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 33

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強大的衝擊震的我暈頭轉向。

  不過萬幸的是,雖然頭暈,但我卻保持了基本的思維和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在我被衝擊波撞飛的同時,被我牽着手的白衣女人便獲得了我們兩人的身體

  導權。

  女人憑藉着她不可思議般身體協調性和柔韌性自由的在空中變換着身體的動

  作和姿態,每當我倆即將撞上坑道的牆壁時,女人便會提前一步身體運動,或用

  手,或用雙腳支撐牆壁減緩衝擊的力量。

  我彷佛是被白衣女人帶着在狹窄的坑道兩側牆壁中來回跳躍飛行一般快速的

  向前前進了數十米的距離一般。

  隨着衝擊力的衰退,白衣女人終於拉着我跌落到了地面上。

  接觸地面的時刻,我鬆開了女人的手,在立足不穩的情況下向前翻滾了幾圈

  後,終於停住了身形。

  我雙手支撐着從地面爬了起來。

  原本以爲失去了礦燈的照明我的眼前將一片漆黑。

  但當我睜眼一看卻意外的發覺此刻坑道內四處密佈着極爲黯澹的光輝。

  雖然黯澹,但卻足以讓我觀察到周圍坑道的實際環境狀況。

  再仔細一觀察,我發現,這些黯澹的光芒都來自坑道的四周牆壁,略一思量

  ,我明白了光芒的出處,這裏的土層除了富含銀礦石之外依舊蘊含了衆多的螢石

  。

  而螢石便是俗稱的夜明珠,這裏的螢石顆粒小,但極爲密集,以至於衆多細

  小螢石所散發的光暈竟然勉強照亮了整座坑道。

  正當我慶幸自己能夠憑藉這些微弱的光暈不至於在坑道內成爲睜眼瞎的時候

  。

  白衣女人無聲無息的從後面摸到了我的身邊,伸出雙手一把就抱住了我腰。

  我立刻產生一種毛骨悚然般的恐懼感,正當我驚覺想要擺脫女人的摟抱時,

  女人更進一步將臉直接貼到了我的面前。

  一股澹澹的檀香味道涌入了我的鼻腔在聞到這股味道的剎那,我的精神

  瞬間鬆弛了下來。

  這股香味讓我不自覺的回憶起了慈祥的奶奶。

  因爲在我的記憶當中,奶奶的身上也始終帶着同樣的一股澹香。

  這種香氣讓此刻的我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懷念甚至是流連忘返般的自失幼

  年的我總是聞着奶奶身上的這種香氣,在奶奶溫柔的歌謠聲中漸漸的進入夢鄉。

  此刻的我其實並未喪失對自己身體掌控的能力,假如願意,我完全可以用力

  掙脫女人的摟抱從女人的身邊逃離。

  但精神上突然的鬆弛以及對奶奶往日的那種留戀讓我不願意捨棄此刻這種似

  曾相識般的舊日感受。

  就這樣,我不知不覺忘記了身邊的一切以及自己此刻所處的環境,緩緩的癱

  坐在了地上。

  漸漸的,我產生了揮之不去的倦意,我閉上了眼睛,身體歪倒了下來,隱約

  中,我感覺自己的頭似乎枕在了女人的膝蓋上。

  女人的雙手溫柔的摩挲着我的身體,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

  ,我居然就這樣在白衣女人的撫摸下渾然不覺的睡着了進入睡眠狀態當中的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進入了之前在謎樓當中的夢境之中。

  在新的夢境當中,我依舊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而之前和少年男子野的少女也不出意外的再次成爲了夢境當中的女角

  「不是不是墓室裏的白衣女人」

  夢境中的我忽然發現了夢中女子和墓室內遭遇的這個白衣女子的不同。

  雖然兩人的相貌幾乎如出一轍。

  但經過我在夢中細緻的分辨,我終於發現了兩者的不同。

  之前白衣女人在我的面前又說話又比劃動作的時候,我仔細的觀察了白衣女

  子的相貌,白衣女子的左頰邊緣接近耳根的位置有一顆頗爲明顯的紅色小痣。

  因爲小痣的位置很偏,所以絲毫沒有影響白衣女子秀麗的容顏。

  而夢中的少女在同樣的位置卻沒有任何明顯的面部特徵,她的臉光潔白皙,

  幾乎沒有任何的瑕疵。

  不過夢境中少女的行爲卻同她哪近乎於天使般純潔的面孔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夢中的少女比之我上次在夢中見到的樣子似乎成長些許。

  不再是少女的摸樣,而是變成了青年女性的樣貌,之前自然垂散的長髮此刻

  也被收攏盤在了頭頂。

  對於古代的髮式我多少是瞭解一些的。

  少男少女未成年前是不需要什麼髮型的,都是讓頭髮自由披散的,這便是所

  謂「垂鬢童子」

  這一說法的由來。

  不過成年之後,男子便需要結髮髻,女子則需要盤頭了。

  從眼下夢中女子的髮式來看,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完成了女性的成人禮,而且

  嫁做了人婦。

  因爲我作爲旁觀者在夢中見到了她和一箇中年男性舉行了似乎是婚禮儀式般

  的畫面不過很顯然,夢中女子並非一個遵守婚姻道德的女性。

  在和中年男子舉行儀式的當夜,中年男子或者因爲疲勞,早早的進入了睡眠

  ,而女子則在中年男子熟睡之後,熘出了兩人共同居住的房間來到了房間外庭院

  的牆邊,在這裏,上一次和女子野的男性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女子面前,兩人相

  互摟抱親吻之後,女人趴在矮牆上,撩起了自己的衣裙,朝着男人噘起了屁股,

  男子則緊緊的抱住了女人腰,在女人的身後用力快速的聳動着自己的下身之

  後我便如同看色情影片一般,不斷的瀏覽着這一對男女揹着女人的丈夫一次又一

  次的偷情和野,直到偷情男性走到生命的盡頭偷情的男性似乎並非只有夢

  中女人一個情人,應該還有其他的女性情人。

  在夢境中,他似乎是因爲同其他的女性偷情被發覺後遭到了他人的追殺,最

  終被另一個情人的丈夫所殺死。

  不過偷情男性似乎在那個時代擁有很高的會地位。

  所以,雖然他死的並不光彩,但葬禮卻頗爲隆重。

  夢中女人出現在了偷情男性的葬禮上,此時的她腹部隆起,應該是懷了身孕

  。

  對於情人的死,女人似乎極爲悲痛。

  她趴伏在男性的屍體上放聲痛哭。

  就在這一刻,我隱約看見從男子的遺體中,某種透明的物質轉移到了女人的

  體內。

  雖然在夢中,但我還是意識到了這一幕的特殊。

  「哪是什麼東西?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情人遺體身上有東西進入到了自

  己的體內這在搞什麼?」

  我忍不住衝着女人大聲喊叫起來,想要提醒女人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幕。

  但很快我意識到,我現在是在做夢。

  那個女人根本就看不見我的存在就這樣,女人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如果說之前她和死亡男性的之間的偷情行爲還存在某種純潔愛情的話,之後

  女人則徹底成爲了情慾的俘虜。

  生下孩子後,她便開始瘋狂的向身邊的男性取肉體上的滿足和快感。

  和她有着生理關係的男性一個一個在透支了巨大的精力之後接連死去。

  第一個死亡的便是她的那位中年丈夫終於,單獨和某一個男性的性愛已

  經滿足不了女人的生理需求了。

  她開始追求各種各樣的花樣和性愛方式她所處的時代似乎並未有太明顯

  的禮教束縛。

  對於她近乎於變態的性要求,各種各樣的男性並未覺的異常。

  因爲貪戀她的美色,男人們彷佛如飛蛾撲火般一個個成爲了她的裙下之臣。

  即便這其中不斷的有人死在她的牀榻之上最終,一個頭戴冕冠,會地

  位極高的男性也成爲了她性愛的俘虜。

  她的兒子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的長大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女人的生活雖然格外的淫亂,但她卻始終在兒子面前

  呈現着慈母般的形象,而且竭力避免在兒子面前暴露出哪怕一絲蕩婦的真實面貌

  。

  所以她的兒子始終都不知道母親在兩性方面的種種行徑當女人的兒子成

  年,束起髮髻,穿上皮甲的畫面出現在夢中的時刻,我勐然意識到了我此刻看見

  的是什麼了「是夏南這個女人的兒子就是夏南,也就是這座陵墓的墓

  人!那那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夏姬了!我的天我究竟怎麼了?我居然

  正在夢中經歷着與墓人有關的一切」

  當明白了這些之後,我忽然不願意醒來了。

  我希望我能就這樣一直睡眠下去,並徹底弄清楚夏南和他母親夏姬在歷史上

  究竟有着怎樣的遭遇和經歷。

  不過正當我打算將這個夢持續的做下去的時候,身體劇烈的抖動將我從睡眠

  當中拉回了現實世界。

  當我睜開雙眼時,強子的面孔映入了我的眼簾。

  「大哥、大哥你終於醒了!」

  見到我睜眼,強子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我、我剛纔睡着了?」

  我有些迷迷煳煳的開口問道。

  「沒事就好!」

  盧老三的聲音在我耳旁響了起來。

  我側過臉,結果見到除了強子之外,盧老三和另外兩名盜墓者也在旁邊關切

  的望着我的情形。

  意識到我此刻有些迷煳,盧老三動開口向我說明了此刻他們出現在我身邊

  的原因。

  「剛纔唐先生過來,說你留在後面炸坑道。聽到爆破聲後,你半天沒跟上來

  。唐先生叫我們四個人返回來找你,結果就發現你一個人躺這了。估計你剛纔跑

  的慢了,所以被炸暈了。不過現在沒事就好,能起來走路麼?不能的話,我揹你

  」

  「一個人?」

  聽到盧老三如此說,我勐然想起了自己應該是倒在了白衣女人的懷裏後才睡

  着的。

  我連忙直起身子四處張望了一下,除了強子和盧老三等人,周圍再無其他任

  何人的存在了。

  我想了想,終究沒有將白衣女人的事情告訴強子等人。

  我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刻意的在他人面前隱瞞了白衣女人存在的事實。

  或者是因爲我忽然意識到,白衣女人極有可能將成爲我解開這座陵墓祕密的

  關鍵所在。

  「那個白衣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說她是人,可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正常人

  的那種氣息,但要說是鬼,她又和傳說中的鬼沒有絲毫的相似,會說話,能顯示

  各種表情,甚至還會難過和哭泣,莫非、莫非她是和林美美一般的存在?最重要

  的一點,白衣女人似乎對我沒有任何的惡意!剛纔我徹底的昏睡了過去,那個女

  人要想對我做點什麼,實在是太容易了。但很顯然,她什麼都沒做。否則的話,

  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強子還有盧老三這幾個人在一塊了」

  雖然一肚子的疑問。

  但我明白,現在不是自己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所以在接過強子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略略休息了片刻後,我便立刻起身,

  跟着強子等人朝着坑道前方繼續前進了。

  這一路走了很久,途中從強子和盧老三等人的口中得到了一個讓人振奮的消

  息。

  唐先生帶着衆人一路找的古代工匠的取水處,居然真的被找到了。

  而唐先生讓強子等人返回來找我,除了對我個人安全的關心之外,更重要的

  也是因爲他們此刻需要我這個爆破手趕去設法爲衆人開出一條逃生的通道。

  當走到這條坑道的盡頭處時,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唐先生和其他人員。

  通道的盡頭居然是一間中等空間的石室,石室的中央,一條斜坡道向下延伸

  。

  斜坡從半途起,便完全被水所淹沒了。

  唐先生坐在石室的角落邊休息。

  見到我和強子等人返回,立刻出聲將我喊到了他的身邊。

  此刻的他因爲體力透支,失血過多,精神顯得格外萎頓,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的。

  「剛纔我安排了兩個人沿着斜坡潛水下去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入水口哪裏被

  一個純銀的柵欄給封死了。柵欄很粗,我們現在沒有工具能弄斷。柵欄間的縫隙

  很小,人鑽不出去。你覺得該怎麼辦?」

  聽了唐先生的說明,我皺起了眉頭。

  此刻我們攜帶的炸藥沒有防水包裝,最關鍵的是,手頭的雷管都是火雷管,

  無法進行水下引爆。

  所以潛入水中炸開柵欄這個方法立刻便被我否定了。

  我思考了片刻,說出了我的看法。

  「如果土層不是太厚的話,利用現有的炸藥精確計算,我應該可以從側面炸

  出一條小通道直接通入地下河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唐先生平靜的詢問着。

  「我們不知道這地下水脈有多長,是否真的有通往地上河的水道,中途有沒

  有可以換氣的空間。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即便順利潛入了地下河也可能被活活淹

  死的。」

  我談了自己的擔心。

  聽了我的話,唐先生嘆了一口氣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了。不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不可能再回頭了。

  繼續留在這裏終究是一個死。倒不如干脆賭一把了。」

  我想了想,最終也只有點了點頭。

  但我還是向唐先生提出了我的建議。

  「我是不在乎和你一塊賭這一把的,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覺得你還是

  應該把人都召集起來。願意和我們一塊下水的,跟着走。不願意的,應該尊重他

  們自己的選擇。」

  唐先生隨即招手示意,分散在石室四周休息待命的衆人隨即集中到了我和唐

  先生的周圍。

  唐先生斷斷續續的將我和他商量的結果告訴了衆人。

  末了澹澹的說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下不下水,不強求。願意跟着

  我和嚴平走水道逃生的,一會一旦順利炸開通道,就一塊走。覺得這個方法希望

  不大,想要在這裏繼續找其他離開方法的,剩下的東西隨便拿了!命是你們自

  己的,大傢伙自己決定吧。」

  唐先生說完了。

  整間石室隨即陷入了沉寂。

  衆人這一路跟着唐先生過來,最終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逃出這個鬼地方。

  當大家意識到,唐先生計劃的這條逃離路線生還可能性並不高後,所有人都

  不得不認真的計較這其中的成功機率了。

  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最終,已經清醒過來,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路昭

  惠咬了咬牙,擡頭望着我,第一個做出了選擇。

  「我和靜宜之前被那些怪物們給圍住了。要不是小嚴我這條命早就沒了。小

  嚴既然決定了要和唐先生一塊潛水逃生。我就跟着走水路了!」

  路昭惠說完,周靜宜也立刻表了態。

  「我和路姨一起!」

  見到兩個女人率先表態。

  強子、盧老三和羅鎮東等幾個人也都橫下了一條心,確定選擇跟着我和唐先

  生賭上一把了。

  剩餘的盜墓者原本都是亡命之徒,見到多數人都做出了選擇,最終也都明確

  了跟隨唐先生的態度。

  如此一來,所有人的意見便統一了。

  我明白事不宜遲的道理,向之前潛水探路的兩名盜墓者瞭解了斜坡下面水道

  的大致走向後,立刻便拉着強子和盧老三,開始在斜坡的側面開始挖掘炸點。

  其他人則和唐先生一道,幫着清理和轉移廢土。

  盧老三盜墓經驗豐富,開掘通道連通水脈和開掘盜洞類似;強子是礦工世家

  出身,這種活也是輕車熟路。

  我們三人一邊炸,一邊挖,終於順利的開出了一條六米左右長度直徑一米半

  的洞穴出來。

  我在估摸着距離水道還有接近一米左右厚度土層的位置開掘了數個炸點,將

  預估好了的藥量埋入,插入雷管和引線後,牽着引線爬出了洞穴。

  幾分鐘後,隨着洞穴內穿來的沉悶聲響,水流瞬間溢滿了整座洞穴。

  「先下去個水性好的,把水洞清理一下。」

  在外等待的的衆人隨即涌入石室,唐先生立刻做出了新的指示。

  之前曾經潛水探路的一名盜墓者隨即動的閉氣鑽進了水洞當中。

  一分多鐘後,這名盜墓者從水洞中探出了腦袋。

  抹了一把臉上的積水大口呼吸了幾下後,大聲向衆人彙報道。

  「水道通暢可以走。不過地下河的水流有些急,我剛纔在裏面轉身,差

  點被沖走。」

  唐先生喘着氣說道。

  「水流急不是問題。水道沒堵就好!大家現在休息,準備一下。體力恢復好

  了,就從這裏潛下去!」

  衆人聽到後,紛紛散開,找適的位置和場所,抓緊時間修養體能。

  我和強子以及盧老三剛纔費了許多精力開掘通道,此刻自然是疲憊不堪。

  唐先生考慮的比較周全,給了我們恢復體力的時間,我們三人便也打算找個

  角落恢復一下。

  卻不曾想,唐先生徑直走到了我的身邊,動將我拉到了石室的角落當中。

  唐先生明顯是有話要對我單獨說明,盧老三和強子見狀也就沒有跟過來。

  確定周圍無人後,唐先生壓低了聲音道。

  「你和王烈認識多久了?」

  我愣了愣,沒有想到唐先生此刻會突然問起我和王烈的事情來。

  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沒有隱瞞的必要,也就老實的回答道:「沒多久,還不到

  一個月吧」

  聽到了我的回答後,唐先生方纔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了。看來王烈他們也是剛剛纔遇上你了

  」

  見到我一臉疑惑的表情,唐先生如長者般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王烈是幹什麼的,你多少應該瞭解一些的。這個我就不需要向你解釋太多

  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這次我們真的能順利的從這裏活着逃出去的話,我建

  議你最好還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爲好!」

  「這是爲什麼?」

  聽到唐先生如此說,我不禁反問了一句。

  唐先生輕輕嘆了口氣。

  「我並不是說王烈這個人不好,我認識他的時間也不短了。他確實是個人物

  !作爲朋友,值得結交。不過他和他的那幫人,怎麼說呢?嗯、在某些方面原則

  性太強。所以在我們這個行當裏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和他走的越近,也就越危

  險」

  我愣了愣,愈發不理解唐先生說這些話的原因了。

  唐先生皺了皺眉,意識到我並沒有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只能進一步的說

  明道。

  「王烈他們有時候管的太寬了。有些事情,不管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只要他

  們看不過眼,便會橫地裏插上一腳。時間長了,自然就會得罪一些人。王烈自己

  的實力是很強的,在我們這個行當裏,比他強的沒幾個。所以他自己當然是無所

  畏懼的。不過那些他的對頭對付不了他,就會把矛頭指向他的朋友和夥伴。我實

  話告訴你吧幾年前王烈就曾經想要拉我入夥。不過我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

  定自己獨來獨往的單幹。倒不是我對王烈有什麼意見,而是一旦和王烈走到一起

  ,就極有可能會成爲某些人的眼中釘的,所以,如果不想煳裏煳塗的被人給盯上

  的話,最好還是和他們那些人不要有太多的來往最好。」

  說完了這些,唐先生髮現我還是一副沒有明白的表情,最終只能無奈的搖了

  搖頭,向我揮了揮手掌,示意我找地方休息。

  而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閉上了眼睛,迅速進入了坐禪入定一般的

  狀態當中了。

  考慮到一旦潛入地下水道後將會遭遇到各種不確定的結果。

  這一次的休息時間非常的長,大多數人都利用了這個時間段小睡了一陣。

  睡醒後,便將剩餘的乾糧食品等一股腦都清理了出來。

  大家心中有數,要是唐先生判斷的這條逃生路線和方式不對的話,大家極有

  可能會面臨活活淹死在地下河道的境遇。

  若是如此,現在的這些東西便是在場的人員這輩子喫的最後的一餐了。

  石室當中的氣氛格外的壓抑。

  我嚼着一塊餅乾,就着水壺喝水,見到強子垂頭喪氣,但又心有不甘一般的

  表情,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打氣道。

  「好了,強子,打起精神來!大哥我告訴你,咱們肯定能活着從這鬼地方逃

  出去的!」

  強子擡起頭苦笑着回答道。

  「大哥,你就甭安慰我了。現在啥情況,我心裏有數」

  我故作誇張的大笑對着強子說道。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知道我爲啥說我們肯定能活着出去麼?就因爲我

  嚴平在這裏!我從小就運氣好,而且命夠硬!菩薩不納、閻王不收!多少次想死

  都沒死掉你只要跟着我走,保你一帆風順,絕處逢生!我記得我給你說過的

  ,當年搞實彈演習,我們那個排衝在最前面,按照演習計劃,我們排到了地方就

  該固守待命的。我忽悠我們排長爭功,所以沒按計劃在原地待命,而是直接朝下

  一個目的地就前進了。結果後面炮團那幫子雜種弄錯了炮擊時間,在我們計劃待

  命的時間段開了炮,我們剛走沒幾分鐘,他們就把我們之前呆的地方炸成了蜂窩

  。我們排後來所有人都說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鼓動排長提前出發,我

  們整整一個排的人估計當時就得全交代在那地方了!「強子聽到我講起從軍時的

  往事,勉強的擠出一點笑容。不過即便是強顏歡笑,不過心境多少也得到了一些

  改善。此時角落中的唐先生卻突然接過了我的話頭。「嚴平說的沒錯了!大傢伙

  也不要太悲觀沮喪了。雖然我們從水裏走是賭博。但我感覺我們這裏的人肯定都

  能順利的從這裏活着出去的。至於原因,和嚴平說的一樣。因爲現在這裏的人每

  個人都是運氣極好的。如果我們運氣不好,大傢伙覺得我們能活着站在這裏麼?

  人這輩子,運氣很重要只要運氣來了,沒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聽到唐先生如此說,現場人員的心氣不自覺的被調動了起來「唐先生說

  的沒錯了。我的運氣從來都不差的。我記得我兩年前在陝西掏貨」

  「你那次算什麼啊?去年底我和鎮東跑徐州那趟才叫驚險。正好碰上地方公

  安巡山」

  一時間在場的盜墓者們紛紛炫耀起了自己人生當中的驚險一幕以證實自己好

  運當頭。

  有運氣,自然就能化險爲夷。

  想到這裏,現場壓抑的氣氛不知不覺的又活躍了起來。

  我和唐先生彼此心有靈犀的遠遠對視了一眼。

  正當衆人談性正濃大有將自己以往的「英雄事蹟」

  徹底曝光之時。

  唐先生從角落裏站了起來。

  他很清楚,現在正是這裏的大多數人精神狀態最好的時刻,也正是出發的最

  佳時機,隨即下達了指示。

  「所有的人整理物品。盧老三,我記得我們有準備備用的氧氣瓶吧。你負責

  把所有的氧氣瓶都拿出來。誰都不許私藏」

  聽到了唐先生的命令,攜帶有備用氧氣瓶的人員都老老實實的交出了自己的

  存貨。

  我也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

  她此刻攜帶的揹包是我之前帶進坑道里的,我從裏面也拿出了剩餘的兩罐氧

  氣,交到了盧老三的手上。

  雖然羅出來的數量足有十來罐,但顯然無法做到人手一罐。

  唐先生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氧氣瓶進行了分配。

  別看唐先生從行爲到舉止都是一副神棍做派,但此刻卻顯示出了極爲西方式

  的紳士思維。

  周靜宜和路昭惠兩名女性首先各自分配到了兩罐未曾開啓使用過的氧氣瓶。

  接着是隊伍當中身體素質相對略差以及公認水性不好的幾個人員。

  強子的水性一般,在我爲其證明的情況下,也領到了一罐。

  這些人分配結束後,只剩下了最後一罐使用過了但還有少量存餘的氧氣瓶,

  此刻尚未分配到的人員還有我、唐先生自己以及包括盧老三在內的四名公認水性

  極好的人員。

  唐先生看了看剩餘的人員,最後將瓶子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見狀,伸手將瓶子推了回去。

  在我看來,雖然我不知道唐先生的水性如何,但他此刻身體虛弱,就算他是

  浪裏白條一般的人物,此刻下水,只怕也沒我能在水裏堅持的更久了。

  唐先生詫異的看了看我,開口道。

  「你就不怕活活憋死?」

  我笑了笑,骨子中的那股痞子脾氣冒了出來。

  「知道你厲害,但你現在這樣子,在水裏肯定沒我撐得久了。至於憋死?要

  運氣不好,地下水脈裏真沒有空隙換氣的話,多少瓶都沒用。無非早死晚死的

  別而已。」

  唐先生楊了揚眉毛。

  轉身將氧氣瓶又遞給了盧老三。

  盧老三和剩餘的三個人或許受了我的影響,此刻都充起了好漢。

  誰都不接,唐先生見狀也不再說話,直接將這瓶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當中。

  轉過身向整裝待發的人員下達了指令。

  「盧老三,羅鎮東,你們兩個最先下去,記住,鑽出洞子後,先盡力向上方

  遊,假如頂上沒有空隙,就在水脈頂部順着水流走!兩人一組,鎮東,你有氧氣

  ,要老三不行了,想辦法讓老三也吸一口。總之,能撐多久就撐多久!生死有命

  富貴在天!下去吧」

  羅鎮東首先鑽進了水洞,盧老三深吸一口氣,緊跟着也鑽了進去。

  接着,唐先生又喊到了兩個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人也先後按照唐先生的指令

  鑽進了水洞就這樣,十幾個人,按照唐先生的指令,兩人一組,逐一進入水

  洞。

  唐先生顯然不放心讓兩名女性自己組成一組,所以他刻意讓強子和周靜宜兩

  人一同下水,而路昭慧,則安排了一名在擁有氧氣瓶的人員當中水性較好的人員

  陪伴。

  不到五分鐘,除了我和他還有一名分到了氧氣瓶的人員外,所有的人,都已

  經鑽進了水洞裏開始了求生的賭博。

  此時,唐先生轉過身對我說道。

  「我和他先下,你最後走,不過走之前,你應該知道我留你在最後的原因吧

  ?」

  對於唐先生此刻所說的「原因」,我大致猜到了原委。

  隨即回答道:「你是要我走之前把水洞堵上?」

  唐先生表情嚴肅。

  「我們闖進這裏,已經犯了大忌了!雖然我也不確定堵住水洞究竟能對阻攔

  裏頭的東西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這是我們現在唯一還能做的事情了!我唐某人做

  事,只求無愧於心。所以,我請你下水前一定要把這事情辦了!有沒有作用,我

  們不管,但關鍵是我們做了,這樣我們纔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說法表示了認同!無論是屍傀還是出現在祭祀

  坑裏的那具行屍,任何一個一旦從這地宮裏跑到外面,必然都會給普通的民衆帶

  來巨大的危險。

  明白了這些的我自然會遵照唐先生的囑託行事了!所以當唐先生和最後的那

  名盜墓者站到水洞旁邊的同時,我當即從揹包當中取出了剩餘的炸藥和雷管,在

  水洞旁邊開始挖掘炸點。

  唐先生確認我已經開始執行了他的指令後不再廢話,在最後一名盜墓者潛入

  水洞後,立刻跟着鑽了下去。

  我則埋着頭快速的處理着眼前的任務。

  短短數分鐘後,我便在水洞周圍埋設好了三個炸點。

  我確定只要引爆,即便無法將水洞徹底堵塞,飛濺的泥土也絕對能夠將水洞

  的洞口掩埋、隱蔽起來。

  鋪設好了引線,我毫不猶豫的拿出打火機點燃,跟着衝到了水洞旁邊,一低

  頭,意外的發現在水洞旁,一罐氧氣瓶靜靜的擺放在哪裏。

  「這個唐先生」

  我稍一思考便明白了這罐氧氣是唐先生進洞前特意留在這裏的。

  他讓那名分配了氧氣瓶的人員留在最後和他一起下水,目的恐怕便是爲了將

  這罐氧氣勻出來給我了。

  此刻唐先生已經下水,這罐略有剩餘的氧氣對我而言,不用也是浪費。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抓在了左手。

  右手捏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朝着水洞一頭紮了下去在我的的腦袋

  倒立入水的瞬間,我彷佛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視線可及的坑道當中。

  「難道是哪個白衣女人?」

  我大喫一驚。

  但此刻,我的整個身子已經朝下鑽進了水洞內。

  在洞中我是無法轉身再鑽出水洞了。

  而且外面的引線已經點燃,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狠下了心,不再去考慮哪個白衣女人的問題。

  對我而言,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只能順着水洞朝下向前移動身體,去賭

  這條唐先生預計的逃生之路了。

  我手刨腳蹬的努力將身體移動到了水洞的出口位置,半截身子剛探出去,便

  感覺到了水流的巨大沖擊力。

  此刻的我沒有任何的遲疑,雙腿用力一蹬,整個身體從水洞當中掙脫出來,

  剛離開水洞,我便被巨大的水流衝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我竭力調整着身體姿態,手腳並用的努力遊動。

  在水中,我睜開雙眼試圖觀察四周的情形。

  但視線所及之處全是一片黑暗。

  我甚至弄不清上下左右的方位。

  直到適應了十多秒後,我才終於大致從身體感受到的浮力上判斷出了朝上的

  方向。

  確定了水面大概的方位後,我開始向上遊動。

  正當我的忍耐幾乎達到極限,準備開始打算使用氧氣瓶呼吸的時候,我忽然

  感覺到向上揮動的手接觸到了空氣。

  我雙腳再次用力,頭部終於探出了水面我貪婪的連吸了幾口空氣後緩過

  了氣來,而且忍不住放肆的狂笑了起來!唐先生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地下水脈

  是一條地下河,河道頂部和水面之間有空隙。

  在確認了自己不會被憋死之後,我再次調整了姿勢,側過了身體,面孔朝上

  ,把腦袋的大部分都埋進了水中,只留口鼻不時探出水面呼吸。

  手腳放鬆,整個人維持着半仰泳的姿態漂浮着,任由水流帶着我向前移動。

  因爲這種姿勢,能讓我最大程度的保持體力。

  這種地下水道中時常會出現各種凸起的岩石和鍾乳,在漆黑的環境當中無法

  預判,撞上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我似乎真的像我自己之前吹噓的一般,此刻好運相伴,這一路順水漂流

  下來,居然暢通無阻。

  數分鐘後,我隱約聽到了從水流過來方向的遠處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

  我明白應該是我埋設的炸點順利爆破了。

  如此一來,我該做的一切都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隨波逐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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