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吻與北堂曜月不同,異常猛烈而火熱,狠狠地攻擊着東方昊曄的脣舌。
東方昊曄被他吻得幾近窒息,完全無法反應,只覺得他的手,幾乎要將自己揉進他的體內。
混帳!他憋紅了臉,氣快喘不過來了,突然身體一晃,天旋地轉間,竟被南宮流澗拋到厚軟的牀榻上。
“你、你要幹什麼!”東方昊曄回過神來,大叫不妙,驚疑不定地看着南宮流澗脫去外衣,跨上牀來。
南宮流澗淡淡一笑,“昊曄,我知道你是不肯雌伏於別人身下的。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願意爲你做。”
東方昊曄惶遽地望着他,努力鎮靜道:“流澗,你冷靜點……”
“我已經冷靜得夠久了。”
南宮流澗又是一笑,解開他的衣衫,緩緩伏下身去,含住他的分身。
東方昊曄只覺得大腦“嗡”地一下,有瞬間完全不能思考。
身體的熱浪,即使不願意,也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敏感的地方涌去。
“不要這樣!流澗,不要這樣!”他慌亂地大叫,身體卻似乎與大腦脫節了,完全違背了主人的意願,不斷迎合着南宮流澗的動作。
“啊——”東方昊曄瞬間無法思考,終於尖叫一聲,釋放了出來。
他跌倒在香裘軟枕間,濃郁的馨香氣息與情慾過後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他有剎那的恍惚。
爲什麼?流澗……爲什麼要這麼做?“怎麼哭了?你不快樂嗎?”南宮流澗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面頰,輕輕一勾,掃去他的淚水。
“不要這麼做……流澗,我會恨你!”東方昊曄咬着牙,漆黑的大眼紅彤彤的。
南宮流澗輕輕一笑,神情有些慘淡。
他低頭在他的頰上落下一吻,輕道:“我寧願你恨我,也好過心裏沒有我……”
“我有什麼好?爲什麼是我?”東方昊曄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積壓在心頭多年的疑惑。
“北堂曜月有什麼好?又爲什麼是他?”面對流澗的反問,東方昊曄無法回答。
是的,沒有理由。
也許,當年那一剎那確實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可是世上美人何其多,縱使北堂曜月如何地出衆脫俗,卓然絕麗,但出身皇宮,貴爲華胄的自己又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爲什麼單單迷上北堂曜月?當年的相處不過短短几天,卻讓他在心裏立下終身的誓言。
爲什麼?爲什麼?東方昊曄自己也不明白。
“怎麼樣,剛纔是不是很舒服?”南宮流澗忽然在他耳畔呼了一口氣,吹拂着他一陣酥癢。
“告訴我,北堂曜月有沒有這麼爲你做過?”東方昊曄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南宮流澗輕笑,用舌尖挑逗他的耳朵。
“夠了!南宮流澗,你快停下來!停下來!”東方昊曄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嘶吼。
南宮流澗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在他耳邊輕笑,“昊曄,讓我看看,曜月對你的愛,到底有多深。”
東方昊曄睜大眼睛,用力地瞪着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南宮流澗,你到底給我安排了怎樣的戲碼?臥室的房門打開,幾人越過屏風,魚貫而入。
房間內輕煙渺渺,妓院特有的催情香正點得旺。
寬大精緻的牀榻簾幕輕垂,紗帳之中,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若隱若現。
爲首的女子臉色一變,一揮手,紗簾立時被疾風撩了起來,裏面的一切無所遁形。
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氣。
“皇、皇嫂……”東方昊曄壓在南宮流澗的身上,尷尬擡頭,瞥見皇后身後那個身影,立時臉色蒼白,無法言喻。
北堂曜月面色沉靜,卻蒼白若雪,正冷冷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麼!”秋紫菱臉色發青,厲聲喝道。
東方昊曄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話。
南宮流澗擡起身子抱住他,道:“做什麼皇后娘娘看不出來嗎?這時候打攪別人的好事不太好吧。”
他二人雖然衣衫半褪,欲遮欲掩,但如此反而更加引人遐思。
何況南宮流澗的大馱積緊緊夾在東方昊曄腰上,凡是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正在做什麼。
“南宮門主,請自重!”秋紫菱氣怒交集。
看他們那樣子,明顯好事未完,她自持身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與小王爺算帳,低喝道:“東方昊曄,你趕緊給本宮出來!”
“我、我……”東方昊曄欲哭無淚。
我出不去啊……南宮流澗的點穴手法獨特,他解不開。
而且他被流澗抱得死緊,就算沒點穴他也掙不脫啊。
“娘娘,既然王爺和南宮門主好事未完,我們在這裏不便打攪,還是告辭爲好。”
北堂曜月的聲音淡淡地在空氣中迴盪,聽不出一絲情緒。
“曜月你……”秋紫菱想說什麼,但看見北堂曜月蒼白冷凝的神色,又咽了回去。
北堂曜月淡淡地掃了一眼帳子中的二人,在宮人的攙扶下慢慢走向門外,忽然微微側首,飄來一句:“你們繼續。”
秋紫菱看了東方昊曄一眼,抿了抿脣,怒哼一聲,跟着北堂曜月走了。
這幾人來得快去得快,不過一盞茶時間,室內又恢復了安靜。
東方昊曄任由南宮流澗抱着,腦袋昏沉沉的。
北堂曜月最後一句話,幾乎把他炸得屍骨無存。
南宮流澗不知何時輕輕拂開了他的穴道。
東方昊曄慢慢爬起身,面色蒼白地坐在牀邊,神情茫然。
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臉上已是一片模糊的溼潤。
“呵呵,流澗,你聽見了嗎?”
“嗯。”
“他說讓我們繼續耶……”
“嗯。”
“他說讓我們繼續……讓我們繼續……”南宮流澗見他神情,嘆了口氣,道:“你哭什麼?我們好像沒做什麼吧。”
東方昊曄抹抹臉,哽咽地瞪着眼前的罪魁禍首,道:“現在你滿意了吧?曜月誤會我了,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嗚嗚……你還賴在這裏幹嘛?”南宮流澗道:“我只是想讓你瞭解,他問都不問一聲,只憑眼前所見就定了你的罪,可見他心裏根本沒你,不然怎會毫不在意。”
東方昊曄原本便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更加慘白。
他沒有說話,呆了片刻,捂着胸口慢慢彎下腰去。
南宮流澗嚇了一跳,“昊曄,你怎麼了?”
“……我在數……”
“數什麼?”東方昊曄低低道:“我在數,我的心到底碎成了多少塊……”南宮流澗似乎能聽見他心底壓抑的哭泣聲,那種沉默讓人心碎。
過了良久,南宮流澗輕道:“你就那麼喜歡他?”東方昊曄沒有說話。
南宮流澗默默起身,緩緩穿好衣物,準備下牀離開。
東方昊曄喚住他:“等等。”
“幹嗎?想和我好了?”南宮流澗輕佻一笑。
“焚情是什麼,不和男人交合解得了嗎?中了這種毒還逞強,不知死活!”東方昊曄沒好氣地瞪他,以爲他看不出來嗎。
焚情是一種春藥,也是一種毒。
最初研製出它的人,是爲了折磨中毒之人即使慾火焚身,也不能與女子結合。
會武功者尤其受折磨,最後也許會內息暴亂而亡,不然至少也要終身不能人道。
這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解藥,因爲當年研製它的人本是出於惡毒的嫉妒之心,欲至情敵於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根本未曾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
誰知十來年前,一個身中此毒之人誤與男子交合,竟意外解了毒性,衆人才知有這種解法。
東方昊曄雖然惱恨南宮流澗挑撥他與北堂曜月的關係,但他與南宮流澗到底有多年情誼,不能置他於不顧。
既然知道他中了毒,總要幫他解了的好。
南宮流澗道:“你能解得了嗎?還是說你要……和我……”
“我自然有解毒的辦法。你若真想讓人上你,這望春樓裏有的是小倌。”
南宮流澗瞪他一眼。
東方昊曄從左邊櫃子的第二個抽屜裏找出一個藥瓶,扔給南宮流澗,道:“算你運氣好,這個焚情前兩年我正好研製出解藥,救你一命。”
說完看了他下身一眼,一笑道:“我說錯了,不是救你一命,是救你兒子一命。”
南宮流澗服下解藥,扯了扯嘴角,道:“以後我有了兒子,定讓他來報答你。”
他下牀整理好衣物,又是衣冠楚楚的南宮門主,只是臉色蒼白了點。
東方昊曄問道:“你是怎麼被東方燁發現的?”南宮流澗輕描淡寫道:“這是我門裏的事,我會查清楚的!”
“原來有人吃裏爬外。”
東方昊曄冷笑,“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真巧,他門裏好像也有人不懂這個規矩。
小王爺自然知道,北堂曜月這時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可他卻相信不是南宮流澗把他引來的,因爲昨夜他把北堂曜月帶走後,南宮流澗就與東方燁一起回王府。
雖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但南宮流澗顯然被東方燁暗算,中了焚情,走脫後立刻在約定的時間趕來望春樓,以他這種情況,絕不可能有時間讓人給北堂曜月通風報信。
其實是什麼人東方昊曄心裏已經有數,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解決東方燁的事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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