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完成了一半
交流了一會兒,顧秋風得知,她們三人也在跟着學院的老師做課題。
羅春燕研究的是唐人杜甫,朱曉敏研究的是晉人陶淵明,馬曉琳研究的則是戰國時代南方楚國的屈原。
“學霸,你的題目是什麼?”馬曉琳問。
顧秋風回道:“我正在研究南宋末年的遺民詞人。”
“遺民詞人不止一個。”朱曉敏道,“那你要查的資料就多了。”
顧秋風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已經準備開淦這個事實說出來,揚了揚手裏的兩本書,笑道:“目前正查着呢。”
聊了大概兩三分鐘,兩撥人就各奔東西了。
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顧秋風就把借來的兩本書給啃了下來。
3月25號這天晚上,他泡了一杯咖啡,端坐在電腦前,下筆如有神助。
【南宋末年遺民詞人研究】
【摘要:在唐宋詞史上,南宋末年的遺民詞人是作爲一個特殊的文學羣體出現的。他們身跨宋末元初兩個朝代,親身經歷了姜山改易、天崩地裂的時代劇變,由以往的公子王孫、文人雅士淪落爲一組遺民、王果之怒,動盪的社會和苦難的人生使遺民們的人生道路和生活方式趨於一致,共同的生活經歷和情感體驗又使得他們有共同的審美趣味和創作風格,這種悲劇性的是以往任何詞人羣體都未曾體會過的,這樣就形成了南宋遺民詞人獨特的羣體性特徵,在唐宋詞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與價值。】
【關鍵詞:南宋;遺民詞人;人格形象;交遊唱和;詞史定位】
【南宋末年遺民詞人用詞抒寫着時代和個人的雙重苦難,抒寫故果、故土淪入一組桶治後的悽慘景象,南宋遺民詞表現了整整一代詞人羣體對於歷史、現實的思考,將強烈的歷史感、時代感濃縮於詞心之中,在遁跡田園、嘯傲山林的隱居生活中流露出興王之嘆、滄桑之感,有着極其深刻的內涵,顯示了詞境的擴大,增強了詞作表達社會生活的功能……】
【……是以夏承燾先生說:“有宋一代詞事之大者,無如南渡及芽山之覆,當時遺民鎳子,身丁種族宗社之痛,辭愈隱而志愈哀,實處唐詩人未造之境,酒邊花問之作,至此激爲西臺朱烏之音,洵天水一朝之文學異彩矣。”……】
【南宋遺民詞人在唐宋詞史上有着整體失衡的人生經歷,有着最爲窘迫的生活道路,有着極其痛苦的心靈體驗,苦難壓抑的時代、動盪不安的時代,對於正直的文人士子而言,肩負着雙重的苦悶惆悵,一是眷念故果、故人,二是要堅持自我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潔情懷,明組的苦難、個人的不幸,雙重壓抑着他們的心靈。】
……
奮戰了四個多小時,顧秋風才完成了整篇論文的開頭。
大約是四分之一的篇幅。
是的,你沒看錯,四分之一。
事實上,儘管對這篇論文的總體方向瞭然於胸,但是顧秋風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一個晚上……也別說一個晚上了,就算是熬個通宵,他也不可能把這篇論文完完整整地寫出來。
這與手速無關。
所謂慢工出細活,撰寫論文就是精細活,有可能你一口氣寫了好幾百個字,然而寫着寫着就覺得這段文字不對勁,只能無奈地將其刪除。
然後……重來!
高產似母諸?
一天一篇論文?
或者更多?
這樣的論文交上去,估計導師氣得臉都綠了吧。
同樣的,這樣的文章,誰敢看?誰又願意看呢?
“已經動筆了?”施文秀和李小紅揹着書包一左一右地圍了過來。
感受着淡淡的香水味,顧秋風往後一仰,笑道:“才寫了個開頭。”兩位師姐彎下腰,睜大本來就很大的大眼睛,把腦袋湊到了電腦前面。
“嗯嗯。”
“寫得不錯。”
“標題,摘要和關鍵詞的字數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文章的前後邏輯也有沒什麼問題。”
“……”
看着兩位師姐認真點評的樣子,顧秋風只好再往後挪了挪身體,以便給二人騰出更大的空間,然後,他轉過頭看了看三位師兄,三位師兄只是笑着朝他搖了搖頭。
“我倒沒看出什麼問題。”施文秀道,“你抽空找一下趙老師,讓他給你把把關。”
顧秋風點點頭,道:“好。”
只是,這個“好”字一說出口,他隨即就想到,今天是週三,上午剛上完趙弘生教授的課,往後兩天就沒他的課了,爲了這事兒專門跑到辦公室找他,好像有點兒不值當。
算了,還是悶頭寫吧。
週五晚上開組會的時候再給他看也不遲。
……
接下來的兩天,顧秋風的心思完全撲在了論文上面。
有時候由於太過專注,甚至連飯點都給忘記了。
五位師兄師姐儘管還在吐槽“秋風學弟,你這樣搞得我們壓力很大啊!”,但是卻十分貼心地幫他從食堂打來了飯菜。
顧秋風只是笑了笑,再三強調,下次我一定注意!
他知道,五位師兄師姐並沒有任何嫉妒自己的意思。
他(她)們五個人sci都已經發了好幾篇,據說影響因子還不低,學校還獎了不少錢來着。
不誇張地說,在文學院的博士研究生和碩士研究生羣體中,五位師兄師姐幾乎就是處於金字塔頂尖的大神。
想想也是,能被趙弘生教授這樣的國內學術大佬看中並招入門下的,有哪一個是水貨?
至於顧秋風自己……
好吧,他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週五中午喫飯的時候,吳剛問道:“寫到哪兒了?”
“完成了一半。”顧秋風回道。
這兩天的時間裏,他並不是沒有遇到困難。
比如往往爲了幾個詞句就得斟酌半天。
尤其是在文章中引用幾位遺民詞人的詞作來印證某個觀點時,更是糾結得不行。
一會兒覺得這首詞不錯,寫着寫着,忽然又覺得那首詞更貼切。
所幸的是,儘管寫的很“痛苦”,但是他滿頭的黑髮依然牢牢地紮在了頭皮上。
一把薅下來,不見一根頭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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