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爲何物1

作者:易容術九
危險人物!

  路邊,警車成羣,樓安世坐在一輛救護車的後車廂裏打呵欠,他旁邊的肖侃已經睡着了。

  徐子行站在開着的後車門邊盯着他,“按你的說法,你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他跑了?”

  樓安世吶吶地說:“抱歉,我嚇壞了……”

  同站在車外的樓諾一說:“抱歉,已經十分鐘了,我可以帶他走了嗎?”

  樓安世身上那把槍沒開過槍,經測試,他手上也沒有硝煙反應,無論如何這起槍殺案與他無關。而搶別人車的事,樓諾一動作非常快,已經和車主私了了。

  徐子行點點頭,讓人放他們走了。

  回自己車上時,樓安世看到了刑揚,年輕帥氣的國際刑警也看到了他。樓安世微笑,對方沒有笑。

  回去路上,樓諾一擰着眉頭問:“到底怎麼回事?”

  樓安世說:“就像我和徐子行說的一樣,那人殺了人後跑了。”

  樓諾一道:“爲什麼恰好你在?爲什麼你會去那家醫院?”

  樓安世看着倒在一旁暈睡的肖侃,“他能找到人我有什麼辦法?”

  樓諾一道:“你怎麼不在徐子行面前也這麼說?”

  肖侃能找到人,是因爲那人離開醫院不久,是因爲他們看到對方開的什麼車也知道車牌號,也是因爲肖侃入侵了城市交通監控系統。被徐子行知道了,估計肖侃這輩子只能給外事部打工到死了。

  樓安世當然不可能說,他本來就想讓徐子行低估肖侃,不再去找他麻煩,“我們根本沒想做什麼,只是去喫飯,本來我們已經打算回家了……反正,這是徐子行的錯,他不來找肖侃,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被連累。”

  樓諾一沒有斥責他,因爲他在想其他事,片刻後他問:“古輝真被人滅口了?”

  樓安世咬文嚼字道:“滅口是爲了防止泄密而殺人。他是死了,但不知道是謀殺還是你說的滅口。”

  樓諾一點頭,換了話題,“最近雲海氣氛很不好,我想這纔是徐子行會出面的原因。”

  “鄭翮已經跑了,他現在可能已經上了某趟飛機,逃出國去了。我想他這輩子也不會在盧蘭再出現了。雲海氣氛很快會再好起來。”樓安世嘆氣,主動道,“我會盡量深居簡出,行嗎?”

  樓諾一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

  樓安世打個呵欠,側身在座位上蜷縮起來,“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殺人狂。”

  言下之意是他真的被嚇到了?樓諾一臉色緩了緩,“好,在家好好休息。”

  樓諾一先送樓安世回了家,“肖侃我幫你送他回去。”

  “不用,我這裏有客房。”

  樓諾一道:“怕我把他扔在半路?”

  “不,怕你把他扔在他家門口。”樓安世叫保鏢把肖侃拖去客房裏安頓好,“晚安,慢走。”他自己也下了車,頭也不回去的走掉了。

  江柏還等在車邊,“老闆?”

  樓諾一道:“麻煩你了。”

  江柏說:“不會,我應該做的。”

  樓諾一略微點了下,讓司機開動了車,離開了。

  明戈在家,但樓安世沒看他,徑直上樓洗澡去了。

  跟着上樓,明戈站在浴室外聽着裏面的音樂聲,那是很柔和舒緩的音樂,但他這個聽的人一點也不平靜,他走過去敲浴室的門,敲了□下也沒人應,他便擰向門把手,門沒有被反鎖,一擰就開了。

  樓安世正躺在浴缸裏,擡頭看他,“有事?”

  “怕你睡着。”明戈走進去,不顧衣服被弄溼,坐在浴缸旁,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水溫偏低。

  樓安世說:“你的信息收集得不全,這個浴缸只要裏面的人不動,它就會自動排水。”

  明戈說:“這就好。今天晚上的事……”

  樓安世看着他。

  明戈說:“你太冒險。”

  樓安世忍俊不禁,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明戈說:“死的那個人是個殺手,他接了別人的委託來查血蓮花連環殺人案,胡又又介紹他來找我幫忙,他給的價錢不錯,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訴了他。但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不知道他會對鄭翮的家人動手。”

  樓安世沒說話,又是一樁死無對證的事,他又能說什麼?

  明戈說:“我本來答應幫他殺了鄭翮,但失敗了,希望他一直是單幹,不會有什麼人來報仇。”

  “所以那些狙擊手是你的人?我還沒試過狙擊槍。”

  “你想試我教你。”明戈終於還是說,“水溫是不是太低了一點?”

  樓安世失笑,笑了一會兒,挪過去靠到明戈那邊,“不,水溫正常。鄭翮他妻子呢?”

  明戈說:“在家。”

  “我還以爲他會帶她一起走。”

  洗完澡,樓安世裹着浴衣走出浴室,出去後,鬆手,讓浴衣從身上滑下,開始換上家居服,他邊扣扣子邊回頭朝明戈笑,“我突然想起鄭翮在通緝榜上被懸賞到500萬。”

  鄭翮要是和他妻子一起走了,倒是很正常。那是一個可以讓他放棄殺人本能的女人,他怎麼會扔下她?

  樓安世上了牀,靠在牀頭,擁着被子看着明戈,“你缺錢?”

  明戈走到牀邊側身坐下,沉默半晌後道:“我也被綁架過,但家裏沒付贖金。”

  樓安世一怔,“後來呢?”他記得明戈說他是南國人,會被綁架,應該是家境不錯,沒付贖金,也沒撕票,那就是逃了,而且是逃去了名沙。

  明戈說:“後來我成爲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他垂眼,漆黑睫毛蓋住他的眼神。

  “嘿,看着我。”樓安世伸手摸上明戈的臉頰,明戈只是低下頭去,並靠到他身上。樓安世抱住他,摸摸他的頭,又輕拍他的肩背。其實他厭憎同情,但明戈似乎又需要安慰。他沒安慰過人,從來只有別人小心翼翼地安慰他,他被那些人的小心翼翼弄得煩不勝煩。現在輪到自己來做這件事,他茫然了。

  明戈一頭紮在他懷裏似乎不打算再動了。樓安世又拍又摸地折騰半晌,好像沒有達到安慰效果,他想了想,“你現在沒什麼不好,不,我是說你很好。”

  明戈動了動,“那些人呢?”

  哪些人?死的那些人,還是說別人對他的看法?樓安世說:“沒事,不過是一些不想幹的旁人。”

  啪啪……走廊上有人穿着拖鞋在跑,然後,樓安世房間的門被撞開了,肖侃猛地剎住腳步,勉強穩住身體,沒有直接撲到地上,“我餓了……”這時,他看到樓安世懷裏正抱着個毛茸茸的腦袋,愣了下,“怎麼了,他在哭?”

  “……”

  明戈倒是仍沒動。樓安世吼道:“餓了去廚房!找我有什麼用?!”

  肖侃抓抓頭,“哦。”轉身拖着拖鞋走了。

  樓安世看着敞開的房門,低頭看看身上的人,“你晚上吃了什麼?想喫點東西嗎?我也有點餓了。”

  “想喫什麼?”明戈起身了,然後直接把樓安世抱到牀邊,給他穿上棉拖鞋,又半抱着他往外走。

  “……”樓安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大事很不好了。

  到了餐桌旁,他連面前被擺了一個布丁都沒抱怨——之前他每次都抱怨他沒有很喜歡布丁,直到明戈拿起勺子,似乎是打算喂他了,他纔像活過來一樣,搶過勺子,“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去弄點什麼喫。”

  明戈笑望着他,“我不餓。”

  “不,你餓了,去弄點東西喫。”

  明戈終於走開了。

  旁邊的肖侃伸手在樓安世面前揮了揮,“我在這裏,你有沒有看到?”

  樓安世不耐煩地看向他,“看到了,你還沒學會隱身術。你清醒了?今晚你差點撞死我們。”

  肖侃訕笑,“我頭疼。”

  “活該。”

  第二天,早餐時,肖侃看到樓安世出現時說:“你也會來喫早飯?”等看到樓安世面前的早餐時,他說:“難怪你會起牀來喫早飯。”

  樓安世沒理他,他起牀是因爲明戈會去叫他起牀,如果他不想被人直接抱下樓來,只能自己走下來。

  明戈說:“今天我有客人來訪,刑揚。”

  樓安世點點頭,“正巧我也有,胡又又。”

  肖侃說:“我也有,我和何意說了我在你這。”

  樓安世說:“何意是自己人,不是客人。”

  “哦,也對。”

  刑揚來得最早,樓安世對他笑笑便要走開,刑揚忙叫住他,“樓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樓安世停了下來,“所以,你是以見我的名義來見他?”他指了指了旁邊的明戈。

  刑揚說:“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避重就輕。”樓安世走了過來,“都坐,你要問什麼?”他推着明戈坐下後,直接坐到了明戈腿上,眼睛一直看着刑揚。

  刑揚說:“昨晚,樓少你說鄭翮這七年來沒有殺人?”

  樓安世說:“他自己說的。”

  刑揚又問:“他和受害人互不相識,而且受害人承認殺害了他女兒?”

  樓安世說:“他們是不是認識我不清楚,只能說聽他們說話像是不認識。對,那個殺手說殺他女兒是爲了讓他痛苦。”

  刑揚說:“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

  “或許有,但我沒注意,我被嚇得快暈過去,哪裏還能注意那麼多。”樓安世拉開明戈摟在他腰上的手,“答疑結束,你們慢慢聊。”

  明戈跟上他,一直跟到書房,“我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問題,我也不會讓人來試探你。”

  “試探什麼?昨晚我怎麼說的,今天自然還是那麼說。”樓安世拿了本書,在沙發上躺下,“以後你要見人,約在外面見,我從不接受任何採訪,想問我問題,先去約見我的律師。”

  明戈走到他身旁,單膝跪下。樓安世眉頭一跳,“別!”但遲了,一顆腦袋已經枕到他胸口。樓安世無奈地抱住人,“你有這麼多愁善感嗎?狼來了,叫多了,後果會很嚴重。”

  明戈不動。

  樓安世道:“好了,你的客人還在等你,胡又又來了你叫我。”

  明戈擡頭,在他嘴脣上啃咬一陣後,才放開他悄無聲息地走了。

  樓安世摸着自己的嘴脣,有點疼,但沒有被咬破。

  “別回味了,人已經走了。”肖侃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樓安世道:“你怎麼不回你自己家去?”

  “昨晚我看到了殺人現場,一個人害怕,不想回家。”

  樓安世不可能會信,“又不是我死了。”

  “別再這麼說,我真的怕了……”肖侃說,“其實我正在做一個情感分析系統,參考一下你們。”

  樓安世哭笑不得,“你選錯參考對象了。”

  “我覺得你們很有趣……”

  “世子,胡又又來了。”有人在門外說。

  “知道了!”樓安世扔下肖侃,“你的問題一會再說。”

  昨晚,樓安世發了一張那個殺手的照片給胡又又。後來,胡又又約他詳談。他便讓她到家裏來。

  樓安世和胡又又站在後院裏說話。胡又又說:“你客廳裏的那個是警察?”

  樓安世說:“國際刑警,查那個血蓮花殺人案的。”

  胡又又失笑,“他們在那裏談,我們在這裏談?”早知道有個國際刑警在這裏,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的。

  “你想一起談也行。”樓安世說,“是你那位神祕朋友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不,他什麼,你們已經兩清了。是關於千善王子蘭格非,樓少你和他從小就是是好朋友,對吧?”

  難道蘭格非已經查到胡又又身上,而且被她察覺不對了?樓安世點頭,“對,怎麼了?”

  胡又又道:“蘭格非是怎樣的人?王室的傳聞真假難辨,我覺得還是問你更清楚一些。”

  樓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個掮客。我們或許可以做朋友,但前提是,不牽扯上我的朋友。”

  胡又又笑笑,又口袋裏摸出一包煙,“行麼?”樓安世搖頭。她便又把煙裝回了口袋裏,“是他找到了我,我不知道要不要接他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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