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透明的瓶子
張帆清了清嗓子。
“我問你，知道安插一個臥底，需要做多少工作麼？”
楚飛搖搖頭。
臥底？不是孤身一人就足夠了嗎？
“從最開始的情報打探，到接近，再到獲得信任，整個過程，最少需要二十人以上，互相協同，這些人或許彼此都不認識，但卻有一個目的。”
“他們可以死，但是必須要把那名必須安插進去的間諜插進去。”
“只要這個臥底插了進去，他們就算全部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楚飛何嘗聽說過這些事情，楞在當場。
“可能用幾十條人命換來的臥底資格，在被人猜測，或者抓到了你的隊友讓你處置的時候，你一個心軟，一個不情願，就很可能讓之前所與人的努力付之東流。”
“如果是我，讓我在暴露和處置一個隊友之間選擇，我會選擇親手處置自己的隊友，換得自己在敵方的絕對信任。”
楚飛有些不解，不禁轉頭看了看趙磊，卻見平日裏最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趙磊，此時卻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楚飛似乎一時間無法消化這麼多事情，便以喝醉了爲藉口離開。
洞穴裏，又只剩下趙磊張帆兩人。
撿起楚飛沒有喝乾淨的水囊，趙磊毫不忌諱的喝了一口“你剛纔跟他說的都是真的？”
張帆一怔，確定楚飛不在周圍之後，才嗤笑一聲：“騙他的，哪有那麼黑暗？”
趙磊無語，翻了個白眼。
“只是今天過後，這小子怕是要好好思慮一番了。”
趙磊嘆了口氣，不置可否。
張帆懶洋洋的將水囊收好，就算顧志恆說了這羊奶酒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他卻依舊像寶貝似的珍藏着。
“睡覺吧，明後天就能見分曉了。”
趙磊不以爲然，只是聳了聳肩。
對於張帆所謂的什麼黑暗理論，他倒是不介意真假，如果是假的，就當嚇唬一下楚飛，如果是真的，那他斷然不會讓楚飛去趟這趟渾水。
倒不是他個人如何不如何，而是有一句話，林菲菲說的很對。
楚若欣和楚飛，甚至曹寧和林菲菲，更甚至可以算上唐雨墨，這幾個人，都不過是生活在都市裏，每天早九晚五的普通人罷了。
讓他們捲入這趟渾水，已經是萬不得已，更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在這趟泥沼裏越陷越深。
至於楚飛，趙磊只當在陪他玩個遊戲，讓他不再頹廢的像一條肥胖的老狗。
莫非，還真要讓自己手把手操練楚飛鍛鍊一下他的身手？不說別的，至少能保護楚若欣的安危，趙磊便是十分滿意了。
聽見趙磊的嘆息，張帆卻只是翻了個身，背對着趙磊，沉沉地睡了過去。
山谷外，一頭白色的巨狼趴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吐着*玩。
在它身邊，顧志恆揹負着雙手，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雲霧，怔怔出奇。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大白擡起腦袋，緊盯着來者，可顧志恆卻依舊沒有轉過身。
他前方便是一道深深的溝壑，雖然不及懸崖那般危險，但只要身後這人想，卻依舊可以一腳把顧志恆踹下去。
就算他的身手在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十幾二十米的距離，足夠摔死他了。
“來了？”
身後的腳步停下，顧志恆還是沒回頭，輕聲道。
“是，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打開看看。”
男人解下背後的揹包，恭敬的放在顧志恆面前。
顧志恆轉身，看着腳下的揹包，慢慢蹲下，拉開了拉鍊。
揹包裏，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盒子，玻璃瓶中裝着幾種透明的液體。
“這是您要的東西。”
“嗯，回去吧，需要什麼的話我再聯繫你。”
男人恭敬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他甚至沒看見顧志恆的正臉，也不去看他身邊趴着的那條大狗，徑直離去。
顧志恆蹲在地上，看着那幾瓶無色的液體，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白，你說他會不會恨我？”
大白擡頭，低聲嗚咽了兩聲。
“會？還是不會？”
顧志恆歪着腦袋，看着被烏雲遮蓋的天空：“我猜不出來，你說呢？”
大白那裏能回答他？只是跟着顧志恆起身，順着另外一條道路離開。
看着他身邊的大白，顧志恆心中冷笑。
整座山的百獸之王？也不過如此。
至於山上那幾個人？百戰餘生的戰士，經驗豐富的臥底？都只是寫浮雲罷了。
他真正在意的東西，又豈是這些人所能參透的？
第二天一早，趙磊捂着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
昨晚的羊奶酒，雖說度數並不高，但喝的多了，卻依舊給他造成了類似於宿醉的後遺症，此時起牀，其實並不好受。
至於張帆，則還像死豬一般躺在自己身邊熟睡。
趙磊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慢起身。
捂着腦袋走出去，卻見顧志恆蹲在地上，正拿着一個小小的水盆，向着周圍揮灑些水滴。
“醒了？”
見趙磊出來，顧志恆笑笑，放下了手裏的水盆。
看着他手裏的水盆，趙磊不禁挑眉：“你這是......澆花呢？”
他這麼說，純粹是爲了調侃。
整個山谷裏全都是雪，不論是樹上還是地上，植物早就枯萎的不成樣子，顧志恆此舉，純粹是....脫了褲子放屁。
“害，這是大白分泌出來的腺液，正好潑在他的領地上，讓周圍不服的野獸們滾遠點而已。”
趙磊看着那一盆無色無味的液體，沒來由一陣噁心，接連後退兩步：“算了，你自己弄吧，別潑我身上。”
顧志恆突然一笑，作勢要將液體潑在趙磊身上，卻被他閃身躲過。
“別鬧啊！真潑我身上我可真生氣了！”
顧志恆果然停手，哈哈大笑。
趙磊見他只是在開玩笑，也不禁笑了笑。
“這兩天你都在幹嘛？想找個人喝酒都費勁。”
顧志恆一愣，笑了笑：“還能幹嗎，天天幫着大白巡視領地唄，它天天野的不行，還得我幫着他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