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作弊神器
元宵被唐繪盯得頭皮發麻,他第一個想到了對同性戀人的排斥相較於多數歐美國家很多華國人的思想中仍存有根深蒂固的傳宗接代因此在他們看來同性在一起是罪。
也許,他和步天被一個厭同者看出並排斥了。
兩人對視時間超過十秒後元宵就默默地收回了視線,腳步往步天身邊挪了半步和她拉開距離,又低聲對步天說:“我們走吧。”
步天正糾結要不要喊一聲“媽”,雖然他有答應唐繪讓她見元宵一面但可沒約定是今天,更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步天?”元宵見步天杵着不動,視線還一直停留在撞他的大姐身上不免蹙眉。
步天收回視線朝他道:“走吧。”
爲什麼不打招呼?因爲唐繪瘋狂給他使眼色拒絕母子相認。
元宵帶着點點困惑跟着步天走開很快將疑似厭同“大姐”拋到腦後,走出一會兒之後興致勃勃問道:“你還需要什麼嗎?”問完他才發現步天不知怎麼的居然落後他近兩米遠而且還微蹙眉頭垂眸拿着手機打字。
元宵的第一個反應是:難道小妖精又來勾搭他男人了?然後他纔想起小妖精已經被拉黑除名了莫不是發現被拉黑後又申請添加了?
胡思亂想間步天表情一收,將手機放回兜裏,對元宵道:“到了。”
元宵:“???”
步天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服飾店,是一間休閒潮流男裝店,元宵記着給他買禮物,他也沒忘了陽臺能看到的那兩件洗破了洞的恤,也是元宵唯二剩下的恤,鞋子也只有碩果僅存的一雙。
都說女人有錢花起來毫無節制,其實男人吧也一樣。
元宵是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大佬的寵愛”。
兩人進店後,步天讓導購給元宵挑合適的衣褲,元宵的身高適中,身材勻稱,衣服上身不是衣服襯人,而是人襯衣服,所有看中的都被步天一句“合適的都包起來”定下,營業員樂得見牙不見眼,元宵則處於懵逼狀態。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繼服飾店後,步天又領着元宵去了鞋店,一口氣給他買了十雙。
隨後他們又去了飾品店,買腰帶、揹包、皮夾等等。
最後,步天連內褲和襪子都沒放過,也給他買了一沓。
因爲步天買太多,直接定了時間讓人送上門。
元宵想到了一句話:男人買起來,沒女人什麼事。
只是,步天一口氣給他買這麼多,他就給步天買一條腰帶完全比不過啊!
若說步天爲什麼突然“開竅”,不是其他原因,恰恰是和元宵口中的“大姐”唐繪遇上後,唐大姐一連三十條信息發過來把他訓了一通。
拋開未來兒媳婦的性別不提,兩人出門約會,小孩給步天送了禮物,一件不夠還欲送幾件,腰帶不夠還惦記送戒指反觀她兒子,竟然一點戀愛中身爲人男朋友的自覺都沒,戒指是能隨便被人送的?!
於是,唐大姐耳提面命並沒有一番,叮囑步天處對象時大方些,主動些,又怕他不肯花錢,還給他轉了幾百萬,步天也是收到轉賬短信才蹙眉。
然而給元宵的置辦算下來,統共也沒花掉十五萬,唐大姐若是知曉,會不會覺得他是在糊弄他對象?
也許,可以買輛車?
提到車,步天才想起來他車上還有東西沒給元宵。
兩人到停車場後,步天將東西給了元宵。
“我的駕照,還有護照?!”拿到步天給自己的兩樣東西,元宵的眼睛立馬亮了,連疑似被大佬式包養給打擊到的那點鬱悶瞬間拋到了腦後。
要換成其他人丟失駕照或護照,最多三天,步天就能給他補到,但元宵不是其他人。海市那邊人給元宵補辦行駛證和護照時理所當然驚動了元家人,他都已經做好和元家人打交道的準備了,豈料找上門的元家人似乎遇上了突發事件,被齊齊召回,兩樣證件得以順利補辦完成。
元宵本來對自己能補辦成功駕照沒抱太大期望,可步天不僅給了他駕照,還一併將護照給了他,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只要他有錢,就能買機票離開華國,去往任何一個元家摸不着的地方,徹底自由。
遠走高飛的念頭一閃而過,元宵又很快冷靜下來,步天在讓人給他補證時,是否查到了他的身份?亦或是,是否受到阻撓?
元家在海市的地位,甚至於在華國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他心知肚明,海市的上流圈子有很多關於京城豪門圈的消息,比如京城步家,元宵並不陌生同理,京城豪門圈對海市一霸元家也不可能一無所知,步天身爲步家人,又曾管理集團業務,他不可能不知道元家。
只是,除了元家本家人,外界對元家的瞭解也只是表面,他在元家的身份特殊,他倒不是有意隱瞞步天,只是無從說起,又擔心步天會因爲他的身份而產生困擾。
“要不要開車?”步天見他拿到兩證後表情變來變去,昭示着他複雜的內心,也沒問他在想什麼。
“要”元宵幾乎是脫口回答,眼睛亮得如探照燈,但也僅是一瞬,一瞬之後,他又搖了搖頭,一臉誠懇道:“今天不了,下次,明天,明天我給你當司機。”
步天挑眉,拒絕開車?這可不是元宵的風格。
他沒強買強賣,可餘光卻是清晰看到元宵轉身時一臉彷彿錯過三百個億的心痛。元宵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一直到公寓停車場,元宵下車後,走路姿勢有點奇怪,而且臉色的還有點不好看。
待兩人近了電梯,元宵和步天並肩而立,步天才猛地意識到不對勁元宵高了!
先前他一直覺得今天的元宵有點不一樣,但臉還是那張臉,髮型雖然變了但看着也很舒服,襯衫西褲的裝扮讓元宵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可是,元宵今天和他一樣高,他和元宵對視是幾乎是平視,之前他還以爲是元宵換了髮型纔有的錯覺。
可元宵分明比他矮了五公分,平時元宵和他近距離說話時都微微仰頭。
步天低頭往他腳看去,這一看,立刻發現被他忽略的地方。
原是按着他腳買的皮鞋這會兒被撐“胖”了一圈,鼓鼓囊囊,一絲縫隙都沒留。元宵的腳還是先前的腳,中等碼數,腳也不胖,同一雙鞋是絕對穿不出眼前這個效果的。
除非,鞋裏除了他的腳外,還有其他東西。
“怎、怎麼了?”元宵見步天盯着他腳看,都不敢換鞋了。
步天言簡意賅:“脫了。”
元宵:“”他能不能說醜拒?
步天見他不動,問:“腳不難受?”
一聽這四個字,元宵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一雙大小合適的皮鞋裏面強行再添上一對五公分厚的增高墊,硬生生佔據了腳掌原本的空間,腳能不難受?
沒錯了,爲了能和步天帥氣的肩並肩而立,元小心機宵用上了增高鞋墊。
偏偏他還死要面子不肯拿掉,結果嘛,自然是雙腳飽受折磨和摧殘,走路都得硬着頭皮保持從容不迫,更別提開車,他怕自己腳一抖,把油門當剎車,雙雙在大馬路上殉情。
在步天的凝視中,元宵脫了鞋,含着淚將幾乎有鞋幫高的作弊器拿了出來。
步天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種想把熊孩子摁在腿上揍一頓的衝動。
元熊孩子宵心虛得很,再看他兩隻腳的小腳趾都被擠腫,走路都疼,他只剩欲哭無淚。
不、作、不、死,是他唯一的想法。
待洗完澡,元宵打算悄悄溜回房間裝鵪鶉時,被洞察力極強的步天叫住,只能耷拉着腦袋小慫包模樣去客廳。
一眼看到了步天手中的藥臼,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草藥清香,心頭淌過一條暖流,舒適極了。
“天哥”元宵秒變小弱受湊過去,聲音那叫一個婉轉綿延。
步天手一抖,差點沒把小藥臼抖出去,他擡眸面無表情的看着元宵,“正常一點。”
元宵:“”這個半點不懂情調的男人!
有些男人喜歡撒嬌的對象,有些男人則無法接受,譬如步天。在他看來,有話好好說,字正腔圓即可,撒嬌賣萌不是他的菜,聽在他耳中只會讓他起雞皮疙瘩,他很難適應。
哪怕這個人是他男朋友。
元宵早摸清了他的脾氣,所以這會兒被醜拒也不生氣,他本身也不是喜歡撒嬌賣萌的人,滿打滿算,他也只在步天一個人面前表現出“不正經”的一面,大概可稱之爲戀人間的情趣?
“腳。”步天在他坐下後說道。
元宵乖乖擡腿伸腳,兩腿都架到了步天大腿上,步天也沒嫌棄,他從藥臼裏挑出一點棕色的藥泥敷到元宵腫了一圈的小腳趾上,又撕了兩張創可貼給他貼上包住藥泥。
藥泥上腳,元宵只覺發燙脹痛的腳趾迅速降溫止疼,就好像前兩天他發芽的土豆中毒,步天給他治療,效果是立竿見影。
他忍不住道:“天哥,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步天頭也不擡回:“沒有。”
元宵一噎,腆着臉往他身邊湊:“那我現在補上成不?”
步天側頭,元宵脖子一揚,精準地攫住了他的雙脣。
超齡的熊孩子不適合再拎到腿上打屁股,那麼就換一種方式的懲罰好了。
步天想着,伸手按住了元宵的後腦,當元宵欣喜若狂的享受這個加深的吻時,雙脣被重重一咬,疼的他幾乎當場飆淚,偏偏想撤還撤不走。
好在步天良知還在,在“懲罰”之後,又笨拙卻溫柔地安撫一通,直把元宵安撫的氣喘吁吁,不知今夕是何年。
末了,步天在他耳畔輕聲道:“過兩天,帶你去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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