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業在等着上奧數課的時候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她和晁新商量過了,打算週日晚上再做,於是她就要去沙發上坐着看電視。
剛提步,腳下拐了個彎兒,依在飯桌邊,眼巴巴地跟晁新說:“好香啊。”
十歲的姑娘學會了含蓄,想喫不直說,而且不對做飯的向挽說,只望着晁新。
“你不是喫過了嗎?”晁新坐在向挽對面,拌麪。
“我也覺得我可以喝口湯。”牌牌鼓着腮幫子,自我肯定地點點頭。
晁新喫一口面,喫完才慢悠悠地說:“但不是我做的,你要問做的人可不可以。”
做的人別了別頭髮,安靜地喫,彷彿沒有聽到她們說話。
牌牌咬了咬手,問:“向老師。”
“嗯?”向挽擡臉,很溫柔地對着她。
“可以嗎?”說得很含糊,牌牌的手指在撕自己嘴上的死皮。
向挽噙笑站起身來:“只喝湯,還是要一點面?”
牌牌看了下,如果要面,估計得重新下,於是她說:“喝半碗湯就可以了。”
“四分之一碗。”又精確了一下,用了高級的分數。
“我不太知道四分之一碗是多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盛嗎?”
“好呀。”牌牌有點不好意思,跟着向挽走進去。
她望着向挽盛湯的動作,突然發現,要是向老師不躺在晁新的大腿上,也不強迫自己背《師說》,那也沒有很像狐狸精。
有點雀躍地端着雞湯,坐回餐桌上喝,但她並沒有被一碗雞湯收買,因爲這雞湯是晁新熬的,向挽不過是熱了一下子。
她就只謝謝向老師熱的一下子,和盛的一下子。
喫完飯,牌牌“知恩圖報”地去洗碗,也是因爲明天要出去玩,表現一下。
這樣晁新就會同意帶上她的粉紅色藍牙話筒了。
晁新和向挽靠在沙發上,看水鎮的攻略,等牌牌出來,晁新抽了紙巾給她擦手,然後示意她自己調電視看。
向挽低頭玩了會兒手機,忽然想起要緊的:“我要給自個兒訂酒店麼?我還不曉得你們訂的哪一家。”
“不用,”晁新說,“我定的套房,兩個房間,你一個,我和牌牌一個。”
她自然而然地說她和牌牌一個房間,向挽咬了咬下脣。
“那若是我不去呢,兩個房間豈不浪費?”
“如果你不去,我一個房間,牌牌一個房間。”晁新說。
向挽垂下眼簾,沒說話。
原來她有另一個計劃,連假若自個兒不去,她都想好如何住宿了。
不曉得是不是因爲剛做過,自己格外矯情些。
牌牌的大眼珠子左右轉,支起耳朵聽,她發現向老師好像有點不高興了,晁新也發現了,因爲她用眼角看了向挽兩次。
但可能是礙於牌牌在場,她不好摟着抱着向老師哄。
牌牌只想了一下子“摟着抱着”這個詞,就渾身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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