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山河印 其三（下）
“我雖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但這具魔身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死之身！”
“我還沒報廢，反倒是你已經斷了一隻手，先成了殘廢了！”
羽蛇對喬蕎的威脅毫不在意，它控制着光芒四射的山河印，又要干涉空間了！
我這邊氧氣不足，喬蕎斷手，水下又是敵人的天下……
現在這樣的情況，只有逃回水面，讓“雷暴引滅”狠狠給它來兩個閃電大比兜了！
“你給路打油，JOJO！”
沒有太多猶豫，我左手死死按住右臂上那隻斷手，保住氧氣供應的同時，召出“視界”託着我快速上浮！
“你先跑！”
“我咽不下這口氣！”
喬蕎並沒有聽從我的建議，這個時候她反而更加衝動了起來，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但我上浮的速度可沒有一絲減緩，更沒有回頭救人的打算。
一是我相信這個被我認可的強者不會輕易隕落，二是因爲我很惜命，絕對不會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就算要繼續幹涉戰局，我也得回去水面附近，先解決換氣問題！
［普通人被逼至絕境、呼吸困難的時候，只會想着儘快游到水面去。］
［但是，JOJO不一樣！］
［相反，她居然朝着水底潛去！］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似曾相識的旁白音。
這是……《bobo的奇妙冒險》中的旁白！
是喬蕎！
她在向着羽蛇衝鋒的同時，居然還有閒心發出精神波動，給自己的行爲增添旁白！
看來她是有bear來，無須我再擔心了！
近了，我離水面更近了。
看來，這一次的危機我已經度過了！
“視界”得以分出餘力向下觀望，喬蕎已經衝到了羽蛇面前。
我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那就是她用替身收集起了自己斷手之時涌出的鮮血和碎肉，把這些東西聚攏、粘附在手腕處的傷口。
“蠢貨，山河印真正的能力，就在於掌握整片天地！”
羽蛇的叫囂同樣底氣十足，它再次令山河印光芒萬丈。
刺眼的光輝穿透了江水，連我都只能藉助“視界”的眼睛才能繼續觀戰。
“掌握整片天地？”
“這份力量倒是很神奇。剛剛你發覺自己無法直接干涉我和狄奧，也沒有露出驚訝或恐慌的情緒，反而立即在我的替身射程之外攪動着空間，操控和擠壓着周圍的空間扯斷我的手。”
“一般的空間替身的確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但你這招也只能對付需要保護朋友的我而已！”
“看我這招以血矇眼如何！”
刺眼的光線沒能讓喬蕎的步伐停頓，她兇猛的衝鋒依然迅捷，並且在光芒之中揮舞着斷臂，將鮮血和碎肉揮灑而出！
“什麼！你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了山河印的祕密？”
“真是後生可……”
這一次，山河印沒能擠壓空間對付喬蕎，羽蛇連驚訝的評論都沒有發表完，臉上就捱了喬蕎一記重拳！
“我現在只有一隻手，便宜你了。”
山河印的光輝也因爲主人受擊而暗淡下來，喬蕎抓緊機會，身形移動到了羽蛇偏過去的頭前。
“弗拉弗拉弗拉弗拉弗拉！”
喬蕎一隻手的連打速度明顯要比兩隻手更慢，但“伏靈咒印”對“超自然力量”特攻的屬性，依然讓羽蛇捱揍的頭顱上不斷爆出血霧！
暴風驟雨般的連打頃刻間就讓羽蛇龐大的頭部向後飛去，連帶着十米來長的前半身都跟着後仰，背後的羽翼都不能停住它倒下的勢頭。
重傷擊退了羽蛇，喬蕎也浮在原地平復着呼吸。
即便是有着“伏靈咒印”這樣集水下呼吸、肉體強化、光速治療等能力於一身的超級替身，斷手的傷勢和瞬間噴血的失血，也足以讓喬蕎花費一段時間喘息了。
趁着水下交戰之際，我也如願浮到了水面。
深呼吸一次後，我也再次感受到江水重新變得湍急流動，安全感油然而生。
“你怎麼一個人……這斷手！”
騎在替身背後的楊鋒看到了我的上浮，然而他的注意力馬上就被我被捏爛的手臂和上面的那隻斷手吸引了。
“你妹的，不過她人沒事。”
“手你先保管好，斷肢接駁總比重新長出來容易不少。”
“你放心，現在優勢在我。我回去掠陣，你看着水面就行，順利的話可能用不上你放電，我們倆就平推了~”
我游過去把喬蕎的斷手交給楊鋒，簡單交代了兩句，就再次一頭扎回那平靜到詭異的水下。
再次觀察，此時的戰局裏喬蕎已經佔據了優勢。
羽蛇的身體真的像它說的一樣，被砸爛了腦袋都不會死，而且肉體再生的速度極快。
但近身之後，羽蛇龐大的身軀讓它很難閃避，喬蕎被“伏靈咒印”強化到“見神不壞”的肉身也不是很怕它蓄力不足的物理攻擊，加上喬蕎對靈特攻的替身能力，這就讓優勢完全集中在了喬蕎身上。
每當羽蛇想發動山河印的時候，喬蕎就會揮起手臂來一波“以血矇眼”，然後這個能力就失靈了。
電光石火之間，我再度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戰況，很快就明白了山河印的能力特性。
山河印每次發動都會金光燦燦，那種強烈到足以刺瞎眼睛的光芒，顯然就是它的能力要件。
而羽蛇初次現身的時候，是從口中噴出黑霧後才發動的偷襲，但自從它祭出山河印，就再沒放過這招黑霧了。
包裹我們兩人的黑霧，比起羽蛇的體型來說並不算多，我可不覺得它是黑霧儲量不夠無法再用。
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黑霧會影響山河印的能力發揮！
再加上喬蕎用血霧打斷山河印能力的行爲，這就更讓答案昭然若揭了——
山河印的能力，是調度它光芒照射到的空間！
它發出的光芒不是神聖的象徵，更不是嚇唬人的把戲，而是發動能力的必要條件！
仔細想想，它拉斷喬蕎手腕的時候，其實力量也是集中在我們的身前，而來自背後的力量雖然不小，卻的確沒有正面沒有那麼多。
只不過因爲手腕很細，所以不能完全阻隔金光的照射，這才讓後方的力量在角力之時並沒有顯得過小，我也就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一點，一是因爲扯斷的手不屬於我，二是因爲我的胳膊當時也被抓得血肉模糊，疼痛和高度戒備的精神讓我忽略了這點小小的不同。
而喬蕎對身體的掌控本就十分精細，再加上被扯斷的是她自己的手，無論是肌肉骨骼傳來的觸感，還是疼痛的分佈，都足以讓她立即發現這一點！
這樣一來，就什麼事情都說得通了。
羽蛇的肉體，配上天王的山河印，這樣的組合的確是堪稱無敵的。
山河印普照的範圍太大，而且從剛剛的斷手攻擊來看，被擋住光線也不意味着它就不能干涉空間，只不過是受光越多的空間，受山河印的影響也就越大而已。
除非有替身能完完全全擋住這耀眼的光明，否則哪怕是被折射、散射的一點點光線照到，山河印都能對空間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
如此恐怖的遠程火力，再加上羽蛇力大無窮、不傷不死的本體……
如果不是喬蕎的肉身夠強，它就算遇到了“伏靈咒印”這樣對超自然力量特攻的替身，也能直接用物理攻擊碾過去，把替身使者本人創碎！
其實就算是對上喬蕎這樣的肉體強者，羽蛇也不是全無勝算，甚至還依然勝算很大。
因爲但凡喬蕎的思路慢上一點，破解替身之祕的速度慢上一點，那段時間就足夠羽蛇利用信息差，直接完成一套必殺的連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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