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哪怕山河破碎
“而我就是大詩人的妹妹!”
“咯咯咯~”
小丫頭李璇璣手舞足蹈的,然後嚇得馬爺趕忙說道:“公主殿下,小心爐火。”
李璇璣這纔是停了下來,然後好似是瞧見了更加讓她感興趣的,快速的跑過去,來到一個籠子面前。
而籠子當中,有着一隻好看的小鳥,只不過卻安靜的趴在籠子當中,到底是孩子心性。
蕭文進笑了笑,然後看着馬爺不捨添煤的樣子問道:“馬爺,煤又貴了?”
用煤的多,每到冬天,像煤都會漲價。
馬爺點點頭:“是啊,煤又漲價了,而且比往年還要高,乾都都是這樣,不知道外面的煤都漲到什麼價了。”
蕭文進輕輕點頭,倒是沒有在細問,走向李璇璣的跟前,看着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顯然是很喜歡。
“好看嗎?”
“好看。”
“只是它的翅膀好似是受傷了。”
李璇璣抿着嘴脣,手指頭伸進去戳了它幾下。
蕭文進啞然,餘光看向武器架上面的一把長弓,若不是他的準頭不行,恐怕啊這隻小鳥就不是射中翅膀了。
“若是喜歡,就帶回宮裏去吧!”
走過來,揉了下李璇璣的頭,然後笑道,既然在他弓箭下活了下來,他倒沒必要在弄死,既然李璇璣喜歡,索性就帶走吧。
“嘿嘿,謝謝文進哥哥!”
蕭文進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等回了宮,恐怕都天黑了。
“不早了,你還回宮了。”
李璇璣轉了下眼珠,雙手背後:“文進哥哥跟我一同去宮中吧,我讓宮裏人準備許多許多好喫的。”
“還很多很多好喫的,不過,我不去。”
他現在已經是成年了,哪有經常夜晚去皇宮的規矩。
所以他直接回絕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而話落,蕭文進便是看進來的孫德海,後面跟着馬爺。
孫德海行禮笑道:“蕭公子,陛下有請,宮裏已準備好了晚膳!”
蕭文進乾笑,而李璇璣則是活蹦亂跳着,顯得十分開心。
到了皇宮裏面。
這天色便是已經黑了,而皇宮則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東暖閣處於太極殿的側面,爲了更方便的處理政務,這東暖閣便是乾帝平日休息和用膳的宮殿。
偌大八仙桌上,卻並沒有真正的擺滿,只有差不多七八道菜品。
“進兒到了!”
坐在乾帝旁邊的鄭皇后笑着起身,她膝下無子,雖說被很多皇子公主叫母后,但也不過是請安過個流程,而前些年,這進兒不同,倒是陪伴她很多,所以在她心中,蕭文進的地位比一些皇子還要高。
“瞧把皇后高興的,文進,朕就命你以後多陪陪皇后娘娘用膳!”
乾帝笑道,蕭文進趕忙行禮起身之後,這纔是說道:“文進遵旨!”
“哈哈哈哈!”
乾帝大笑。
而身後的李璇璣趕忙對着鄭皇后抖機靈:“母后,以後璇璣也多陪陪您用膳。”
“好,都來,母后高興。”鄭皇后笑着,然後將李璇璣拉到身前。
“爾等都退下吧!”乾帝瞧着這周圍十幾名太監宮女,直接揮手下令。
衆人退下,乾帝又道:“文進,別站着了,你啊,還不如小時候,小時候說坐就坐,反倒是越大,規矩就越多了。”
乾帝搖着頭道。
蕭文進苦笑了下,那時候國公爺在,他自然無拘無束,哪怕二世爲人,但至死是少年啊,而且這古代規矩,他也懶得懂,但是現在不同了,以後蕭家,他就是大人。
“行了,別解釋了,快喫飯,一場家宴而已。”
乾帝說着竟是親自端起蕭文進的前面的粥碗,然後拿着湯匙去盛湯。
“陛下,文進自己來就行。”蕭文進趕忙想要接過去,只不過卻被乾帝瞪了一眼:“現在整個殿內,沒有其他人,沒有那些心懷鬼胎的宮女太監,傳不出去!”
“今日朕高興。”
乾帝又補充了一句道:“文進,你可把朕都瞞住了啊,沒想到還有這般的才華,出口成詩。”
李璇璣在一旁嘻嘻笑着,被乾帝瞧了一眼,也是被他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道:“璇璣,當初你糊弄父皇的詩,就是出自你文進哥哥吧。”
“嘿嘿,被父皇看出來了,但是有一首,有一首真是璇璣做出來的!”李璇璣揚着小手,不甘示弱道。
乾帝瞥了她一眼:“就是那個寫狗的是吧?”
“是滴!”
李璇璣呲着小虎牙嘻嘻笑着。
“你啊,從今往後,就跟你文進哥哥好好學學。”
乾帝對李璇璣倒不會真的責怪,將粥碗放在蕭文進的旁邊,然後笑着對蕭文進道:“就不用朕給你夾菜了吧?”
蕭文進趕忙拿起筷子,只不過碗中早就是被鄭皇后給放滿了。
“你啊,就該多喫點,現在年齡大了身體看着也好多了,但是還是要該喫一點,還是瘦,要是在胖一點就更俊朗了!”鄭皇后笑道。
“娘娘說的是!”蕭文進回話着,然後快速的喫完,這纔是朝着乾帝詢問:“陛下,大韓與吾國可還穩定?”
這話一出,乾帝的臉色也是一頓,而皇后娘娘卻是拉着李璇璣起身,而蕭文進歉意道:“陛下,文進多嘴了。”
“用膳,用過再說也不遲!”乾帝敲了幾下筷子。
一頓晚宴,隨着蕭文進這隨意的一句話而草草的結束。
原本蕭文進只是因爲在府中馬爺關於煤提了幾句,他這纔是壓在了心中,原本想着並不是多大的問題,隨便一問,只不過看乾帝的反應,他便是清楚,恐怕沒有那麼的簡單啊。
太極殿內。
蕭文進手中接過被撕裂的大韓文書,看着上面的內容。
心中一冷,這異邦大韓王朝倒是挺會玩啊,這是給大乾雪上加霜來了?
從這被撕成兩半的文書便是能夠看到陛下的火氣。
乾帝倒是沒有發怒,而是詢問道:“文進是怎麼突然在東暖閣那般問?”
這種祕密,文進應該是接觸不到的,但文進卻直接戳中,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蕭文進將文書放下,說道:“乾都的煤都是漲了,馬爺說這外面的煤恐怕漲的更加厲害,而今年跟往年不同,冬天煤漲,倒也正常,但若是漲的太高,只怕是有大韓方面的原因,其他年份,煤價一直正常,偏偏今年大乾跟蠻夷停戰暴漲,顯然問題就更大了,文進這纔是問陛下一聲,沒想到大韓竟然狼子野心!”
乾帝臉上表情隨着他的話,而越來越高興起來。
“陛下高興什麼?”
蕭文進笑着詢問。
“朕高興是文進,竟然有這般的遠見,見微知着啊,朕怎能不高興,平威真是生了個麒麟子,老國公在天之靈,只怕是高興壞了!”
乾帝大笑着。
“陛下謬讚。”蕭文進謙虛道:“只是陛下,大韓選擇在這等時候,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區區放開煤稅,可能只是一個由頭,畢竟即便大乾真的放開煤稅,對大乾還不至於傷筋動骨,而大韓卻將惡意擺在了明面上,得不償失!”
蕭文進皺着眉頭道,兩國之間的戰爭,恐怕不止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商戰,除非這個商戰能夠一舉擊垮敵國。
乾帝挑眉,看着蕭文進的眼神,越發的滿意。
“不錯!”
乾帝點頭,隨手將案桌上擺放一個奏摺甩給他。
蕭文進接過,並不是什麼上諫的奏摺,摺子當中還繡着燭火的標誌!
是大乾直屬皇帝統領的懸燈司的印記,懸燈司並不是暗地裏的機構,而是擺在檯面的,有巡查,緝拿,刺探,策反等權利,如同夜晚懸在頭頂的燈火,讓人在暗中做不法之事時,也要掂量掂量懸燈司的手段!
打開看着只有兩行字,下面還有着特急兩個字!
“果然!”
蕭文進輕輕點頭,上面呈報的內容乃是煤價暴漲,竟然是有着大韓王朝的行商在暗中助推波瀾!
“陛下?”
“大韓此舉?”
蕭文進心中幾分的猜測,但卻是沒有直接的說出來。
“圖謀不軌!”
乾帝沉聲道!
眼神半眯,如同打盹的老虎一般,皆是威壓!
蕭文進並未反駁,先是想要大乾放開賦稅,可是不等大乾真的同意,這大韓又在大乾暗中哄擡煤價,看着很矛盾,但實際上是爲了一個由頭啊。
兩國開戰,必然要找一個藉口,若不然士氣低迷,而大韓現在因寒冷而苦不堪言,百姓自然是對大乾暴漲的煤價而心生仇恨,而這時候大乾更不願意放開關稅,那大韓百姓豈不是更加的仇恨?
這便是一個藉口,而今年不會開戰,兩國開戰之前,必然是要情緒壓到最大,大韓這個冬天會熬過去,明年開春,再加上動員,徵召兵士,糧草先行,下來差不多就要入夏了,也就是說大韓這是把一些國中百姓都給拋棄了,就爲了士氣二字,上位者的心狠手辣彰顯而出,不過上位者又如何有底層百姓的感受?
同樣也就是說在入夏那時候,大韓纔可能要開戰!
只是開戰
而乾帝望着蕭文進沉思的表情,詢問道:“文進覺得大乾應不應戰,亦或是說瓦解大韓的陰謀?”
這便是考校了,一國要事,自然不可能將希望繫於在他蕭文進身上,可能現在大乾已經是商議出了一個章程來!
所以他仰起頭,直接放言:“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乾帝一怔。
腦海當中迴盪着這句話,目前大乾便是分爲了兩派,因變法,不少高級武將雖然影響了下一代,但卻是多出了晉升之道,而大韓如此欺我大乾,那就殺!而反觀文官以丞相爲首的還是以和爲主,前些年大乾跟北蠻征戰,沒有剩多少家底了,若是在跟大韓開戰,大乾百姓勢必苦不堪言,大乾更需要的則是休養生息,不反對開戰,但反對明年開戰,最起碼要緩兩年!
而他作爲一名帝王,心中自是想要對大韓應戰,但腦子的理智告訴他,開戰於大乾無利!
乾帝倒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而是再問:“細說!”
蕭文進站起身拱手道:“陛下,北蠻蠻夷因北境十二城而簽下十年停戰之約,但北蠻那些蠻夷若是覺得大乾好欺負,安敢會遵守盟約?”
乾帝反問:“若是與大韓交戰,蠻夷出兵又當如何?”
蕭文進毫不猶豫的回話道:“一個王朝的興起,不是靠委屈求全,而是用手中的拳頭,哪怕山河破碎,大乾的脊樑卻未斷,不過是破繭成蝶的過程罷了!”
“亦或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蕭文進眼神堅定,最後兩句的聲音更是不斷的迴盪在太極殿當中。
“轟!”
太極殿兩邊暗中的御林軍,皆是齊刷刷的單膝跪地!
“好!”
“好一個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乾帝拍案而起!
神色激動,這一刻,他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確定了!
哪怕多少有些欠考慮!
但若是開戰!
他便以帝王之身,親征!
哪怕戰死沙場,但大乾的脊樑卻未斷!
題外話:
睡醒起來剛寫完這章,發出來吧,不等明天了,將近四千字,感覺斷章影響閱讀體驗。
點點催更唄,催更好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