋,姜與倦正吹開漂浮的茶沫,一張臉在雲霧裏似仙非仙。

  白妗深呼吸一口氣,開門見山:

  “殿下不喜歡魏小姐?”

  “孤喜歡誰,與你有關麼。”幾乎是立刻回口。

  欲蓋彌彰。

  你若不喜歡她,何必日日上魏府來,與之茶話,閒得你!

  白妗很想翻白眼,顧及二人的身份生生地抑制住了。

  “你跪下。”“不。”“你敢忤逆?”

  白妗胸脯起伏,而他捧着茶杯,一直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再敢拒絕一聲,他就一聲令下。

  好漢不喫眼前虧!

  她跪下了。

  “殿下想要怎麼罰,小人還有事在身。”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想多生事端。

  他卻蹲下身,與她平視,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

  “告訴孤,怎麼你才肯回來?”

  讓她跪着,還想讓她回心轉意?

  白妗氣憤,別開臉不吭聲,他卻伸手撫上她的臉,逼她對視:

  “白妗,你對孤從無動心麼?哪怕只有一點點?”

  那闃黑而生動的眸中,深藏着一絲卑微。

  她淡淡道,“沒有,妾只是一時被皮囊所惑。”

  “現在清醒了。”

  他眸光黯淡,笑了笑,“孤倒希望能迷惑你長久一點。”

  白妗:“哼。”

  她自覺哼的這一聲充分地表達了不屑冷漠嘲諷等等複雜的情緒。

  誰知他沒能體會,貼近她的額頭,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你乖一點,好不好?”

  他嘆了一口氣,溫柔的氣息將她包圍。

  ……

  “太子殿下,你不是想知道怎樣才能讓我原諒你麼。”

  她忽然說。

  他眼睛一亮,握着她的手愈發緊,幾乎指節相貼。那雙深邃的眼眸,深深地鎖住她。好像他的世界裏,全是她一個人。

  她紅脣一勾,吐出二字:

  “娶我。”

  摧毀的,你還給我,敢不敢?

  你不敢的,姜與倦。

  大選過去,禮部文碟昨日下達。

  御前大太監帶着聖旨親自臨的魏府。

  魏斂翠,將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大昭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她知道這一切,才說下去:

  “我要你,以國禮,娶我。”

  “我要紅妝十里,禮炮齊鳴,盛京城的煙火夜放千樹,全天下都看見你身邊站着的人是我。

  我要最尊貴的體面,要色衰愛不弛,要永遠的縱容與偏愛,要一生一人攜手白頭。”

  姜與倦仍握着她,卻垂下眼睫,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她知道:“做不到?”

  白妗將他的手惡狠狠甩開,冷然道:

  “做不到就別來招惹我。”

  白妗走出的時候,魏斂翠嘖嘖了兩聲。

  天吶,都把人訓哭了?

  她挑眉,太子明明看起來脾氣挺好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作者有話要說:女鵝你咋知道他做不到

  第66章遊戲

  其實說完那些話白妗便覺得沒意思。沒意思極了,搞得好像她很在意他娶什麼人一樣。

  姜與倦眸光一動,彷彿有微弱的光芒在其中燃起:“倘若…”

  白妗被莫名的情緒搞得很不耐煩,快刀斬亂麻道:“殿下,公主的毒已好全,這功過不知能否相抵?殿下便履行承諾放了師兄吧。”

  已經不是第幾次,她不願聽他將話說完便打斷。他說的話就這麼不值得一聽麼?還是說,她已厭了他,連他的聲音也不願再聽見?

  姜與倦極力放輕呼吸,疼痛在胸腔拉扯,眼尾勾動一抹澀意:

  “放了他以後呢。你要與孤劃清界限麼?”

  “妾與殿下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又何來劃清界限之說。”

  姜與倦眸光震動:“你非要說這些話?”

  白妗漠然道:“若是觸怒殿下,之後怎麼罰都任憑殿下處置,不過現下妾要去公主府送藥,便先行告退了。”

  她徑直站起,而他下意識地起身,拉住她的袖子。白妗淡淡看了一眼,將袖尾從他指間抽出。一點一點,直到完全地脫離。

  “殿下,放手吧。”

  “放手?”他慘笑,“那你對孤說那些,又是爲什麼?妗妗,事到如今,你能放手麼?”

  “戲言而已,殿下何必放在心上。”白妗一笑,“若殿下信以爲真,妾便說上一聲對不住了,方纔是妾失言。殿下便當那些話沒聽過吧。”

  說完轉身便走。不去管他是什麼神情。

  反正,他們終歸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

  說是去公主府送藥,不過是擺脫他的一個藉口。玉空見確實開了方子讓她從藥堂抓藥,給公主送去,可如今公主早已大好。

  他們私下會面,實則是去天牢看過了筇王。

  姜與明果然病重,形銷骨立,渾身長滿了可怖的黑斑。

  與白妗玉空見同往的,還有那個豆芽菜小太醫。玉空見聽說了公主中毒前後,認爲此子所讀醫書甚廣,或許能派上些用處。

  哪知卻是未雨綢繆,這令姜與明莫名大病、虛弱不堪、連玉空見都有些爲難的病因,這愛讀些閒書誌異的年輕後生,卻看了出來——筇王沒有生病。而是中了蠱毒。此物來自苗疆,有一個十分古怪的名字。

  鎖命蠱。

  苗疆有女迷信,認爲世上有一種蠱蟲能起死回生,她成功了,用親手煉製的蠱蟲,將命魂鎖在夭折的幼子體內。

  實際上就是催動毒蟲吊着孩子的一口心氣兒。

  沒想到,這一口氣竟吊了足足十六年。

  然而反噬的痛苦是加倍的,終有一日,愛子病魔纏身苟延殘喘,那母親見他如此不人不鬼,終於領悟,親手將兒子殺了。

  而後拔刀自刎。

  從她脖頸中,緩緩爬出一隻血蟲。

  原來,這十六年來,她忍受着同樣的痛苦,她在自己身上種下母蠱,以母蠱的活動誘引子蠱,只爲讓自己的骨肉,能不要那麼匆匆就告別這個世界。

  然而結局如此不堪。

  後人引爲邪異,將此法列入醫界違禁。

  沒想到如今重現於世。

  鎖命蠱,一般有母子一對。

  子蠱本來沉睡於筇王體內,二十多年來無有威脅,最近不知爲何開始躁動,一夜之間喫空了他的精氣神。

  而母蠱呢?母蠱在何處?陸惜玉作古多年,母蠱不可能還在她的身上,這種蠱蟲若在人體之中,必定會隨着人體的消亡而死去。

  倘若陸惜玉給自己下了母蠱,那麼筇王早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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