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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4节

作者:未知
“那你說,如何才能平抑宝钞的价值呢?” 张安世便道:“這……就比较复杂了,纸钞想要让人接受,首先就是建立信用,同时要和现实之中的某种必需品挂钩,比如……柴米油盐……除此之外,還要克制自己滥印的欲望,当然……還需有一個回收的机制,或者說……有一個蓄水的池子。” “蓄水的池子?” “這裡头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說不清楚。何况,這也不是你我可以操心的事。老兄,我瞧你不是寻常人,想来一定是南京城中某位大人物吧,是国公,還是侯爷?不会是皇亲吧。” 张安世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对方的口风,希望能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朱棣微笑道:“我不打听你,你也别打听我,你我萍水相逢,因缘际会于此而已。” 张安世忍住沒给他翻個白眼,心裡道,因你個头,我是被绑来的。 此时,朱棣又道:“对了,上一次听你說给张家人送药,怎么,药效如何?” 张安世道:“你竟不知道嗎?我那药效实在好的出奇,一夜之间,我那朋友的伤便大好了。” 朱棣故作惊讶:“是嗎?” “老兄不信,大可以去张家打听呀!不是我吹牛,我說這是灵丹妙药也不为過,這天底下……說到治病救人,谁可及得上我?你出门打听打听我郭得甘,沒有人不佩服的!当然,我也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你還是别打听了。” 朱棣心念一动:“你這药只能治外伤的吧,若是有人咳嗽,久治不愈,且身体孱弱,难道也能治?” 张安世下意识的就道“你說的是肺炎?是否经常咳嗽,多痰,偶尔低热,沒有胃口,人也消瘦?” 朱棣道:“這病叫肺炎?” 朱棣若有所思,此时似乎又想将太医院那些人拉出来揍一顿了,不過转瞬之间,他怦然心动起来,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瞥了一眼张安世,口裡道:“此病……你那药管用?” “不管用!”张安世道:“我那药是外敷的,不能内服,治的是外伤。” 朱棣顿时失落起来。 张安世从朱棣的神色裡看出了点什么,口裡则道:“不過将此药进行改良,改为内服,或许可以有奇效。” “当真!”朱棣突然发出了低吼。 這一下,吓得张安世差一点又要将好汉饶命四字脱口而出。 “這……這……老兄,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来,小弟见老兄您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凡人,小弟心悦诚服,敬老兄一杯。” 张安世端起酒杯。 可朱棣却沒有丝毫反应,依旧死死地盯着张安世。 朱棣是万万沒想到,這治毒疮的药,竟還可治内伤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徐皇后,這一年多来,一直肺部不适,症状大抵和张安世所言的一模一样。 而朱棣与徐皇后可谓是夫妻情深,要知道,在永乐朝,朱棣的三個儿子,从太子朱高炽,到汉王朱高煦,還有赵王朱高燧,可都是徐皇后所生,自此之后朱棣便再沒有其他儿子了,由此可见,他与徐皇后的关系到了何等地步。 更不必說,徐皇后乃是中山王徐达的女儿,而徐达在世的时候,几乎可以算是朱棣的恩师,是徐达教他兵法,甚至传授他为人处世、驾驭士兵的道理,他与徐皇后既是夫妻,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兄妹。 可這一年多来,徐皇后的身子越发的羸弱,常年咳嗽,导致身子日渐消瘦,甚至到了连续数月都卧床不起的地步。 朱棣自然是心急如焚,虽然寻医方药,却一直找不到痊愈的方法。 其实在歷史上,徐皇后驾崩于永乐五年初,距离现在,也不過是两年功夫,临死的這几年,身子一直残弱不堪,被病痛所折磨。 如今朱棣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肯放开? 朱棣死死地盯着张安世,令张安世心裡直发毛。 第018章 面圣 朱棣道:“药既可改良,几时可以制出来?” 张安世道:“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天半月,不過……小弟想小小的问一下,制药不易,那個……你给钱嗎?” 朱棣依旧還是虎目瞪着张安世,一字一句道:“我若是不给呢?” “哈哈……”张安世大笑:“我們是有缘人,钱不钱的,都沒啥关系,最重要的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朱棣道:“你先制药,若是果有奇效,還会亏待了你?” 朱棣此时心情爽朗了许多,大笑道:“来,喝酒。” 张安世也放松下来,对方求药就好办,至少不会害自己性命,這荒芜的宅邸裡,若是這家伙起了歹意,那我這未来的国舅爷,岂不死得冤枉? 于是二人都轻松了,张安世举杯:“喝。” 几盏酒水下肚,朱棣觉得燥热,解下了自己的腰带,那大肚腩便突的一下子抖出来。 张安世瞧着這肚囊,发出啧啧的声音,手忍不住摸了摸朱棣的肚腩:“這肚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朱棣满脸红光,笑道:“谈不上富贵,只是薄有家资而已,俺看你应该也是出身名门吧,不然怎么能学来一身的好本事,你师承何人?” 张安世道:“我?我這些东西……嗯……說来你可能不信,是我自学来的。” 朱棣果然不信的样子:“這如何自学?” 张安世真诚道:“老兄,你相信我,我郭得甘不骗人的,我郭得甘若是骗人,不得好死。” 朱棣便觉得有些古怪了:“既无师承,那么就沒其他东西与你平生所学有关嗎?比如你钦佩谁,曾有過什么志向。” “還真有!”张安世口裡喷吐着酒气,不由道:“我這辈子,最敬佩的人便是当今皇帝陛下。” 朱棣微微动容,甚至心裡咯噔了一下,此人莫不是猜出了朕的身份? 朱棣道:“哦?這是为何?你莫非以为吹嘘几句皇帝,皇帝還能给你一個官做。” 张安世摇头道:“我說的是发自肺腑的话。” “那你钦佩皇帝什么?”朱棣面上带着些许期待之色。 张安世道:“他敢吃屎!” 扑哧…… 刚刚夹了一块肉入口的朱棣来不及下咽,直接喷出来。 朱棣心头大怒,却還是强忍着,道:“皇帝什么时候吃過……吃過粪?” 张安世道:“我不骗你,是真的,电视……啊不,市井裡都這么說,說是当今陛下還在燕王的时候,朝廷想要削藩,为了安那建文皇帝的心,所以燕王殿下便故意装疯,在北平街头吃屎!” 朱棣气的七窍生烟:“胡說八道,他沒吃。” 张安世一身酒劲,道:“吃了。” “沒吃。” “吃了。” 朱棣啪的一下拍案而起,额上青筋曝出:“沒吃,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 “当然是我清楚,我亲耳听来的,還能有假?” 朱棣道:“靖难之前,我就在北平城,他吃沒吃,我会不知道?” 张安世一听,似乎觉得有道理,眼前這個人,一定身份不小,不然怎么会认识张家人?而且還有這么多护卫,看来……這靖难功臣是沒跑了。 张安世便道:“噢,這样啊,如若是這样,你說沒吃就沒吃吧。” 朱棣咬牙切齿地道:“沒吃就是沒吃,這都是建文余孽的谣言中伤。” “对对对。”张安世道:“你說的对。” 朱棣骂骂咧咧道:“這群反贼,迟早有一日,要将他们统统诛灭。” 张安世忙举起酒杯:“沒想到老兄還是从龙的壮士,来,小弟敬你一杯。” 朱棣大袖一摆:“不吃了,我再来问你,你不是說皇帝……皇帝吃那什么嗎?你为何敬佩?” 张安世感慨道:“当然敬佩,這天底下,多少英杰,可而今這天下,论起大智大勇者,又谁比得過当今陛下呢?你看哈,韩信尚且還有胯下之辱呢,可见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而陛下呢……为麻痹建文皇帝,保全身家,为将来靖难准备,因而奋不顾身,還敢吃屎,這是何其大的气魄!” “我来问你,這屎你敢吃嗎,我敢吃嗎?我們都不敢吃,可陛下他敢,這是何等的了不起,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也!我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你能不能懂?” 朱棣:“……” “算了,不說這些,喝酒,喝酒!” “不喝了,今日就此作罢,你赶紧将你的药制好。” 张安世還想多說什么,护卫们却已将他拦住,而后又不知哪個天杀的,竟又从张安世的身后将麻袋套住了。 张安世大呼:“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卸磨杀驴。喂,磨還沒卸呢。” …… 张安世被人背走了。 朱棣却坐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一個护卫上前:“陛下,是不是打探一下此人……” 朱棣這才稍稍回過神来:“不必,他不知朕,朕不知他,這样最好。” 护卫颔首:“喏。” 朱棣又沉下脸来:“查两件事……”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道:“其一,這京城二凶是谁,朕倒要看看,天子脚下,是何方神圣,敢這样跋扈。還敢自称二凶……他娘的!” 护卫点头。 朱棣又道:“其二:去市井之中查一查,是谁污蔑朕吃……” 說到這裡,朱棣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护卫一眼。 护卫打了個寒颤,立即道:“是,卑下明白。” 朱棣淡淡道:“今日发生的事,一字半句都不能传出去。” “是。” 朱棣起身,背着手,走出了大堂,在這屋檐之下,穿堂风迎面吹拂而過,面上带着微醉的朱棣眼神略有迷离。 今日接受到的讯息太多,他還需慢慢消化。 …… 张安世被人放在小巷裡,等他钻出麻袋的时候,顿时清醒了。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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