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是個怪物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蕭璉璧接過覃寒舟手裏的藥一口飲盡,喝完後又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邶川的,還有這是哪裏你把我帶來這裏做什麼”
覃寒舟接過對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邊,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寒舟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師兄,師兄可以先回答寒舟的問題嗎”
感覺像是來到了互問互答的環節,蕭璉璧也沒推脫,坦然道“你問。”
“師兄這兩年都去了哪裏爲什麼”覃寒舟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想問對方既然活着的話爲什麼這兩年沒有來找過他,爲什麼徹底和他斷了音訊但他還是選擇了緘默,他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你不知道嗎我一直在蕭家,昏迷了兩年前幾日才醒過來。”蕭璉璧更困惑了。
上玄宗的人應該都知道他被蕭忱義帶回了邶川治傷,男主沒理由不清楚,聯想到之前男主說有人告訴他說他死了,這個謊言編的可謂是漏洞百出,只要隨便找一個上玄宗的門人打聽打聽,就能戳破這個謊言,可覃寒舟卻信了,不僅信了還傻乎乎的信了兩年。
從這一點上推測,蕭璉璧得出了兩個推斷要麼覃寒舟聽說他死了這件事是他自己編的謊言,要麼就是覃寒舟這兩年根本沒在上玄宗,所以纔對發生的這些事一無所知。
但從覃寒舟剛剛見到他就哭的淚流滿面的樣子,蕭璉璧倒真不相信對方是裝出來的,而且關於他死了的這個謊言,覃寒舟編出來似乎也沒多大的用處,所以他基本能斷定覃寒舟這兩年多半沒在上玄宗了。
“師兄爲什麼會昏迷兩年是不是兩年前受傷的緣故”覃寒舟急切的追問道。
蕭璉璧點了點頭,看向對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探究的意味,“沒錯。”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男主這兩年都幹了些什麼,不在惡風崖安分待着,都跑去哪兒鬼混了。
覃寒舟聽後輕輕抽泣了一下,眼眶裏的淚花又開始打轉了,蕭璉璧見狀立刻喊道“不許再哭了”三句話不到又要開始掉金豆豆了男主是怎麼了明明小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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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兄是因爲保護寒舟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寒舟還沒能在師兄身邊照顧師兄”覃寒舟又抽泣了一下,眼眶裏的淚花被他生生憋了回去,“師兄是不是討厭寒舟了”
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孩,現在站在他面前露出了一副故作堅強,強忍眼淚的的模樣,蕭璉璧原本還因爲對方的愛哭感到有點不耐煩,但現在,那僅有的一點不耐煩也煙消雲散了,因爲埋藏在他心底深處,沉寂許久的父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朝覃寒舟朝了朝手,“過來坐下。”
覃寒舟聽話的彎腰坐在了牀榻上,和對方面對面,蕭璉璧則伸出兩隻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我只說一次,你聽清楚了。保護你是我心甘情願的,爲你受傷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人強迫我,所以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自責,記住了嗎”
說完又補了一句,“還有不準再哭了”眼睛都哭成兩個核桃了,再哭下去能腫成饅頭。
覃寒舟覺得自己有病,病入膏肓的那種。
師兄爲了他受了多重的傷,他全都看在眼裏,而如今對方還昏迷了整整兩年,他的一顆心明明應該被難過和自責佔滿纔對,可是對方剛剛卻說他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做這一切。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便亢奮的難以自持,那種從內心深處,一點一滴開始蔓延到他全身的狂喜,他興奮的無法控制,就連身體都喜悅的忍不住發抖。
這一刻,他突然憶起前世那些人對他說的話,那些人說覃寒舟你就是個怪物一輩子都不會有人喜歡骯髒的活該下地獄的怪物
覃寒舟覺得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的的確確就是個怪物,聽到心悅之人因爲他重傷差點殞命,他還開心的不能自已,這不是怪物是什麼
蕭璉璧覺得覃寒舟的狀況有點不大對勁,低着個頭半天沒吱聲不說,身體還開始一個勁的發抖,難道被他的感冒傳染了
於是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對方,問“寒舟怎麼了”
覃寒舟一把抓住對方貼在自己肩上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緩緩擡起頭,嘴角掛着一個彎彎的笑,“寒舟沒事。”
蕭璉璧點了點頭,怕他鑽牛角尖,便再勸慰了一句,“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說罷便想要抽回被對方握住的手,結果抽了半天愣是紋絲未動,他只好眼神示意覃寒舟鬆開,對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大願意,不過礙於蕭璉璧的眼神攻勢最後還是悻悻的放開了手,任對方將手抽了出去。
蕭璉璧清了清嗓子,硬把喉嚨裏那股被貓抓似的感覺緩過去之後纔開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邶川,還有你把我帶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覃寒舟純良的眨了眨眼,“寒舟偶然得知師兄還在人世就來邶川找師兄啊,把師兄帶來這裏也是因爲寒舟太思念師兄了想和師兄待在一起。”
蕭璉璧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這“偶然得知”四個字中摻有多少水分暫且不提,思念他想和他待在一起這理由就忒假了,難道在他們蕭家就不能好好敘舊了嗎非得做賊似的把他擄來這麼個眼生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被採花大盜劫色拐走了呢
等等,那天晚上他被男主帶走的時候夜巡的弟子也在,那些弟子之後肯定會將他被擄走的事情稟告給蕭忱義。
按照蕭忱義的性子,他離家出走時對方都派了幾十個弟子來找他,現在他被身份不明的人帶走還不知道得急成什麼樣子。雖然不是親爹,但蕭忱義這個便宜爹對他真的挺好的,現在無端的讓對方擔心他良心怎麼過意的去。
蕭璉璧坐不下去了,他是個行動派,掀開身上裹着的被子對覃寒舟說“我要回去。”
說罷便繞過對方到了牀邊,低頭尋找着自己的鞋,然而瞄了半天他也沒見着,只好問一旁的覃寒舟,“你有看到我的鞋嗎”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對方的迴應,他擡起頭準備再問一遍,卻忽然看見原本嘴角噙着笑意的覃寒舟換了一副他從未看見過的神情,那神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莫名的覺得心裏?得慌。
此刻的覃寒舟,俊美絕倫的臉上佈滿了陰霾,眼底壓抑着晦暗莫名的情緒,他直直的盯着對方,問“師兄想去哪兒”
蕭璉璧如實回答,“回邶川。”
覃寒舟突然輕笑了一聲,“回邶川是嗎”
蕭璉璧覺得對方這笑笑的有點不大正常,但解讀過後又不知道哪裏不正常,只好繼續和覃寒舟一板一眼的對答“是。”
覃寒舟猛地伸出手將對方的身體扯到自己面前,扳過對方的肩膀,幾乎是頭抵着頭的距離,朝着對方一字一句的說“師兄可以不去嗎”
覃寒舟的脣與他現在不過只隔着半個拳頭的距離,對方口中的滾燙氣息毫無意外的全部噴灑在了他的脣邊,蕭璉璧尷尬的朝後方退了退,但覃寒舟鉗制住他肩膀的力氣大的過分,讓他硬是拉不開半分和對方的距離。
蕭璉璧只好側過頭去,“可以可以不去,但是要給他們傳個訊息,不然大家會擔心。”
他倒是沒有多想回邶川,只是怕蕭忱義那個便宜爹擔心,當時會離家出走也只是想回上玄宗繼續刷男主的黑化值,不過男主既然自己跳出來了他也省的再跑一趟了,畢竟他現在只是個身患重病的“柔弱”修士,可經不起什麼折騰。
他話一說完便覺得鉗住他身體的那股力道鬆懈了下來,蕭璉璧有些疑惑的撇過頭,臉頰剛好擦過覃寒舟那張與他近在咫尺的脣,那柔軟的觸感,就算蕭璉璧想當做是自己的錯覺都不行。
他愣住了,覃寒舟似乎也愣住了。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立刻掙脫開覃寒舟的手臂向後方退了幾步,這次掙脫的可謂是輕而易舉,似乎是因爲剛剛的意外,對方還處在懵懂的狀態中。
蕭璉璧深吸了口氣,臉上慌亂的表情立刻恢復到以往高冷的模樣,平靜的朝對方開口說道“剛剛,只是個意外。”你不要多想,你師兄我不是個斷袖。
而作爲另一個當事人的覃寒舟,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快速的染上了幾抹紅霞,就連耳朵根都紅了一圈,他擡起頭,噙着一雙黑又大的還閃着點水光的眼眸看向蕭璉璧,緩緩點了點頭,“嗯,寒舟知道。”
蕭璉璧見到對方那副害羞的小媳婦模樣,嘴角幾不可聞的抽搐了一下,心道被佔便宜的明明是他,爲什麼男主還能做出一副羞澀又委屈的模樣,搞得像他纔是那個拔吊無情的負心漢一樣啊呸,兩個男的說什麼拔吊無情gay裏gay氣的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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