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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3节

作者:未知
朱棣瞪了解缙一眼,道:“退下吧。” 解缙如丧考妣,却也不敢多言,慌忙道:“臣……告退。” 杨荣与胡广二人,也告辞而出。 只有姚广孝還是如木桩子一般的站着,他似乎摸清了朱棣的秉性,知道這时候陛下有话要說。 朱棣扫了姚广孝一眼:“姚师傅……這少年郎有些深不可测啊。” 姚广孝道:“陛下,会不会是此子早就在市井之中察觉到了問題?” 朱棣摇头:“朕见他的时候,宝钞的价格還算稳定,并沒有出什么差错,锦衣卫那边奏报上来的也沒什么問題,所以……宝钞的問題就出在這两日。” 姚广孝道:“這就奇了,世间竟有這样的奇才嗎?陛下要不要让锦衣卫打探一下此子的底细。” 朱棣又摇头:“不必啦,别让缇骑们吓坏了他,一個孩子,何须对他刨根问底?不過……朕到现在還不明白,宝钞为何暴跌的如此厉害。” 姚广孝苦笑道:“陛下莫非要召此人觐见?” 朱棣再次摇头道:“那小子鬼鬼祟祟的,朕若是召他来觐见,還不吓死他?朕自己去找他便是。” 姚广孝一头雾水。 自己找?這又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素知朱棣最喜歡干的事就是亲力亲为,当初靖难的时候,朱棣最爱干的事,不就是亲自骑着马,去打探敌军的虚实,屡屡使自己置身于险境,也在所不惜嗎? 不過……姚广孝沒有继续過问下去,有些事,自己不知道为妙,有时人贵在无知。 姚广孝和谢缙的聪明是不同的,一种是藏着锋芒,而另一种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 张安世這些时日忙碌开了,又是查自己家裡的账,又是趁着宝钞价格還未暴跌之前,疯狂地订购了不少商货。 拿宝钞去购置银钱,這是触犯律法,可我拿宝钞去购物,总沒有問題吧。 朱勇的银子,他也记下账来,总计折银是三千三百两,這在大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他将张家上下搜刮一空,也不過七百多两而已。 說来惭愧,张家殷实有余,可要說到富足,却還差得远了。 等這些忙碌完了,张安世才惦记起了那位烂屁股的好兄弟。 照例准备了一瓶新药,匆匆往张軏的府邸,张軏见了他,就立马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伤已好了,想要出府,家裡却不让,每日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和二哥来看我呢。” 张安世安慰他:“大哥和二哥在忙呢,這几日怠慢了你,你好好养伤要紧,来,我看看你的伤。” 揭开被褥,看那白花花的屁股又掺杂着红艳艳的疤痕,這才放心。 “你们在忙什么?” 张安世咳嗽一声道:“等你伤好了再說。等再過一些时日,我還有借重你的地方。” “借重啥?” “打人你敢不敢?” 张軏沉默了,为啥一想到打人,他就想到了陛下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便咬牙道:“有啥不敢,大哥要打谁,俺便打破他的脑袋。” 张安世道:“诶,也不是打人,只是让你吓唬吓唬他们,我們要文明。”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們是锄强扶弱,替天行道,不過說到吓唬人,沒有一個响当当的名号可不成,不然镇不住场面。” 张軏一脸惊奇地道:“還有名号?” “叫京城二凶如何?” 重情重义的张軏同学不多想便道:“京城二凶?大哥和我?可是二哥呢,二哥咋沒份?大哥,有好事不能忘了二哥呀。” 张安世便苦口婆心地道:“不,這京城二凶,說的不是我和贤弟,而是二弟和你。” “那大哥呢?” 张安世耐心地解释:“大哥不一样,咱们行走天下,不能一味的鲁莽,你和二哥负责做凶煞,大哥脑子活,专门负责出来說和,毕竟打人不是目的,打人的目的是和人讲道理,所以我负责讲道理,你们负责做凶煞。” 张軏:“……” 张安世叹口气道:“這其中,跟人讲道理的担子最重,不但要嘴巴巧,還需脑子灵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为兄愁死了,有时真羡慕你们。” 张軏:“……” “咋不說话?” 张軏很认真地想了想:“虽然俺觉得大哥的话不在理,不過俺听大哥的。” 到了正午的时候,张安世便告辞。 他如往常一样,沒走正门出去,反正這儿已是一回生二回熟了,還不如勤练一下行走江湖的技巧,說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寻了墙根,一跃而上,呼啦啦地跳将下去。 犹如轻燕一般的轻松落地。 “技术又进步了。”张安世不无得意。 就在這时,迎面居然出现了一個汉子。 這汉子面带微笑,和颜悦色的样子:“敢问可是郭得甘……郭公子嗎?” 张安世稍迟疑,道“对呀,你想怎样?” 须臾之间,突然一個大麻袋扑哧一下,直接罩住了张安世的脑袋,张安世立马口裡大呼:“好汉饶命。” 這麻袋巨大,直接将张安世整個套住,似乎有五六個人,也不知从哪裡窜出的,一個個矫健得很,很快,麻袋裡的张安世便被一人背起,抬腿便走。 张安世挣扎了一会,便不动弹了,虽然這些日子,他已经苦练了翻墙、长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绝技,本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這身体从前的主人如此恶臭,得罪了千儿八百人,被人报复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可他還是沒有想到,他還是栽了,数月所学,竟一无用处。 背着他的人似乎脚步极快,而且似乎并沒有什么避讳的直接走街串巷,哪怕张安世呼救的时候,似乎也对此不以为然。 就在张安世想着如何逃脱,或者怎么讨饶的时候,麻袋竟慢慢地放下了。 是慢慢地放下……而不是直接摔下。 而后有人打开了麻袋。 张安世脑袋探出来,大口地喘气,還不忘道:“诸位好汉,我還是一個孩子啊,从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還請……” 世界开始变得明亮,眼睛张开,除了七八個孔武有力,面色僵硬的人之外,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荒废的宅院裡。 倒是這宅院的正堂裡,好像仓促地被人修葺了一番,有了桌椅,也有酒肉的扑鼻香气。 而坐在椅上的人,手正搭在桌上,面带微笑,另一手捋着长髯,笑道:“郭得甘,你沒有受惊吧。” 张安世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上一次在张辅宅邸碰到的那人嗎? 第017章 惺惺相惜 见是熟人,张安世顿时火冒三丈,也不求饶了,气呼呼地骂道:“卑鄙无耻,原来還以为你们是好人,谁想到你们是强盗,光天化日,强抢民男,我告诉你们,你们惹错人了,我兄弟便是鼎鼎大名的京城二凶,今日我少了一根毫毛,到时仔细你的皮!” “住口!”一旁的七八個汉子,骤然之间杀气腾腾。 是真的有杀气,尤其是靠近张安世的那個汉子,看上去身材矮小,可眼裡所流露出来的,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刃,他浑身紧绷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你竟敢這般和……我家老爷說话!” 他家老爷,不是朱棣是谁? 朱棣依旧高坐着,似笑非笑的样子,把玩着手裡的酒杯。 张安世见這一招不起效果,立即诚恳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還請见谅。” 朱棣方才還一脸玩味的样子,见张安世转眼之间变得真诚起来,朱棣的眼裡,不由得掠過一丝别样的神色。 朱棣道:“来,坐下喝酒。” “好。”张安世乖乖地上座。 朱棣道:“你方才說京城二凶是什么,却不知是哪二凶。” 张安世道:“我现在不便說,总之终有一日你能晓得他们的厉害。” 朱棣便道:“前些日子,你言之凿凿,說宝钞会暴跌,這几日,竟当真是一泻千裡,郭得甘,我来问你,這是什么缘故?” 张安世心說……原来他是来问這個的,早說嘛,你好好的带着礼登门造访,来向我求教,难道我会不告诉你嗎? 只是扫了一眼周边那几位凶神恶煞的汉子,张安世沒多迟疑就道:“這個容易,這来源于预期,人们本就不信任宝钞,现在朝廷突然要禁绝银钱交易,对于僧俗百姓们而言,只怕朝廷又要滥印宝钞了,银钱交易历朝历代都不曾拒绝,于是……大家都想尽办法,赶紧将宝钞兑换成银钱再說,朝廷越是颁布禁令,人们反而越发恐慌,其实說到底,這是信用的問題。” 朱棣轻皱眉头:“难道旨意颁布出去,也无法取信天下人?” 张安世笑着道:“旨意颁布出去,天下百姓当然不敢不遵从,可是……” “可是啥?”朱棣继续追问。 张安世道:“可是百姓们真的储蓄了银钱啊。” 朱棣:“……” 张安世道:“只要不触及大家利益的事,這旨意一发,当然沒有什么二话。可是這道旨意,涉及到的却是无数人一辈子的积蓄,是几代人的家业,只要有一人抢着去兑银钱,那么必然无数人跟从,說到底……即便是圣旨,也无法禁止天下百姓们的愿望,這就好像拿刀去断水一样,刀再锋利能够斩断河流嗎?” 朱棣听罢,若有所思。 张安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老兄不会是一大把的宝钞都砸手裡了吧。” 一旁的护卫厉声大喝:“大胆!” 朱棣瞪了护卫一眼,那护卫噤声。 朱棣道:“实不相瞒,還真有许多的宝钞砸在手裡。” “有多少?” 朱棣瞥了张安世一眼,心想:朕随便能印几十万贯,你信嗎? 见朱棣不言,张安世叹息道:“老兄节哀吧,吃亏是福。” 朱棣瞪他一眼:“吃亏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這样說。” “這……”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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