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9章
這三個墨者分別代表文墨、武墨、工墨。
在嶽川看來，歷史上墨子和公輸般的實力不相上下。
但前者能稱“子”，後者只是混了個“木匠鼻祖”的稱謂。
究其原因，就是公輸班就是個純粹的八級鉗工。
手藝那是沒話說。
但是理論知識跟不上，沒能把工匠這一行做大做強，更沒有形成一種獨特的流派和思想。
這也導致之後兩千多年裏，工匠明明掌握着最強大的生產力，卻始終被當做賤業。
墨子就不一樣了。
除了有手藝，還有理論、有思想。
說白了，就是墨子懂得文化宣傳，懂得政治鬥爭。
如果政治手段不行，還能玩全武行。
一個掌握了最頂級生產力的人，還擁有比肩儒家經典的文學創作能力，軍事水平也超越當代兵家。
這麼一個恐怖的組織，世人唯有敬畏。
“子”是百家的極限，卻不是墨子的極限。
嶽川唯一能做的，就是搞好墨家的體系搭建，讓人才源源不斷涌入墨家。
就像栽樹一樣。
若干時間之後，嶽川就能割韭菜……哦不，摘果子一樣，“共享”墨家的一切高科技成果。
甚至還能給墨家發佈點“代工”信息，搞一些繁瑣耗時的精密件加工。
小墨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他還在悶着頭梳理機關術、傀儡術。
這些東西他早就研究透徹了。
包括嶽川給他的蜻蜓傀儡蟲。
這個蜻蜓傀儡蟲是天姥送給嶽川的原版。
也是最高級版本。
但實物是實物，理論是理論。
小墨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蜻蜓傀儡蟲拆解。
從最基礎開始。
讓每個墨家弟子都能按部就班發展，然後憑藉自身能力，製造出蜻蜓傀儡蟲。
公輸班在旁邊幫忙。
小傢伙連說話都不利索，更別說寫字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端茶倒水，研磨扇風。
還能捶捶腿、捶捶背。
只是受限身高，沒法捶肩膀。
而此時，小墨已經將蜻蜓傀儡蟲各個組成部分拆解完畢。
“翅膀控制飛行，四片翅膀，通過不同的發力方式，可以實現前後左右上下和停止。”
“軀幹負責儲存能量，並且將能量轉化爲翅膀的動能。”
“尾巴負責身體平衡，以及對外來風力和其他阻力的抗干擾。”
“爪子則負責攻擊、捕捉、支撐身體，起飛和降落時的緩衝。”
“這些都是機關術、傀儡術的範疇。”
“眼睛則超出了這個範圍，這是煉器，而且不是普通的煉器。”
小墨一邊分析，一邊將自己的想法口述出來。
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公輸班聽的。
後者盯着蜻蜓看了許久。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還是聚精會神的看着。
許久，公輸班搖頭，然後伸出小胖手指着蜻蜓的翅膀、脊背。
小墨用筆桿敲了敲自己。
“我倒是疏忽了！”
“這個蜻蜓是通過‘哈一口氣’的方式獲得能量，這個能量是生氣、元氣、精氣。是活人特有的能量。”
“但這個能量只是起飛能量，升入空中後，可以藉助風力，以及太陽的能量。”
小墨仔細研究蜻蜓。
將其拆解又組裝。
一次又一次……
最終，一夜時間過去了。
小墨還是沒能研究出蜻蜓傀儡蟲的祕密。
公輸班則四仰八叉的躺在褥子上，肚皮蓋着一張小帕子，呼呼大睡。
小墨不得已，拿出一張紙，寫下“文以載道”。
“嶽先生，我打算給墨家編撰精義，教導所有墨者按部就班學習、提升。”
“這是我整理出的教材內容，還請嶽先生斧正！”
隨即，小墨口述起自己的研究成果，以及“教材”大綱。
嶽川聽了，暗暗點頭。
造蜻蜓傀儡蟲不難。
嶽川自己能造，灌頂給吉吉和白猿公，它們也能造，越女阿青、闔閭等人看一遍，也能造。
但，紙飛機和殲20還是有區別的。
吉吉它們用的蟲傀儡確實能飛，幾根竹篾，糊一層糯米紙，上面畫上符就行了。
但距離天姥原版的蜻蜓蟲傀儡還有十萬八千里。
至於差在哪……
嶽川也說不出來。
小墨接着說道：
“嶽先生，我發現，蜻蜓蟲傀儡大致是機關術和傀儡術的融合，機關術賦予蜻蜓身體，傀儡術賦予蜻蜓意識。”
“但是我拆解了蜻蜓，裏裏外外研究不下百遍，可我還是摸索不清它的能量控制、飛行控制。”
“嶽先生，是不是我的研究方向錯了？”
嶽川搖頭，“你的研究方向沒錯，只是……怎麼說呢，你沒有對應的工具。”
“還請嶽先生賜教！”
嶽川沉默了幾秒鐘。
因爲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天姥給的蜻蜓，可以說是天神一方的高科技成果。
雖然只是一個小玩具。
但這個小玩具中集成了太多“高科技”。
不是小墨腦瓜子不夠，而是眼光太差。
“眼光太差”——字面意思。
嶽川拿出一個放大鏡。
土地廟那邊早就能生產玻璃製品了，放大鏡又沒什麼技術含量，隨手就能搞出來。
只是一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推廣出去，就擱置了。
“來，試試這個！”
小墨納悶，這是什麼？
可是在嶽川的指點下，透過放大鏡看向蜻蜓翅膀。
小墨頓時驚呆了。
本以爲純澈透明，晶瑩剔透的蜻蜓翅膀中，卻有着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紋路。
這些紋路就像符篆、陣法一樣，充斥蜻蜓翅膀。
同時，薄得幾乎透明的蜻蜓翅膀中還有一條條中空孔隙。
當陽光照在翅膀上時，孔隙和旁邊的翅膀頓時呈現出細微的差別。
光芒亮度差距下，又勾勒出一道道特殊的紋路。
這些紋路和前一種紋路互相獨立，卻又可以連通在一起，形成新的符篆、陣法，以及能量回路。
“嶽先生，這是怎麼做到的？不，他們怎麼想到的，怎麼想到這種絕妙的方法？”
嶽川呵呵一笑：“你以爲，天神的手段就這些嗎？”
小墨心中一驚。
怎麼，這還不算完？
嶽川手指點在小墨眉心。
“我教你一個神通，一個能讓你窺見世界本質的特殊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